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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大航海

作者:庄不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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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龍行天下 第四十四章 半渡而擊

第四卷 龍行天下

第四十四章 半渡而擊

看到皇帝陛下的船上舉起了白旗,其他船上雖然受到的攻擊不如這艘船密集,也都一個接一個的舉起了白旗。崔謙看到了信號,擺了擺手,下令停止攻擊,轉過身對興奮得兩眼放光的小戈爾狄安說道:「馬克西穆斯投降了,通知你的父親,可以展開攻擊,逼降那些已經上岸的叛軍了。」
「投降,投降!」其他回過神來的士卒也跟著喊起來。
馬克西穆斯哈哈大笑,帶著親衛營大步上了戰船。他最後一絲擔心已經沒有了,戈爾狄安果然已經老了,已經沒有了銳氣,不趁著亞魯利努斯他們剛剛登岸的時候進行阻擊,戰機已經失去,他不可能打贏這一場戰鬥了。
馬克西穆斯欣慰的笑了,自己這個兒子一穿上戰甲還真是不錯。為了獎賞亞魯利努斯的功勞,他讓亞魯利努斯做了將軍,現在手下統領著一個精銳兵團,這次渡海與戈爾狄安決戰,他派亞魯利努斯為前鋒,同時配備了一個手下的大將維塔里阿努斯給他的副手,兩個精銳兵團一共一萬多人,只要在對岸站住陣腳,接應大軍過海就算完成任務。以眼前的這種力量對比來說,這簡直是送給亞魯利努斯的功勞。亞魯利努斯知道這是父親讓他立功,心情十分激動。
「投降,投降!」一個士卒舉起手中的短劍大聲叫道。
表情冷漠的崔謙大馬金刀的坐在樓船的頂上,手中拄著戰刀,他的樓船藉著風勢一馬當先的闖入羅馬人的船隊之中,接二連三的撞翻了幾艘戰船,看著那些驚恐的羅馬人在清澈的海水裡撲騰,他的心裏充滿了快意。去年年初,他隨孫紹由錫蘭出發,卻沒有在阿克蘇姆登陸,而是遵從孫紹的命令,帶著屬下一萬水師和足足兩年的給養從亞丁灣轉而向南,經過一個多月的航行,他到達了大陸的最南端,為了闖過那片魔鬼海域,他損失了近千將士和三成的給養,然後又沿著海岸線一路向北,足足走了半年,才趕到了地中海的西端直布羅陀海峽。就在他準備偷偷潛入地中海重操舊業的時候,他遇到了在那裡等他的蔣干,傳達了孫紹的最新命令:幫助羅馬人平叛,截擊馬克西穆斯的叛軍,地點就是博斯普魯斯海峽。
崔謙見對方沒有反應,有些惱怒了,他一揮手,下令戰船縮小包圍圈,逼到五十步以內,一聲令下,幾艘樓船上的十幾架拋石機開始發威,目標集中在馬克西穆斯的座船上。馬克西穆斯為了彰顯自己羅馬皇帝的威風,特地將船帆換成了紫色的,與他身上的羅馬皇帝戰袍相襯,沒想到這成了最醒目的目標。
「小心一點。」馬克西穆斯點了點頭,用眼神送亞魯利努斯離去,看著他們登上用商船改成的戰船,一路劈波斬浪,消失在大海深處。
「怎麼辦?」馬克西穆斯茫然的回應了一聲。
「皇帝陛下,他們向前面的戰船衝過去了,好象要攻擊他們。」望樓上的士卒又驚恐的叫hetubook.com•com了起來。
「不可能,那些日爾曼人對船不熟悉,只會更慢,不會更快。」馬克西穆斯撥開卡佩里阿努斯,大步走到舷邊,抬手遮在眉前,擋住刺眼的陽光,凝神向遠處看去。
「叫什麼叫,不就是前面返回的戰船嗎?」馬克西穆斯的親信大將卡佩里阿努斯不滿的哼了一聲,另一個親信將領伊帕戈蘇斯剛要跟著罵兩句,馬克西穆斯卻攔住了他們,眼中閃著不解:「戰船?第二批戰船不是剛剛返回嗎,怎麼這麼快又有戰船返回?」
片刻之間,三隻石球擊中了這船紫帆的大船,兩顆擊在了人群之中,被擊中的幾個羅馬士卒連哼都沒哼一聲,就被奪走了生命,而他們倉促之間舉起的木盾在飛臨的石球面前連越國商人賣的紙都不如,輕易的就被擊成了碎片,扎傷了旁邊好幾個同伴。
戈爾狄安曾經是馬克西穆斯尊敬和畏懼的人,可是現在,馬克西穆斯對他只有一絲憐憫。不錯,戈爾狄安有威望,有能力,但是他現在手頭所有的只有兩萬沒有上過戰場的羅馬新兵,還有兩萬蠻族佣軍,而他自己手頭卻足有近八萬人馬,幾乎全是由驍勇善戰的蠻族雇傭軍組成。戈爾狄安似乎忘了一件事,他馬克西穆斯就是蠻族出身,對於蠻族雇傭軍來說,馬克西穆斯的號召力要比他那個老牌羅馬貴族強大得多,從那些蠻族望風來投就可見一斑。
「將軍英勇,沒想到真的成功了。」小戈爾狄安心悅誠服的說道。
跟在亞魯利努斯他們身後,又是兩個軍團出發了,當第四批人登上戰船,等著馬克西穆斯一起出發時,送亞魯利努斯的戰船已經返回,同時帶來了亞魯利努斯好消息,他們已經順利登岸,幾乎沒有受到什麼阻擊,就在對岸立下了陣勢,戈爾狄安背城而立,並沒有主動出擊。
人最大的恐懼還是來自於未知的力量,如果馬克西穆斯知道從地中海向南可以繞過南非大陸,他一定不會像現在這樣驚恐。其實別說他,幾乎所有的人都不清楚這條航道,對於越國水師是怎麼突然出現在這裏,他們都覺得十分意外,只有神力可以解釋。
可是,現在這些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了十幾艘真正的戰船,並且開始攻擊那些幾乎沒有還手之力的運兵戰船,這等於羊群里突然闖進了幾頭狼。征戰多年的馬克西穆斯明白這意味著什麼,他的臉一下子變得鐵青,原本興奮的心情頓時不翼而飛。
卡佩里阿努斯和伊帕戈蘇斯一見,連忙拔出短劍護在馬克西穆斯身前,將企圖衝到馬克西穆斯身前的士卒一個個砍倒,可是屠殺現在並不能平定混亂,反而激起了更大的混亂,越來越多的士卒涌了過來,他們甚至拔出了劍,向卡佩里阿努斯二人進行攻擊。卡佩里阿努斯接連砍倒兩個士卒后,被一個士卒一劍刺中,疼痛如同潮水一般涌了過來,頃刻間就淹沒了他。和-圖-書
馬克西穆斯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落入了一個極其歹毒的陷阱,現在他就是一頭被逼到了懸崖中間弔橋上的老虎,雖然有尖牙利爪,可是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兩隻卑鄙的老鼠把弔橋的繩索咬斷,然後絕望的落入深淵。
伊帕戈蘇斯嚇得失魂落魄,他扭回頭一看,更是大驚一驚,馬克西穆斯還站在那裡,但是頭顱卻不見了,一股股的鮮血正從腔子里冒出來,有如噴泉一般。
馬克西穆斯的身體晃了晃,緩緩的歪倒,翻過船舷,摔入大海,激起的水柱將伊帕戈蘇斯澆得透濕。
原本還算是秩序井然的座船頓時紛亂不堪,士卒們這個時候再也顧不上什麼軍令,什麼上司和同伴了,為了活命,他們推攘著,踢打著,而不時飛來的石球更加劇了這種混亂,不少士卒為了活命,居然拔出武器開始砍殺身邊的人。
一顆石球擦著馬克西穆斯的肩膀飛過,擊穿瞭望樓的板壁,激起的風聲颳得馬克西穆斯的臉生疼,板壁被打出了兩個圓洞,飛起的木屑扎在了馬克西穆斯的臉上,鮮血直流,疼痛讓馬克西穆斯從遊魂狀態中清醒過來,他一躍而起,跳下望樓,被卡佩里阿努斯和伊帕戈蘇斯連忙扶住他,焦急的看著他:「陛下,怎麼辦?」
就在他們這一問一答之間,又是兩顆石球擊中大船,其中一塊擊在桅杆上,高大的桅杆發出一聲呻|吟,從中折斷,寬大的紫帆搖晃了幾下,慢慢傾倒下來。船上的士卒大聲驚叫著,紛紛推開旁邊的同伴躲避。這艘船上雖然不像其他船那樣擁護,但是要想躲避也是不易,站在最邊上的幾個士卒被推下了海,緊跟著,越來越多的人跳下大海,似乎跳到海里反而比船上安全一些似的。
遠處碧波蕩漾的海面上,十幾個小點正排成一字橫隊,飛速駛來。馬克西穆斯目力極佳,他已經認出這些應該是戰船,但究竟是什麼戰船,他一時還看不清。
密密麻麻的大船載著馬克西穆斯的大軍渡過海峽,當馬克西穆斯走到海峽中間的時候,他遇到了第二批返回的戰船,得到第二批兩個軍團也已經登岸的消息,馬克西穆斯更加放心了,他對身邊的將領們說,進了拜占庭,讓你們好好休息一下,這幾個月大家辛苦了。
等我進了羅馬城,做了真正的羅馬皇帝,一定要娶這個女人為皇后,讓她給我生幾個孩子。馬克西穆斯嘴角露出了一絲嚮往的微笑,他對莫米婭的風情終究難忘,以前莫米婭拋棄了他,他也不敢多想什麼,畢竟在莫米婭的面前,他有著洗不掉的自卑,哪怕他手握近衛軍大權,但是心理上的落差卻不是有權就能抹去的。不過,現在他連羅馬皇帝都要當了,自然也就沒有了那種自卑,要和莫米婭平起平坐的心理也自然產生了。
「啊——」伊帕戈蘇斯扔掉短劍,歇斯底里的狂叫起來,混亂的人群聽到他這撕和*圖*書心裂肺的叫聲,都向這邊看來,看到那個身穿紫袍,卻沒有了頭顱的屍身,也都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
眾將聽了,各自大喜,催促著水手用力划船。既然已經有兩萬人登了岸,此戰已經穩操勝劵,沒有什麼需要擔心的了,他們剩下的任務就是渡過海峽,穩穩噹噹的走進拜占庭,然後走進羅馬。
馬克西穆斯冷汗涔涔,他沒有想到成功在望的時候會發生這樣的怪事,這些越國水師是哪兒來的?馬克西穆斯只知道地中海和紅海是不通的,他甚至想不出這些船是從哪兒來的,難道是從天上來的?這個時候他想到了莫米婭,怪不得莫米婭有那麼足的膽氣,而孫紹又那麼張狂,原來越國人果真有鬼神不測之能。
小戈爾狄安熱臉碰了個冷屁股,自覺無趣,又被崔謙張狂之極的話氣得有些難堪,可是對方的強大就在眼前,他也只能忍著,只好佯裝聽不懂,轉身讓人把旗語打了過去。
船上幾百雙眼睛齊唰唰的看向馬克西穆斯,馬克西穆斯的額頭沁出了冷汗,被海風一吹,渾身冰涼,暑氣全消。
有仗打,崔謙很興奮,但是這一路趕來,卻讓他和將士們吃盡了苦頭。以前水師遠距離航行很少有超過兩個月的,而這一次,他在海上足足走了八個月。而要從直布羅陀海峽趕到博斯普魯斯海峽,他又要橫跨地中海,地圖上的直線距離也要近萬里,孫紹留給他的時間卻只有兩個月。為了及時趕到,他放棄了大部分的給養船,帶著水師晝夜趕路,可以說,為了趕到這裏截住馬克西穆斯,崔謙連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了,憋了近一年的邪火,這次全傾瀉在了馬克西穆斯頭上。
以越國水師打頭,近百艘從羅馬趕來的羅馬戰船隨後,分成兩路,一東一西衝進了毫無還手之力的馬克西穆斯的船隊,他們不求傷敵,而是像趕羊似的把船隊往海峽中間趕。馬克西穆斯的戰船都是商船改裝而成的,所謂改裝,只不過是在頭尾加上瞭望樓,增加了一些水手而已,並沒有其他太多的變化,因為船只有限,為了儘快將大軍運過去,馬克西穆斯幾乎讓每艘船都滿載甚至超載,士兵們只能擠在一起,別說拔出武器迎戰了,就是轉個身都比較困難。在這種情況下要面對武裝到牙齒的越國戰艦,他們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僅從體積來看,這些船只能和那些中型鬥艦相比,面對巨毋霸一般的樓船,他們連較量的勇氣都無從談起,除了躲避之外,沒有任何辦法可想。
聽了通譯的話,崔謙斜著眼睛看了小戈爾狄安一眼,撇了撇嘴道:「我倒覺得有些勝之不武。我越國水師稱雄天下,未逢敵手,對付這些船和欺負一個小孩子沒什麼兩樣。將軍以後休要再提。」
就在馬克西穆斯頭腦一片空白的時候,後面也傳來了驚叫聲,馬克西穆斯轉頭向後面看去,只見後面同樣也有十幾艘這樣的戰船,更以和*圖*書非常快的速度向正在前進的船隊衝去。
亞魯利努斯按著劍快步走了過來,威風凜凜的對馬克西穆斯行了一禮:「皇帝陛下,臣這就渡海了,請皇帝陛下聽著臣等的好消息。」
「備戰——」卡佩里阿努斯跟著馬克西穆斯多年,深知馬克西穆斯現在的臉色意味著什麼,他下意識的拔出短劍,大聲吼叫起來。船上的近衛軍將士一聽,紛紛拔出武器,可是隨即又茫然的互相看看,敵人在哪裡?在狹窄的船上連站都站不開,又怎麼列陣迎戰?
旗語已經催了兩遍,馬克西穆斯還是呆若木雞,一點反應也沒有。他被這個巨大的打擊打蒙了,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原因所在,說來說去,只有一個理由似乎成立,那就是羅馬諸神憤怒了,幫助越國人從紅海飛到了地中海,藉著越國人的手來處罰他這個膽大包天的蠻族。
馬克西穆斯這次出征全是步兵和騎兵,根本沒有海軍,要不然的話他就直接進入地中海了。這次用來動兵的戰船其實都不是真正的戰船,而是商船,每艘船上都裝了兩三百人,但是卻沒有什麼戰鬥敲詐,速度也不快。之所以用這樣的船來當戰船,是因為馬克西穆斯知道戈爾狄安也沒有真正的戰船,他才有這個膽量。
在沖在前面的樓船連續撞沉了十幾艘運兵的戰船之後,崔謙順利的完成了目標,將三百多艘運兵船被困在了海中,三十多艘越國戰艦、一百多艘羅馬戰船圍成一圈,虎視眈眈。
博斯普魯斯海峽東岸,一隊隊的近衛軍正在岸邊集結,準備登船渡海,馬克西穆斯已經收到消息,莫米婭成功的說服了元老院的議員們,得到了他們的支持,將昆圖斯推上了羅馬皇帝的寶座,同時徵發了四萬大軍趕到拜占庭,準備阻攔他的去路,保衛羅馬,而現在,戈爾狄安已經在拜占庭城外擺在迎戰的陣勢,要與他決一勝負。
卡佩里阿努斯愣了一下,猶豫道:「是不是他們這次登岸特別順利?」
十斤重的石塊劃破碧藍的天空,帶著凜然的殺氣直奔馬克西穆斯的座船,破空時發出的厲嘯聲把正在苦勸馬克西穆斯的將領們都吸引得抬起頭來。一看飛來的黑點,他們頓時面無人色。
聽到消息時,馬克西穆斯冷酷的笑了。他非常佩服莫米婭的手腕,居然在這種情況下還能說服元老院的貴族,延續塞維魯家族的統治,當然了,他也有些後悔,如果不是把埃斯卡諾米和那三千多羅馬青年組成的新軍屠殺一凈,惹怒了羅馬人,莫米婭恐怕也做不到這一點,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又幫了莫米婭一次。
「陛下,前面有戰船!」船頭望樓上負責暸望的士卒突然高聲的喊叫起來。
莫米婭,我來了,我要讓你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男人。馬克西穆斯心潮澎湃,有如眼前波濤陣陣的海水。
喊聲驚醒了接近瘋狂的伊帕戈蘇斯,他連忙爬上望樓,扶著破爛的木柱,顫抖著舉起了白旗。
和_圖_書看著蔚藍的海面,馬克西穆斯陶醉在一種說不出來的喜悅中,三十年前當他自告奮勇的在塞維魯大帝面前請戰的時候,他從來沒有想到過他有一天會成為高高在上的羅馬人的皇帝,而今天,他離這個曾經高不可攀的目標只有一步之遙,只要擊敗對面爾狄安率領的四萬大軍,他就可以長驅直入,莫米婭就算有翻天的本事,她也沒有足夠的時間來再組建一隻軍隊了。
可是現在看著崔謙勢如破竹的把馬克西穆斯和他近三萬多主力困在了大海里,他才知道了崔謙脾氣不好的原因所在。別說是對付馬克西穆斯那些運兵船,就是面對真正的羅馬戰船,恐怕崔謙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殺過博斯普魯斯海峽,那些蠻族雇傭軍一定會臨陣投降,就算他們不投降也沒有關係,自己有足夠的實力將他們擊敗,到了那個時候,戈爾狄安只有自殺以謝罪的份了。
馬克西穆斯大吃一驚,飛身衝進瞭望樓,手一伸就將望樓里的士卒拽了出來,自己鑽了進去。站得高,看得遠,這次他看得更清楚了,那十幾艘來歷不明的戰船果然衝著前面的戰船沖了過去,藉著海風,他們的速度非常快,就在馬克西穆斯百思不得其解的功夫,最前面的戰船已經和一艘運兵的戰船撞在一起。
伊帕戈蘇斯大吃一驚,一邊喊著卡佩里阿努斯的名字,一邊揮劍架住面前一個紅了眼的士卒刺來的長劍,可是卻防不住另外一個士卒,眼看著自己就要步卡佩里阿努斯的後塵,伊帕戈蘇期絕望的睜大了眼睛。就在他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忽然眼前一花,那個一臉獰笑的士卒向後飛了起來,接著一聲巨響,甲板上突然出現了一個大洞。
「讓他們投降,要不然送他們下海喂海妖。」崔謙一揮手,輕描淡寫的說道,連正眼都不看一下站在他身旁的小戈爾狄安。小戈爾狄安是為了聯絡方便才上了崔謙的戰船的,一上船他就發現這個越國將軍不好說話,幾乎看不到他笑,不是破口大罵就是吹鬍子瞪眼睛。他原本很不服氣,覺得崔謙不懂禮節,和那些蠻人沒什麼兩樣,他對越人本來就沒什麼好印象,現在再看到崔謙這副德性,更看不起越人了,覺得自己一個堂堂的羅馬貴族和這樣的人並肩作戰實在是丟人。
「太好了,太好了。」小戈爾狄安興奮難抑,連連搓著手,突然閉著眼睛單腿跪了下來,一手撫胸,嘴裏嘀嘀咕咕的不知道感謝起哪位羅馬大神來了。
這些近衛軍的裝備都不錯,不僅身上穿著鎖子甲、鱗甲,還帶了鐵劍,只有手中的木製盾牌還能提供一點浮力,一到了海里,不少人就控制不住的往下沉,後面的人一看,連忙七手八腳的想脫掉身上的甲,扔掉腰間的劍,只抱著盾牌往海里跳,可是混亂的船上根本沒有多少空間讓他們從容的做這些準備,往往剛扔掉頭盔,就被後面的同伴推到了手裡,連救命的盾牌都沒來及得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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