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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玫瑰1

作者:林笛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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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原來真的不是你 第八節

第八章 原來真的不是你

第八節

白雁喝了點牛奶,拿塊麵包,出門了。
「媽媽,你真是太過份了。」康劍忍無可忍,「平時,我處處都替你考慮,但這事,我不想讓著你。這樣吧,等麗麗恢復了,你和吳嫂還是回省城去。不然,這個家永不得太平。」
白雁還沒看過這麼沒自信、無助的康領導,像個吃不到糖,一臉可憐巴巴的孩子,「為什麼一定是我?」她把埋在心中太久的問題翻了出來。
康領導早就上班去了,李心霞和吳嫂沒有像平時出現在餐廳里,一室的凌亂收拾過了。麗麗經過一夜過後,來了點精神,對著白雁搖搖尾巴。
晚上,白雁躺在床上,胡思亂想著。空調開得很低,還是覺得壓不住心裏面的一團火。好不容易睡著,半夜裡凍醒了,摸了半天找到空調遙控器,懶得開燈找,就把自己努力縮成一個小球,整個蜷縮在涼被裡,糊裡糊塗地又睡去了。
「我不會再胡來的。哪怕你把我只當高枝攀,我也情願。」只要你留在我身邊。
原來,真的不是你,陪我到永遠!
他深深地看著白雁。這種目光是出自內心的,在情感牽引之下整個身心凝結在眼神中的專註,帶著憂鬱、惘然和某種期盼。可是白雁卻沒有迎視著他,整個身體無聲無息地散發出疏遠的態度。
康劍心中一片慘淡,疼得都不能說話,他站起來,拉開房門。
「沒有你的同意,我不會對你做不願意的事。」他們現和圖書在也沒同居呀!
家裡一點聲響都沒有,大概李心霞和吳嫂正在午睡,白雁上樓時盡量把腳步放低,沒把她們驚醒。
康劍臉一紅,突然間啞口無言。
康劍無語,默默坐著,這個時候說什麼都不好,只能讓李心霞一個人盡情發泄,等發泄完了,他再開口。
他對李心霞的感情一直是矛盾的,他捨不得她,心疼她,可是又為她變得越來越極端而嫌惡,再加上一個吳嫂,真是令人吃不消。自從李心霞癱瘓之後,他的心就被堵著了,沒有一天能痛快地呼吸過。
「你……趕我走?」李心霞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眼淚憋不住地在眼中打轉。
門輕輕地合上,一切歸於寂靜。
樓下,又是一陣劈哩嘩啦摔碎東西的聲響和李心霞尖稅的哭喊。
「白雁,你先上樓去洗澡。」康劍扭頭對白雁說道。
「媽媽,現在和那個時候情況不一樣!」康劍心煩意亂,有點抓狂。
還沒到樓梯口,她停下了腳步。
「事情不交待清楚,你不準走。」李心霞一說,吳嫂立刻就擋在了樓梯口。
吳嫂每隔一個小時給康劍打一次電話,彙報李心霞的劇痛,康劍沒有辦法,只好回家賠不是。
「康領導,這就是為什麼只娶我的真相嗎?」她輕聲問道。
到了醫院,從每根骨頭的縫裡都在往外冒著冷氣,估計是昨晚凍了,找了幾顆感冒藥吞下,還是不能振作精神。中午吃午飯hetubook.com•com時,冷鋒看她臉色蒼白,催著她回去休息。
康劍臉色鐵青,抬起頭,「不是的……白雁?」他輕抽一口涼氣,驚愕地看著突然出現在樓梯口上的人影。
「我現在就是不願意與你同在一屋檐下,你同意吧!」白雁笑靨如花,對著他眨了眨眼。
她猶豫了下,回手術室請了假,便坐車回去了。
跨出去的那一瞬間,他回過頭,「老婆,早點洗洗睡!」
「比你想象得還要重要。」康劍回答得斬釘截鐵。
「怎麼不一樣?不就是個城建市長嗎?咱們就得看她臉色,任她所為?其實你根本不要在意,她有那種騷狐狸一樣的媽,你把她給扔了,沒人會說什麼的。」
「康領導,我知道大度、寬容是美德。在我們結婚前,你談過幾次戀愛,那都是過去,我可以假裝我有美德,不去在意,可是在我們婚後,你依然做出了出格的事,我就沒辦法假裝了。除非我真的把你當個高枝攀著,跟著你狐假虎威做個官太太,你在外面怎麼胡來,我都睜著眼閉著眼,只要我的地位悍然不動。你想我這樣做嗎?」白雁斜著眼,把他的手從肩上拿開。
「我們以前那樣是什麼樣?」白雁彎起嘴角,「其實,這事和你媽媽沒什麼關係,完全是我們兩個之間的事。可以說我們之間沒有愛情,也可以說我們之間沒有共同語言,還可以說我們之間差距太多。」
康劍和圖書冷著臉,一語不發,拉起白雁,頭也不回地往樓上走。
「老婆?」她還沒說是不是同意不分手了。
吳嫂翻了翻眼睛,接過口,「我當時在旁邊聽得清楚,你說你要把你媽受的屈辱,讓那個小妖女也受一次。你要那個小妖女喜歡上你,你玩過之後,再一腳把她踢開。後來,你又打電話來說,小妖女太精明,不上當,你必須得娶她。你讓她進了門,等到她嘗到榮華富貴的滋味,再也捨棄不下時,你就會冷落她。她表現不錯,就留著她服侍你媽媽,她表現不好,你就掃她出門。劍劍,我沒記錯吧?」
「劍劍,快向你媽道歉。」吳嫂忙過去,替李心霞撫著後背,「你這樣,會把你媽媽氣壞的。」
也不知睡了多久,耳邊聽到外面傳來開門聲和人講話的聲音,睜開眼一看時間,四點多了。白雁覺著嘴唇發乾,撐坐起來,想下去找點水喝。
「我對你就那麼重要?」白雁承受不住的拍拍頭。
康劍這時候聽著白雁說這話,心裏面翻江倒海似的,極不是味。他也失落,也受傷,多希望白雁能站起來,抱住他,像從前那般,俏皮地笑著,和他鬧著,在他的手臂上咬下細細的兩排齒痕,踮起腳,圈住他的脖頸,像小雞啄米般吻著他,一下,一下,又一下。他想把頭埋在她溫暖的發間,嗅著洗髮水的清香,忘掉身邊的一切。
李心霞抓起桌上的一個茶碗對著地板「咣當」一聲摔和*圖*書下,哭吼道:「劍劍,你給這女人迷住了心智,黑白都不分了。老天呀,我可真是命苦啊,唯一的兒子也這樣對我。」
康劍煩悶地閉上眼睛。
「這些都能改變的。」康劍心力交瘁,躲了這麼些日子,現在不得不面對了。「一定能的!」他加重語氣,挨著白雁坐下。
「老婆,我知道你心情不好。等媽媽和吳嫂回省城之後,一切就會恢復到我們以前那樣的。」他間接地、婉轉地告訴白雁:他不想分手。
白雁打量了他半天,「康領導,你抱過的哪個女人不暖?」
「媽在北京時,你給媽媽打電話,說你見到白慕梅的女兒了,你還記得你怎麼說的嗎?」
白雁走到床前,坐下來,盯著牆角的行李箱出神。
白雁仰起臉,笑了笑,「康領導,其實在這個家裡,我的地位連條狗都不如。唉,你幹嗎仗義直言呢,這家多我一個,誰的心情都不好。我們分了吧!」
走前,護士長拉住她,說老公化驗了狗狗的嘔吐物,是吃的草莓里含有一點農藥成份,估計是家裡保姆買回來,沒泡洗,直接給狗狗吃了,然後狗狗便有點輕微中毒。
李心霞在嚶嚶地哭,事實上,她已經哭了半天一夜了。她含辛茹苦養大的兒子,引以為豪的兒子,為了一個女人,竟然和她反目。
白雁「哦」了一聲,站起來,往梳妝台走去。
第二天一覺醒來,全身的關節都在疼,眼眶發漲,好像被熱氣灼過了和_圖_書,火辣辣的,腦袋昏沉沉,走路都在打飄。
康劍嘆了口氣,走過去,拍了下她的肩,「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我媽行動不便,麗麗是她的開心果,她當女兒一樣疼著。現在麗麗一病,她著急,說的話你別往心裏去。」
「心霞,快別生氣,我一會去勸勸劍劍。」吳嫂也是氣得胸膛起伏。
「劍劍,你不記得我們這個家是怎麼落成這樣的嗎?你不記得媽媽是怎麼癱瘓的嗎?」李心霞哭道,「二十四年前是白慕梅那個老狐狸,讓你爸爸樂不思蜀,拋妻棄子,媽媽接受不了,生不如死,跳樓自盡,沒想到,沒死成,成了現在這副鬼模樣,是你抱著媽媽說,以後一定要讓媽媽幸福的,媽媽才苟活到現在。可是現在因為白雁這個小狐狸,你卻要讓這個家再毀一次,讓你媽媽再死一次?」
康劍面色沉重地一級級上樓梯,然後,「砰」一下關上卧室的門。
「我來看看我是不是長了副旺夫相?」白雁對著鏡子張了幾下,「沒有啊,還是一臉狐媚樣。康領導,你就別挽留我了。如果,你覺得現在辦手續對你有影響,那麼我們先分居。」
白雁很平靜,長長的睫毛撲閃了幾下。
「因為你很暖。」康劍笑了。如初春的陽光,似夏日草尖上的露珠,看著她,自然地想笑,心裏面情不自禁就變柔了。
「老婆,我們不分開,我們好好地過。」他伸出手,抱住白雁。「你想要什麼樣的家,我都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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