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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他鎮定地收回目光，轉身，步履穩健、從容。

「為了轉移我的注意力，讓我沒辦法關注諸航。」

在一起！告別糾結的過往，沒有煩心的事擾亂，把與首長三年的時光加鎖、深埋，重新開始？

「他是要你務必把這隻籃球帶給諸航，不然出了這麼大的一個意外，誰會去在意一隻籃球。等於是用生命換來一隻簽名的籃球，你如果收到這樣的禮物，會怎麼想？」

卓紹華閉上眼睛，周文瑾就是用這樣的方式在諸航心裏扎了根，每次看到籃球，都會想起他，想起北航的往事，想起他們曾經的時光。可以說，他成功地把諸航的心擾亂了。

卓紹華抽出一根煙，沒有點火。從周文瑾對酒泉衛星發射中心的安全系統做過文章起，卓紹華就對他留心了。周文瑾清高自傲，不甘居於人下。說白了，就是輸不起。原以為經歷了藍色鳶尾事件，他會有所改變，沒想到，他已步入深淵。

西蒙聳肩，壞壞地勾起嘴角，豎起兩隻手指：「第一，周師兄會因為心痛而早逝；第二，你的首長將會面臨審判，聲名狼藉。」

卓紹華真的點頭了：「如果不是那隻科比簽名的和圖書籃球，也許我就不會懷疑。」

「使館秘書溺水而亡，周文瑾失蹤，車毀了，唯獨籃球好端端，連簽名都沒有被水沖淡。在這之前，應該是周文瑾告訴你那隻籃球是要送給諸航的吧！」

晏南飛只是去停了下車，與諸航和漢倫分開不過十分鐘，然後就失去了聯繫。他立刻給卓紹華打了電話，卓紹華迅速做了安排。陳舊慣用的伎倆，機場監控系統癱瘓。太依賴於高科技，遇到問題，機場一團雜亂。在那一個小時內，從溫哥華機場起飛了幾十架飛機，所有的旅客里沒有一個叫諸航。至於漢倫，公司里關於他的人事資料全部消失。卓紹華給晏南飛發過去一張照片，問漢倫是不是和這個人很像？晏南飛驚得半天都說不出話來。他安慰晏南飛，諸航不會有事，她現在很安全。

韋政委倒抽一口涼氣。

「你有證據證明是劫持，而不是同謀？」紀檢主任厲聲問道：「上一次，肯定周文瑾失蹤的也是你們。」

這麼近，那麼遠！

「等。」

諸航沒有回頭，眯起眼看著天空。「嘿，西蒙！」難得放晴的冬日，落日特別絢麗。真美！

在一起，最簡單https://www.hetubook.com.com就是最美麗。在一起，不停止輪轉的四季。在一起，相信我們永不分離。

好，那就在一起吧！

韋政委在車上等他，周身罩在煙霧裡，眉心深刻了一個「川」字。看到卓紹華，他往裡挪了挪。小喻發動了車。雪地行車，車輪頻頻打滑，小喻開得非常小心。

「我們有情報證實諸中校曾和黑客組織成員接觸過。」紀檢主任不疾不徐。

「他們蓄謀已久？」

又是一場大雪，整個天空白茫茫，鵝毛大雪不停落下，不到半日，積雪已經快及雙膝，電視里講，北京周邊十多條高速全部關閉，機場上百架航班延誤或取消。

「卓將，我還是無法相信周文瑾會做出這樣的事。」韋政委拿出煙盒，扔給卓紹華。該說是叛國還是逃兵，他直咂嘴。

紀檢主任氣得吹鬍子瞪眼，一時無法反駁。

「周文瑾對諸中校是不是有特別的想法？」

西蒙張開雙臂，給了諸航一個大大的懷抱：「寶貝，但你的前方是萬紫千紅的。」

卓紹華緩緩低頭：「諸航的英文名叫Wing，對於黑客組織們來講，這個名字價值連城。」

所以和_圖_書只能沉默，只能眼睜睜看著事情發生。

韋政委張大嘴巴，那隻籃球是他從紐約帶回來的，很普通呀！

沉默了好一會兒，卓紹華輕輕「嗯」了聲。

韋政委臉色大變：「前一陣，網路奇兵們遇到的那些密集侵襲，那是……」

韋政委茅塞頓開：「他等於是一個過世的人，你還這麼計較、吃醋、誣衊他，太沒風度，太差勁，諸中校會討厭你的。過世的人，就是缺點也會被鑲上光環，變成美好的回憶。」

「應該有一份詳細的計劃。」

「諸中校又不傻，北京有她的家她的孩子，她謀到哪裡去？」韋政委火大了。

「那就是我回不了頭？」

「難道你早就懷疑他的失蹤有假？」韋政委看著卓紹華，諸航是卓紹華的妻子，為什麼他這麼冷靜，自己反而急如熱鍋上的螞蟻。

「豬！」周文瑾給她倒了杯果汁，她接過，感覺到他捏了下她的手指。「我們在一起。」

「對，他向我提過兩次。一次是在去的飛機上，還有一次是搞到票時。我知道諸中校愛打籃球，想要科比的簽名籃球很正常。」

「我們後面怎麼辦？」韋政委急得直搓手。

好奢侈的享受，偌大的機艙，只和-圖-書有三四張座椅，酒櫃、音樂，空姐美得賽過明星。諸航坐在靠窗的椅中，遠遠看到不遠處有架波音747正在慢慢滑行，機身上寫著「中國國際航空公司」，胸腔像被掏空一般難受，心，一寸一寸地潮濕。

酸中帶甘的橙汁，又加了冰塊，諸航一張臉都皺成了一團。

嗯，諸航記得。「假如我不登機，假如我報警，會有什麼樣的後果？」諸航俏俏地笑著，看看周文瑾，看看西蒙。

天空扯棉飛絮，再深的痕迹，很快就被雪淹沒了。行人縮頭抱肩，匆匆疾行。所有的旅客都走了，後面沒有航班到港，接機處顯得有些蕭瑟。工作人員臉上掛著憂色，壓低聲音談論著天氣。

「你倒會放馬後炮呢，那你們當時幹嗎去了，為什麼不把她抓起來？這說明根本沒有所謂的證據，你們這是誣衊。」

「這隻是猜測，我沒有證據。即使我說給諸航聽，她會覺得……」堅硬的唇角浮出一絲苦笑。

韋政委介紹了情況，周文瑾中尉不僅沒有失蹤，還劫持了諸航中校。

從溫哥華飛北京的航班卻是準時到港，卓紹華站在接機處，十多個小時前，接到晏南飛的電話，他就已經知道機上沒有諸航m.hetｕbook•cｏｍ.ｃoｍ，但他還是來了。不是希望有什麼奇迹出現，他答應來接她的，所以他來了。

韋政委納悶了：「既然這樣，你怎麼……在這個時候讓諸中校出國？」

周文瑾抿緊嘴唇，神情有點僵硬。

這次，卓紹華沒有直接回答。他在看雪，即使明天放晴，溫度也會陡降很多，要提醒唐嫂別讓帆帆貪玩雪，水痘剛愈，不能再感冒。

韋政委唏噓不已，拍拍卓紹華的肩：「卓將，為難你了。不是我軍無能，而是敵方太強大。」他突然雙目圓睜：「周文瑾再厲害，一個人也做不了這麼多事吧！也說不通哦，為了喜歡一個人，搞得這麼天翻地覆？」

「等什麼？」

北京。

「你值得的。」回答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洋鬼子，又來賣弄蹩腳的中文。諸航受不了地搖搖頭：「那我們走吧！」

「我的天使，我告訴過你他們非常愛你。」西蒙碧藍的眼眸像今天的天空，性感的唇角泛出一絲邪惡的笑意。

車剛進大門，秘書就急急地通知卓紹華與韋政委去會議室。會議室內氣壓低得像被冰霧籠罩的天空，卓明、成書記也在座，還有部里紀檢辦的所有人員。

「首長，咱們該回部里了。」小喻走過來提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