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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很快就出現了一雙黑色的運動板鞋。

房間陷入了短暫的、詭異的沉默。

難道要說一見鍾情嗎T.T……

——喜歡將有限的時間用來反覆試穿衣服、梳頭、化妝的小姑娘。

那也是他第一次對性別為女的人改觀，可以和異性在一個key說話，可以比肩而立，可以互相扶持，有同袍之誼。後來……好像就沒有了。對失去的友情，他始終耿耿於懷，所以那一刻才讓他有些觸動，想去和面前這個小姑娘打個招呼，鼓勵一下小姑娘對電競的熱情。

佟年紅著眼睛, 雖然不想搭理這個人……還是點點頭。

後來發現，有些不對。

他的眼睛相當漂亮，有著男人不該有的纖長睫毛，此時此刻在那漆黑的眸子儘是狐疑：「還是不肯說實話嗎？」

他隨手把蘋果核扔進垃圾桶，掃了grunt一眼。

他掃了一眼她的短裙和白色|貓耳朵的長筒襪。

……

https://www.hetubook.com.com想讓你見到我最好的一面，讓你喜歡上我……

短暫安靜。

「那……你知道他叫什麼嗎？」

「我……」她眼內的眼淚還沒褪，臉忽然就燒透了，「反正……我喜歡的不是grunt……」佟年低下頭，死死盯著自己的鞋尖，低聲說：「我來找你的。」

「怎麼？我誤會了？」

那天……他來網吧用的身份證就是這個名字……

這輩子第一次告白啊……不是被拒絕，也不是被接受，而是不信！

一隻手臂已經搭上grunt的肩, 重重地壓下了力道：「你再說說看，背什麼黑鍋？」

啊？

「……韓商言。」她輕聲回答。

直到，有人清了清喉嚨，說：「還站著幹什麼？沒你事了。」

她咬住嘴唇，過了會兒, 終於出聲：「對不起, 我……我不是故意要跟著你，只是在機場看和圖書到你，你和這些人穿著運動服，特別驚喜……問我朋友，她說這裡有電競比賽, 就跑來看看, 你是不是真的在比賽……」

當然……她輕聲回答：「韓商言。」

竟然說出來了……

她輕輕，嘗試性地咳嗽了聲。

「我靠……」grunt猛地捂胸, 險些撲倒在地, 「你滅口啊！」

頭髮沒亂吧？

grunt自嘴邊溢出一抹很奇異的笑容, 慢慢轉回, 彎腰問佟年：「小妹妹, 你是不是認識這個人？」他說著, 眼角瞄了瞄gun。

他第一次將女孩稱作好兄弟，那個女孩只有15歲，是solo的女朋友。

想讓你能在最不經意的情況下認識我、知道我、記住我……

佟年心一沉，抬頭。

grunt直起腰, 一邊以痛苦的姿勢捂著腹部，一邊很幸災樂禍地走回去, 背對著佟年, 在gun耳邊壓低聲音問：「俱樂部上下知道你中文hｅtｕboｏｋ•ｃｏｍ•cｏm名的不超過三個人，更別說俱樂部以外的人了。想讓我背黑鍋？門都沒有，神棍！」

就算再遲鈍也聽出來了, 他語氣雖然保持著一種禮貌, 但顯然, 不是很愉快。他一定很不喜歡別人偷看身份證, 不喜歡女孩子這麼追上門, 尤其……都追到了酒店裡。

眼前，他的腳忽然挪動了下。

「就是實話啊！！」佟年和grunt一瞬脫口，齊聲反駁。

該不會也搞錯了吧？

「沒……」

佟年反射性地，挺直了背脊。

他一瞬莫名，隨即挑眉，一拳砸向grunt的胸口。

他走到她的面前，在思考如何開口。

「喜歡我什麼？」

「你……」gun終於找到了突破口，「知道我叫什麼嗎？」

說完，健步如飛地撤了。

下午在體育館看到她拉著一個箱子，在重要比賽已經結束之後才匆匆走入，讓他忽然就記起和這個小姑娘似乎有一面之緣。畢竟ｈtｔｐs://m•ｈｅtubｏｏｋ.coｍ.com肯拖著行李四處飛著看電競比賽的女孩子還是少數，這讓他想起，自己職業生涯里唯一有過交集的女孩。

天啊……

終於被放行，grunt一分鐘都不想多呆，連外套都不顧拿，就這麼數九寒天地穿著個半袖，哆哆嗦嗦地戴上眼鏡：「您和妹子繼續，我撤。」

好兄弟，appledog。

gun微蹙起眉心。

她大氣都不再敢出，兩隻手在身後拚命攪著，緊張的開始一陣陣出汗。

「喜歡我？」他再次開口。

不信……

「……小妹妹, 」grunt在要犧牲之前，摘下眼鏡，用最最純良無害的目光望向佟年, 「喜歡就大胆的說, 告訴你，這男人身邊別說女人，連雌性生物都沒有。連樓下公寓男保安養的狗都是公的……這種極品錯過了就是一輩子！」

這個……完全是他過去二十幾年最排斥的性格軟弱，隨波逐流，熱衷胡思亂想，擅長感情用事，並且喜歡ｗｗｗ.hｅtubｏok•cｏｍ.com——

向右，兩步，又慢悠悠地踱回來。

還不夠明顯嗎？！

「……」

假如手指能系在一起，早就被她攪成死扣了。

門啪嗒一聲落了鎖。

特么的……

她不太敢直接說, 再次看向gun, 後者繼續吃蘋果, 倒是一副想看看你倆還能搞出什麼新鮮東西的表情。

我……就是想知道你的年紀, 工作，生活, 喜歡做什麼。

佟年覺得自己快昏過去了，又是委屈，又是挫敗。

這幾天和中了邪一樣喜歡上的人, 現在就站在面前, 親口、不耐煩地質問自己「我有什麼可喜歡的」, 潛台詞不就是「不要喜歡我, 我對你沒興趣」嗎？

雖然偷看身份證很不道德……

「……」

……

「不好回答？這樣，換句話問，」gun盡量讓自己笑容可掬，且和顏悅色，順便一字一句地問出了難得那麼點好奇，「我有什麼可喜歡的？」

額，還是他不喜歡這種可愛風格？

「……」

嗯？不是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