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準備（上）
「趕緊回去換身衣服。」松山岩若有所指地說道：「我寧願給別人賠點錢，也希望你別受傷。」
「嗯。」毒島冴子點點頭，雙手握著木刀，就像攥著手帕的小姑娘似的，和往日的英姿颯爽略有不同，帶有一些小女人的可愛：「那等我需要的時候，司可不要推脫哦。」
松山岩看了一眼青木司，手指在方向盤上敲了敲，忽然開口：「去做吧。」
「呼……」毒島冴子疲憊的呼了口氣，對著青木司眨了眨眼：「那我就回家休息了，有需要的話，儘管給我打電話就好。嘛，別的不好說，如果只是像今天這樣安慰一下司，我覺得我還是能做到的。」
「因為學校里對於司君的風評現在不大好，很多人都覺得你不配當舞陽的老大，很多不良少年現在也都不怎麼服氣。」照橋心美的簡訊看完后，青木司眼神不見波瀾。
「嗯。」毒島冴子偏偏頭，一頭紫發在陽光下有些耀眼，迷人的丹鳳眼眯了起來，風情萬種：「那作為報答，司要好好振作起來哦。」
青木司搖了搖頭，平靜道：「還沒有。」
「做的乾淨利落，解決的清清楚楚。這件事結束后，我去學校幫你談好手續，你來專心備戰。」
松山岩皺緊了眉頭：「有人威脅你？」
兩個男人打開車窗，叼著煙沉默的吞雲吐霧了一會，松山岩率先開口：「昨天晚上去哪了。」
「喂？」照橋心美電話里的聲音有些意外。
「嗯，我知道，謝謝。」青木司微微勾起嘴角，平靜道：「你知道前田虎的行蹤嗎？」
「我知道了。」青木司抬起手，松山岩啞然一笑，搖了搖頭，和他碰了碰拳頭。
手指簡單的敲出了幾句答謝的話，青木司沉吟片刻，一邊往家裡走，一邊在手機通訊錄里找起了松山岩的名和*圖*書字。
毒島冴子愕然的抬起頭，一隻手捂著自己的嘴唇，看著青木司腦門上還有一點口水的印記，臉頰登時紅了起來，語氣有些埋怨：「司可真是嚇了我一跳。」
「看來你還知道。」松山岩白了一眼青木司，終於忍不住問出聲來：「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以我看你的性格，又討厭麻煩，又不是那種愛慕虛榮的人，為什麼非要當這個不良少年不可。」
「好。」
「像之前那樣貪心的話，悲劇還會再次發生也說不定哦。」毒島冴子笑笑，對著青木司揮了揮手：「希望很快就能在劍道部看到你，沒有你陪我，練劍還真的有點無聊。」
「我認識的人里，大概就只有心美同學的人脈可以做到這一點了，請務必幫我這一下。」青木司說完，就聽電話里的照橋心美有些欣喜雀躍的嗯了一聲。
「這種像告白一樣的語氣是要做什麼啊……」毒島冴子臉上更紅了一分，像個小女孩似的調皮一笑：「嘛，不過司能這麼想，我也很高興就是了。」
「我願意幫岩哥實現這個夢想。」青木司拍了拍胸口，表情嚴肅：「不管是需要一年也好，兩年也好，我都願意。」
照橋心美的聲音有些焦急：「司君沒事吧？我聽別人說，昨天晚上……」
青木司茫然的眨了眨眼，腦後依舊溫熱的觸覺和鼻尖獨特的香氣讓他迅速回想起了昨晚的事情，他慌亂的抬起頭來，卻忽然感覺奇特的溫潤觸感在額頭一觸即分。
「據我猜測，他很可能會去自己聯合一些人，去找開久的麻煩。」青木司吐出一口煙霧：「所以我想拜託你，替我了解一下他的行蹤，包括他去找了誰，何時去找開久，去哪裡找開久的人這些信息。」
「你就當我得了一種怪病吧。和_圖_書」青木司不想和他細談這個問題，扭過頭來，對著松山岩鄭重道：「我知道我欠岩哥的不止一回兩回，但以我現在的能力，能報答岩哥的，說句實話，沒有什麼。」
「可是……」看看天色，青木司知道這一下自己起碼睡了四五個小時，這麼重的人枕在學姐的腿上，天氣還這麼涼，學姐還穿著裙子，一晚上得多難熬啊。
「謝謝。」青木司將煙頭碾滅在垃圾桶上。
「你打算怎麼做。」松山岩吐出一口煙氣，眼神有些疲倦。
毒島冴子抿了抿嘴唇，微不可察的鬆了口氣，活動一下早已麻木的雙腿，表情有些無奈卻不見責怪：「看司那麼累的樣子，覺得還是讓司好好休息一下更重要。」
「嗯。」松山岩抬了抬下巴，晃了晃手機：「手機聯繫。」
果不其然，照橋心美的簡訊已經到了。
推開家門，青木司回到屋子裡換了一身衣服，直奔學校而去。
「打完比賽后，你就可以放心去做你該做的事了。」松山岩將煙頭丟在車窗外，揉了揉太陽穴：「給你這臭小子擦屁股，簡直讓人折壽。」
「這不重要。」松山岩嘆了口氣，看著青木司，語氣有些複雜：「說句實話，最開始，我只是把你當做阿龍的替代品罷了。」
毒島冴子卻只是拍了拍腿，便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便燦爛的笑了起來：「沒什麼，看到司現在精神的樣子，我就覺得只是辛苦幾個小時還是值得的。」
「我知道。」青木司淡淡的回答。
「誒……他今天上午沒來學校呢。」照橋心美好像是現在才察覺到班級里並沒有前田虎的身影。
青木司靜靜地看著她的臉，直到她有些害羞的偏過頭去，才輕輕開口：「學姐也是一樣，也許很多事情我做不大好，甚至糟https://www.hetubook.com.com糕透了。」
青木司沉默了一會，抬起頭，看著松山岩：「我需要岩哥幫我。」
青木司沉吟片刻：「如果我說，我成不了所謂的最強不良少年，就得死呢？」
青木司沒有拒絕，但還是先從兜里拿出了打火機，給松山岩先點上，他同樣沒有拒絕。
「等你妹妹醒了，好好照顧她。」松山岩扭了扭脖子，轉頭對青木司叮囑道：「但記住，打架歸打架，別鬧出人命來。」
「但是到了後來，我覺得，似乎就不是這樣了。」松山岩吞吐了口煙氣，表情有些悵然：「你應該也能看得出來。」
青木司拉開副駕駛門，坐了進去，松山岩沒說話，先是從懷裡掏出了煙盒，抽出一根遞給青木司。
青木司急忙坐起身來，看著毒島冴子臉上羞澀之餘難掩的疲憊神色，有些愧疚和難為情的開口道：「學姐怎麼不叫我起來。」
看著松山岩發動汽車，漸漸走遠，青木司長長吸了口氣，目光漸漸變得冰冷。
「聽說不會去……」照橋心美的簡訊暫時一頓，很快，另一條簡訊也發了過來。
他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勾起嘴角：「應該還是靠得住的。」
睜眼時，眼前的陽光有些刺眼。
「好了好了，司一定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吧。」毒島冴子表情平靜了下來，認真道：「我相信現在的司一定能把事情處理的很好，就不多說什麼了，但司一定要清楚，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我知道了，司君稍等，我一定能幫到你。」照橋心美說到這，便急忙補充道：「我現在就去發信息，一會會把得到的情報都發簡訊給你的。」
「嗯。」青木司認真的點了點頭，看著她姣好的面容，微微一笑：「能認識學姐，真是太好了。」
「而且這三m.hetubook.com.com年，恐怕我是真的不適合當一個職業拳手了。」青木司嘆了口氣，但隨即真摯道：「但如果等一切都穩定下來，塵埃落定，或者乾脆高中畢業之後，如果岩哥對所謂的世界舞台還有憧憬的話。」
透過駕駛座的玻璃窗，沉著臉的松山岩正坐在裏面，目光冰冷的看著青木司，對他揮了揮手。
「嗯。」青木司深深地吸了口氣，表情再次變得堅定了起來：「我會好好地打起精神來，不會再像以前那樣了。」
說到這，青木司苦澀的聳聳肩，但卻並沒有之前的低落，而是立刻振奮了起來，笑道：「但如果學姐需要一個肩膀的話。」
剛才……是碰到了冴子學姐的嘴唇嗎……
「好，學姐路上慢走，今天就不要去上課了，好好在家休息吧。」青木司對著毒島冴子揮了揮手，她踏著晨曦飄然遠去，消失在視野之前，還頓下腳步又朝著青木司露出了一個鼓勵的笑容，才徹底離開在這偏僻的河岸邊。
「希望你能代替我去教訓阿龍，給他打醒了，這就是我最開始的想法。」松山岩看著窗外，眼神迷離。
「舒服了？」松山岩瞥了一眼青木司，隱隱察覺到了他心態似乎發生了什麼變化。
青木司推開車門，對著松山岩表情凝重的點了點頭，恭敬的鞠躬道：「拜託了！」
掏出手機，時間不過剛好八點，青木司沉思片刻，撥打出了照橋心美的電話。
「謝謝。」青木司用力點了點頭，終於露出了笑容：「真的謝謝，冴子學姐。」
「嗯。」青木司重重點頭，眼中滿是感激。
「一定。」青木司和她對視著，相視莞爾一笑。
「你妹妹的事不用擔心，我已經都安排妥當了，你叔叔的情緒也穩定了很多。這件事做完，好好去那邊守著吧。」
青木司從便利店裡隨便拿了個麵www•hetuｂoｏｋ.coｍ•ｃom包和礦泉水，在店門口將麵包狼吞虎咽的吞進肚子里，一口氣將礦泉水喝光，將塑料袋和瓶子也都丟進垃圾箱，才又掏出手機來。
青木司沉吟片刻，再次按下了簡訊：「我們學校高二高三的人也會去嗎？」
「沒關係，不用擔心。」青木司沉穩的話語讓照橋心美擔憂的心稍稍放寬，但她還是忍不住關心道：「沒事就好，如果有什麼事的話，我也可以幫忙的。」
青木司沒有隱瞞，把自己做的事都和松山岩說了一遍。
「說說看。」松山岩叼著煙頭，眯起了眼。
然而，還沒來得及撥出去，青木司就看到了家門口停著一輛熟悉的豪車。
扭過頭來，青木司看著與夜晚不同，顯得格外清澈的小河，將腳下的小石子踢了出去，看它在水裡掀起波紋消失不見，才幹凈利落的轉身就走。
「別忘了，我和一般的女孩子可是不一樣的哦。」毒島冴子拿著木刀晃了晃，微笑著：「起碼身體是沒有司想的那麼累的。」
「我的朋友說，他們應該是下午兩三點會去開久的校園裡找人報仇，大概除了前田虎他們以外，還有軟葉高還有紅高的學生。」
青木司將自己的計劃全盤托出，松山岩聽完，微微點頭：「還行。」
「是我，青木司。」青木司步伐穩健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從褲兜里摸出一根煙塞到嘴邊點燃，眼神深邃。
「那我就先掛電話了，司君注意查看我的簡訊。」照橋心美急匆匆的掛斷了電話，開始動用起了自己的後援會。
「這件事情結束后，我就先從學校里出來吧。」青木司疲憊的靠在座椅上，看向窗外：「一方面照顧穹，一方面先幫岩哥你把拳賽打完。」
「嗯。」青木司盯著天空飛過的烏鴉，看它鳴叫著飛遠，輕聲道：「如果換個教練，也許早就讓我滾蛋了也說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