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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門口，沈奇望向快餐店，回憶起往事：「那年我們高二，你第一次請我吃飯，就是在這家快餐店。」

陳曉婷不懂N-S方程，也不知道非晶材料的市場前景。

「也不全是，其中有一位是我在普林斯頓當教授時的行政助理。所以國際婷，你老爸的手術做完了，你總有一天還是會去南極的？」

一直潛水的沈奇忍不住冒出水面，發了句話：「也可以適當考慮，對化學元素不均勻性的調節。」

「是否可以通過改變顆粒的大小和界面的比例及緻密度，來控制納米非晶材料的結構不均勻性特徵？」

「我掃你唄，通過一下。」陳曉婷掃了沈奇的號，然後發現：「你這新號，上一條朋友圈是一年多前發的呀，而且還是轉發……」

「算是吧，不過我現在單幹，自媒體。」陳曉婷取出手機，給沈奇看一些照片、視頻。

FASTER項目組群，湯元發了幾張XRD、XRF圖片，大家熱烈討論。

「這是岩手縣，以前我看過一部很贊的種田型電影《小森林》，取景就是在岩手縣，然後我就去了，在那裡住了兩個月。」

「你怎麼來醫院了？」陳曉婷問到。

「嗨，曉婷。」沈奇揮揮手，跟高中同桌陳曉婷打招呼。

「喲？」高挑女人身子一抖，一步一步朝沈奇走來，邊走邊摘墨鏡、脫口罩。

「得有五六年沒見了？」沈奇問到。

「真的很巧哦，沈奇。」陳曉婷也揮揮手，兩人也不知是多少年前一別和圖書，再相見卻是在醫院里。

陳曉婷皮的很認真，沈奇笑的很自然：「去南極看北極熊，挺好，有機會的話可以去趟火星看人類。」

處理完大群的工作業務，沈奇進入小群。

「呼……」沈奇嘆了口氣，老爹手術在即，老婆快要生了，單位里工作繁忙，他幾乎沒有屬於自己的私人時間。

沈奇：「我是點贊流，很少發朋友圈。」

正是因為和陳曉婷的聊天不涉及科學事業的專業知識，所以沈奇感到很輕鬆。

沈奇也笑了：「當年剛出道，學藝不精，那套理論漏洞百出，現在回頭想想，當時真的好幼稚。」

老沈不能說太多話，他需要充分靜養，等待手術。

老沈的腰椎手術很成功。

桑甜：「中心黨支部將於本月20日召開全體黨員會議，討論蕭俊龍、沙東東等同志入黨、轉正等事宜。請沈書記指示，@沈奇。」

文燕：「上半年即將結束，年中財務盤點在即，請大家在6月30日前提交各類報銷憑證。」

「紐西蘭的基督城，我原計劃從那裡坐船去南極，結果我媽打電話跟我說，我爸身患絕症……我一路哭著趕回來才發現，我爸就是做個膽囊摘除手術而已……」

陳曉婷大概在三點十分左右來到涼亭，兩人聊聊天，然後各看各爸。

跟老婆彙報了情況，沈奇又看了看微信工作群。

「我這些好友三教九流的什麼人都有，沈奇你的57個好友，全是科學界的大佬吧？」

她皮帶束和*圖*書的很高，乍一看，腰部以下全是腿。

「過幾天就走了，單位里不少事。」沈奇站了起來，說到：「我想去二中看看，一起嗎？」

陳曉婷做到了。

「坐吧，聊聊。」沈奇重新坐回石凳，老同學偶遇還是有些意外的，沈奇也沒有什麼陌生感，可能是以前太熟了吧。

「太巧了。」沈奇站了起來，她是位熟人，正是因為曾經很熟，此刻偶然相遇，沈奇不知是該握手還是擁抱。

沈奇在工作群里做出指示：「請按計劃召開支部黨員會議，如20日當天我不在中心，請周雨安同志主持會議，@桑甜@周雨安。」

6月是高考季，今年的高考剛結束，目前在閱卷階段。

「這次在家呆幾天？」陳曉婷問沈奇。

生活和工作上的壓力巨大，沈奇需要片刻的緩解。

沈奇心頭的一塊石頭終於落地。

沈奇問陳曉婷：「你還在傳媒行業是吧？」

校外那家快餐店依舊在賣快餐，只不過老闆換了好幾位，快餐品種從中餐變為漢堡雞腿。

「好消息是，我爸精神頭挺足，就看手術效果了。等我爸做完手術，我就回家。」沈奇跟歐葉通報了情況，歐葉非常關心公公的傷情。

「那就是五年多沒見了，上次咱倆見面，是你拿到菲獎之後幾個月回了次國，在首都請我和徐銳吃飯。本以為徐銳結婚你會回來，結果你沒回。」這是種奇怪的感覺，五年多沒見，也沒怎麼聯繫，陳曉婷此時見到沈奇並沒有產生太多陌和_圖_書生感。

笑著笑著，沈奇忽然發現，前方几米遠處，一個女人站定不動，貌似在盯著他。

「喲，曉婷你還是個微博大咖。」沈奇瞅了一眼陳曉婷的微博，說到：「我不玩微博，有個推特號，主要是為了和國際上的朋友保持聯繫。」

陳曉婷捂嘴笑道：「對的，你為了給我省幾塊錢，還搬出一堆數學理論忽悠店長呢。」

「11樓。」

「對的，去歐洲看城市，去非洲看草原，去北美看極光，去南極看北極熊，是我一生的心愿，現在就差最後一個了。」陳曉婷念念不忘她的南極之旅。

手機辦公簡單高效，同時也意味著不管何時何地，每天都有忙不完的工作。

「所以下一步，我們利用磁控濺射等物理方法來實現？」

「沈大牛，你也可以這樣的。」

高三考生已經解脫了，高二、高一的學生回校繼續上課，以迎戰明年、後年的高考。

「玻利維亞的烏尤尼鹽沼，天空之鏡，那裡真的是凈化心靈。」

「想想也是，在你這樣的大佬位置上，需要慎言。玩微博嗎？」陳曉婷在微博圈子中有點名氣，她有個專欄---長腿小姐姐帶你游世界。

「除了南極洲，你踏遍了地球上的每一塊大陸，真的很洒脫啊曉婷，你活出了自己。」沈奇記得當年陳曉婷考取傳媒大學時立下的志向，就是走遍全世界，以新聞工作者的視角記錄下親身經歷的一切。

中心的微信大群，總務室玉姐發消息：「請數學室、物www.hetubook.com.com理室、生化小組的同事來我處，領取本月計生用品。」

「我也有推特號，Friends一下？」陳曉婷和沈奇都是用國外手機號註冊的推特賬號，二人在推特上Friends了一下，陳曉婷發現沈奇的好友只有57個，這57個好友全部follow了沈奇。

「盧布爾雅那，歐洲的後花園，超有feel的一座城市。」

陳曉婷：「你拿菲爾茲獎是哪一年？」

「走唄。」陳曉婷與沈奇同行。

「這是坦尚尼亞的國家公園，那個國家禁止汽車搭載自動落鎖功能。那天我們忘記手動鎖門，停車拍獅群，然後聰明的獅子從外面打開了汽車門……可把我嚇壞了，好在獅子已經吃飽，就是逗逗我們而已。」

接下來幾天，沈奇在醫院里每天都能遇到陳曉婷。

「不同結構不均勻性的納米晶-非晶複合體系對應力場響應不均勻性，存在明顯差異。」

兩人並沒有事先約好，每天下午三點左右，沈奇會到住院樓下的涼亭里坐一會兒。

陳曉婷所展示的資料顯示，她並非窮游。

當然，這需要充裕的資金支持。

下午三點多，住院樓下的涼亭。

沈、陳兩家的兩位父親進入術后康復期，沈奇、陳曉婷的心情得以放鬆。

沈奇掏出手機：「我從美國回來后換了個號，你掃我還是我掃你？」

沈奇陪老沈聊了會兒，離開病房，去住院樓下面透氣。

女人身材高挑，一米七五往上走，戴著墨鏡、口罩。

還真是https://www.hetubook.com.com挺巧的，兩位老爸住同一家醫院，樓上樓下。

「喲？」沈奇目光敏銳、觀察力超群，雖然高挑女人面部特徵難以徹底辨識，但沈奇認得這雙長腿。

出了醫院，步行幾分鐘，就到了沈奇和陳曉婷的高中母校南港二中。

陳曉婷沉浸在自己的經歷中，據她自稱，她現在就靠這些圖片、視頻附加文字描述的遊記為生，屬於獨立媒體人。

「摔了一跤，骨折了，不過問題不大。你呢，來醫院是幹嘛？墨鏡口罩的，當明星了？」

「我爸也住院了，膽結石，過幾天做手術摘除膽囊。醫院這種地方，還是戴口罩好一點嘛。其實主要是我感冒了，怕傳染我爸。」陳曉婷抬頭望向住院樓，說到：「我爸住10樓，你爸住幾樓？」

「曉婷你很國際化嘛，推特好友也超過了五千名。」

「我爸住院，過幾天做手術，我回來探親。」

「一轉眼，我們高中畢業十年了。」陳曉婷在快餐店門前，瞅著玻璃中的自己和沈奇，說到：「你的微信朋友圈好幾年沒更新了，又或者是，你把我拉黑了？」

「沈叔叔怎麼了？」

「可能我這個年紀的男人，都是這麼過的吧。」沈奇收起手機，搖搖頭笑了。

「這是加拿大的黃刀鎮，好冷，但極光好美。」

陳曉婷老爸的膽囊摘除手術也很成功，這是個常見的手術。

「六年前。」

凝聚態物理研究員們討論的非常專業，也說到點子上了。

「我啊，難。」沈奇即將上有老下有小，哪能說走就走滿世界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