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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大航海

作者:庄不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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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江左風流 第五十章 一舉兩得

第一卷 江左風流

第五十章 一舉兩得

這太詭異了。
孫紹沉默不語的神情落在張溫的眼裡,他卻是暗自鬆了一口氣,孫紹雖然沒有明確的答覆他,但是他猶豫了,就說明他在詩里說要做陶朱公並不是心甘情願的,他雖然認清了眼前的困境,但是並沒有找到合適的脫困的路子。而自己指點他的這個辦法如果奏效,那麼那個真正做事的關鍵人選,十有八九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而一旦自己成了孫紹的得力助手,那麼孫權就不能再等閑視之,他必然會對他予以關注,到時候自己只要做出政績,升遷就成了意料之中的事情。他既幫了孫紹一個忙,解決了他的困境,又幫了孫權一個忙,除了他一個心病,孫權如果還不給他相應的獎賞,那孫權就不是一個能佔據江東的明主了。
「少主,以我大漢的習慣,男子十五入學,至少要通一經,眼下天下板蕩,國事維艱,學經不如學武,少主天生一身好武藝,照理說,無須學經,仍可建功立業。只是少主想必也知道,匹夫無罪,懷壁其罪,以少主的身份,恐怕立功沙場的機會並不多。」和-圖-書
孫紹沒有看張溫,目光注視在自己的兩隻腳丫子上。張溫這麼說,顯然是想對他有所勸諫,並且這些話是不能告訴外人的,說的再直接些,張溫在向他示好。孫紹不是不希望張溫能幫他,能有張溫這個吳中的才子幫忙,那是他求之不得的事。可是他實在想不出自己有什麼值得張溫幫忙的。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他顯然不會有什麼前途,張溫雖然目前還沒有當官,但是以他的名聲,以他張家的實力,出仕是遲早的事情,他又何必來報自己這個沒有前途的腿?
但是孫紹還是想不通,如果真這麼做,那張溫可就是跟他捆在一起了。張溫為什麼要和他捆在一起?他百思不得其解,猜不透張溫這麼做背後的用意,他可不相信說張溫看出了他的野心,因為到目前為止,他根本沒有野心,他只想安安穩穩的做個富家翁,至於說穿越客不切實際的胡思亂想,大部分只是在夢裡才出現呢,難道張溫和宋壽一樣精於占夢?
「哈哈哈……」張溫大笑,一面安排隨從送水來洗漱,一面說和_圖_書道:「少主這麼說,我就放心了。以前和少主來往不多,總聽人說少主不好相與,這兩天相處下來,溫才知道傳言多有不實之處。以前慢待少主的地方,還請少主海涵。」
孫紹無聲的笑了,他迎著張溫的目光,自嘲的一笑:「我通山海經。」
孫紹洗完了腿,正坐在床邊發獃,張溫推開門走了進來,往另一張床上一坐,晃了晃肩膀,揉著腰笑道:「到底是書生,不如少主身體強健,這才趕了一天的路就有些吃不消了。少主,如果過一會兒我鼾聲大作,影響了少主休息,少主可要擔待些個。」
孫紹笑了:「惠恕兄忙前忙后,自然要勞累一些,哪象我這樣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輕閑。至於鼾聲,嘿嘿,還不知道誰干擾誰呢。」
一路匆匆而行,當晚在毗陵休息,趕了一夜路的眾人都疲憊不堪,再加上明天還有二百多里路要趕,所以吃過晚飯之後,都早早休息了。張溫當仁不讓的成了這群人的領袖,從安排食宿到分配房間,他全部搞定。
孫權十五歲為陽羡長,十九www.hetubook.com.com歲繼任江東,領會稽太守,這是實情,那時候他屁也不懂,全是由其他人代辦的,他只是掛個名而已。他為陽羡長的時候,縣丞就是張溫的父親張允,領會稽太守的時候,顧雍為郡丞,行太守事。他如果聽了張溫的話去做地方官,那除了張溫,還有誰是最合適的幕後推手?
張溫的聲音並不高,速度也不快,一字一句的都能聽得清清楚楚,他的神情很誠懇,也很坦然,落落大方,讓孫紹看不出有任何一點可疑的地方。孫紹輕輕的點了點頭,示意張溫接著說。
張溫胸有成竹的笑了,他一面用腳撥弄著銅盆里的水,一面笑道:「少主此言差矣。少主為官,未必就要事必躬親,只要選一些好的掾屬便無礙了。少主說你年輕,難道你忘了,至尊十五歲便為陽羡長,十九歲領會稽太守,至尊雖然天生聰慧過人,可是那時候大部分事情,也並不是他親自過問的。」
「噗!」張溫忍不住的笑了,他搖搖頭,又慢慢收了笑容,誠懇的說道:「少主,我有一言相告,還請少主思量https://www.hetubook.com.com一二,如有悖妄之處,少主便當我沒說,可否?」
孫紹恍然大悟。
「惠恕兄說笑了。」孫紹淡淡的笑著說。他和張溫都帶了隨從,張溫偏偏要和他住一間,顯然不是為了錢的問題,但是他想不通,張溫身為吳四姓之一,雖然不做官,可是名聲也好,實力也罷,都不是他一個受人排擠的公族可比,張溫如此接近他,究竟是什麼目的?難道自己有王霸之氣不成?這樣的想法也就是自我解嘲的時候想想而已,當不得真的,所以他早就有心理準備,就等著張溫開頭。可是張溫顯然也不著急,漫無邊際的說著閑話,直聽得孫紹要打瞌睡了,這才看似隨意的笑道:
難道說,他僅僅是站在朋友的立場上,做一點建議而已?孫紹猶豫了一會,這才不緊不慢的說道:「紹洗耳恭聽。」
「少主,我看你一路上都不怎麼說話,莫非是為顧君悲傷?」
孫紹眨了眨眼睛,思索了片刻,又笑了:「惠恕兄說得有理,只是……我除了稍有蠻力之外一無長處,年紀又輕,並無一點為政的經驗,如何能為官?倘有閃失和-圖-書,豈不是耽誤了至尊的大事?到時候至尊如果處置我,則有違親親之名,如果不處置我,又會有人說他賞罰不明,這豈不又是一個兩難之境。」
孫紹一路上是不怎麼說話,一來大家忙著趕路,二來中途打尖的時候,那些人談的東西他也不懂,不僅聽得寡然無趣,而且知道自己如果一開口可能就會出醜,索性只聽不說。沒想到一直是眾人焦點的張溫卻將他的沉默看在眼裡。現在張溫問他,他也只好笑笑:「人生無常,顧君英年早逝,實在讓人嘆惜不已,想到我那可憐的姊姊和年幼的外甥,我實在是沒有什麼談興。再說了,諸君談經論藝,我也插不上嘴。」
「然而少主也不必灰心,你畢竟是公族,至尊於此用人之際,必不會明珠暗投。少主的身份雖然敏感,但只要不碰兵權,想必至尊對少主的猜忌之心必會消彌于無形。少主出仕,不僅可以為家國效力,而且可以掙一份俸祿,不至於真要去從事賤業以謀生計。于至尊,于少主,都適得其所,不知少主以為然否?」
張溫頓了頓,眼睛瞟了一下孫紹:「孫紹通的是哪一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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