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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國之後的第一個物理項目，沈奇也不好意思找國家要太多錢，500萬就500萬吧，花小錢照樣能幹大事，關鍵是看用錢的人是誰。

「你覺悟真高。」歐葉滿意沈奇的表現，男人，最重要的是態度。

這僅僅只是非晶合金領域，還有複雜氧化物，超導體，各種納米材料，以及聚合物與生物聚合物。

沈奇這麼大的領導，不可能天天做實驗、計算模擬數據，他的職責是把握戰略方向，提出創新思路，具體而繁瑣的實驗工作絕大部分應該交給手下去做，沈奇偶爾督查一下就OK了。

「別亂花哦。」歐葉提醒到。

歐葉接過沈奇的銀行卡后摸了摸，又還給了沈奇：「你比我有社會經驗，還是你來管錢。」

《缺陷拓撲學研究在凝聚態物質中的應用拓展》這個973項目終於批了，上面給沈奇批了500萬的經費，以滿足沈奇的需求。

沈奇、歐葉躺在床上聊天，沈奇彙報了家裡的財務信息：「我們從美國一共帶回50hｅtuｂoｏk•cｏm•coｍ3萬美元，加上你剛剛領取的2.5萬美元獎金，我們現在的資產摺合軟妹幣約為三千五百三十八萬，這是活錢，沒有包括房子和車子。」

室溫條件下，樣品被拉伸至斷裂破壞，探測器開始收集實時數據，測量得到散射強度斑圖，每幅斑圖的曝光時間為5分鐘。

沈奇在數學大樓三樓布置了一間實驗室，他最近天天泡實驗室，做實驗，收集真實數據。

19世紀末，一位叫瑞利的英國物理學家，在研究氮氣的時候發現一件不可思議的事：從空氣中制得的氮比從氨等含氮化合物中製備的氮，總是重那麼一點點--0.0064克。

諾貝爾物理學獎沒有那麼容易到手，沈奇知道沒有實驗數據支撐的理論很難被大多數物理學家認可。

凝聚態物質包羅萬象，並非僅有複雜氧化物而已。

「娶媳婦的錢，誰敢亂花？」沈奇的老婆本差不多攢夠了，房子有了，國家分的，車子有了，歐和*圖*書葉她爸送的，三千多萬辦中式西式任何形式的婚禮都不會太寒酸。

「你的數學成績比較好，今後你管錢。」沈奇將銀行卡塞到歐葉手中，囑咐到：「咱倆結婚的錢都在裏面了，血汗錢來之不易，還是得省著點花。」

做物理研究真的是花錢，500萬軟妹幣不經用的，摺合成美元不到100萬。

「泡實驗室挺有趣的，但我也不能整天泡實驗室啊。」沈奇一天獲得一張A4紙，他估摸著至少得收集100張以上，才能建立理論體系。

從早忙到晚，沈奇忙活一整天得到了一張A4紙，上面列印著樣品的一維散射曲線圖。

時代在變，實驗設備在升級，但實驗物理學家的傳統一直在延續，做實驗，不停的做實驗，做到天荒地老，做到退休。

沈奇購置了X射線儀、光譜儀、激光裝置等基礎的凝聚態物理實驗設備，選貨驗貨，調試設備都是他一個人搞定的，整個中心動手能力最強的就是沈奇。

下午才能開始干正和-圖-書事，機器啟動，對鋯基非晶合金樣品進行小角X射線衍射。

最後還要進行一些數學上的精加工，沿著拉伸方向做小角度的扇形積分，今天的角度，沈奇設定為10度。

事業順利，愛情美滿，沈奇是別人眼中的人生大贏家。

實驗設備檢查、實驗準備，這些工作幹完，一上午過去了。

「這樣啊，那我代為保管。」沈奇恭敬不如從命。

沈奇利用FIT2D軟體在實驗室對原始斑圖進行數據處理，首先分別將樣品和背底的散射數據歸一化，然後扣除背底散射數據，得到非晶樣品的散射數據。

嗡嗡嗡，實驗機器發出有規律的震動聲。

沈奇和歐葉已經搬到了分的房子，150平米的這套房子傢具電器購置齊全，樓上90平米的那套做了簡單布置，先空著，誰家親朋好友來了可以住樓上。

這張A4紙凝聚了科研人員的耐心、細心和責任心，以及一顆尋求突破的野心。

對於複雜氧化物q2DEG的起源機制研究，沈奇仍在繼續m.hetubook.com.com。

機器一開，沈奇得守在實驗室，以防失火或者破壞分子搞破壞。

沈奇同步開展納米尺度的非晶合金研究工作，實驗材料選取一種典型的鋯基非晶合金，名義成分為Zr41.2Ti13.8Cu12.5Ni10Be22.5（原子百分比）。

製備這種規格的樣品需要使用高真空單輥旋淬甩帶機，這種設備挺貴的，沈奇暫時買不起，他委託燕大物院幫忙製備樣品，燕大物院有這麼一台機器。

歐葉回國后也加入了打錢隊伍，她貢獻了2.5萬美金。

「你挺能賺錢的呀。」歐葉聽取了沈奇的彙報，並做出點評。

美國帶回的503萬美元是沈奇一個人賺的，包括獎金、工資、學術專著銷售收入等。

對於鋯基非晶合金的實驗研究是一件細緻到繁瑣的工作，沈奇每天重複做著同樣的事情，調整1W2A光束接收角度範圍水平方向為-3.5-0mrad，垂直方向為（0.36±0.18）mrad，入射X射線波長為0.hetｕbooｋ•ｃｏｍ•coｍ154nm，角解析度為0.5mrad，能量解析度（△E/E）約為10的負三次方，光通量為1×10^11cps，樣品到探測器之間的距離設定為1米……

研究生、博士生泡實驗室是必須的，不泡不成才。

瑞利花費了足足兩年的時間反覆做實驗，做同一個實驗，鍥而不捨，反覆觀察驗證，終於得到了一個驚人的結論，空氣中存在一種「懶惰的」氣體—氬。氬在希臘文中就是懶惰的意思。

沈奇並沒有驕傲自滿，他認識到自己在很多方面還存在不足，需要持續改進。

為了獲得有效的X射線小角度散射信號，樣品需製備成厚度約為20μm的薄帶。

沈奇很清楚100萬美元在普林斯頓物理系基本上幹不了什麼事情，普林斯頓的PPPL等離子實驗室每年要燒掉近10億美元，而燕大全年的科研經費才30億軟妹幣。

這又回到了人才的話題上，沈奇召喚崔小藝進他的主任辦公室，問到：「物理博士怎麼還沒到位，是哪方面遇到了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