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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少哀誠實道，「紅鸞王境的水要比看上去深得多，吾若出手，一旦牽扯出那些老怪物，太過麻煩。」

「寧兄認為呢？」莫少哀微笑道。

「主人和影子。」寧辰眸子微眯，平靜道。

話至此，寧辰隔著珠簾看了一眼一樓的兩人，道，「非是對紅鸞姑娘不敬，不談個人恩怨，紅鸞姑娘與那位紅鸞王女的差距的確非是一星半點，這不只是武學修為，還有諸多其他考量，可以說，在那位王女面前，紅鸞姑娘沒有任何勝算。」

莫少哀聞言，輕輕一笑，道，「僅憑這些常人不會注意到的細節就能推斷出大致真相，寧兄的才智真是令人佩服。」

紅鸞王境，隨著紅鸞王女大婚之日將近，王境中喜慶的氣氛也越來越濃，到處張燈結綵，紅綢高掛。

寧辰也拍了拍小丫頭的腦袋，示意其與紅鸞先一起下去。

莫少哀看著前者，繼續道，「你需要一個機會，而本樓主亦想要給紅鸞討回一個公道，吾想，這樣的合作，同樣也是寧兄今日來此的目的，至於這一巴掌能否扇的足夠痛，就要看寧兄的實力了。」

莫少哀笑了笑，再次將前者酒杯斟滿，道，「星域遼闊，生命大星眾多，誰知道在哪裡便會隱藏著超出認識絕世強者，說到底吾等都只是坐井觀天，看到多少，便認為天有多大，而真正的天，或許要比吾等所見廣闊的多。」

「以紅鸞境王對樓主的態度來看，樓主肯定不是紅鸞王境歡迎之人，但，樓主能如此順利進入王境之內，只能ｗｗｗ.hetｕｂoｏk•com•ｃom說明，樓主對於紅鸞王境十分的熟悉，另外。」

紅鸞掩嘴笑了笑，牽著小丫頭離開，這些年來也只有音兒敢當著樓主的面說樓主是黑心商人了。

音兒聞言開心地一笑，沒心沒肺地點了點頭。

莫少哀輕輕抿了一口酒，不得了的年輕人，這樣的才智，著實可怕。

「過譽。」

「樓主是紅鸞王境之人。」寧辰放下酒杯，問道。

「主體。」寧辰沒有猶豫，應道。

紅鸞摘下臉上的面紗，一張吹彈可破的嬌艷面容出現兩人眼前，完美無瑕，較之西子更美三分。

「真是殘酷之極的規則。」

曉月酒樓，二樓雅間，主人備酒，等待貴客前來。

莫少哀笑了笑，沒有多做評論，轉換話題，道，「不再說這些，對了，有一件事，吾一直很感興趣，就是不知該不該問。」

「無心曇夢，自然也是上等好酒。」寧辰聞過，品過，應道。

寧辰應了一句，問道，「樓主呢，是主體，還是影子。」

王境之外，相鄰的大城中，寧辰帶著音兒邁步走來，陰雨連綿的天氣，與整個紅鸞諸城的喜慶氣氛，格格不入。

「多謝。」

寧辰沉默，片刻后，輕聲道，「受教。」

「以樓主的實力還會擔心這些嗎？」寧辰皺眉道。

「機會。」

「紅鸞姐姐，你臉上的傷好了嗎？」音兒看著前者，嬌聲道。

「寧兄可知，吾一向吝嗇，讓本樓主請人喝酒，難啊！」莫少哀輕笑道。

說話間，三人進入明字間，褪和圖書去華衣的曉月樓主換上了一身素凈的銀灰色衣袍，強大的氣息，與第一次相見，截然不同。

酒杯碰撞，寧辰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神色淡漠道。

莫少哀聞言，笑了笑，神色恢復如初，再次將兩人面前的酒杯添滿，道，「言歸正傳，吾請寧兄前來，其實是想談另一筆生意。」

「樓主為何不親自出手？」寧辰問道。

「哦？」

「即便是你的命？」莫少哀抬起頭，淡淡道。

「恩。」寧辰應道。

「曉月樓主品味自然不是常人能及。」寧辰接過酒杯，回應道。

莫少哀輕笑，道，「音兒小姑娘說的沒錯啊，吾本來就是黑心商人，要不怎麼叫無奸不商呢！」

「樓主，客人帶到了。」紅鸞恭敬行禮道。

寧辰看著眼前人，道，「紅鸞境王從影子走到人前，即便已漸漸擁有了王者的實力和威嚴，但是，與樓主比起來終究差了一些氣度，我想，這個差距，此生都很難彌補了。」

「樓主盡言無妨。」寧辰應道。

「商人逐利，酒樓的酒本來就是用來賣的，而不是用來請人的。」寧辰平靜道。

「此事吾幫不了你，雖然本樓主很喜歡與脾氣相投的人做生意，但是，吾沒有這個籌碼。」莫少哀不無遺憾道。

「好了。」

「不錯，你是何時看出來的。」莫少哀也沒有太多驚訝，道。

寧辰頷首道。

須臾后，莫少哀放下酒杯，道，「寧兄猜測不錯，自古以來，紅鸞王境每一代接班人都會有兩人，一個主人，一個影子，主人立於人和-圖-書前，影子站在人後，若不出意外，最終都會是主人吞噬影子，成為紅鸞之主，只有在主體出現意外時，影子才會有機會走到人前，承起接班人之責，而紅鸞，便是這一代的影子。」

寧辰平靜道，「影子再像主體，終究還是不一樣，我想，紅鸞王境傳承的無盡歲月中，影子能成功取代主體的例子，一隻手都能數過來，成長的路不同，對於一個人的影響遠超想象，立於人前的主體所擁有的器量，與站在人後的影子，相差只會越來越大。」

紅鸞再度一禮，領命道。

「器量。」

「若有此日，雙手奉上。」寧辰平靜道。

「呵，與聰明人說話果然省事，以寧兄之智，應該多少猜出吾請你過來的原因了吧。」莫少哀繼續道。

紅鸞帶上面紗，溫和地笑了笑，道，「音兒也很漂亮啊，待長大后一定比姐姐還要漂亮。」

「是。」

寧辰聽過，沉默下來，沒有言語。

不多時，寧辰前者音兒進入，紅鸞親自上前迎接，帶著兩人直接朝著二樓走去。

「因為不能。」

「樓主請言。」寧辰應道。

「當初救出紅鸞，著實費了吾不少力氣，讓吾又想起百年前的恩怨了，放下，果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莫少哀品了一口酒，微笑道。

「樓主的認識並沒有錯，我與其他的魔沒有絲毫不同，在樓主不知道地方，我所造下的殺業也許比任何人都多，只是，我有一件必須做完之事，所以，不得不按照人類定下的規則行事。」

「如何，吾這酒wｗｗ•ｈetｕbｏｏｋ.coｍ.ｃom樓的格局還不錯吧。」

「本樓主與紅鸞王境的恩怨，過得太久，已沒有必要再提，不過，紅鸞那丫頭這些年在曉月酒樓任勞任怨，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當年被紅鸞王境苦苦追殺一事，吾想，這個公道還是要討回的。」莫少哀微笑道。

「恩，先退下吧，順便帶我們的音兒小姑娘品嘗一下紅鸞特色菜肴。」莫少哀面帶微笑道。

音兒聽話地跟著一同走了出去，待將要離開房間時，回過頭，嬌聲道，「樓主，我以前的話你別放在心上，你不是黑心商人。」

說到這裏，寧辰話語微頓，看著前者，繼續道，「以昨日樓主與那位瑤姬王妃的對話來看，很明顯以前便是舊識，其中一句話提到老祖宗三個字，我想，外人應該不會這樣稱呼吧。」

寧辰沒有多客氣，在對面坐了下來。

莫少哀將事先準備好的無心曇夢拿出，倒了兩杯，將其中一杯推到眼前之人面前，道。

「呵！」

莫少哀輕應道，「寧兄出現在金曦城時，對於紅鸞星域的了解尚不多，更不可能與紅鸞王女有什麼恩怨，昨夜之所以動手，應該是因為那位紅鸞王境的駙馬，本樓主可以給你爭取一個公平解決的機會，少了紅鸞王境的插手，對於寧兄來說，想必也少了許多阻礙。」

「呵！」

「恩。」

「酒呢？」莫少哀再次問道。

「不急，我尋了二十多年，也許還要再尋二十年，四十年，甚至一百年，或許有一日，樓主便能得到這個籌碼，屆時，不管我是人還是魔，樓主都和_圖_書可憑籌碼換取我所擁有的一切東西。」寧辰不急不緩道。

莫少哀拿起酒杯，朝前者敬酒道，「在本樓主的認知中，魔，都是殺戮的象徵，能像寧兄一般努力克制本性的魔，著實見所未見，吾能問，為什麼嗎？」

一樓，歌舞昇平，高台上舞姬起舞，薄紗下肌膚若隱若現，讓台下的客人目不轉睛，難以移開。

莫少哀眉色間露出一抹訝異，道，「寧兄何以如此肯定。」

「請坐。」兩人離開，莫少哀看著眼前之人，輕聲道。

「猜出一些，不多。」寧辰輕聲道。

「尋到起死回生之法？」莫少哀也一口喝盡了杯中酒，緩緩道。

莫少哀品著杯中酒，平淡道，「紅鸞確實不適合做紅鸞之主。」

寧辰平靜道，「樓主的深藏不露才是真正的讓人驚訝，以樓主實力，我想即便在整個紅鸞星域都罕逢敵手。」

「雙拳總是難敵四手不是，這樣的麻煩，本樓主雖是不懼，卻也不想輕易招惹上身。」莫少哀淡淡道。

「我能得到什麼。」寧辰端起酒杯，道。

「紅鸞姐姐真漂亮。」音兒大眼睛中不無羡慕道。

「這樣的生意，真是誘人，若真的有這一日，本樓主不要你的命，而要你的劍，天下唯一的劍。」說到最後，莫少哀語氣前所未有的認真道。

「紅鸞姑娘不適合，樓主卻是不同。」

莫少哀斟滿自己的酒杯，繼續道，「不瞞寧兄，吾從前確實是紅鸞王境之人，與紅鸞境王和瑤姬王妃也的確早就相識，至於關係，吾與紅鸞境王其實便是現在的紅鸞和紅鸞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