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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麼辦？你不會準備就這麼算了吧？」周斌問道。

接下來三天考試，楊林朝都不再是監考老師，事情就好像是壓根沒有發生過，陳立照常參加接下來的考試；其他人，包括當時在現場的高豐銘都還以為是場誤會。

他推門走進辦公室，跟何婉打了一聲招呼，放下了隨身帶來的小包，就倒了杯熱水，「咕咚咚」灌了起來，問陳立：「你知道我這兩天發現了什麼？」

「牛坤也是做店長的人了，不要老叫綽號。」陳立無奈的糾正周斌道。

陳立笑著說道：「這兩天都不見你人影，我哪知道你跑哪浪去了？再有十來天，就要過年了，很多人都要回家，你還得抓緊安排網吧過年值班的事情。」

陳立這才注意到等候面試的十數男女里有一個面熟的年輕女人，大約二十六七歲的樣子，剪著齊耳短髮，戴副金絲邊的眼鏡，一身深藍色的職業套裝襯得整個人都有些過分嚴謹與老相，不是高豐銘的妻子王曉靜又是誰？

高侗與他及周斌同在一個寢室住了兩年多，家境是差了些，性格也很要強，正努力爭取留校，很積极參加院系及學校的活動，私下裡都沒有什麼過節，沒想到他會在背後捅自己一刀，還真是令人寒心啊。

陳立搖頭道：「高侗只是一條小雜魚而已，現在收拾他，要是驚跑了真正搞事的大魚，那咱們損失就大了。」

王曉靜雖然有教學任務，但平時任務很清松，完全有精力在外面再兼一份正式的工作，但這事https://m.hetubook.com.com讓自己的學生知道，臉面上多少有些難看，更不可能想著與自己的學生在同一家公司工作，心不在焉的簡單聊了幾句，她便告辭離開，應聘的事都不再提。

陳立也很是驚訝。

「得！得！我口誤，是牛坤行了吧。」周斌說著從包里扯了個信封出來扔在桌上道：「你看看這個。」

而躲在幕後、讓楊林朝、高侗有膽這麼做的人，就是劉牧楷和方義新。

現在湖濱佳苑的分店開了起來，牛坤和手下的三個小弟雖然現在一心走正路，可終歸是混混出身，教育程度不高，工作能力還是差了些。

這是新潮銳第一次擴大規模，陳立也需要能挑選到真正合用的人，就與何婉、周斌一起往售樓處借的面試地點走過去。

「我跟周斌，今年下半年就在這家公司實習工作，勉強算是老員工了。」陳立笑著先招呼王曉靜到他的辦公室里聊天，介紹何婉是新潮銳置業公司的總經理，只說他與周斌，還有中大的幾名學生，都只是為何婉打工。

也是周斌刻意提醒過，孟俊飛與郭鵬程也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在宿舍也將嘴閉得緊緊的。

要是陳立、周斌沒有提前發現，要是陳立僅僅是中大普通的一名大學生，方義新、劉牧楷他們做這樣的事情，是想將陳立的前途徹底的毀掉。

網吧那邊生意已經穩定了下來，每天人流不斷，舒適的環境，高端的機器配置加上上午的免費時段連市裡的和_圖_書學生都吸引了過來，寒假也並沒有對網吧的生意造成太大的影響，一天也能有上萬的凈利潤，周斌志得意滿之下閑的發慌就親自跟上了楊林朝。

他雖說不參与雁鳴湖綠地改造項目，但錢萬里硬將顧問的職務塞給他，也是隔三岔五給拉過去開內部會議，研究雁鳴湖環境改造的方案，羅榮民也時常讓張浩然找他問這些事情的進展，而這時候，陳立也不能再借學習將這些事都推到別人頭上。

王曉靜，是中大經濟系的會計學講師，也曾給剛入校的陳立、周斌上過課，正是幾天之前在考場上幫過陳立的高豐銘老師的妻子。

中大正式放假的第四天，陳立跟何婉在置業公司趙陽的辦公室里，對著施工設計圖紙，討論有沒有必要在錦瀾花苑二期項目拿一棟樓出來，實驗推廣開放式廚房的設計，周斌匆匆忙忙的從外面趕回來。

周斌問陳立道：「高侗那小子還沒回家，要不要我找人去狠狠的收拾這小子一頓，給你出出氣？」

何婉不知道陳立與周斌這段時間在搞什麼鬼，疑惑的湊過來看到陳立打開信封倒出一沓照片來，照片上大部分都幾個陌生面孔的人碰頭以及聚在一起吃飯、聊天的場景——這幾天，周斌將他老子的車拿過來，親自盯住楊林朝，才拍出這些照片出來。

這些照片是以楊林朝為線索拍攝的，但在照片里，除了楊林朝之外，陸續露面的還有高侗、劉牧楷、方義新……

在售樓處的大會議室外間，坐著十幾個過來應和_圖_書聘的男女，李鈞鋒有份文件要陳立簽字，招呼他到辦公室去，這時候陳立卻聽見周斌在旁邊訝然叫出聲來：「王老師，你怎麼也在這裏？」

陳立將考試風波說給一頭霧水的何婉知道，笑著問她：「何婉姐，你說方義新是不是誤會我跟你有什麼啊，他才這麼恨我？」

「當然不會就這麼算了。」陳立道：「但現在學校都放假了，他們也玩兒不出什麼花招來，我們也不要打草驚蛇了，等過完年開學再說吧！」

這簡直是在犯罪！

劉牧楷的出現是預料之中，但高侗與方義新也有參与，確是陳立不願意看到的。

印象廣告培養出來的策劃兼房屋銷售，都劃歸新潮銳置業公司，但現在再跟錦瀾二期的項目都還所不足，到寒假之後，陳立就讓劉同江、馮歆從商都市應屆、往屆畢生業里，招聘一批新的員工。

這時候馮歆敲門過來，問他們有沒有興趣參加新員工的招聘面試。

陳立此前是不介意方龍集團介入雁鳴湖環境改造及國棉廠地塊開發項目的，但他這時候就不能讓方義新這些人太過失望了，而方義新突然跟劉牧楷搞在了一起，想必也是跟副市長張偉任及蔣良生、陳宏昌等人有關……

楊林朝負責在考場抓自己個現形，高侗是班上的團支書，又跟自己一個宿舍，對自己的事情了解得很清楚，那沓被周斌無意間發現的小抄，應該就是他事先準備的。

倒不是陳立懷疑高侗或者黃博，實在是男生間嘴巴都比較大，一旦說開去，班上的男和圖書生就都會知道這事。但陳立認真想過，沒有他班上同學的配合，楊林朝還真未必能搞清楚他的考試位，要想查清楚到底都有誰用如此下作的手段對付他，暫時就只能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至於方義新，雖然國棉廠地塊的事，是他橫插了一腳，壞了方龍集團的好事，但歸根究底，方龍集團是沒有可能跟錦苑及榮光地產兩家聯手提出的方案競爭的——陳立是想到以後難與方義新打交道，但也沒有想到方義新竟然在這種事情算計他。

不過，陳立暫時也的確顧不到這些，考試完畢，孟俊飛、郭鵬程他們都很快離校回家，而他需要趕在年前，拉著劉同江他們一起，將錦瀾佳苑二期、商鋪項目的環境提升改造方案，與設計院確定下來；還要做二期商鋪的招商計劃。

「他們怎麼可能做這樣的事情？！」何婉俏臉氣得發白，她實在是無法理解她所認識的方義新怎麼會做出這樣的荒唐事來，而且手段還如此下作、下三濫？

「急什麼，不還有十來天嘛，到時候讓牛老三他們招呼一下就是了，反正過年他們也沒什麼事。」周斌長喘了口氣笑道。

何婉看了看陳立，又看向周斌，疑惑地問道：「你們安排人監視方義新？」

到這時候，陳立算是將事情都搞清楚了，就是這幾個人串通起來搞鬼，想要陷害他考試作弊。

高豐銘與王曉靜夫妻倆之前都是中大的學生，畢業之後就留校做了老師，兼之高豐銘還在校團委做社團的指導老師，陳立、周斌與高豐銘關和*圖*書係還算比較相熟，在創協時還私下吃過飯，沒想到會在面試的人群里看到高豐銘的妻子王曉靜。

往後翻了幾張，何婉已是情不自禁的瞪大了眼睛，因為後面的幾張相片中出現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我估計是高侗。」陳立平靜地說道：「我這幾天仔細想過一遍，恨我入骨，又有能力搞我事的，就是這個劉牧楷，他是商都市副市長的外甥，大家都誤傳他是市長家的公子，前段時間一直在糾纏沈彤。劉牧楷是校學生會的副會長，而高侗也在校學生會擔任幹事，以及楊林朝現在是校學生會的指導老師，他們與劉牧楷有接觸，幫著劉牧楷坑我都很正常。只是我沒有想到這個方義新，竟然幼稚到陪他們玩這種遊戲——看來方義新真是很恨我啊！」

王曉靜驟然見到自己的學生，也是尷尬的不知如何是好，強笑著問陳立、周斌：「你們怎麼在這兒？也過來參加面試？」但再看陳立、周斌他們走過來，大廳里的值班人員都站起來跟他們打招呼，不像是剛來面試，好像在這裏工作了許久，這下子王曉靜在自己的學生面前就更加窘迫起來，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你沒想到是高侗這孫子在背後捅你一刀吧？」周斌嘿嘿問道。

今天是一批應聘者的初試，劉同江臨時出去，雖然面試是借售樓處的場地，但李鈞鋒暫時不參与新潮銳置業的事，馮歆、趙陽、苗靜三人也都才二十歲出頭，臉相年輕，即便心裏不發怵，也怕被面試者看輕了，就想將何婉、陳立拉過去坐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