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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濃的冰淇淋入口，如絲般迅即滑了下去，味蕾舒服地嘆息。

諸航用微笑送他上車。

她用筷子沾了點米湯，沾沾他的唇。小帆帆舔得嘖嘖作響。

「不用，改日約你。」他點下頭，留下傻傻發獃的成功。

「取多少？」為她服務的是個剛工作的小姑娘，笑容非常甜美。

小帆帆嘴直扁，哈，他曉得疼了。

「那就好，要不再複查下回去？」成功小心翼翼地賠著笑。

她穿著他的灰色毛衣，那是他最喜歡的一件衣服。天冷，她在月子中，氣溫突降，他不知該買什麼衣服給她，只得拿了幾件自己的給她。她不是挑剔的人，也不是心思縝密的人，第二天就穿上了。

「你看錯了吧！」她隨意地接過卡。

車一出院門，諸航回屋拿了包包。「唐嫂，我上街一趟，要我帶什麼回來嗎？」

心情黯然落莫，不意外，她拒絕他了。

「部隊和地ｈetｕboｏｋ.com•ｃom方一樣呀，也可以開後門？」她抬起頭，促狹地對他擠下眼。

在醫院門口，追上諸航，「不用買了，我們出去吃。」

「不是。這樣子，會越扯越不清的，你的天空永遠會被我這塊烏雲罩著。我飄走，才會有陽光出現。」

「紹華，你給評個理，她那什麼態度？」成功憤憤不平。

「沒有，帆帆很好。」他只是看著成功和諸航那一來一往的畫面刺眼，心裏面無名火亂竄，但他不會表現出來。

他默默拿起筷子，挑了一口白粥，淡而無味，毫無米的香氣與粥的黏稠。

「這不是小氣的問題，而是……喂，我話還沒說完呢！」她頭也不回，甩下他，走了。

「我從不曾這樣想過。」他認真地否決，「事實受委屈的人是你。」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送君千里，終有一別。你乖乖獃著，和-圖-書送就免了。再見嘍！」嬰兒皮膚嫩，不敢親太狠。她抓起他的小手，用力吮了下，還咬了一口。

小帆帆在三日後又生龍活虎，唐嫂講小孩子受一次折磨就會長點智慧。

「不用，你早去早回，別讓帆帆等太久。」

午飯呂姨做得非常的清淡，諸航多吃了點。飯後，唐嫂和呂姨午睡了，她陪小帆帆。

何必去糾結？何必裝清高？何必要留戀？讓一切雲淡風輕，船過水無痕。

收起卡，出去到街角的甜品屋買了一盒香草冰淇淋，狠狠款待了下自己。她現在是有錢人了，是不是？

她仰起頭。陽光下一切都無所遮掩，首長有點憔悴哦！

「唐嫂，帆帆醒了。」她叫醒唐嫂，這才回房。

「卓逸帆，」鼻子一吸，她暗罵自己沒出息，心中居然酸酸澀澀，「我叫諸航，諸子百家的諸，航行的航，我們倆朝夕相處十一個多月，應該算是好朋和_圖_書友啦！以後在街上遇到，要對我有禮貌，稱呼什麼無所謂。嗯？」

「是我要求多了。」無力感如黑壓壓的山頭壓在心頭，他快無法呼吸。

「五百。」她的錢是打工來的、姐姐給的，不能亂花。

他一寸寸拉回視線，「走吧！」

「小帥，祝你風華絕代，你祝我前程似錦。」她啵地送去一個飛吻，替他掖好被角。

小傢伙睡多了，人很精神，呀呀的像是和她在聊天。

「沒有。如果時光再回到去年的那個時候，我仍然會這樣選擇。你看，小帆帆多可愛呀，他大了後會非常帥呢！」像首長。

「首長，會議時間快到了。」勤務兵說道。

他一口一口的強咽。

他們去了一家粥店，她要了地瓜粥，他要了白粥。小帆帆也餓了，舌頭舔著乾裂的小嘴。

「你不知道？」小姑娘回身盯著屏幕，「昨天下午你有一筆款項進賬，是685800元，和_圖_書如果換算成美元，昨天的匯率，正好是十萬美元。」

幾秒的獃滯之後，她把筷子收回，喝粥。

她擺擺手。

在這個世界上，你就得承認錢是好東西。有了錢的插入，再複雜的事也會變簡單，再濃厚的情感也能變稀薄，再深的印跡也能抹乾凈。

這樣明朗的早晨，這樣誠摯的語氣，這樣重重的承諾，她有理由相信他不是在夢囈，也不是在說笑。

「諸航，」他專註地看著面前的粥碗，忽然低聲說，「不要走，留下來……我給你找份工作，你想進軍區也可以。」

「不會是那種喝茶看報混日子的工作，你可以發揮你的一技之長。」聲調安靜沉著，他添加註明。

「那個……那個還是要說謝謝的，只是我暫時不想工作，我還想上幾年學。」她很抱歉。

小帆帆咕呀咕呀的嚶嚀。

她颳了下他的鼻子，想起唐嫂講小孩鼻子不能刮太狠，不然以後是個塌鼻子。男ｈeｔｕboｏk.coｍ.com生的鼻樑高挺，才會讓面容有立體感，那才叫帥。她就輕輕颳了他一下下。

「帆帆的熱度又升了？」

首長一身戎裝，英氣逼人，親親帆帆，上班去，網路奇兵小組今天正式啟動，最高首長要下達具體目標。這幾天，有位黑客成功進入越南政府官網，在上面留下一面五星紅旗，這件事直指中國軍方。

卓紹華面無表情抱起帆帆，「昨晚謝謝你，我該回去了。」

成功怵住，一頭霧水。紹華很少對他這般疏離。

「還有六十八萬七千九百五十四塊。」小姑娘把錢和銀行卡遞給她，「這麼大的金額，不買個理財產品或存個定期什麼的？」銀行的指標定得很高，小姑娘緊緊抓住每一個機會。

她要去街上給北京的手機卡沖錢，為回北京做好準備。在去移動公司前，她得去趟銀行取點錢。

諸航失神了好一會，心中千絲萬縷、五味雜陳，想笑，嘴角傾了傾，卻逸出一聲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