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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兒有這種人呢！！」方進急的眼眶都紅了。

反正這位爺硬是硬了點，愣是愣了點，至少從來不挑事兒。

「那為什麼扛上陳默就開始拚命了呢？」夏明朗瞪著他。

「坐進近點兒。」夏明朗說。

「你問人去啊！」夏明朗樂呵呵的一臉壞笑。

「晚了，一大早人就走了，趕回去還有一個表演賽，聽說是為美國太平洋艦隊的一個司令搞的什麼表演，有『團體刺殺操』、『模擬登陸』什麼的，完了還有格鬥表演，對了方進，哥知道你最喜歡出風頭，下回我把你推薦過去吧，給人耍兩手功夫什麼的，也讓老外樂呵樂呵。」夏明朗嘴角微勾，笑出詭譎的弧度。

「我真不是這個意思！」方進放心地委屈起來，整張臉都皺了。

「等等等，隊長等一下，你的意思是，她過來……」方進感覺自己已經反應不過來了。

「她知道！」夏明朗的語氣無可置疑的堅定：「你是誰呀，你是方進呀。方進中尉，武術特招的特種兵，麒麟基地格鬥總教官，第一高手……你要說萬勝梅過來，是篤定能在操場上滅了你，我借她仨膽子，她肯定沒這麼指望過。」

方進茫然的撓了撓頭，就地坐下。

方進淚流滿面。

「隨口一逗哦！還說人小氣。」夏明朗笑了笑：「方進，就這麼著。趕明兒從軍區下個文，說凡是身高沒有175的特種兵一律退伍，你什麼想法？」

「這我哪兒會啊！」方進愣了。

雖然沒傷到筋骨，但是陳默這傷一時半會兒也下不了水。海南的天氣濕熱，好在空氣也還乾淨，沒有裹繃帶，上過葯的傷口直接暴露在空氣中。他雖然不在意，看起來也是有些嚇人的。

方進傻眼呆坐，半晌，囁囁的扯著夏明朗的袖子問道：「那，那怎麼辦呢，隊長？？」

方進傻眼，咬著嘴角，目光哀求，夏明朗呵呵一笑，揚長而去。方進哀怨地看向陸臻，陸臻https://m.hetubook.com.com說道：「柳三變也會一點兒。」

陸臻眨巴眨巴眼睛，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轉頭指了指陳默：「那個二子處理了，這位爺呢？？」

「你自己想想看，你讓她當時怎麼辦？？您老說聲過來，她打老遠好幾十海里跟船進來，還沒打三分鐘，你說不打了，跟女人打架沒意思。媽的，合著你叫她過來的時候你不知道她是個女的啊？你玩兒她啊？招之即來揮之即去，你讓她的臉往哪兒擱？？她不跟你拚命，把這口氣掙回來，以後還怎麼混？陳默被打這麼慘，全是你害的，我剛剛給你那一下還輕了。你呀！就是不值當人家給你臉，你就不配人這麼看重你。」

「那你覺得，她知不知道自己贏不了你？」夏明朗步步深入。

方進的目光迅速黯淡。

陸臻知道夏明朗要總結陳詞，及時放下了空碗，他每次都想，我不能再讓這妖人控制情緒，可是他再一次不由自主的跟隨著大家背手跨立，大聲吼出一個明白。很久之後陸臻才明白過來，為什麼夏明朗總是讓人無法拒絕，因為他從不打算控制誰的情緒，他只是把你藏在心裏的想法扒出來，用最簡單直白的方式還給你。

「行，我們先不說你什麼意思，我問你，就擱女人堆里算，萬勝梅算不算牛B的？」

「你也要允許我偶爾反應會慢個半拍。」夏明朗十分坦蕩。

「那，我……我就隨口一逗嘛，我哪兒知道這小妞兒這麼不局器呢？？」方進頓時急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方進急得要命。

「打我幹嘛呀？明明是那娘們兒傷了默默，壓根兒沒我事兒！您要打打她去啊！！」方進鼓著嘴，極度的委屈與不解。

「萬勝梅手夠黑，可你們家陳默腿也不白，他們兩個這筆帳平的，我打她幹嘛？至於你，方進，我問你，人萬勝梅一開始跟你打的時候，和-圖-書下手黑不黑？」

方進戰戰兢兢的坐了，垂著頭，一聲不吭的。夏明朗探身過去，方進極委屈的抬眼看著他，也不敢動，一雙璨亮的星光大眼睛一閃一閃的。夏明朗心頭一軟，巴掌呼下去就變成了回勾，把那顆大頭拔拉進懷裡用力胡擼了兩把，暗嘆：媽的，都是讓老子給慣的，自食惡果啊……NND！

陸臻戳了戳夏明朗肩膀，小聲說：「我記得某人當時笑得還是很開心的。」

馮啟泰把早上的粥打回來，扯了扯陸臻的袖子，小聲說：「小侯爺又開京腔了。」

陸臻怕自己忍不住笑，連忙把嘴給捂上了，群眾們一看……噫？苗頭不對，一個個聚攏，遠遠地圍觀開。

陸臻沉痛地摸了摸方進的腦袋：「侯爺啊，該長大了啊！」

陳默暫時停訓，一個人靠在門邊玩虛槍射擊。陸臻轉頭看了他一眼，引起了陳默的注意。夏明朗驀然感覺自己心底生寒，看見陳默的眸光一閃從他身上掠開去，知道自己又死了一次。

「她為什麼紅了眼的？」

夏明朗聽到吼聲如雷，終於滿意的笑了笑，他親昵的像個老大哥那樣擰著方進的臉頰，把峨嵋刺別到他腰帶上。

夏明朗慢慢騰騰地走近，一揚手，把那兩柄峨嵋刺扔過去，方進頓時大喜：「哎呦喂！隊長，您把那丫頭的傢伙繳了啊？」

方進眨巴眨巴眼睛，咬牙湊過去硬挨了那一下，疼得呲牙裂嘴：「什麼事兒啊，隊長，別打腦袋成不，該打傻了！」

「別介啊，人軍區後來又下來個凱子，巨傲氣，巨牛B，鼻孔衝著天哪，眼睛里沒人的，人說175以下的那些男人還叫男人么？那是三等殘廢！老子都不惜得跟他們一隊。你不服啊？有種咱們上操場練練。結果，你小子就去了，沒辦法啊，只能你去啊！你總不能讓小炎上吧？又不是比打槍。好嘛，還沒開始，人拖拖拉拉把你晾操場上晾了半小時，好不容和*圖*書易開打了，還沒三分鐘，人跳出來說不打了，為什麼呀？跟三等殘廢打架沒意思啊！打什麼打，不打了，就讓你贏……」

方進目瞪口呆。

「她過來，就是找一個機會漂亮漂亮地輸給你！這麼一來，大家的面子都全乎了。人還為了你特意用上了峨嵋刺，你也看出來了，人家從小練詠春拳的，這峨嵋刺一個水下偷襲的東西，她拿到岸上來打擂台用，她有病嗎？？她幹嘛拿這玩意兒，為了你，專門用這個上場是還打算教給你，贏了之後給你個機會再表表姿態。一個說果然厲害，一個說你也不差，一個說你這玩意兒有意思，一個說想學嗎？教你……就這麼著，和氣圓滿！結果呢？遇上你這麼個混球，全白瞎了！」夏明朗義憤填膺。

「方便揍你！」夏明朗一巴掌呼過去，方進機敏地往後閃，目瞪口呆地看著夏明朗：「隊長……您……怎麼個意思？」

「那，那我現在去賠禮道歉，我我……還有用不？」方進局促的。

「改天把這玩意兒給我練出來。」夏明朗從容的。

方進氣憤地憋紅了臉，張了張嘴，大概實在不知道怎麼反駁，只能小聲嘀咕：「爺夠175。」

方進眨眨眼，有些茫然，顯然他從來沒想過這問題。

方進的眼睛亮了。

「坐近！」夏明朗沉下臉。

「還……行吧。」

「那……那她……」方進越來越茫然。

「我怎麼知道。」夏明朗斜他一眼。

方進偷偷看了夏明朗一眼，最後還是憑良心講了：「我琢磨著懸。」

方進斜眼看到夏明朗起來，又一次嚷嚷開：「隊長，您快點過來瞅瞅，那丫頭片子手也忒狠了，瞧把咱默默給毀的！」

「這位爺……」夏明朗痛苦地撓頭：「下次再說吧。」

「你看把默爺給害的。」陸臻語重心長。

方進張大嘴，啞了。

「但是你剛剛坑了他老婆。」

夏明朗痛心疾首，黯然神傷：「都是讓我給慣和*圖*書的，平時沒輕沒重也就算了，也沒人計較你。出門還這樣，誰相信你方進這麼個大小夥子了，還這麼傻里吧嘰的沒腦子呢？你看你把人萬隊長給氣得，連傷帶堵昨兒晚上差點吐了小半碗血。你好意思嗎？人一個姑娘家，帶著誠意來的，你就這麼對人家。人昨天還問我，說方進怎麼會是這麼一人呢？我都沒法兒回答她。我這張老臉都讓你給丟光了！」

「哎，當時不知道誰衝著三哥吼來著。」

方進感覺自己真想哭了。

「不會了，你也不能更傻了！」夏明朗唬著臉：「我這下是幫陳默揍的！」

「是啊，誰樂意出那種風頭呢？可人還得去啊。方進，把你跟萬隊長換換你樂意不？我保證人家萬勝梅肯定很樂意。小樣兒……」夏明朗拍著方進的臉頰，眼睛卻看著在場所有的隊員：「我以前教你們要傲氣，因為當兵的不傲氣，沒個脊樑就不像個兵。現在我教你們什麼叫尊重，長臉的活讓咱們給佔了，咱們沒幹砸，這是光榮也是義務。臟活累活讓友軍扛了，咱們要懂得尊重，要知道感恩，我們都是國家的軍人，就沒個高低貴賤。麒麟的臉丟一次就夠了，別讓我看見下一次，明白了嗎？」

「別啊！隊長！」方進嚇得臉都白了：「誰樂意出那風頭啊！」

「被你給氣的！」夏明朗指著方進的鼻子開罵：「所以，你說說看，陳默那傷是不是你害的？我是不是得揍你給陳默報這個仇？」

「你小子唰的一下話就衝出來了，我還怎麼攔著？都那樣了，我還有什麼辦法？我不讓她跟陳默飈一場，人怎麼出氣怎麼下台？」夏明朗惡狠狠地瞪著方進。

「那娘們兒殺紅眼了唄！」

「你憑良心講，她贏不贏得了你？」

「那話都是你說的吧？原話吧？你方大爺自己知道是什麼意思，人萬勝梅憑什麼知道你是什麼想的？她是打小兒看著你長大了，還是晚上偷聽過你說夢話？人家wｗw.hｅtubooｋ.cｏｍ•cｏｍ可不就得這麼想么？難道她還能想著，哎呀，我可真漂亮呀，看把人迷的？？？你當人跟你似的，幹個架還這麼多私心雜念的想頭？？」夏明朗拍腿大怒，方進嚇得連忙往後一縮，夏明朗指了指自己身前：「坐過來。」

夏明朗指指腳下：「坐下！」

「別說女人，男人堆也算狠的。」方進小聲說。

所以動人。

「陸臻同志，你要搞清楚，那是他老婆又不是我老婆，他能一眼看出問題的嚴重性我不能。」夏明朗一把攬住陸臻，聲音放得極低：「再說了，老子當時主要是不了解女人那心思，昨天跟柳三聊過，這才找到的誤區。你哥我要這麼懂女人，那不就沒你什麼事兒了么……」

「可我打的時候你也沒攔著……」方進委屈的嘀咕。

第二天早上，方進反常早起，大呼小叫地嚷嚷，幫陳默打水刷牙，陳默有些茫然地站著。陸臻很同情他，不過好在，陳默還不懂得什麼叫丟人。

陸臻微微一笑，是啊，緊張了。他低頭聞到蟹味，胃裡一陣翻騰，捏住鼻子拿方進下粥。

「是呀！」夏明朗意味深長地看著他：「我也在想啊，怎麼會有這種人！」

「是啊，現在問題來了，她明知道贏不了，她還來幹嘛呢？」夏明朗微微笑了一笑：「我們來分析一下，為什麼……媽的，還跟老子裝傻，還不是你把人叫過來的？是誰躺在船上死乞白裂的吼，說：『媽的，有種跟老子在陸地再干一架！」您老都這麼放話了她能不來嗎？？就您這麼個大人物，在水下讓她手下倆小丫頭就給整暈菜了，您對此表達了強烈的不滿，她能不給點表示？？她能指著你的鼻子說麒麟都他媽菜鳥，頭號高手讓我倆丫環斃得滿地找牙……她能嗎？？她敢嗎？她一個當隊長的，在男人堆里混到這份上，她能不知道什麼時候得讓著點，給人點面子，也給自己留點兒餘地……」

「什麼事兒啊？」方進往旁邊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