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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昊，別鬧，我要睡。」旁邊的柳晶嘟嘟噥噥地冒出一句夢話，手臂在半空中揮了揮，慢慢地擱在白雁的腰間，嘴角盪起甜蜜的笑意。

月上柳梢頭。

柳晶「嘖」了一下，「雁，你又來了，好像對自己挺了解似的。那誰適合你，你自己挑的康領導不就那樣。」

這是無法否認的。

白雁輕輕嘆息，又翻了下身。

柳晶大笑著到處逃竄，「我實話實說呀，你問問冷醫生就知道，他見過男人無數，男人那裡的尺寸本來就各有千秋的。」

「什麼尺寸？」白雁一問出，陡地明白過來，臉燒得通紅，追著柳晶就打，「你個女流氓，這種話也說得出來。」

冷鋒給店老闆做過手術，特地給了四人大廳里最好的座位，靠著窗邊，兩邊是盆栽，鬧中取靜。

白雁真的不懂，陸滌飛離婚如同脫去一件衣衫，過得不知多瀟洒。他們兩人平和分手，對他根本沒有影響，他何樂而不為？

「就是發錯了。柳晶，你先去洗澡，然後擰條毛巾，把席子抹一下。我去和圖書廚房切西瓜給你吃。」白雁坐起身來，邊說邊往廚房裡走。

不需要再想著讓別人幫助了，這是他們之間的問題，他會用盡全部的心力去解決。白雁對他不是完全沒有感情的，是他做的事太惡劣，把她嚇跑了。

白雁神情淡淡地和冷鋒、明天道別。

柳晶「哦」了一聲，瞟瞟床頭柜上的手機，呶了呶嘴。

柳晶現在的狀態，怎麼說呢，看上去比任何時候都要好，人到哪，笑聲跟到哪，打扮一天比一天摩登。以前都是看好價位才看衣服，現在只要看中的，不管價位，拿出卡就刷。

冷鋒要趕回醫院值夜班，商明天心事重重，整晚上眉頭都蹙著，根本沒什麼動筷子。白雁為他和柳晶做介紹時，他只是抬了下眼，就把目光移開了，弄得柳晶挺受打擊。

白雁沒吱聲，嘆了口氣，掏鑰匙開門。

「反正呢，我和冷醫生現在沒這回事，以後也沒這回事。」白雁說得很肯定。

柳晶扶著門框，也跟著嘆了口氣，「女人和男人就是不同https://www.hetubook.com.com，男人結束了一份感情，能很快投入到第二份，而女人不行，不是留戀往昔，就是深陷其中，糾糾結結，需要一個很長的恢復過程。雁，雖然你和康領導閃婚閃離，但總是有點感情的，一時間不可能接受其他人的追求。」

白雁心疼地摸了摸柳晶的臉，眼眶一紅。

顯示屏上跳出一隻蝴蝶，飛舞著雙翅，「叮」的一聲，簡訊發送完畢。

難道他仍然在執著他所謂的「愛」，他不知道，他那樣的一份愛，她已經不想、不願，也不敢承受的。

兩人洗好澡，上了床，看了會電視，柳晶嚷著發困，白雁把燈熄了，電視關了，陪著柳晶一同躺下。柳晶很快就傳出了熟睡的鼾聲，她卻怎麼也睡不著，腦子裡一會是明星像調色板的臉，一會是明天凝重嚴峻的面容，最後是康領導深邃如夜海的眼神。

柳晶訝然地瞄了瞄冷鋒，又看了看白雁，狀似恍然大悟，「行……行啊！」她悄悄捏了下白雁。

白雁迅速把簡訊刪除和_圖_書，「別人發錯號了。」

「那關你什麼事？」

她都搬出家了，鄭重其事地告訴他，她真的要離婚，他為什麼還不願相信呢？

康劍拿出手機，嘴角噙著笑意，「老婆，這一刻，特別地想你，你睡了嗎？如果睡了，那麼一定要夢到我。我想我也會夢到你的。」

傻柳晶！她在心中低嘆。

「才不一樣，他怎麼對我就沒那麼好。」

沒有老婆的家，還是個家嗎？

簡單走後，他上樓沖了個澡，換了一身乾淨衣服。看到外面洗衣籃里已經積下不少衣服，迎著光一看，地板上落了一層灰。康劍聳聳肩，黯然地對著鏡子刮臉、梳頭。

「雁，沒想到哦，你這還沒脫身，就有人惦記上了。快說說，你什麼時候把那股西伯利亞寒流徵服的。」柳晶很是興奮。

十四年的感情，不是一下子就能如風如煙的。

「為什麼？你離婚之後，有交友的自由。我覺著冷醫生不錯，醫術高，又不濫情，屬於極品男人。」

白雁朝她翻了個大白眼，「我和冷醫生就是純同事間的友情和圖書，和你一樣，別亂說哦。」

康劍是早晨六點到濱江的。簡單在車上小睡了會，但精神仍不劑。他把康劍送到小區樓下，康劍問了下今天早晨的日程，就是尋常的工作安排。他讓簡單早晨不要去辦公室了，好好睡一下后，下午再去。

「佛祖在菩提樹下坐了七七四十九天，才悟得佛學真諦。像我們經歷了愛情的疼痛與甜蜜，自然也有了一些心得。其實呢，男人除了陪你上床，真沒多大用處。但能上床也不錯呀，至少可以溫暖你。如果突然換個男人上床，還要重新經歷摸索期，還有擔心尺寸合不合，唉，衣是新的好，人還是舊的親！可是別人不這麼想。」

飯店新開張，披紅挂彩的沒度完蜜月呢，優惠多多，人氣有很旺，有股「所有的人都來吧，讓我餵飽你們」的氣息。

「冷醫生？」柳晶不信，八卦兮兮地問。

雖然李澤昊已經移情別戀，但他也是柳晶心中的一朵紙玫瑰，永遠會在柳晶的人生里佔領一個位置。

「誰的？」柳晶止住笑，探過頭來，見白雁愣愣發神和*圖*書。

可是白雁看在眼裡，不免有些心酸。這分明就是一種刻意的強調，似乎是要用某種顯而易見的不在意，來強調某些快樂的存在。

「我沒說他壞，但是我們不適合。」白雁挽住柳晶，並肩上樓。

「柳護士，你晚上沒事，就留下陪陪白雁。」冷鋒開車把兩人送到小區門口，叮囑道。

「柳晶，你現在可以去開情感講座了。」白雁笑著，進房間，換上寬鬆的睡衣。

白雁複檢結果不錯，掛好水之後，看天色已經不早，再回公寓買菜做飯，時間上有點緊，於是，她便約了冷鋒、明天還有柳晶，一同去了飯店。

白雁笑得氣都接不上來，兩人笑鬧成一團，摔到床上滾了幾滾，耳邊聽到手機有簡訊進來的聲音，隨手拿過來一看。

康劍打車去的市政府，下了車，他禮貌地對大門口站崗的小警衛點了下頭。旁邊登記室里，突然衝出另一個小警衛，「啪」地一下在康劍門前立正，然後敬禮，「康市助，你好，有個中校要見你。」

飯吃得很快。

追妻之路漫漫兮，他將上下而求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