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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最強大少爺

作者:灰頭小寶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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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九章 嚴打行動

第五百二十九章 嚴打行動

到這裏王雱擺手道:「話就說到這裏,響鼓不用重捶,我給你三個月時間,把這些給我扭過來,你做不到,我就找能做到的人來,不換觀念是你的自由,但換人則我說了算。」
等著這些老奸巨猾的龜兒子和稀泥少頃,王雱這才看向書記官道:「看來不同意見並不多,把蘇軾的發言記錄在案。」
傳銷的本質在於:並不需要幹掉不同意見,把最大最狠的幾個打掉后,表明「他們都能打,剩下的就沒什麼特殊了」,這樣一來大家就會收斂隨大流了。
王雱喝了口茶又道:「總體上,蘇軾文章寫的還行,有我七八層功力,不過做官的水平就堪憂了。」
「你……」蘇軾頓時臉如鍋底。
於是就來了個「有恆產者有恆心」,這樣一來,他在撫寧軍中的威望和控制力會更加無出其右。
「因為老子也有屁股方向,當時我帶撫寧軍打贏河潢戰爭,至北川河口大捷時志願軍將士有近六千死傷。我因這些人而崛起,這就是我的屁股方向。這些戰死或殘廢的人不僅僅六千,加上他們身後孤兒寡母什麼的是兩三萬之眾。我承諾過會解決他們的問題,也一直在想辦法安排他們進工廠。但是崗位和流速是有限的。」
到此王雱起身,連退堂都沒喊就打算離開。
這是因為老包不懂經濟政策,老包的屬性是法制,他沒調查了解前,就不會輕易對他不懂的東西叫停或否定。所以就是他親自來大名府巡察,某種程度上老包還是挺可愛的。
不過小蘇的一個心腹湊著嘀咕了幾句后,小蘇恍然大悟:大魔王提都不提司法參軍口子,專門指名道姓的罵我小蘇,看樣子是覺得我小蘇還有救、還可以調|教,而上面那幾個老坐塘魚估計要挨整了。所以大魔王隻字不提他們,只越級對我小蘇下達了「嚴打」的指示……
整個任期中,撫寧縣也就不多的幾個治安案件和公務員貪污案件,其餘的基本連案子都沒有。所以撫寧縣很單純。
接著又道:「與之對應的是群眾。我有個理論是有恆產著有恆心,他們有了一些東西后就會緊緊守住,官府只要維護住這群人的利益,就等於公信力的主要得分拿到手,那麼統治地位就永遠無可撼動。」
「幾個沒田、沒工作的人去拿點東西吃當然不和-圖-書對,但對社會所造成的危害,和朱門員外們私下的齷蹉事相比,孰輕孰重你推司怎會心裏沒點逼數?遼國洋大人商隊在大名府橫衝直撞,各幫派各行會聚眾欺行霸市,進行不公平買賣,這些事和幾個田裡偷點豆子吃的傢伙相比,危害孰輕孰重你推司又怎會心裏沒點逼數?」
府衙大堂上,王雱也不急於收拾蘇軾,環視一圈之後道:「那就暢所欲言,都針對這事說說看,我聽聽你們的意見是什麼?」
所以這次王雱是敲山震虎嚇人。
話說這是大雱在大名府地界的律法傳銷。
這是司法上的順風戰,也是傳銷的一種。
「……」小蘇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被大魔王揪住小辮子。
「……」蘇軾很無語的看著大魔王離開,相當委屈,好像這是我說了算一樣?我小蘇幾個頂頭上司你咋不去說呢?
環視一圈后王雱道:「他們已經有了大名府大多數耕地,並不差少這二十幾萬畝,我認為這毫無意義,只算是錦上添花。但與之對應的,有另外一群人非常需要,給了這群人就是雪中送炭,這其中孰輕孰重,因屁股方向不同就會得出不同答案。這很正常。我允許你們發言,我允許你們屁股坐在不同方向,但不代表我一定會待見你們。在一些時候我會隨波逐流、但絕逼不會和屁股方向不同的人同流合污。為什麼呢?」
大家這才鬆了一口氣。
那麼涉及到階級的問題后,那份搜查令是否能簽發不是看檢察官意願,而是幾大農業財團在後面的政治博弈。
「我當然知道這樣官府會少一份利益,我更知道田在他們手裡無法集約化使用,效率會非常低。但這就是我的屁股方向,我的層面,不是所有事都能去計算效率和利益的,他們跟著我在冰天雪地中打北川河戰役時,沒講利益。戰爭結束后大宋給我陞官了,所以大宋不欠我。但是他們殘廢了無法繼續服役養家,於是大宋欠他們。」
王雱又道:「官府公信力,直接等於治下最廣大群眾的利益。你們要把地主算『群眾』之一我不反駁,但我要問,他們算廣大一群嗎?這問題不需等你們回答,因為你們會說些你們自己都不信的鬼話來給我聽,給大家聽。」
在包拯的印象里,大魔王對大宋律簡直https://www.hetubook.com.com一竅不通,害怕王雱闖禍造成重鎮的動彈,於是老包不去管經濟政策了,全程謹慎跟蹤著大名府的「嚴打」行動,就此給予了王雱更大的壓力……
王雱抬手打住道:「蘇軾不忙發言,等我說完了。」
大名府不是撫寧縣,看似都是大宋行政區,卻幾乎兩種體制。當時撫寧縣相當於自然洗牌了,幾乎所有東西都是公有制,體量又小,大頭百姓的思維也簡單,有了那群被洗腦的百姓代表深入基層工作后,甚至連差人都不需要。
蘇軾愣了愣,鑒於他沒罵人而是講道理,於是只得繼續聽著。
說這麼說,大魔王說「不搞一言堂」時才是真正的一言堂。大魔王的尿性、絕逼會找機會對不同意見打擊報復,這是出了名的。所以老狐狸們才沒有蘇軾那麼蠢,基本上一團和氣,沒人發言,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那麼在大名府就沒百姓代表什麼事了。差人隊伍收農場主們的好處收慣了,也就不愛去。強行要去的話是出工不出力,且必須以類似「搜查令」的形勢為遊戲規則。
多數官員眼冒金星,媽的大魔王厲害了,拿國有的東西做他的人情。大家都知道撫寧軍的成分比較複雜,但主要在西北地區。現在大魔王想讓那些丘八鯉魚跳龍門,既給土地,又給予大名府戶口,這明顯是用牛逼的大名府戶籍以及田產,拉攏屬於他的軍心。因為很明顯,他打算把那隻真正的精銳調回大名府來。
不過眼見大魔王走了幾步又退了回來,指著蘇軾的鼻子道:「你們檢察院么也真的是夠了,完全就是混吃等死浪費經費的存在,大名府龍蛇混雜,治安極其混亂,但你們到底捉了多少人,你小蘇當然最清楚了。」
來了后老包也雞血了,連他是三司使都忘記了。
蘇軾嘴巴頓時氣歪了,「下官不服,下官自認為文章寫的比明府好的多,做官或有疏漏處,但說我水平堪憂,請明府具體指出?話說你殿試時候應對司法考題時,都有抄襲我的嫌疑呢。」
大名府的嚴打算是開始了,算不得轟轟烈烈,只是低烈度緩步推進。蘇軾非常小心,更具大魔王抓大放小政策,正集中性的利用推司資源,偵辦幾個典型案子。
蘇軾一陣鬱悶,說道:「https://www.hetubook.com.com然而,這是明府您造成的。我推司立的幾個案子就是被您否決的,諸如『他餓了去地里拿點吃的不算偷、以教育為主』,難道不是您說的?至此帶起了不好風氣,造成地主的糧食損耗,難道是假的?」
「我不反對張方平之前的土地集約化政策,事實上,它的確是我大名府在特殊時候輕裝上陣發展的契機。但這是互利互惠,這個過程官府並不欠地主什麼,於是不代表我會把後續土地劃撥給他們。我當然喜歡效率和財政,但在錢差不多夠用時,我會考慮其餘更多的東西,譬如穩定和民聲。」
又看向民政參軍道:「陳參,你會儘快落實那些人的戶籍轉掉手續對吧?我知道這會很繁雜很難,但這就是你的工作,如果你做不到、做不好就屬於無能,那最好在我發火前你回汴京找吏部報道,讓他們找個做得到的人來。」
這些年王雱經歷了很多,算是沉澱了。尤其到了現在,距離登入青雲也就兩步之遙。所以這個時期縱使王雱也是內斂的,嬉笑怒罵只是德行而已。於是所謂的「嚴打」只是低烈度,這叫試錯。因為大名府司法隊伍不具備打硬戰的能力。
除上述壓力外,王雱也面臨著另類壓力,因為這個時候三司調查組也進北京了。王雱得去全力的應付他們,因為是包拯親自帶隊,不是隨便來個和稀泥的官僚。
「卑職……卑職會儘力而為。」陳參拿手帕狂擦額頭。
如果換做是「百姓代表」要進紅脖子們的農場生事,若發生在四十年代以前就會成為農場主們的肥料,被獵狗咬死被獵槍幹掉是合法的。
包拯發現大名府正在進行所謂的嚴打,於是不管其他,果斷進駐知府衙門,全程監控這些過程。
在這個環境里如果不想闖禍,不想讓大宋第二經濟民生重鎮陣痛,縱使大魔王能做的也不多。帶著一隻只能打順風戰的司法隊伍,那理論上當然只能嚇人,只能打順風戰。想干其他和能力不匹配的事就要賠本,甚至賠上政治前途。
「?」至此蘇軾左右看看,全部大腹便便的官員都神色古怪,於是小蘇也消停了,不敢再吭聲。
很無奈太陽底下就這點事,都是為了利益。大魔王都已經很直白的說了這是「他的屁股方向」,那當然只有任由他拿hetubook.com.com大名府利益做人情了。反正么,不論怎麼操作都是某一群體的利益,只看誰的胳膊更粗而已。他不對,但反對他的人也就那麼一回事。這是小蘇現在的認知。
這就是大名府司法隊伍只能打順風戰、而打不了硬戰的原因。也是蘇軾只能偵辦「平民偷糧案」,辦不了其他案子的原因。小蘇的威性不夠,他的領導也不授權(大魔王不是蘇軾的直接領導)。
王雱也不說破,眯起眼睛道:「吆,龜兒子你身為檢察官,拿著俸祿不檢控你還有理了?這話的確是我說的,但大名府有百多萬人,真正去無人看守的地里拿東西吃的有多少?幾百萬畝大豆,他們又吃了多少你告訴我?在這問題上跟著那些地主亂帶節奏不是蠢就是壞。蟲害帶來的損失比這大的多,咋不聽他們叫呢?因為說穿了蟲子他們控制不了,但群眾他們可以控制,不就是想定論這屆百姓有問題嗎?」
「所以我總在講,強調公信力是對的,但強調對這極少數階級的公信力者,不是壞就是蠢!」
事實上大名府體量如此大,涉及和遼國邊貿,乃是各種狠人、走私幫派雲集的地方,又涉及到外交和政治問題,所以形勢複雜。就以大名府司法系統素質,除非王雱腦子壞了,才會以為可以真的「嚴打」。
譬如後世賊鷹的FBI如果沒搜查令就想進某農場,絕對遭遇一群紅脖子牛仔的拿槍對持。這還是司法部旗下暴力機構的待遇。
想調|教一隻能打硬戰的司法隊伍出來,理論上是能做到的。但要大動體制,要政治拉鋸,這在大宋可比訓練撫寧軍新軍難度大了兩個量級。於是距離拜相只兩步之遙的王雱,現在選擇了部分隱忍。
「欠了就要還,這才是公信力。讓地主錦上添花、讓官府財政加幾個點這特么就是利益而已,扯什麼幾把的公信力?利益當然是人就喜歡,我也喜歡,但在我不極度缺錢的現在,我寧願犧牲一些利益去裝逼,這就是我的利益和屁股方向簡不簡單嘛?」
「因為資本家很市儈,不符合他們的利益,就不願意接手這些人。那就只有國企來接手,但國企也有自己的難題,消化吸收不了這麼多人,至少短時間無法做到。此外這些人中,也不全是願意進工廠做工的。他們中很大一群想有田,想過上錢少但悠m•hetubook•com•com閑的小農生活,權當是一份穩定的養老金。我認為呢,他們這要求並不過分,於是我同意了。」
司法方面包拯的要求自來很高。且除了現任班子外,往前的陳執中龐籍等等一系列人,都是法制思維指導,要求法官慎重干涉市場,慎重偵查,慎重量刑。這些包拯是認可的。
「簡單來說,我不恨地主,存在自有他們的道理,也符合我大宋律。」
各自心有所思間,王雱環視了一圈后道:「很好,我是不搞一言堂的,但現在看起來,我代表了最廣大百姓利益的同時,也代表了你們最廣大官員的意見方向,這樣一來我就放心了,這事就這麼辦吧。」
「我司叫推司,您不要給我們亂取名字。」蘇軾再次一臉黑線了。
「我想怎麼叫就怎麼叫,你不要給我東拉西扯。你們在背後還管我叫大魔王呢。在這樣下去我把你們打包送走,或把推司經費砍掉,感覺沒有你們還更有秩序。」王雱道。
王雱岔開道:「讓我放心的是,咱們小清新還知道要重視官府公信力。但我要指出:你思路不對,你沒有弄懂官府的公信力來自何處。」
太陽底下大抵就這事,並不是後世的老爺忘記了「深入基層」的重要性,而是資本的土壤導致無法深入。這是公有制和私有制的法理區別所在。
王雱愣了愣。快速在心理尋思:表面上看蘇軾說的有些道理,但其實小蘇本質上不是這樣一個人,他或許是被誰給蒙了,看起來司法系統中有人在帶節奏,像是一種鋪墊,恐怕很快要有事發生。
到此王雱話鋒一轉:「但我也不喜歡地主,因為我沒義務討他們高興。說穿了他們是農業資本家,資本家不是壞人但他們不會有恆心,這個群體呢,大宋對他們有利時,他們會依附大宋,哪怕官府沒有公信力他們也會依附。什麼時候大宋對他們沒利了,再有公信力他們也不會買賬。因為他們的信仰是利益,就這道理。」
前期在朝廷監控到大雱一些經濟政策比較奔放時,包拯覺得不妥,但也沒說不對,於是要親自來巡察。
大名府是完全不同的概念,是私有資本制。人家地主和商號老闆們的產業,當然不會接受幾個百姓代表的監督。也就是說,在私有制下基本沒有「深入基層」的土壤,若強行做必然衝突,在法理上就是有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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