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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們都用了槓桿。」馮一平說。

「他們的模式，簡單得很，說白了，就是用金融槓桿來以小搏大。」德隆模式，也是不少人想仿效的模式，對這個，馮一平兩輩子都研究過。

「對呀，所以才要高總這樣的人過去負責。」

「我不確定，但是，我能猜到他們垮台的徵兆，正常來說，他們話里巨量資金持有的老三股股票，還不能拋，一拋，股價必然下降，股價一降，就連帶著一系列的問題。」

「嘿嘿。」方穎芝笑了，可不是嗎，從加入嘉盛以來，她也跟著在省城、首都、SH之間輾轉，而且還在上海有了一套自己的房子，這在幾年前，那真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哪裡，我們還真喜歡這樣，一個地方呆得有些膩了，剛好去下一個地方，那些幾十年如一日的呆在一個地方的人，羡慕我們羡慕得不得了。」

「從有關報道看，德隆在一級和二級市場介入了多方面的操作，據推測應該運用了多種槓桿手法，惟有如此，德隆才能以800萬起家，短短十來年中，打造出一個凈資產幾十億，直接控制資產400億、間接控制1200多億的龐大帝國。」

「不是求援，他們是希望我們能對德隆進行戰略投資，10個多億，就能拿到4成和*圖*書的股份。」

參加工作到現在，雖然積蓄依然只有六位數，但800萬這樣的數字，對現在的方穎芝來說，至少不是可望而不可的數字。

馮一平笑了笑，「李嘉她什麼意見？」

方穎芝忍不住也「哇」了一聲，「好划算啊。」

有佳年後的擴張，還不止這一個方向，海峽對面有佳開設的準備工作，也已經籌備完畢。

連方穎芝也搖頭，「22%的回報，怎麼可能？他們怎麼會這麼做，肯定會虧的嘛。」

「那這麼說，他們一定會垮？」高志毅問。

中午的餐桌上，又多了一個人，除馮一平這個創始人以外，嘉盛集團最年輕的高管，不止依然胖，而且氣勢更壯，往哪一坐，都有武俠小說里所說的淵渟岳峙那般的高手氣派的高志毅高總，也加入了這個大家庭。

「股價一跌，他們就要跟著另外提供抵押物，但是他們旗下的公司之間，各種擔保關係錯綜複雜，想找出新的抵押物，實在太難。」

「我估計現在啊，他們手裡可能攥著老三股大部分的股份，這老三股加起來，市值可不少，填這個窟窿，就得花巨資。」

「從財務數據上看，確實如此，但是這樣的投資，當然不能狹隘到只看財務數據，相關聯的影響，和-圖-書才是最需要衡量的，」馮一平說，「香港的情報室正在核實相關的情況，同時也在準備方案。」

「當然，天下第一庄嘛，」高志毅說，「800萬起家，到現在一兩百家公司，總資產過千億。」

「我聽說了一個消息，」金翎說，「就在不久前，他們向證監會打報告，希望將湘火炬和合金股份合併。」

「還有，他們的攤子鋪得太大，整合了那麼多產業，要整合一個產業，至少也要投入50億以上，而且這都屬於長期投資，」馮一平搖了搖頭，「這又得投入多少資金？」

「呵呵，也在情理之中，」馮一平說，「他們又不是國企，怎麼可能在這樣關鍵的時候，得到證監會的支持，況且，因為以前那些狂妄而不加掩飾的做法，證監會好像也不應該放他們一馬。」

「如果哪一天他們拋售老三股的股票，那怕就是崩潰的前夕。」

「填這個窟窿的錢，是他們在外面花了很高的代價融來的，志毅應該知道，德隆系下屬的那些金融機構，應該到處以高額回報來找資金。」

「都知道這個唐家？」

「真厲害，」方穎芝問，「可為什麼他們現在遇上了難關？」

「你幸好沒投，不然你會發現，你讓他們委託投資的這些錢，多半會ｈｔｔps://ｗwｗ•ｈeｔubooｋ•ｃom•ｃｏｍ變成老三股的股票，而且是老三股的高價股票。」

他神情同樣有些沉重，畢竟是一家這麼知名的公司，如果也說垮就垮，那對所有的商人，都會是一個震動。

「可是證監會馬上否決了他們的提議。」

「都說年輕的時候要忙工作，沒辦法到處轉，剛好公司幫我們完成了這個願望。」

「你也就在上海呆的時間長了點。」高志毅說。

高志毅看了好像在想著什麼的馮一平一眼，「叫名字，叫名字，老闆都在呢，叫職務擔心罰款。」

「每循環一次，控制的資金就可以成倍放大，幾個循環下來，便能達到以一博十甚至以一博百的效果。」

馮一平看了金翎一眼，剛好金翎也看過來。

「這倒不是不能理解，有時從企業全局考慮，虧一點，其實關係也不大，讓企業生存下去才是第一位的，只要企業在，虧了的錢，還有機會賺回來，只是，外面的報道對德隆各種不看好，我是擔心，他們允諾的這麼高的回報，估計也拉不到多少資金。」

「比如：先掌握一家上市的殼公司，裝入優質資產，大幅抬高股價，然後通過公開市場融資或者通過（大大升值了的）股票質押貸款的方法圈來大量現金，有了現金就可以控制更多上市公和圖書司，收購裝入更多優質資產。」

「高總，好羡慕你，從明年開始，你就管一個國家的工作哦。」方穎芝說。

「怎麼聽起來，跟阿基米德撬動地球似的。」方穎芝說。

「我聽在證券公司工作的幾個同學說，圈子裡流行一句話，就是哪只股票被唐家看上，那就一定漲，『逢唐必漲』。」

「坐莊，也是需要投入的，」馮一平說，「他自己下屬的上市公司，比如我們都知道的老三股，為了讓股價抬高，他們想了很多辦法，但是，這股價炒上去以後，不管大市如何，就一定不能跌下來，因為他們可是以這高額的股價為基準，在多個金融機構融資來著。」

「這麼一說，我也有點羡慕。」方穎芝說。

「聽說，上午唐家來求援？」剛好過來趕上中午飯的高志毅問。

「這個，真是有點不好意思，這幾年，你們始終在一個地方安定不了多長時間。」

「再說，一個國家，只是聽起來感覺大，真的論面積，還沒有我們國家一些省份的面積大。」

「但人算不如天算，啤酒花事件引爆擔保圈，牽連著XJ幾乎所有上市公司的股票都往下挫，其它人還好，他們老三股的價格降不得，只能硬著頭皮護盤，高價往裡收以維持高價……」

這人，就是不能太狂，唐家都這樣聲和*圖*書名在外，把相關部門的臉面朝哪裡放？不出問題才怪呢！

「你可不要羡慕，這不是輕鬆的事。」金翎說。

「還有由此而來的十幾條資金鏈，一條缺幾億，加起來就是幾十億的窟窿，說實話，我這樣算算，都替他們揪心，實業的回報有限，老三股的股票，差不多都握在自己手裡，想炒都沒辦法炒，哪裡來錢呢？」

不過，在馮一平和金翎面前，高總那是一點氣勢都沒有，又和以前的那個大學生一樣，笑眯眯的說著近來工作上的一些趣事。

「不過，起家只有800萬，他們怎麼這麼快就能做到這麼大規模？」

「對，我聽蔡磊說，德隆旗下一家信託公司經常給他打電話，現在許諾的回報，都到了22%，我都心動了，是不是要給他們一筆錢。」高志毅說。

「哦，這倒是個辦法，這樣一來，又能拉高一次股價，他們也可以藉機高位出手套現一部分。」

有佳國際化，現在已經正式啟動，馮一平跟唐家老大所說的泰國網點的建設，農曆年後將正式啟動，而掌舵的，就是高志毅。

「所以，你其實對唐家的提議，一點都不感興趣，對嗎？」金翎問。

「她啊，挺高興的，說那邊氣候好，剛好，免得孩子一到換季，就總是小毛病不斷。」

他就喜歡看馮一平這樣侃侃而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