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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讓我想，我就什麼都不想啊。」陳立說道：「你在想什麼，臉都紅了？」

有時候人真是莫名其妙的動物，陳立甚至能很好地處理他跟向秋凝之間的曖昧，而何婉與李夢又彼此知道對方的存在，他都沒有覺得有什麼，偏偏就在唐曉跟鄭冰洋麵前束手束腳。

「得，你就當我剛才的話沒有說，真要讓我媽發現有一個女孩子，跟我長得像雙胞胎一樣，她跟我爸這幾年好不容易不像以前那麼吵鬧了，指不定又立馬炸開來——要搞得他們兩口子都五六十歲了還鬧離婚，我不得愁死？還是讓他們湊合著將下半輩子過下去吧。」唐曉感慨地說道。

「金駿眉？」唐曉身子縮在門后，微眯著眼睛看茶葉罐上的小字，她都沒有聽說過這種茶。

唐曉遲疑了一會兒，還是將電吹風遞給陳立，歪頭腦袋，將濕濕的頭髮攏到一邊，露出白皙似雪的臉頰跟修長的脖子，肩頸間是那纖細性感的鎖骨，她的肩膀輕輕挨著陳立的胸口。

陳立點點頭，讓唐曉先進去洗澡，他打開電腦，用無線網卡連接上網路接收郵件——零七年的無線網卡還是使用2G網路，速度很慢，而直接上傳過來、需要他審閱的郵件雖然不是很多，但加上等附件，得要等好一會兒才能全部接收。

「這兩年剛出來的一種紅茶，相當不錯，可以嘗試一下。」陳立推薦道，這會兒都睡覺了，還是喝紅茶合適，他讓唐曉先洗澡，他這邊燒好水，先將茶給泡好。

「哪有臉紅？」唐曉瞪了陳立一眼，不好意思承認她剛才也沉溺於往事的回憶中，岔開話題問道：「你跟那個女孩子怎麼樣了？」

看到房間里唯一的一張書桌，擺著唐曉的筆記本電腦，他就將電腦跟ｈetubook•com.ｃoｍ資料拿出來，擱茶几上，然後拿起大衣要掛到衣櫥里。

前台服務員也是二十歲剛出頭的女孩子，聽陳立開玩笑，就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打量了陳立、唐曉一眼，她倒卻得不好意思的低下頭來。

「你說的倒是真有可能哦？」唐曉到底是讓陳立打開思路了，跪坐到沙發上，看著窗外閃著潾潾波光的古護城河，自言自語地說道：「我媽說我爸年輕時，也特招女教師、女學生的喜歡，都三十好幾了，還能收到女學生的情書，說不定真在外面有什麼事情，我跟我媽不知道呢！對了，我問我爸這事時，我覺得他的語氣總有不對勁……」

陳立都已經打開衣櫥門了，就見唐曉換洗的內衣沒有叫酒店的乾洗服務，而是自己手洗后晾在衣櫥里，回頭笑道：「還以為是丁字褲不能見人，你這些年品味也沒有提高啊……」

「你又在想什麼？」唐曉略有些惆悵地問道，她心裏雖然希望陳立的手能落到她的肩上，能讓肩膀讓給她依靠，但陳立的遲疑，也叫她認識她與陳立的感情只是存在於過去，她或許已經完全被那個跟她長得那麼像的女孩子替代了。

陳立將旅行箱打開，周斌這孫子也沒有說替他好好收拾一下，電腦、大量的資料以及換洗的衣服加上大衣，亂糟糟一團都塞到箱子里。

還是大一寒假的時候，唐曉宿舍的同學都回去了，唐曉寒假要留在商都做家教，陳立閑散慣了，不高興打工，但也留在商都陪唐曉，春節前那十多天，每天跟唐曉偷溜到她宿舍里過夜。

「你在想什麼？」唐曉見陳立沉默的半天沒有再說話，轉過頭看著他。

唐曉很快就洗好澡，她帶過來的弔帶睡和_圖_書衣有些透，外面還裹著一件浴袍，拿著電吹風機走出來，找了一個電源插上，坐在書桌前吹濕發。

看著服務員從前台遞出來的旅行箱，陳立哭笑不得的朝唐曉說道：「我現在是拿周斌這孫子沒轍了。」

陳立洗澡更是囫圇吞棗，洗漱過，拿熱水沖了沖，打了一遍肥皂就了事，披著浴袍出來看到唐曉還拿著電吹風、手抬在那裡吹頭髮。

「你還記得我給你吹頭髮時的樣子嗎？現在就跟當年混進你們宿舍似的，都還有點小心虛，你呢？」陳立感慨地問道。

從鄭家老爺子、鄭聰的反應，陳立早就知道裏面有牽扯，而周斌更是吃飽了沒事做，憋著一肚子壞水將鄭家老爺子解放前在商都、青泉工作的檔案從故紙堆里翻出來，還特地跑到唐曉老家了解情況，基本能確認唐經文是鄭家老爺子在青泉留下來的長子，應該是鄭家老爺子解放前在青泉工作時，勾搭上唐曉她奶奶，而解放前後軍政人員調動極其頻繁，推算時間，鄭家老爺子是在唐曉她奶奶懷孕期間就調離了青泉，甚至可能都不知道唐曉她奶奶有孕在身，然後在異地另找伴侶成家立業——陳立跟周斌不知道唐曉她奶奶有沒有找過鄭家老爺子，他們打聽到的消息，就是唐曉她奶奶生下唐曉她爸唐經文之後，一直都沒有嫁人，由於是未婚而育，吃了很多的苦頭，八十年代初就早早病逝了。

陳立也就說句玩笑話，沒想到唐曉就當真了，嚇得不敢再胡說什麼。

陳立將抱枕接過來，跳坐在窗前的沙發上，舒坦的叉開手腳。

唐曉越想越覺得陳立提醒的事像是真的，驚訝地轉過頭，盯著陳立：「那個女孩子別真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啊？」

「我開的是套房，https://m.hetubook.com.com倒是可以將客廳借給你睡，但你不許瞎想。」唐曉盯著腳尖，細聲地說道。

「……」唐曉見陳立都已經將衣櫥打開了，美眸橫了他一眼，走過來幫他將衣服拿衣架子掛到衣櫥里，就將衣櫥給關上，不讓陳立眼睛往裡面瞎看。

「啊？」唐曉遲疑了一會兒才明白陳立說的什麼意思，走到沙發前拿起抱枕朝陳立扔過來，說道：「你以為我爸能跟你、周斌似的，在外面有那麼多的風流債？」

唐曉白皙似初雪的臉頰染上一層緋紅，抬腳輕輕踢了陳立一下，才將房卡遞過去登記。

「你這麼搞事，就不怕給你爸惹禍上身？」陳立開玩笑道。

「她已經好久沒有理我了。」陳立看唐曉的頭髮差不多已經幹了，留著些微濕等自然干透，才不會傷著頭髮，想到這些事還是跟唐曉在一起時，唐曉說給他知道的，心裏又莫名的惆悵。

「我打小就很孤單，在老家跟鄰居的關係都很冷淡，跟老家的親戚都沒有什麼來往，我倒是真的好想有個姐姐或妹妹的——看到那個女孩子，我還特地打電話問我爸媽來著，問他們是不是將一個女兒送給人家養了，又或者是我從小就是他們抱養的，只是怕傷著我的心，一直沒有告訴我。我讓我媽罵神經病來著，你什麼時候帶那個女孩子回青泉，你提前跟我說一聲，我讓我媽去看一眼，管保叫她嚇一跳。」唐曉說道。

看著唐曉露出雪白的香肩跟珠圓玉潤的胳膊，像黑色瀑布般閃亮的秀髮已經披散開來，襯托得她的臉是那麼的迷人，陳立心弦還是給狠狠的撥了一下，舉起手裡的茶葉罐，問道：「你喝什麼茶？」

陳立還沒有想到這事上去，然而唐曉的臉蛋輕紅起來，他的心思也和-圖-書就旖旎起來，強抑住將唐曉浴袍扯開的衝動，將她半濕的頭髮捧起來，拿電吹風慢慢的吹乾。

「有些事情還真是奇怪，冰洋跟我表妹沈彤是同宿舍同學，她哥哥跟我是商業上的夥伴，我剛看到她的時候也嚇了一跳，都想打電話問你是不是有什麼雙胞胎妹妹打小讓人家抱養了。」

「謝天謝地，只要不流落街頭，我睡地板都成。」在黃博家跟羅強聊得很晚，這會兒回到酒店都過凌晨十二點了，陳立也不想提著旅行箱滿大街再找賓館去。

唐曉長長的睫毛一挑，抬頭瞥了陳立一眼，又迅速將頭轉回去，小聲說道：「不許瞎想。」

而從上次在浦江招待唐曉她爸媽，陳立確認唐曉跟她媽都不知道這件事，他這時候也不知道要不要越俎代庖，將塵封半個多世紀的往事說給唐曉聽。

唐曉的頭髮又濃又密，電吹風功率又小，吹半天頭髮還濕漉漉的，看唐曉手舉半天都有些發酸，陳立幫她倒了一杯茶走過去，又拉了一把椅子坐過去，說道：「我幫你吹頭髮吧，看你手累的。」

唐經文一直不與鄭家相認，應該就是跨不過這道檻。

「我就想著幫你吹頭髮的樣子，也沒有想其它的，你想到哪裡去了？」陳立笑問道，他能看到唐曉的耳朵根都有些微微紅了，想到那時候他跟唐曉都控制著不去觸摸最後一道禁區，但青年戀人很多的親密事，他跟唐曉躲在宿舍里也都有嘗試過，很長時間也一直縈繞在他的夢境之中。

看到陳立提著旅行箱要跟唐曉進電梯，服務員在前台後又喊道：「您好，我們酒店留宿客人，要登記的——還要麻煩陳先生您再將身份證出示給我們登記一下。」

她這時候也將外套脫下來，就穿著一件黑色的蕾絲襯衣及棕色的hetubook.com.com高腰緊身鉛筆褲，顯得雙腿特別的修長，又從她帶過來的旅行箱里拿出睡衣以及換洗的內衣出來，跟陳立說道：「我先進去洗澡，你過一會兒再洗。」

這兩年嘉湖市投入很多的財政資金，做古護城河的亮化工程，使得夜色下的古護城河五彩紛呈，閃爍著霓虹的光彩，唐曉跪在沙發上看外面的夜色，晶瑩剔透的腳丫子跟一截雪白的小腿露出來。

陳立剛將衣櫥打開，唐曉就叫起來：「你衣服掛外面，我給你拿衣架子……」

唐曉住的河景房，正對著嘉湖市的古護城河，說是套房，實際上卧室跟起居室是直接打通著的，連個遮攔都沒有，但臨落地窗前圍了一組沙發，倒可以睡人。

「你說還真是奇怪啊，她怎麼跟我長得那麼像呢？我那天在商場里看到她，都嚇一跳呢。你跟她又是怎麼認識的？」唐曉一直都挺好奇鄭冰洋的存在，只是一直沒有機會遇到陳立問這事，這時候轉過身來，深邃的美眸亮晶晶的看著陳立問道。

陳立燒了一壺水，他隨身會攜帶綠茶、紅茶，還有一套攜帶型的茶具，隔著衛生間的門問唐曉喝紅茶，還是綠茶，唐曉聽不清楚，將衛生間的房門打開一條縫，探頭問道：「什麼事？」

唐曉有些近視，剛將隱形眼鏡摘下來，讓陳立將茶葉罐拿近一些，陳立走過去讓唐曉選茶葉，也能看到她肩上那根細細的肩帶。

陳立知道唐曉是說鄭冰洋，他不能否認他對鄭冰洋是有感覺的，也恰恰是這種感覺還是那麼的清晰，並沒有被這段時間的疏遠所沖淡，他也不知道要不要徹底的割捨，此時也只能抑制住唐曉帶給他的衝動。

「……」陳立將身份證從錢包夾層里取出來，遞到前台上，自嘲地說道：「不需要出示結婚證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