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複雜
半晌，穹才猶豫著，對著青木司張了張口，卻沒有說出話來。
「不，不。」青木司只覺得最近道的歉，比以往加起來還要多些：「是我的不對。」
「嗯……謝謝。」他對著青木司露出了勉強的微笑。
青木司愣了愣，旋即立刻想到，應該是松山岩提前打過了招呼，解釋道：「應該是我的教練做的，他雖然長得凶了點，但是個很好的人。」
春日野正雄愣了愣，但還是點了點頭，盯了一眼青木司，又看了一眼穹，心緒複雜的嘆了口氣，站起身來：「好。」
「那就好。」穹的聲音甚是輕微，但眼神仍自有些擔憂。
「但是，我從來都只是擔心司，偶爾會因為司受傷而生氣，但卻從來沒有討厭過司。」穹微笑著，看著青木司：「我……最喜歡司了。」
「要是我沒有做到，穹怎麼恨我，討厭我，都沒關係。」青木司說完，就看穹輕輕笑了起來。
春日野正雄盯著穹看了許久，扭頭，看向了青木司，嘆了口氣：「司。」
www.hetubook.com.com「不用道歉。」穹猜到了青木司要說的話，小手輕輕地從病床上挪動著，蓋在了青木司的手上。
青木司只覺得自己好像有很多要對穹說的話，可此時卻又什麼都說不出來了，只是默默地退後了一步，將病床邊的位置讓給了春日野正雄和春日野杏。
病房裡，就剩下了青木司和穹兩人。
青木司眼神低垂，沒有插話。
「不是的……」穹費勁的抬起手，扶著杯子抿了幾口，才疲憊的眨了眨眼，有些難為情的偏過頭去：「抱歉，又給大家添麻煩了。」
青木司走出病房，門外，春日野杏和春日野正雄正不知道在討論著什麼，見到青木司出來，兩人嘆了口氣，停下了對話，和青木司打了一聲招呼，又急匆匆的走進了病房。
「不會了，以後都沒有人能隨便來找我的麻煩了。」青木司任由她冰涼的手指摩挲著自己的臉頰，用堅定地眼神來安撫著她不安的心。
穹卻露出了ｈｅｔuｂｏoｋ•ｃｏｍ.cｏｍ柔柔的笑，聲音軟糯：「我做了個夢，司抱著我哭的很稀里嘩啦的，但是……我卻很開心。」
正當青木司打算要說些什麼的時候，穹緩緩睜開了眼，聲音微弱：「水……」
鬆了口氣，青木司重重點頭：「嗯，我答應你。」
「最開始，其實有過的。」穹的小腦袋在床頭蹭了蹭，微微眯起了眼：「因為我總是很擔心司會出什麼意外，擔心司會受傷。」
穹遲疑片刻，點了點頭：「嗯。」
「是。」青木司急忙起身，看著穹有些不舍的眼神，揉了揉她的小腦袋：「別擔心，有時間我就會來陪著穹，穹好好養身體，等出院了，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做呢。」
春日野正雄急忙把桌子上的保溫杯打開，裏面是特意放置的溫水：「穹。」
「給我吃巧克力棒，就原諒你。」穹虛弱慘白的臉上，燦爛的笑容將青木司的不安一掃而空。
他的聲音沙啞而疲憊，青木司急忙看向他，等待他接下來的話。
振奮了精神，青木司將抱和_圖_書歉的話深藏心底，微笑道：「都已經過去了，以後，我再也不會讓穹像這樣難過了。」
「嗯……」穹的眼眸柔弱而又溫柔，弱不禁風身體依靠在床頭，伸出了白皙的手，觸碰著青木司的面容，視線看向了青木司纏著紗布的左手：「他們……還會來找司的麻煩嗎？」
青木司轉移話題，開心道：「穹，等你這次出院回家，我就可以開始給你治病了。」
春日野正雄眼眶微紅，聲音哽咽的對著穹不斷地訴說著自己之前有多擔心她，而杏則安慰著春日野正雄與穹，三人幾乎都要落出淚來。
而且這種旖旎尷尬的氣氛，著實讓青木司渾身難受，正當他不知如何擺脫眼下這種窘境時，門口忽然響起了敲門聲，年輕的女護士走了進來，語氣柔和：「請家屬還是不要和病人聊太多了，病人才剛剛清醒，盡量還是以靜養為主。」
「穹……不討厭我嗎？」青木司終於將自己的擔憂說了出來：「我雖然是哥哥，但卻總讓你為我擔心，這一次，更是讓和-圖-書你……」
青木司憐惜的為她將腦後的銀髮捋順，眼神既溫柔，又滿是歉意。
這又像是表白，又像是安慰的話語，讓青木司一時不敢輕易接下話茬，他隱隱察覺到了穹對自己的感情遠比自己想象的還要複雜，但他卻從未有過這方面的想法與考慮。一時間，思維有些混亂。
穹費力的抬起小手，對著青木司揮了揮，臉上的笑容幸福又羞澀：「嗯。」
「是我擅自跑出了家門，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給司，給爸爸媽媽添了麻煩，司不用這麼難過的。」
青木司則站起身來，輕輕拖著穹的脊背，幫助她靠著床頭，坐起身來。
「最多半年，我一定會治好你。」青木司鄭重的說著，穹只是看著他，那雙黯淡的眸子宛若被月光照亮的湖泊，閃爍著迷離的光彩：「真的嗎。」
春日野杏沉吟片刻，打量了一番穹的表情，又回頭看了看依舊情緒低落的青木司，拉了拉春日野正雄的袖口：「正雄，先跟我出去一趟吧，我有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這兒的看護
m.hetubook.com.com病房，是你提前結算過了嗎？」青木司坐到床邊，兩人的眸子對視著，許久，還是青木司先開了口：「穹……」
穹露出了費力的笑：「爸爸，媽媽，司……對不起。」
「真的！穹，你相信我嗎？」青木司目光灼灼的看著穹，表情無比認真。
三人靜靜地坐在病床前，穹緊閉著雙眼，小小的胸膛微弱的起伏著，輕微的呼吸聲在針落可聞的看護病房裡顯得格外清晰。
「真的？」穹眼睛一亮，但隨即又黯淡了下來：「那太好了。」
有些尷尬的偏過了頭，青木司握著她冰涼的小手，臉上一紅：「謝謝，我，絕對不會再辜負穹的信任了。」
「怎麼會是麻煩呢？」春日野杏柔聲安撫著，輕輕握住了穹的手。
青木司能想象得到，現在的穹一定和自己一樣自責，也清楚如果繼續這樣子互相認錯，只不過是讓彼此更加難過。
「要是司騙我的話，就在我死之前，當我的男朋友吧。」穹的話讓青木司的眼神有些不安的晃動起來，她卻及時話鋒一轉：「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