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荒傳說
第二十一章 天上地下第一刀
阿難道：「你來了么？」
玄衣人道：「你覺得我用什麼兵器？」
至於天下之大，有資格在他面前出手的人也不過幾個而已，他縱橫往來，根本無所謂懼。
阿難聽說后，喝了三壇酒，提著刀，在恆河邊上找到那人，用了一刀，割下那人的頭顱。
當第一縷晨曦落在邊荒集第一樓的時候，一個身著玄衣，雙眉如劍的中年人，步履清幽，不疾不徐的朝著第一樓而去。
說到這裏，江凌虛呼吸一閉，溘然而逝。
曾經他以為他的刀永遠都不會出鞘，他也不願意阿難刀出鞘。
江凌虛淡淡道：「我不該妄想去找什麼天地人三佩，道尊的警戒我全然沒放在心中，今日的劫難，實屬我活該，只是道尊需要小心，那人已經藉助天地人三佩，練成一種亘古未曾有過的魔功，而且對付道尊的不只有一個人。」
可是到了中原土地，這裏的戰亂，是他想不到的，而屠城之人，也不勝枚舉。
他www.hetubook.com.com不是殺不了那些襲擊他的天竺高手，只因為他從不願殺人，事實上，他一生之中也只殺了一個人，便是那個屠城之人。
只是那人既然殺了江凌虛，顯然不把他這個太乙道尊放在眼裡，因為為了防止不長眼的人，攻滅太乙教，對有實力的那幾個他都警告過，不然以慕容垂的霸道，又怎麼會容忍三幫四教中，最弱的頭目江凌虛在北方橫行多年。
玄衣人開口了，第一句話便是：「這裡是第一樓？」
沒有人知道，自從他練成阿難刀之後，他的刀從沒有出過鞘，即使唯一斬殺的那人，他的刀也在鞘內。
正如阿難到現在也不知道玄衣人是誰一樣，也不知道玄衣人為何而來。
玄衣人淡然道：「來了。」
這件事並非殺一個人就能解決的問題，所以他乾脆不殺人，只喝酒。
曾經他殺過一個天竺的武學高手，那人縱橫天竺無有敵手，曾www.hetubook.com.com經以一人之力屠滅了一個小城邦。
所以阿難才到了中原。
這一指破去了阿難附在酒罈上的無形刀氣，光憑這一指的功夫，便抵得上阿難見過的所有高手。
同時李志常也突然感悟到一點，為何不到兩百年世間，在隋末連寧道奇這層次都可以成為道門第一人，也是天下最強的人之一，因為這大運之後，必然會有衰落，將難以出現最頂峰的人物，難怪當年強如宋缺也未能證得破碎虛空。
以他的性情，他也不會在意。
高過腦勺的刀柄，立在他背後，彷彿隨時都要出鞘一般。
他向來只決鬥不殺人，可這一次，他能夠做到不殺人么。
李志常雖然向來對江凌虛沒有好感，可是此刻江凌虛道化，仍舊有些戚然。
阿難深感失望，卻也找不到解決的辦法。
即使有人找他，也只決鬥，不殺人。
第一樓是邊荒集內罕見的全木構建築，樓高兩層，每層放置近三十張和圖書大圓桌，仍是寬敞舒適。上層臨街的一邊有個以木欄圍繞的平台，台上只有一張桌子。
這才是玄衣人這一指最高明的地方。
人生如白駒過隙忽然而已，而來人也如白駒過隙忽然而已。
阿難又是一壇酒痛飲下肚，卻絲毫不見肚子臌脹。
關鍵是這一指的劍氣，阿難甚至沒有感應到是如何發出，也沒有感應到其劍氣的特質。
因為一旦出鞘，連他也無法控制。
阿難道：「你用什麼兵器？」
玄衣人睥睨四周，傲然道：「出刀吧。」
阿難破了殺戒，又破了酒戒，自然當不了和尚。更何況他公然贊成達摩人人皆有佛性，慧根無分高低的理念，更遭受了天竺佛門的唾棄。
突然長笑道：「老子天上也是第一刀。」
玄衣人冷冷笑道：「好，第一樓里第一刀，我沒有來錯，可對。」
玄衣人出了一根手指，輕輕一戳，酒罈就破了一個洞，然後落在木板上，發出喪氣的響聲。
而且是最鋒銳的
ｈetubook•ｃｏm.ｃom那種劍氣，因為這種劍氣，無物不斬，無物不殺，從來沒有遇到過對手，才能如此鋒銳。阿難將酒罈子朝對面扔過去，酒罈高速旋轉，帶起一陣旋風，朝著玄衣人砸了過去。
阿難寂然不語，他已經感受到了玄衣人身上的殺氣，能夠跨過時空，跨過一切阻擋的殺氣，更準確的說，這是一種劍氣。
阿難捧壇痛飲，他的阿難刀酒喝得越多，威力越大。
從那以後，天竺佛門才知道這個寂寂無名的行腳僧居然練成了阿難刀。
這個疑問一生出來，就被阿難斬滅。
此刻第一樓的二樓內空無一人，惟只阿難一人獨據臨街平台的桌子，一壇一杯，自斟自飲，如虎豹般的眼神，投向來人。
玄衣人長身而立，剎那間氣勢便充沛天地，無所不至，整個第一樓，好似都變得渺小了一般。
上一刻玄衣人還在街上，下一刻，已經做到了阿難的面前。
但是今天來的人，他留不了手。
李志常緩聲道：「是heｔubｏoｋ.ｃｏｍ.coｍ誰有如此能耐，居然讓你連還手的能力都沒有，這樣的人不會很少，是哪一個？」他自然看得出江凌虛是如秋風掃落葉一般被人擊倒。
阿難沉聲道：「你的兵器就是你自己？」
達摩作為天竺第一人，尚且在發表自己的佛法領悟后只能東躲西藏，他也免不了遭受圍攻。
雖然北方佛法大興，卻也只不過跟天竺一樣，作為統治階級的工具而已。
這天下確實不同了，李志常已經感受到一股冥冥中的大運從天地間誕生，這個天地恐怕會出現真正意義上成就天仙道果的人物，從此飛升那真正的天界，而不是如他這樣，還在塵世遊盪。
阿難又是一壇酒下肚，道：「正是。」
阿難又喝了一壇酒，這一定是最後一壇，他的手握緊了劍柄。
連李志常的真氣都不能讓他多活片刻。
任何指力、劍氣都有自身的屬性，或浩然剛大，或凌厲陰狠，可是玄衣人這一指，無名無實，難以捉摸。
玄衣人又道：「你是天下第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