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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私兵中有江州的讀書人，有京城的老舉人，有不滿左相的進士，有世家中地位不高的人，有工家之人，有農家之人，有醫家的，有法家的，從二十齣頭的青年，有五十余歲的人……林林總總，應有盡有。

「嗯。」方運輕輕點頭，英眉一動，明亮的眼睛中流出來淡淡的喜悅。

不多時，隊伍進入景國學宮，學宮的學子們和普通人一樣，夾道歡送。

「駕！」

方圓十里內元氣涌動，豪邁的喊聲向四面八方傳播，聲震京城。

這些人，也是方運的文位私兵！

「託身白刃里，殺人紅塵中！」

「踏破萬界，至死方休！」所有人族動用才氣，所有妖蠻動用氣血之力，全力喊出。

妖蠻們雙眼浮現淡淡的紅色，皮膚表面氣血之力涌動。

隨著車夫大喝一聲，馬鞭抽在空中發出清脆的鳴響，龍馬豪車前進，兩千餘人的隊伍開始緩緩前行。

「很好，啟程！」

可惜，人族終究是有慾望有階級有瑕疵的社會，許多人有m.hetubook.com.com能力得不到重視，或者因為得罪了上層一直被打壓，無法施展自身的抱負。

在妖鐵騎兵和妖蠻私兵的旁邊，還有一支清一色由人族讀書人組成的隊伍，他們都身穿文位服，沒有任何鎧甲，一共有一百四十六人。

「夜闌卧聽風吹雨，鐵馬冰河入夢來！」

在後來，許多人唱起有名的送別曲子，這些曲子大都慷慨激昂，很少有哀樂。

一百餘人騎著蛟馬，望著泉園大門口的方運。

方運白了敖煌一眼，明顯是說不下去才搬出自己。

敖煌是真龍，在龍族的地位接近龍聖！

方運微微點頭，再一次環視眾人，緩緩道：「從今日起，我等便正式邁出第一步。前方，無半寸坦途，唯有荊棘遍布。但，無論敵人是誰，無論是妖蠻還是人族，你們記住，你們是我方運的手下，你們維護的，是我方運的尊嚴！若敵人在前，我方運之私軍，該當如何？」

春風微涼。

「祝方虛聖一路平安和*圖*書！」

「密州是左相那個老畜生的地盤，您萬萬不可大意！您放心，官員不是好東西，但我相信密州所有人都支持您！」

方家的下人則乘坐另一輛馬車，跟在龍馬豪車之後。

「天地日流血，朝廷誰請纓！」

一路上，京城民眾夾道相送。

至於那些讀書人私兵，方運更加放心。

「景國從來沒得過『國首』，等殿試結束，您可一定要得到國首，然後第三次上書山！只讓眾聖世家的弟子有三次機會上書山，太不公平了！」

除了龍血妖蠻，還有各世家陸續贈送的各族蠻將和蠻帥。

「要啟程了？本龍好興奮！」敖煌從方運身後鑽出來，在場的所有蛟馬和妖蠻身體輕輕一顫，尤其是那些龍血妖蠻，若不是已經被敖煌訓練出來，見到敖煌的第一反應就是下跪。

許多人實際上被生活與強大的對手毀了，以後幾乎不可能有太大的成就，但是，他們想點亮生命中最後的時光。

敖煌滿意地點點頭，道：「前些日和圖書子趁方運學習的時候，本龍不辭勞苦前去訓練你們，如今小有所成，不錯。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從今天開始，你們就可正式出戰，遇到妖蠻，儘管殺！殺出問題，我……嗯……方運負責……嗯嗯……請方虛聖講話！」

方運本來不想招募如此多的人族私兵，但這兩個月里前來的人實在太多了，許多熟悉的不熟悉的名士遞傳書推舉，看到那一個個成名已久的老先生不要麵皮推薦，方運頗為無奈。

這些人的臉上浮現相似的激動之色，從今天開始，他們將成為方運正式的助手和屬下，離開京城，前往寧安縣，前行，征服。

「踏破萬界，至死方休！」人族私兵與妖蠻私兵一起大喊。

「啟程！」就聽妖鐵騎兵中一人大喊，隊伍中傳出整齊的聲音，所有人重新把戰具固定檢查。

於是，他們選擇了追隨有巨大潛力的天才，哪怕侍奉終生也無怨無悔。

在方運成虛聖后，人族各國、景國各地的讀書人想方設法來到京城，希望ｍ.ｈｅtｕboｏk.ｃｏm•cｏｍ當方運的私兵。

……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

「您在殿試一定要多得幾個甲，氣死別的國家！」

京城人對方運北上充滿信心。

在空行樓船前，文武百官林立，還有會試中排名第五十一到第一百的進士。

「方虛聖，殿試狀元一定是您的！」

這些私兵與方運短則簽下十年契約，長則簽下一生契約，代價巨大。

那些妖蠻私兵的全族都在銅縣，他們背叛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無論是世家贈送的妖蠻還是龍族贈送的妖蠻，他們早就不把妖界當成故鄉。

除非孔聖復活親自遮掩，否則連半聖都無法欺瞞刑殿。

「我們還等著您回來把柳山那老東西踢走，您來當左相！」

「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

前來的所有人都要經過刑殿嚴格的審核，甚至直接動用聖書和半聖文寶的投影力量來檢測這些人，現在加入這支隊伍的人絕無異心。

方運卻沉著臉，道：「我聽不見，再說一聲！」

畢竟，值得追隨的m•ｈｅｔuｂｏｏｋ.cｏm•coｍ人太少了。

文位私兵中，僅僅妖蠻私兵就達四百之數，由於以妖帥居多，還有許多妖侯，使得僅僅四百妖蠻私兵的戰鬥力已經絲毫不亞於數萬大軍。

也不知誰開的頭，路邊的讀書人開始朗誦方運的詩詞文章中的名句。

別看敖煌平時與方運文戰經常輸，那是因為他沒拚命，一旦激發真龍血脈的所有力量，有太多辦法能與方運同歸於盡。

方運的目光掠過所有的人，除卻剛見面的妖鐵騎兵，他記得每一個私兵的名字、容貌和性格，無論是人族還是妖蠻，一切事無巨細，盡在掌握。

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一開始只是讀書人，但後來連普通孩子和老人也跟著喊起來。

……

讀書人甘當私兵，雖然有利益驅使，想搏一個未來，但更重要的是實現自身的抱負與理想。對許多讀書人來說，能青史留名最好，若不能青史留名，便為人族做一些實實在在的事。

方運邁步踏上最前面的龍馬豪車，隨後楊玉環和蘇小小上車，奴奴邁著優雅的步子跟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