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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幹了？」陳立眉頭揚了起來，打量起馮歆，青春、漂亮，但性格乾脆利落，又潑辣幹練，絕對要比何婉公司做文員的那兩個女孩子管用得多，留在醫院里當護士，真是浪費了。

馮歆低了下頭，再要說不幹了，卻又沒了剛才的氣勢，可憐巴巴的踢著腳下的小石子兒，一雙明眸又泛起委屈勁來了。

陳立坐了下來，小護士拆開繃帶，拿出雙氧水準備清洗傷口。瞅見小護士手邊的大號針筒笑道：「你不會拿針筒扎我吧？」

散了飯局，陳立坐上錢萬里的車。

瞅見領口無意間露出的文胸肩帶，陳立的眼睛下意識的又瞄了進去。

也懶得再上床，陳立就著連座兒沙發就躺下準備眯一會兒。

「啊……」小護士手上一滯，愣了下才道：「你……你都看見了？」

手腳麻利的幫陳立重新處理了傷口，重新包紮起來，小護士有些為難的對陳立說道：「剛才那事，你能不能不要說出去啊……」

小護士「撲哧」一下倒是被陳立給逗樂了，兩個淺淺的酒窩隱在嘴角，看著很是甜美。

「……」

「你知道我叔叔是誰，給你臉不要臉是不是？」年輕人忍住痛，推開小護士，暴跳如雷的指著她的臉就罵，他哪裡會信小護士不是故意的？

「我手腳怎麼不幹凈了？」

年輕人殺豬般慘叫，從護士站里跳出m.hetubook.com.com來，陳立探頭就見他的大腿上扎了兩支的針管，針筒顫巍巍的掉下來，那針頭還深深地刺進那人的腿里。

車剛出了市政府大院，錢萬里就已經是坐不住了，側過身子對正看窗外風景的陳立說道：「陳立啊，關於策劃案的事兒……」

這一覺醒來，陳立伸了個懶腰，看看表連三點都不到，睡了都還沒一個鐘頭，精神倒是好了許多，心想著以後有機會也得養成睡午覺的習慣，這覺真解乏。

再出來時馮歆已經脫了護士裝，一身潛綠色運動服雖然洗的稍稍去了顏色可也乾淨利落。

陳立聽著護士台那邊的聲音像是爭吵，探頭看過去，就見有個穿著大褲衩的年輕人擠在護士台前，跟那個值夜班的小護士正拉拉扯扯，手要往人家的肩上摟過去，小護士這時候胳膊肘往外拐了一下，推著一隻托盤就朝年輕人那邊滑落下去。

想起前幾天趙陽和周斌好像說是有什麼事兒，陳立一直也沒顧得上，收拾了下就出了門準備打車回網吧。

陳立在腿上彈著手指，笑道：「錢總想得真是周到，可能也是對我們缺了那麼一點信心，但能一個月時間，我相信會讓錢總你改變想法的。那我們就這麼辦吧，明天我讓何婉姐到你們公司簽正式的協議……」

「反正你這會兒也不想和-圖-書去道歉，何必去受這份氣，跟我出去散散心吧……」陳立感覺自己就像是拐販婦女兒童的人販子，跟馮歆說道。

陳立等錢萬里繼續說下去。

最重要的是加上腳下那雙明顯帶了內增高的運動鞋，馮歆也只到了陳立肩膀。

「馮歆。」走到門口小護士扭頭說完，頭也不回的出了門，進門時的抑鬱也被一掃而光。

陳立饒有興緻的站在那裡看熱鬧。

看小護士真的拿起了針管正擰開針頭上的套筒，陳立指著胳膊上的傷道：「你看我這可還受著傷呢，就是有那心思也沒那力氣啊……」

陳立笑道：「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我就不說。」

醫生、護士好一陣安慰，大概是年輕人也知道住在這樓里的都有相當背景，鬧騰大了對他沒有什麼好處，被兩名護士勸回病房，但離開時眼睛里怒氣沒消，顯然不甘願這事就這麼罷休了。

「對，出去玩兒，你等著我！」馮歆毫無戒心地說道，就一步三跳的跑進了樓里，似乎要將眼前的煩惱先甩掉。

陳立撇了撇嘴，就知道剛才的事情沒那麼容易過去，攔住馮歆說話，果然是那個小青年一狀告了上去，馮歆這是剛被醫院行政處喊過去，挨了一通臭罵，還讓她過去道歉。

「你手腳能不能幹凈點？」

心想著這事兒恐怕沒那麼簡單能了結，這小護士倒是挺和*圖*書機靈，就是脾氣忒大了些，後頭少不得要吃點虧了。

當事人都撤了，陳立也沒什麼好看的了，轉身回屋只等人來幫自己換藥。

小護士皺了皺鼻子，給陳立甩了個白眼，推著醫務車就往門外走。

※※※

「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小護士一邊忙不迭地跟年輕人道歉，一這蹲下身子就撿滾得滿地的東西。

換完了葯陳立已是哈欠連天，為了策劃案的事兒，何婉早上六點就把陳立的電話打的震天響。

聽陳立這麼一說，馮歆立刻把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似的：「我不去，堅決不去，這事兒又不怪我，是他先跟我動手動腳的！」

就見剪刀、紗布、針筒什麼的，與托盤一起，都滾到年輕人的大腿上。

正想著就聽有人敲門，扭頭看正見那長得像林心如的小護士推著醫務車進來，嘟著小嘴顯然還正生著悶氣。

「哦，錢總有什麼指教您說！」陳立扭過頭來也是笑的隨意。

這時候值班室里的幾個醫生護士都跑了出來，看到眼前情形都只以為小護士無意碰翻了托盤，但錯誤是他們這邊犯下來的，都跑過去給年輕人道歉，幫著處理被針頭扎出血的傷口。

水嫩的鵝蛋臉兒洗去了淚痕，在粉紅色發箍映襯下不禁讓人聯想起剝了皮兒的雞蛋。

「想必你是真對錦苑做過調查，有些情和*圖*書況你也了解，三個月我等不了。不如這樣，我先給你一個月的時間，這一個月我會讓市場銷售部門配合你開展工作，我也不要求太高，第一個月你給我賣出去三十套。若是第一個月銷售情況能見好，以後都按照你們的方案執行，報價5%，我也不壓你的價。要是第一個月印象廣告不能完成任務，那我就給印象廣告支付三十萬的費用了結這事，就算賣不出也不能讓印象廣告白忙一場，你看怎麼樣？」陳立心想錢萬里還真是個精明的算計人啊，要是今天他能直接搭上羅榮民的線，或許不介意直接將五百萬捧出來，畢竟羅榮民有能力解決他此時的一切煩惱，但羅榮民並沒有明確的表態，他還是拿不準自己與羅榮民之間的關係，就只想著先拿三十萬以及一個月的時間出來探路。

高幹病房總共就三層的小樓，陳立爬著樓梯就直接上三樓。

三樓寂靜得很，沒有幾間病房住有人，聽到護士站那邊有人在說話，陳立聽著像周斌都沒有勾搭上的夜班小護士，不知道今天是不是她給自己換藥。

大夫交代一天要換一次葯，這兩天陳立也是忙的夠嗆，眼下總算大事初定，有一個月的時間讓他去重建錦苑國際的售樓隊伍，周斌、趙陽以及劉同江他們都能用起來的話，到時候就足以讓錢萬里跳不下他的賊船，就讓錢萬里先送自己回https://www.hetubook.com.com醫院去。

馮歆也有脾氣的人，說道：「哼！挨批就挨批，大不了我不幹了。」

裏面樓道里的病房門也都打了開來，探出幾個腦袋往這邊張望。

錢萬里卻是有些不好意思道：「印象廣告的策劃案我看過之後思路很開闊，雖然張洪慶他們的見識還有些跟不上，我還是能看到其中的份量。錦苑目前的問題，確實很大一部分都出在我們公司內部的銷售部門不力，銷售是張洪慶分管的，我也是老國企出身，眼界也就能稍好一些，但真正讓我去管，也是抓瞎，真要照你們的思路，確實可以嘗試一下。」

陳立沖小護士比劃了個推託盤的動作，笑道：「也沒全看見，就是看見了最熱鬧那部分。」

「那你去道個歉不就完了，這種事兒別太放在心上。」陳立安慰馮歆道。

陳立皺了皺眉說道：「可你要是不去，估計你們領導那兒還得批評你！」

小護士也是氣急才故意推倒托盤，沒想到都被陳立看在眼裡，這種事被別人看破總是不好，別過臉去，小心翼翼的要將針頭從年輕人大腿上拔下來。

夠狠，也夠會演戲！

陳立都忍不住給那小護士豎了個大拇指。

「你要是敢對我動手動腳，也少不了那一下！」小護士美眸瞪了陳立一眼。

剛走出特護樓，陳立就見馮歆低著頭正對面過來，水靈靈的一雙眼睛微微泛紅，似受了什麼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