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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蔣很難得的和程斌想到了一塊去，聽了程斌的話，居然在心裏升起了一種所見略同的感覺，他同那人怒道：「你幹什麼？」

那些人亂了一下，總算重新穩住了陣腳，散開成一個扇形把程斌轉在中間，這個時候讓他們尷尬的是，程斌把老蔣擋在身前，從他們的位置上能看到的只有程斌的半個身子。

說著鬆開雙手，抬腳在那個人屁股上踹了一下，那人踉蹌著向前跑了幾步，一頭扎進自己同伴的人堆里。

老將皺了一下眉，四下看了看，一直跟在他身後一個人就揮手說道：「都散了，該幹嘛幹嘛去。」

程斌看著他們又笑了一下，淡淡說道：「打不過就動槍？真是好漢子。」

老蔣掙扎了一下，發現程斌的力氣很大，而且程斌頂在他耳邊的手槍也開始用力，毫不在乎槍口會劃破他的皮膚，於是就停了下來，斜著眼睛向梁堅叫道：「梁堅，你這是什麼意思？」

看著面前驚魂未定的槍手們，程斌也有點無奈，他用槍柄拍了拍老蔣的肩膀，說道：「別的事情我還不知道，不過你這些手下的槍法可是真爛。」

槍聲很快停了下來，程斌重新把發燙的槍口頂回到老蔣的腦袋上，結果鼻子里傳出一股焦臭的味道，有點類似於吃燒烤的時候忘記翻動肉類的感覺。

老蔣被程斌勒得有些喘不過氣來，兩隻腳又站不穩，只好用雙手攀住程斌的左臂，但是考慮到那支頂在頭上的手槍，又不敢太用力，只好啞著嗓子說道：「剛才他拒絕了。」

程斌向他點了點頭，說道：「前幾天剛到，正想著去拜三爺的和圖書碼頭。」

程斌慢慢的擠出人群，出現在梁堅的身邊，聽到老蔣似乎在指責梁堅膽子太小，不配做營地的首領。

程斌剛才的話聲音不大，不過至少能讓每個人都聽得清楚，大多數的人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端槍的動作有些不夠光棍，然後就看到程斌主動放開了自己的同伴，很多人就下意識的收起了槍，站在前面的幾個人還伸手去拉那個被程斌踢過來的人。就連老蔣的注意力都被自己的這個手下給吸引過去了，沒人注意到程斌一腳踹開那人後，落下的腳並沒有回到原地，反而向前邁出一大步，一下就來到了老蔣的面前。

程斌從老蔣的身後探出頭來看了看，大聲罵了一句，然後說道：「你可得給我作證，我剛才只開了一槍。」

梁堅也被程斌的動作弄蒙了，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他倒沒想到程斌的脾氣這麼火爆，居然一言不合就拔槍。身邊的特木倒是見識過程斌的果決，看到梁堅把目光投向自己，攤了攤手，也不知道是表示自己也沒想到還是說自己無能為力。

「我覺得好像不用聽你的命令。」程斌眯起眼睛看著老蔣，說道：「等你成了這裏的頭兒再來命令我吧。」

看起來老蔣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形象有什麼欠妥當的地方，他站在梁堅的面前正不停地說著什麼，梁堅的臉色不太好，站在那裡一言不發。

只要是個頭腦清醒的人，就會知道這兩個人都在拖延時間，程斌明顯對面前的十幾條槍很是忌憚，所以想躲進房子裏面，老蔣當然明白程斌的意思，所以一點都不想ｈｅtuｂｏoｋ•ｃｏｍ•cｏm進去。但是這兩個人的對話落在其他人的耳朵里，就有了另外的意思，於是一個自認為很聰明的人突然把槍口轉向梁堅，大聲叫道：「放開他，不然我就開槍了。」

這個時候老蔣的手下們終於完全反應了過來，剛才替老蔣驅散人群的那個人叫道：「放開他，不然你就死定了。」

然後這一槍引起的恐慌讓他的手下們開始盲目開槍，居然讓一個倒霉蛋死在了自己人的槍下。不過真正讓他害怕的是，剛才打出來的子彈中的確有一部分是向著他飛過來的，他都能感覺到子彈從面前飛過去時的氣流，這才是他嚇得腳軟的原因，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面對槍林彈雨的膽量的。

他用力提了一下正在從他懷裡往下滑的老蔣，罵道：「看起來他們不怎麼在乎你啊。」可惜他懷裡的老蔣並沒有回答，只是象徵性的掙扎了一下，試圖站得穩當一點。倒是他們身邊的梁堅終於反應過來，大叫了一聲轉身就跑。

程斌的動作雖然快，但是也足夠老蔣的那些手下們反應過來了，剛剛放低槍口的人重新抬起槍來，伸手去扶那個同伴的人也縮回手去抓槍，十幾人頓時亂成一團。

等到程斌從家裡出來的時候，發現三輛汽車已經停在了營地中間的街道上，十幾個背著各色槍支的人正和梁堅特木等人說說話，從遠處看，梁堅身邊明顯只有幾個人，營地里其他的人都在看熱鬧，即使不考慮武裝程度，梁堅這邊的人數也落在下風，而且這居然是在自己的地盤上。

那人一愣，估計是在心裏琢磨程斌和-圖-書這個反應不合警匪片里的套路，所以一時接不下去。程斌沒有再理他，摟住老蔣的脖子拖著他慢慢向後退，一面走一面說道：「你剛才不是要去老梁家裡說話嗎？咱們現在就去怎麼樣？」

第一下槍聲響起的時候，特木就撲了過來，一把攬住正張嘴尖叫的黃娟和丫丫，彎著腰推著她們轉身向身後的房子跑去。梁堅則張著手愣在原地，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

這個笑話太冷，當然也可能是草原人不怎麼看楊子榮，所以兩方面都沒人出來湊趣。程斌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特木，不明白為什麼他不站出來替梁堅分擔一點火力。

槍聲突兀的響起后，站在這裏的人們頓時亂了起來，不知道是誰的槍也跟著走火，頓時街道上響起一片乒乒乓乓的槍聲，轉眼間眾人就被一陣青色的薄煙籠罩在了一起。

程斌的力氣本來就不小，這個時候佔據了有利的位置，又是雙手拿單手，可謂得心應手，雙手用力向上一扳，那個人大叫了一聲，痛得彎下腰去。他的同伴們都吃了一驚，居然沒有人看清程斌剛才的手法，就讓他制住了自己的人，也不知道是誰先反應過來，就聽到唏哩嘩啦一陣響，十幾支各種各樣的槍都端了起來，一起指向程斌。

梁堅知道他指的是程斌太過油嘴滑舌，其實他對程斌的表現也有點不滿，不過現在不是內杠的時候，所以他慢吞吞地開口說道：「你大老遠過來，總有點新鮮的事可說吧？」

傳說中的老蔣是個中年漢子，穿了一身皮衣，在春天裡居然還戴了頂貂皮帽子，程斌覺得這個人如果和*圖*書再披上一件毛沖外的大衣，嘴裏叼一個煙袋鍋子，就可以去林海雪原里演座山雕了。

「就在這裏說吧。」梁堅淡淡地說道：「我家可放不下這麼多人。」

「我想他會改變主意的。」程斌很輕鬆地說道：「不如你再和他好好商量一下？」

老蔣又看了他一眼，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於是從他身後走出來一個人，伸手去推程斌，梁堅咳了一聲，用眼睛向特木示意，讓他過去幫助一下程斌，別讓他吃虧，特木練過摔跤，一般的人都不是他的對手。沒想到特木站在原地沒動，這時那個男人已經走到了程斌的身邊，伸手去拉程斌的衣領，程斌笑了一下，然後就聽到那個男人啊了一聲，身子原地轉了半個圈，伸出的右手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已經被程斌用兩隻手拿住背到了後面。

無論如何他也沒有想到程斌居然敢在面對十幾條槍的情況下先開槍，而且一槍就幹掉了那個自作聰明的傢伙，雖然他也很想給那傢伙一槍，但是就算沒有危險，他知道自己也不可能這麼做。

這個變故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所以就連程斌都吃了一驚，他看了那人一眼，皺眉說道：「這人是個傻逼嗎？」

程斌知道梁堅這個人大多數時候會表現得有點肉，所以根本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看著面前那十幾個拿槍的飯桶，在老蔣的耳邊笑道：「你這話問錯人了吧？」

估計是沒人互噴太沒意思，所以老蔣很快就發現了從人群中擠出來的程斌，他看了一眼程斌，問道：「你是誰？新來的？」

老蔣發現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影，下意識的打算後退，和-圖-書但是程斌根本沒有給他這個機會，左手探出已經摟在了老蔣的脖子上，同時用右手抽出手槍頂在了老蔣的頭上。兩個人的身高差不多，所以程斌胳膊上發力，老蔣就沒辦法站直，身子一彎，頭上的帽子落在了地上，居然是個光頭，而且不是P的，人家這個是自然美，純天然綠色環保無污染。

老蔣深深吸了一口氣，他的耳朵現在嗡嗡作響，甚至沒辦法聽清程斌說的話，無論是誰在被人在耳朵邊上開了一槍，都足夠影響到聽力了，更何況他剛才還是第一次經歷槍林彈雨，沒嚇傻就不錯了。

老蔣遲疑了一下，說道：「去你家說吧。」

於是圍在四下里看熱鬧的人群轟然散開，效果看起來比梁堅說話還要好。老蔣滿意地看了看四周，打量著像根柱子一樣樹在旁邊一動不動的程斌說道：「你是怎麼回事？」

程斌看著對面那些人的樣子，在老蔣耳邊輕聲說道：「動槍你們也不行。」老蔣似乎也有點凌亂，在程斌的懷裡掙扎了一下，並沒有說話。

那人居然感覺還不錯，向老蔣大聲說道：「老蔣，你別擔心……」話音未落，就聽到一聲槍響，這個聰明人的頭上突然出了一個血洞，整個人凌空飛了起來，重重摔到地上。

老蔣皺眉看了看程斌，向梁堅說道：「你怎麼什麼人都收？」

發火藥產生的煙霧很快散去，街道上躺了兩具屍體，其他的人都已經散開躲到了自己能夠馬上找到的任何掩體後面，正緊張的舉著槍對準程斌和老蔣。

程斌看了那人一眼，用很溫和的口氣說道：「我不怎麼相信啊，要不咱倆一塊開槍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