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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牛角對撞牛角的聲音，響徹高原。

天亮之後，科考隊繼續趕路。

而人類對生態環境施加的不合理干預，則是近幾十年來三江源地區環境急劇惡化的重要原因。

「啊喲嘿嚯！」騎手圍著氂牛群轉圈，發出某種帶有儀式感的吆喝。

咔咔！

科考隊騎馬趕牛一路西行，天色已晚便搭起帳篷過夜休息。

阿旺傳授沈奇馴牛鞭法及相關口訣，沈奇默記心中。

聽說馬步芳流亡時，由於攜帶黃金太多間接把飛機壓趴窩了，不得不臨時更換出逃方案。

藏族人民信奉佛教，對黑頸鶴十分喜愛，稱之為「仙鶴」、「神鳥」、「吉祥鳥」。

「不幸中的萬幸，源頭附近的生態環境保持著不錯的狀態。」科考隊停下前進步伐，採集此地的氣候、水文、地質等各方面的科學數據。

忽然天空中響起清脆的啼鳴，眾人抬頭觀望，皆感興奮：「看，黑頸鶴！」

所以阿旺不放羊了，他意識到只有保護好家鄉ｍ•ｈｅtuｂｏｏk•cｏｍ.ｃｏｍ的環境，他們才能生存下去。

「阿旺兄弟，好身手。」沈奇對藏族嚮導讚不絕口，並請教馴服氂牛的技巧。

氂牛是無可取代的高原運輸工具，如果因為打架死了傷了幾頭氂牛，將對中國科考工作造成難以挽回的巨大損失。

受驚后的氂牛野性大發，它們以家族為戰鬥單位打起了群架。

在馬步芳統治時期，這裏便開始有規模的開採金礦。

外來人員挖完蟲草拍屁股走人，本地原住民無處可去，種種惡果由當地居民和幹部來承擔。

90年代大量外來人員湧入三江源，他們沒有識別蟲草和挖蟲草的經驗，採取翻地的方式尋找蟲草，往往忙活好幾天，一根蟲草沒找到，但優良的草場被他們翻了一片。

這幾十頭氂牛來自不同的家族，它們相互之間並不熟悉，在鄉領導的安排下這些氂牛臨時組成了一支運輸隊。

空中盤旋一群大鳥，白翼黑頸，特別和-圖-書美麗。

在不大的面積里，星羅棋布密集著無數大小不一、形狀各異的水泊和海子，其中大的有幾千平方米，小的只有幾平方米。

水泊和海子在夏日的陽光下宛若一面面鏡子鑲嵌在翡翠般的玉盤上，它們連接在一起如孔雀開屏，歷史上的藏族同胞稱這一段黃河為孔雀河。

這群科學家們一致認為，全球氣候變暖對於乾旱缺水的中國西北地區來說是雪上加霜。

沈奇與許洲會師，這支科考隊以燕大人員為主，地大也派出了相關專業的科考人員。

三江源地區盛產黃金和蟲草，這兩項珍貴資源既給三江源地區帶來了財富，也對這裏的生態環境造成了巨大破壞。

雖然當時的生產力極其低下，但每年納入馬步芳私人金庫的黃金卻在4萬兩以上。

英勇馴服氂牛的藏族小夥子叫阿旺，他是鄂陵湖-扎陵湖保護區的管理員，也是這支科考隊的嚮導。

沈奇、許洲等來自首都低海拔地區的科學工wｗｗ.heｔｕｂoｏｋ•ｃｏｍ.ｃｏｍ作者沒見過氂牛群大亂斗的混亂場面，一時手足無措。

就在這危急時刻，只聽一聲清嘯，一位騎手殺了出來。

「金子挖太多，不好，破壞環境，水變黃了，沙子多。」阿旺用他的樸素言辭，表達了保護三江源環境的強烈意願。

騎手甩鞭擊地，又吹了幾聲很有節奏感的口哨。

和挖黃金相比，非專業人士挖蟲草對三江源地區造成的傷害更深。

「阿旺兄弟，你對高原最熟悉，給我們講講這裏的故事吧。」沈奇說到。

「人禍，需要政府方面加強管理。而天災，需要我們這些做學問的人共同努力。」沈奇取氂牛糞放進篝火堆，在這裏最好用的能源就是氂牛糞。

黑頸鶴是頻危物種，科考隊能在這裏遇見野生的黑頸鶴群，大家覺得這是祥瑞的象徵。

阿旺走到篝火邊，顯的有些拘束，這群人里就他文化程度最低。

馬相當於「乘用車」，氂牛是「貨車」。

「阿旺兄弟，過來坐坐吧。」和圖書沈奇朝阿旺揮揮手。

啪啪！

沈奇拿起相機對著天空咔咔拍攝，他自帶了一部高性能相機，拍下了這群野生黑頸鶴。

「馬步芳那個時期基本上是破壞性開採，開採了這麼多年，可見這裏的黃金儲量極其驚人。然而，我們付出的代價也是巨大的。」瑪多縣幹部搖頭嘆息。

就憑這些野生黑頸鶴的照片，加上簡單的文字描述，回到首都稍作整理，就能形成一篇動物學論文快報。

阿旺一見此鳥納頭便拜，口中喃喃有詞，念的是經文。

馬步芳的淘金部隊曾在瑪多縣挖出一塊重達23公斤的巨型金塊，馬步芳喜出望外，以為天降祥瑞，立即命人趕製一個十分精緻的大鏡框，陳放金塊。

深入黃河源頭自然保護區，濕地沼澤越來越多。

「挖金子，挖蟲草，把我們挖富了，也挖窮了。」阿旺操著半生不熟的漢語，用樸實的語言講述三江源的往事，瑪多縣一位漢族幹部做補充。

黃河源頭流域的植被遭到嚴重破壞，形成了大hｔtps://ｍ.hｅｔｕｂｏoｋ.cｏm•cｏｍ面積的沙地，這對中下游地區也造成了影響。近年來山體滑坡、泥石流層出不窮，國家每年在搶險救災上投入的人力物力財力是天文數字。

燕大和地大的聯合科考團隊是帶著任務來的，各專業的科學家們圍著篝火夜談，高原上的星空無比璀璨。

一物降一物。

這位騎手威武雄壯，他頭頂氈帽，身披皮襖，肩挎獵槍，手中皮鞭，一副藏族獵人的打扮。

首都來的科學家們烤火談科學，阿旺聽不太懂專業知識，他扛著獵槍巡邏，既當嚮導又做保鏢。

馬步芳出逃時究竟帶走了多少黃金，至今還是一個謎。

「是啊，再不下決心改善生態環境，人類就完蛋了。」許洲裹緊襖子，現在是七月份盛夏，但高原的夜晚異常寒冷。

此金塊造型奇特，猶如一隻猛犬哮天，燦燦金光耀眼奪目，見者無不嘆為觀止。

在這片區域，汽車難以通行，科考隊的交通工具是馬和氂牛。

騎手這麼一套連招下來，氂牛們安靜了，混亂局勢得以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