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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玉華檀口微張，想要解釋什麼，卻見旁邊楊棠端著茶杯眸子里滿滿全是笑意：「喂，你笑什麼？看來你是懂我意思了，還不趕緊給唐大哥解釋解釋……」

楊棠自然不能實話實說，只淡淡一笑，擺弄著自己手邊的紅后筆記本，在中行（HK）分行以及瑞銀那邊新建了幾個賬戶，打算用於此次玉石展銷會撈錢活動。

唐晟聞言攤手道：「那就是沒得談啰？」作勢又欲走。

聽了方玉華吩咐，女保鏢頭子紅葵從手下那裡拿過一個帆布小包，從中摸出四個形狀各異但都差不多巴掌大小的岩石擺在鄰桌上，乍一看跟路邊的土石沒什麼區別。

待紅葵去后，方玉華親自為唐晟斟滿茶，道：「來，唐大哥，請再飲……不知大哥對剛才的鑒定有幾分把握？」

好在方玉華並未在這個問題上過度糾纏，待唐晟坐下飲了幾口涼茶后，便導入了正題，將請他前來的意思說了個明白。

別人不清楚，方玉華自己卻知道，她雖然僅二十齣頭的年紀，但在商場上的氣質卻沉穩凝念，加上保養得極好的白皙肌膚，以及顏值絲毫不輸於世界級的影視女星，甚至猶有過之，雖然當下氣場十足，表情冷若冰霜，但唐晟這個奔四的老男人看到她居然一點不動心，這沒有理由啊？

方玉華也不矯情，順手一比桌上的四塊毛料，道：「既然唐大哥提起這茬了，不妨一試，哪怕最終結果不ｈｔｔps://m•hetｕbooｋ.cｏｍ•coｍ符我方氏要求，亦當奉上十萬現金，權當交個朋友！」

楊棠當即翻了個白眼，因為他早用「邪眼」看過了，四塊毛料里，除了最小的那塊能出點綠之外，剩下的全是廢料，還五萬？倒貼五萬送他還差不多。

「那這四塊的價錢多少？」楊棠隨口問了一句。

方玉華自然不知楊棠看穿了毛料的底細，見他翻白眼，忍不住譏誚道：「你這算什麼表情，好像你能鑒石似的……」

「二十個點。」唐晟道，「我剛才出十六點，是看在楊棠的面子上，賭石時能二十中十七，你的明白？」

「那不知晟哥你的意思……」

方玉華微微頷首，表示懂了，沉默一會兒，又探問道：「那要五中四呢？」

接下來幾天，楊家三口人在方玉華以及唐晟的陪同下幾乎逛遍了納西當地的景點。

方玉華心頭又是一震，忍不住問道：「十中九多少？」

唐晟擺手道：「那倒不是……誰也不敢保證全中，但十中九我還是有譜的。」

時間一晃而過，轉眼就到了正月十四，元宵節的前一天，楊棠分身陪著楊爸楊媽開車踏上了歸途。

方玉華趕緊攔住，道：「晟哥，這漫天要價落地還錢，你總得開個價吧？」

唐晟挑了挑眉，看向楊棠道：「楊老弟，你這位女朋友倒是豪爽得很吶！」

除非對方不是男人，又或者性取向怪異ｗｗｗ•hetubｏｏｋ•ｃｏm•cｏm？想到這裏，方玉華以極端詭異的眼神瞟了眼楊棠，心說你小子比那些小鮮肉堅毅幾分的酷哥臉型看來蠻有市場嘛，當心哪天就被老男人給吞了，染個艾死啥的，有夠你受……

「那好，就十五個點，五中四，咱們一言為定！」說到這兒，方玉華伸出素手與唐晟拍擊了三下，算是定了契約。

這時，去解石的紅葵迴轉，附耳跟方玉華說了什麼，導致她明眸倏然陡亮，隨即朝女保鏢們揮手道：「你們都下去吧，我有要事跟唐大哥商談。」說著，還用眼神示意了楊棠一下。

「不就幾塊全賭毛料嘛，我姑且一試，獻醜了！」說著，唐晟從他的帆布背包里掏出一柄很老舊的切爾西濾色鏡，細細查看起桌上的毛料來。

「怎麼樣？」方玉華問。

唐晟當即比了個手勢，掌心沖向方玉華，五指張開，隨即反掌手背朝她，只覺大拇指和小尾指在那兒晃悠。

唐晟聽完后不置可否，又瞟見桌上的四塊毛料，哂道：「看來方小姐為了請到高人，準備倒是齊全得很吶！」

唐晟聞言一怔：「幾分？把握？方小姐，我不是太明白你的意思……」

結果楊棠硬是坐著沒動，等女保鏢都走光了，他仍沒挪一下屁股。

「這就是全賭毛料？！」楊棠奇道，「該不會就是從路邊撿回來的吧？」

方玉華氣結，卻又不好拂了唐晟的意思，小心心裏頓和_圖_書時不無惡意地想到，這唐晟性取向大大地有問題，楊棠你這衰人，當心被人撿肥皂。

方玉華指了指個頭最大的那塊毛料：「這塊五萬，個頭次點兒的三萬，剩下兩塊，你要能出到一萬五，就都是你的了。」

「我叫唐晟，楊棠的朋友，你好！」

楊棠瞪眼道：「關我什麼事？」

「十六個點！？」方玉華到底是看明白了手勢，卻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晟哥，你這開價也太黑了吧？我最多只能給你出到十二個點。」

「十個點？」唐晟怔了一下，旋即咧嘴笑了，「方小姐，你在打發叫花子吧？」說罷，作勢起身欲走。

但兩下見面的氣氛相當詭異，楊棠本體變的文青范兒大叔在自我介紹時，當場的空氣似乎凝固住了。

「當然。」唐晟點頭。

幸虧楊棠不會讀心術，若不然知道現在方玉華所想，鐵定將她大卸八塊。

方玉華立刻螓首一擺，示意保鏢頭子紅葵將四塊毛料拿下去解開。

當然，這是君子協定，要是唐晟轉個臉不認賬，方玉華也不能吞了他。事實上，白紙黑字寫好的合同說撕毀就撕毀在生意場上也不是什麼稀罕狀況。

「十五個點，不講價！」唐晟道。

十多分鐘后，目睹著紅后把每個賬戶都交叉注資了幾萬幾十萬不等后，楊棠臉上終於露出笑意，眼神一瞥，卻見不耐之色重現方玉華臉上，正欲勸慰幾句，他卻陡然感到能與本體「共享視角」了。

其實和_圖_書月薪年薪什麼的都是扯淡，畢竟玉石展銷會舉辦得再長也不會超過奧運會的時間，所以這種特邀的專家也就是打個零工而已，關鍵的收入還得看毛料賭石開出綠后的分成，而十個點是最最一般的（專家）行市。

五分鐘后，楊棠本體施施然出現在街口，他人剛一出現，隨著茶樓里楊棠分身的指點，方玉華立馬電聯等在街口的女保鏢上前與楊棠本體接洽，將他引上了茶樓。

方玉華心頭狂震，小心翼翼問道：「依晟哥您的意思，您能做到全中啰？」

一番裝模作樣后，唐晟收起了切爾西濾色鏡。

唐晟淡淡一笑，道：「基本上這四塊都是廢料，幸好的是，這塊最小的還能出點綠……」

「等等晟哥，十三個點，這是極限了。」

另一邊，唐晟（本體）還原成楊棠，楊棠第二分身化為唐晟在送楊家三口離開后，便隨方玉華一行登上了飛仰光的航班。

「那要是開不出來，豈不跟路邊廢石沒有區別？」楊棠唱反調道。

「那我也給你打個折……」唐晟哂笑起來，笑得方玉華心裏瘮得慌，「十三個點，四中三！」

方玉華輕笑道：「也可以這麼說，只不過這些毛料都是從玉石礦坑裡揀出來的，所以還有那麼一絲開出翡翠的可能。」

楊棠自然不知道方玉華在胡思亂想些什麼，見她瞅向自己，不禁道：「看我幹嘛？人家晟哥大老遠來了，你們方家就這樣待客喔？」

方玉華不以為意和_圖_書道：「理是這麼個理兒，可在廣大玉石商人眼裡，這些毛料就好比彩票，而路邊石頭就好比白紙，彩票雖然中獎的幾率低，但白紙中獎則完全不可能，所以這等毛料還是有價錢的……」

方玉華聞言忍不住掩嘴偷笑，隨即接茬道：「是呀，『人家』唐大哥老遠來了，快請坐下奉茶，然後咱們再談正事！」她話里把「人家」二字強調得特別重要，鬧得楊棠和唐晟（楊棠本體）滿頭霧水，搞不清方玉華在發哪門子神經。

唐晟打斷道：「用不著，楊老弟留下，順便幫我參謀參謀！」聽到這話，楊棠立馬沖方玉華眉飛色舞，還風騷地挑了挑眉。

「那好吧，既然唐大哥都這麼說了，咱們就直接進入正題……首先，我不得不佩服你的鑒石技術，剛才四塊毛料全被你說中了。」方玉華一邊放慢語速一邊觀察唐晟的表情，結果很遺憾，唐晟對她的誇讚絲毫不以為意，反應十分平淡，「接下來，我就想代表我舅媽所在的綺詩珠寶集團正式聘任唐大哥為集團的特邀鑒石專家，年薪一千萬，分成十個點。」

「你確定？」

而楊棠本體暫時化身為了一個三十而立的絡腮胡男子，于宵夜時分摸過了中緬邊境，如靈貓般穿梭在山林之間……

「楊棠，雖然你是中間人，但現在我要跟唐大哥談私人業務，所以你……」

面對著楊棠本體主動伸出的手，方玉華一時間卻沒有動作。為什麼呢？因為她在詫異，在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