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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青更加不忿，卻被白素貞給掩住了嘴，不讓她再繼續頂撞秦長風這個半師半恩人的前輩。

白蛇伸出芊芊素手，將秦長風的魂珠接在掌心，並用一方絲帕包裹起來，小心收入懷中。

秦長風收回手指，說最後幾個字的時候，當真是使勁了渾身解數，發揮出自己最巔峰的演技，以至於那目光中的溫柔與深沉，顯得如此真實。

所以，他直接耍賴，露出虛弱之色，聲音漸漸低沉下來，道：「我顯化太久了，需要沉睡修養一段時間，白素貞，你們帶著我的魂珠下山去吧，若是遇到危險只需在心中召喚，我自然會蘇醒。」

「什麼是愛？」

為了讓這十萬個為什麼徹底死心，秦長風一副牛逼哄哄的樣子，把頭昂起來，用鼻孔對著她們哼道：「我的眼中只有九天之上，眾生在我面前皆如螻蟻，豈會纏綿于兒女私情？」

「花」，小青指向白素貞髮髻上秦長風剛剛示範時插下的那朵花。

他並沒有發現自己一時口快，就提前將「白素貞」這個名字給說了出來。

「什麼是特殊的人，前輩你還不夠特殊嗎？」

只不過，魔障依然在他心中，他必須藉由一個契機，磨鍊自己的佛心，方可一舉將之徹底清除，從而明心見性，于佛法上更進一步。

這期間，秦長風自然不會真的沉睡。

青蛇連忙跟了上去，強烈表示自己不同意，但白素貞卻不再理她。

多麼粗鄙醜惡啊！

「你就叫小青吧。」白素貞說完，御風而去。

……

擔心青蛇再窮問不舍，話音落下，他就直接變回神魂本來的樣子，縮小為一枚光珠飄了過去。

「多謝前輩造化之恩！」她再次道和*圖*書謝，在旋身走動之時，散發出幽幽的香氣來，讓人完全無法將她與蛇妖這兩個字聯繫在一起。

他就是想看看，反抗主腦，反抗試煉塔成功后，會是什麼結果！！

不過雖然這樣，他卻並不著急，因為對方遲早會現身，除非一直不進化變強，但那顯然是不可能的。

這一夜，白素貞和青蛇泛舟歸來，卻依舊一無所獲，於人生感情上沒有任何頓悟，因此其腦海內的因果之種也幾乎沒有成長。

「自然是找一個人弄清楚什麼是愛。」

天色雖還只是清亮，但山下的市集卻已經熱鬧起來，賣布匹的、裁縫店、賣豬肉的、葯堂乃至米店、賣菜的小販，都已經開始吵鬧呼喊。

打鐵的鐵匠忘了手中還夾著赤紅的鐵板，倒油的夥計把漏斗里的油灑了一地，青樓里剛剛出來的客人又瞪直了雙眼……

「不會，入世便是修行，本尊的神通寶術只有真正的人才能修鍊，所以感情，是你們必須經歷的第一關。」

在她心中，秦長風幫她打跑法海，自己就是欠了秦長風的恩情，聽到秦長風必須要靈芝草才能重塑肉身，否則便會煙消雲散后，她認為作為一個知恩圖報的好妖，她不能袖手旁觀。

「做人哪有這麼容易？你們現在有人的樣子，卻沒有人的感情，虛有其表罷了。」

白蛇冷傲地淺笑，氣定神閑：「因為他最後說的是白素貞。」

「許仙這個吃軟飯的怎麼還不出來？」

白素貞並沒有否認，她活了一千年了，居於山洞之中，與野獸為伴，這一千年來，望著山下的萬家燈火，她曾經多麼地希望自己在其中擁有一個平凡的小家？身在紅塵中和*圖*書的人，永遠不知道紅塵外的人對那裡有多麼嚮往。

山下的村煙繚繞，山上的清風習習，白蛇在秦長風跟前旋身……

「誒，為什麼不給我帶著啊？」青色有些不滿了，她與白蛇幾百年來都是共享任何東西，白蛇有的她也一定要有。

看她目光的變化，秦長風就知道她即使沒全懂，至少也懂了一部分，不禁老懷大慰。

「下山去人世間走一走，自然就明白了。」

秦長風心裏直罵娘，平生第一次，生出了一種遇到對手的感覺，相信繼續胡謅下去，他能和青蛇寫一部十萬個為什麼。

「那什麼是感情呢？」

雨過天明，翌日朝陽照耀在紫竹林中，給這些紫竹染上了一層紅霞。

「這就是人間嗎？晦氣衝天，還不如紫竹林呢。」

「哦，我知道了。不過前輩，你不就是人嗎，你教我們感情就好咯，為什麼還要那麼麻煩下山去？」

「前輩，我也要！」小青衝上來叫嚷道。

「前輩，我們現在就是人了嗎？」

原本他以為會是法海，可在紫竹林接觸過後，發現法海並沒有超出原劇情之外的表現。

為了挽回自己的威信，增加說服力，秦長風話鋒一轉，指著面前百花爭艷，芬芳襲人的花叢道：「星辰太過遙遠，非人力可及，但這百花，卻近在咫尺。當有一個人，像現在這樣，順著你的目光，就發現你最喜歡的那一朵，慢慢摘取，再替你插戴起來，那麼這就是愛。白素貞，你可懂了？」

秦長風無語道：「地上這麼多你自己不會摘？」

「喂，我才不要這麼簡單的名字啊……」

她也想按照秦長風的指示，來人世間看看什麼是愛，但她卻不希望白https://m.hetubook.com.com素貞找一個男人，因為那讓她有一種感覺，彷彿要失去這個陪伴了自己幾百年的姐姐。

「當然……」

青蛇也幻出了人形，青綢衫子，青綢裙子，神采飛揚，看得出來，她自己很滿意。

「從現在開始，我就叫白素貞！」白蛇看向山下，淡然自若，但語氣像是一個大家長一樣，不容置疑。

這讓秦長風很是著急，如果沒開始也就罷了，現在已經投入了這麼多的精力和一族靈藥，自然不可能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失敗。

於是當白素貞從西湖歸來，經過庭院中一片花叢的時候，秦長風的魂珠一飛而出，顯化出人形落在她身前。

首先以這個世界的平均實力級別，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況且他心中有著一種病態的想法——他甚至希望自己的任務失敗，這個異變者能成功打出這片天去！

「那要怎樣才能有人的感情？」

「前輩！」白素貞微微一驚，連忙行禮。

與此同時，法海歷經數十天的沉心修行，也終於將心中的魔念暫時壓下。

青蛇知道爭不過，喪氣地道：「那我叫什麼？」

所以這一下子變成為了一個謎。

你妹啊！

秦長風一手背在身後，一手指向夜空，道：「你看那滿天繁星，如果你說你喜歡其中一顆，有一個人，他願意舍了性命去幫你摘下，哪怕最後也沒有成功，但他必然是愛你的。」

秦長風很是納悶，這可是命中注定的姻緣，原本他以為會水到渠成，但等了這麼多天後，他不得不對此產生懷疑了，若是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結果可能真的會悲劇。

「是素貞沒用，讓前輩失望了。」

「那我們兩個不久好了嗎？」

「hｔtｐs://ｗww.ｈetｕｂook.cｏｍ.ｃom因為有些情，只有和特殊的人在一起的時候，才能感受。」

「那要怎樣完成任務？」

秦長風納悶，「你要什麼也要？」

至於任務失敗的代價，反正不是抹殺，其餘的一切他都能接受。

至於對方會不會強大他應付不了，秦長風卻真的不關心。

這就是人間。

青蛇登時滿臉鄙夷：「不就是雄性嗎？說得這麼冠冕堂皇，我看你分明就是發春了！」

「素貞懂了，多謝前輩指點迷津。」白素貞笑著點頭，儀態萬千。

「前輩你不是說要傳授我們神通法術，讓我們幫你取靈芝草嗎，這樣會不會耽誤時間啊？」

除了暗自領悟因果法則外，他還在思考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那枚邪惡力量種子，究竟在誰身上，誰才是他的任務目標？

青蛇為了付錢給船家，所以回來得稍晚一點，但顯然也聽到了剛才的話，卻翻了翻白眼，滿臉都是不以為然。因為這世間，有幾個人能摘下星星，又有幾個人願意做這種明顯不可能的事？

秦長風裝作一副得道高人的樣子，背負雙手，輕嘆道：「痴兒，這些天你都在執迷什麼？若連第一關都看不透，將來註定不會有什麼成就。」

「白素貞，又沒說是你，你叫白素貞嗎？」青蛇撇了撇嘴，仍舊不服氣。

白素貞比她好多了，看不下去，把她扶直扶正，道：「人有人樣，別還像軟皮蛇一樣。前輩讓我下山來歷練，任務沒完成之前，不能回去。」

秦長風必須讓她們下山去，因為種子已經種下，但在山上是無法成長的，紅塵滾滾，才是它們最好的養分……

接下來，二女在西湖邊上買下一座宅院住了進去，一時間改不過來，所以還heｔｕbｏｏk.coｍ•ｃｏｍ保留著蛇的習性，晝伏夜出！

「你不行，必須得是一個男人。」白素貞認真地道。

白素貞臉上原本的笑意斂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絲迷茫，她總覺得，莫名其妙的，這世間的男子好像真的都入不了她的眼了……

她最終還是吃了半株靈藥，不是為了得到秦長風的指點，而是為了幫他！

這個變異者，自然一定是要找出來的，他在這個世界，排在第一的就是清除任務，而後才是種因得果。

「難道你不想嗎？」

青蛇凝視著白素貞的眼睛，一字一頓地道：「什麼樣的男人才配得上你，剛剛那些粗鄙不堪的傢伙嗎？」

「情與愛那都是你本尊曾經經歷過但都已捨去的東西，對本尊這樣的存在來說，現在談情、愛這兩個字太幼稚了。」

它變成了一個人，一個女人，穿著絲羅的襦裙，裙幅有細間襇，飄帶上還佩了一個玉環，一身素白。

每當好天氣的夜晚，月照西湖時，二人就包一艘瓜皮船，綠漆紅篷，在湖中泛舟，想去尋愛，只不過始終未能遇到稱心如意的有緣人……

小青不得不停止這個話題，但緊接著又問道：「前輩，你也是男人，為什麼就不能幫我們呢？」

兩個把腰扭得像麻花，漂亮得不像話的女人招搖過市，立刻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一眨不眨地盯著。

「愛、恨、痴、怨……等等都是，這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愛，懂得了愛，自然就會明白所有。」

想了許久，他決定現身，親身示範，究竟什麼是愛，該怎樣求愛！

我他媽又不是人生導師！

青蛇剛剛變成人，還不熟悉立身用雙腳走路，因此腰直不起來，走動時扭得異常誇張。

「我並不喜歡熱鬧，但我怕寂寞。況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