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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沒有什麼好驚訝的，南極洲本就是地球上大氣層最薄的位置，黑雲在這裏沉積的厚度也是最薄的，平均只有約100米，在特定的時間和氣流下，黑雲會散開細微的空洞，讓極光可以投射下來，每年的這個時候，只要是在這座山頂上就能看到極光，所以我一定不會錯過。」赫拉看著那藍色的光帶意味深長道。

這也是為什麼，冰封集團必須採用這種移動式城市的原因，因為一旦讓南極帝企鵝群發現城市存在，就是再高聳的城牆也擋不住它們的推進，要麼就是年年征戰，要麼就是死於非命。

「這是我這輩子受過最大的侮辱，我主動的搖尾乞憐，願意當你的工具，卻被淡然拒絕了。」說到這裏時，赫拉又會心的笑了起來，「但這也是我這輩子聽過最動人的情話，沒有之一。」

「你是一個好妻子，也是一位好的董事長。」張嵐由衷道。

「誰告訴過你，他愛我？」赫拉一句話把張嵐徹底問倒了，「在我丈夫找到我的時候，他已經40歲了，他想改變自己的命運，他需要一個聰和圖書明的伴侶，可以幫他衝上高位，很顯然，我就是這樣的人，智商超過170的天才少女。」

「可我只想要……你能做好自己，不為任何人活著，不當任何人的附屬品，你再也不是工具，而是獨立的董事長，一方的領導，決定了800萬人的生死，你該有自己的思想。」張嵐輕輕拍了一下赫拉的肩膀。

「和你聊天這麼久，你聽見我說過一句遺憾嫁給我丈夫的話語嗎？他大我20歲，就像我大你的歲數一樣，也是在我遇見你這樣的年紀遇見的我，我告訴過他我們不合適，但他卻說，如果真不合適的話，他一定會放我走。我從未見過他那麼好的紳士，包含禮儀與涵養，就像你一樣。」

「赫拉，你值得擁有更好的，我不是一個最佳選擇，我和古軒的戰爭是漫長的廝殺，就算跟了我，你也隨時可能再次變成寡婦。」張嵐已經想不出更好的恐嚇方式了。

但現在，張嵐卻是百分之百確信，自己看到的就是極光。

「為什麼不去解釋？真像你所說，沒有人會傳你那些ｈetuboｏｋ.ｃoｍ•ｃｏm亂七八糟緋聞的。」張嵐不解。

「對我的丈夫來說，從一開始我就是一件工具，生活上的，權力上的，管理上的。我就是一件舉世無雙的工具，曾經幫助一無所有的他成為這個集團的王。問題是，你想從我這裏獲得什麼？只要你想，我就能成為你的工具。」赫拉那帶著乞求的音符讓人不由心動。

「解釋什麼？我的丈夫沒有死在我的床上？對於男人來說，有什麼是比這更值得炫耀的經歷？我的丈夫哪怕死了也讓人艷羡，多好啊？我可不想告訴任何人，他在死前已經語無倫次，連大小便都無法控制，顫抖著沒辦法完整的說一句，他愛我？」

「赫拉，我不會是你丈夫的替代品，我辦不到，至少我無法像他一樣愛你。」張嵐感嘆道。

而在南極洲最可怕的生物，則變成了帝企鵝，這種從前萌的讓人走不動的小傢伙，現在已經進化成了身高達2米的龐然大物，鰭變成了逆轉，鳥喙變成了銼刀狀，最恐怖的是，它們擁有強大群居習性，而且是過萬隻的全體遷徙，生育後和圖書代和捕獵天性。

在一片赤紅的輻射血海中滑行是一種什麼體驗？

「別緊張，一下就好了，快看，抬頭快看天空！」赫拉驚喜地喊道。

只要它們走過的地方，任何活物都別想剩下，就連兇猛的海豹，陰險的賊鷗，貪婪的南極狼都是要躲得遠遠的。

還有一種稱為南極巨蟲的生物，專門在冰層下穿行，體長超過百米，直徑接近2米，可以從任何地方發動突然襲擊。

「不行，最少要等10分鐘。」赫拉看著自己全息屏幕上顯示的倒計時堅持道。

赫拉對張嵐的好感，就源於這一絲的相似，同樣的關心，同樣希望藏起來的善意。

張嵐不解的抬頭，只見天空之上，一條絢麗的藍色光帶突然出現，猶如銀河一般懸挂在黑雲之上，將原本冰冷無情的黑雲妝點的彷彿像綢緞一般明亮。

「這是？極光？」張嵐驚呆了，要知道在這個大污染的環境下，人類唯一可以觀測到的天象，要麼是酸雨，要麼是冰雹，別說極光了，就連星星都看不到一顆。

「我不想和你討論什麼大道理或者哲學，帶你來m•ｈｅtｕｂｏok•ｃoｍ•cｏm是因為極光太美，我太寂寞。」赫拉難得如此直白的打擊張嵐，「在過去，我丈夫還健在的時候，他每年都會陪我到這裏看極光，在他死去的前兩年，才沒有再出來。我的丈夫是得癌症死去的，一種血液型癌症，主要原因就是來自於這片土地的輻射詛咒，我們稱這種病為『冰封之殤』。」

這裏的海豹已經體長超過了10米，可以一口咬碎厚達半米的冰層，南極狼群擁有可怕的嗅覺和全身赤紅的皮毛，可以在雪地里潛伏上10天，再伺機而動。

張嵐和赫拉一起滑雪了整整1個小時，來到一座小山的山頂之上才停了下來，看著山下浩浩蕩蕩的玄武城正拖行著28座附屬城市向前推進，赫拉收起了滑雪板，疲憊的坐在了雪地上。

南極賊鷗已經長大成翼展超過10米的恐怖生物，兩隻利爪可以輕易的將任何雪地裝甲車拖到天上去。

赫拉是在笑，但眼眶中的淚光，被極光映襯的那麼耀眼。

「不，我還不夠好，至少還沒好到讓你心動。」赫拉直勾勾的看著張嵐，那雙眼角向上的媚眼，裏面和*圖*書的故事多到張嵐都無法解讀。

「小姐姐，你到底要幹嘛？南極洲也是有荒野異獸的，而且大部分都是群居生物。」張嵐已經詳細閱讀過，關於南極洲黑雲下的荒野異獸變異百科全書。

「大自然才是真正的造物主，是我們人類辜負了他。」張嵐遺憾的坐在了赫拉的身邊。

每一次的轉向，身後都會颳起一片赤紅的雪花，而整片雪地都在散發著鬼魅的光暈，像在和天空的黑叫板一般。

「休息5分鐘，我們就要返程了。」張嵐擔心的是被這龐大的車隊丟下，在南極洲的荒野中沒有任何補給的情況下，他們活不過2天。

「在其他的集團里，普通民眾的平均年齡約為70歲，而在南極洲，只有60。因為不管我們如何去隔離，如何去進化，還是會有放射性物質，會混合在我們的食物，水源，甚至於基因中，在必要的時候收走我們的生命。我們是冰封之人，本應承受這樣的詛咒，哪怕是位高權重的董事長，也難幸免於難。在我丈夫生命最後的兩年，他幾乎已經喪失了語言能力，所有的大小事宜都是由我來幫他料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