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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是愛情的墳墓。」

「沈老闆，你在外面是不是有小的？」李真強東張西望，小聲詢問。

「咱們數院對本科生的畢業要求不算苛刻，把某一個基本數學問題論述清楚就OK了，又不要求你去破解千禧難題，或者解決國家重點科研項目課題。」

「這，這這……還真得讀大五啊？」何宇明腸子都悔青了。

畢業設計抄人家的論文，這是相當惡劣的行為，其後果比編造數據更嚴重。

李真強解釋到：「我9月份結婚，10月度蜜月，11月報道，這不正好嗎。9月之前我得籌備婚禮，很多事情要忙的，乾脆結完婚再報道。」

何宇明事前壓根就沒往這方面去想，哪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其中一位博士研究生是李真強，沈奇的本科同班同學。

「我老孫最痛恨的事情就是欺騙，何宇明，沒什麼可說的，你繼續讀大五吧！希望你能改過自新，記住這次教訓。」

何宇明抄論文，這是態度問題，沒有什麼二辯了，再讀一年看表現。

這種情況是非常少見的，除非答辯老師跟學生有天大的仇恨，或者該生實在太渣，寫的論文垃m.hetubook•cｏm•ｃoｍ圾到不行，老師想幫都幫不上忙。

「實際上我已經結婚了，昨天剛領的證，我讀書晚，20歲才上大學，現在也是快30歲的人了，我老婆比我大一歲，她前幾天說要結婚，我心一橫，就去領證了。」李真強掏出手機，向沈奇展示他的結婚證：「沈老闆，我的婚禮，你一定要來。」

何宇明苦惱的離開答辯現場，一時僥倖，釀成大錯。

「李真強，李博士，恭喜你。」沈奇在會後找李真強聊天，他們那個本科班，李真強第四個獲得數學博士學位，僅次於沈奇、歐葉、周雨安三位普林斯頓博士。

「來我那個部門吧，我那裡比較適合你。」沈奇見到個人才就要挖一挖，不挖手癢。

「後悔也沒用，我下半輩子只能靠數學吃飯了。」李真強笑了起來。

「何宇明，你竟然抄別人的文章，並大言不慚說是你獨立完成的，可氣，可恥，可恨！」魯國珍、孫二雄氣的跺腳，他倆差點被何宇明矇混過關。

有些膽子大的本科生敢玩火，讀到博士階段了，沒人敢亂來。

沈奇發完飆之後心平氣和的說m•hｅｔuｂoｏｋ.ｃoｍ•cｏm到：「何宇明同學，有個事情我不是太明白，你費盡心思找到一篇幾十年前的德文論文，說明你很有耐心，你說你高考數學滿分，說明你是個聰明人，要不你也考不上燕大。」

老孫忍不住插嘴道：「何宇明，你小子有點小聰明，差點把我和老魯都給騙了，你要腳踏實地寫一篇論文，興許優秀畢業生論文都給你評上了！」

「那你怎麼還不結婚？你有錢有勢有背景，有頭有臉有名望，歐葉對你死心塌地，你倆又不是沒房子，結婚條件完全滿足，你不結婚，這說不過去啊。」

孫二雄擲地有聲的痛斥，完事也從自己身上找問題：「學生犯錯了，咱們這些當老師的難辭其咎，錢教授出國訪問期間，我負責你何宇明的畢業課題設計，我將親自指導你，監督你在大五期間老老實實做人做事。」

「人生就是這樣，很多時候是人生安排我們，而不是我們主宰人生。」李真強頗有感觸的說到。

引用和抄襲的概念不一樣，任何一個科研工作者都有引用經歷，註明引用出處，沒人會找你麻煩。

諸如燕大這種正規的和_圖_書大學，畢業答辯一辯不過還有二辯。

下午，沈奇、魯國珍、孫二雄三人變換身份為博士畢業答辯官，兩位數學院博士研究生參加答辯會。

何宇明是撞槍口上了，穆勒在德國是個大姓，就跟中國姓張的一樣普遍。

「老掉牙的借口，莫非你恐婚？」李真強揮揮手走了。

「我沒參加過奧數競賽，當年高考第一志願沒報數學專業，我是被調劑到數學系的，我從沒想過會成為數學博士，這就是人生。」李真強在本科階段過的很壓抑，壓抑到極致反而做出了一些成績。

結婚證上的姑娘挺端莊，證件照中的顏值75分，那是絕不摻水的75分。

李真強立即答應：「沈老闆這麼看的起我，那我恭敬不如從命，11月份去你那裡報道。」

沈奇挺意外：「喲，你都快結婚了？恭喜恭喜，雙喜臨門。」

「對，小的，你懂的。」

「後悔了？」沈奇問到。

「同學，你太有才了，現學德語找資料。」沈奇發現這小子還是個歪才，何宇明抄的是穆勒的文章，他要抄米勒、曼德勒的文章，沈奇沒準真找不出破綻。

安德烈-穆勒類似中國的張國華，和_圖_書就算同名同姓，誰又能想到安德烈-穆勒是沈奇在普林斯頓讀書時的導師？

「我之前不懂德語，這一兩個月現學的，一邊翻德文字典，一邊刷APP翻譯軟體，一邊找德文數學資料。三位老師你們知道的，大多數的數學文章，不管它是哪國語言寫的，最核心的內容不是文字描述，而是數學式子。我不用掌握太多德文詞彙和語法，對著字典半蒙半猜就好了。」何宇明交待完了全部的違規經過，等待處置。

二辯繼續不過的話……

「小的？」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三位老師再給我一次機會吧！」何宇明被沈奇當場拆穿，他也沒啥好辯解的，索性認錯，坦白從寬以求答辯老師大發慈悲。

沈奇笑道：「喂，你通過的是數學博士答辯吧，我怎麼感覺你拿到了哲學博士學位？」

何宇明驚恐的直哆嗦，之前揮斥方遒的瀟洒氣質早已消失不見。

「沒有。」沈奇搖搖頭。

沈奇拍拍李真強的肩膀：「你太太配你，綽綽有餘。放心，你的婚禮我一定來，啥也別說了，你趕緊籌備婚禮去吧，再次恭喜你啊李博士，沒想到我們班第一個結婚的居然是你，你m.hetubook.com.com才是人生大贏家啊。」

「聰明反被聰明誤，蒼天大地饒過誰。」何宇明鼻子一酸，深深的懺悔：「抄襲是嚴重違反校規的事情，我錯的很嚴重，我不僅抄襲，還說謊。」

「錢教授跟我不是太熟，經常和他深入交流學術問題是我編的。貪玩，我太貪玩了，玩到四月底，才開始找論文資料，這不來不及了嗎，我就抱著僥倖心理……適當抄了一下。」

「阿強，你在燕大獃了這麼多年，熟門熟路，拿到博士學位證就可以來我那裡報道了，要等到11月這麼久啊？」

「沒直接開除你就算給你機會了，何宇明，記過一次，你走吧，回去好好反省，明年今日，我們希望看到一篇原創的畢業論文。」魯國珍代表院方做出總結。

「一個聰明又有耐心的人，靜下心來難道寫不出一篇合格的本科畢業論文？」

兩位老實做人、本分做事的博士研究生，他們的論文沒有問題，臨場答辯也OK，順利通過。

「何宇明同學，請告訴我，你的動機是什麼？有這功夫找我導師失傳已久的論文，你自己寫，也能寫出一篇像樣的原創文章了。」沈奇想要了解這位大四學生的真實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