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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尼哂道：「嘁~~那得多巧才能符合你說的這種條件啊？」

大概是魯尼說得情真意切，又或者自知難逃法律制裁，懷特終於開口道：「那天……」

夏露聞言呆了一呆，道：「你是想說，如果證物上的氣味不屬於翠西本人，那麼這個傢伙……」說到這兒，她已目光灼灼地盯住了黑人懷特。

「看來要麼是十九號之前，他與受害者有過近距離接觸，要麼二十一號之後，與嫌犯有過交集。」夏露顯然把這方面的情況考慮到了。

看到懷特的模樣，魯尼也有點興奮起來，對夏露道：「怎麼樣？有發現？」

「怎麼會不一定？難道這裏的新鮮氣味沒有了證物上的味道？」魯尼不解道。

懷特稍微想了一下就想回答。戴恩見狀，陰惻惻提醒他道：「你最好仔細想一想，把所有事情想清楚了再回答。」

「你肯定？」

戴恩見狀，眼睛微眯道：「有什麼話就說，你只要不是犯的殺人大罪，而提供的線索又對我們的案件有幫助的話，相信魯尼是願意為你向法官求情減刑的。」

「福萊比警局，就在這臭河溝的上游。」受傷黑人道，「對了，我叫懷特，抓我的警察叫薩里文。」

「我當然確定了，還記得當時同牢的兄弟罵罵咧咧的，說一定要找個機會幹那個叫翠西的，都出來賣了，還裝清高！」

此時，夏露又問懷特道：「二十一號你從局子里出來之後，有沒有碰到過某個人……這個人膚色不限，也許是你的熟人、朋友，也許不是，但他有個特點，曾說起過或者表達過對站街女這類人的不滿，又或者他經常光顧站街女，還或者他想光顧甚至已經光顧過白女人。」

到了下一個十字路口，夏露陡然駐足，明眸倏亮。

聽完懷特這番話，魯尼跟夏露對視了一眼，問道：「那當時你有在局子里看到白種女人（第六個受害者是女的）么？」

不得不說，警方想要搞ｈｔｔｐs://m•ｈeｔuｂooｋ.cｏm.coｍ清楚被捕嫌犯的家庭狀況簡直不要太輕鬆，而魯尼他們一直沒詢問受傷黑人的姓名，並非疏漏，反倒是把受傷黑人主動交代自己的情況，包括姓名、家庭成員這些，看作是一種心理狀態的測試，它可以從側面印證黑人交代的其他情況是否屬實。

戴恩道：「我會讓福萊比方面馬上把資料傳過來，咱們比對一下資料就能夠確認了。」

戴恩頓時沒話說了，畢竟查案跟錯了線索這種事實在是太普遍了，反倒是跟對線索相當不容易。

「那事不宜遲，我這就帶人突擊上去……」

夏露又是一指旁邊空處，道：「而那一男一女就在這兒？」

懷特愕道：「madam，我只是名字白（white）而已，但你看我這種每天窮得去打劫的黑傢伙，像有白人朋友的人嗎？」

夏露卻道：「那你能帶我們去那天事發的地點瞧瞧么？」

魯尼湊上前問：「又怎麼了？」

「有證物的味道，不過這人若是與真兇毗鄰而居的話，也符合條件啊！」

「不知道……我只知道氣味肯定是從懷特手下逃掉那個男人的，至於那個男人是不是被二次污染，就不一定了。」

魯尼皺眉道：「抓你的是哪家警局？」

魯尼點頭。他清楚記得第六名受害者就叫翠西，只不過在調查資料上並沒有過於詳細地確定她受害前的行蹤。

這時，夏露問懷特道：「你有白人朋友嗎？」

懷特沒法子，只好帶他們去了。

懷特聽完夏露的提問後有些懵逼，不得不硬著頭皮道：「我、我沒太聽懂你的問題，能、能重複一遍嗎？」

「福萊比的薩里文我知道，我來打個電話吧！」戴恩看著魯尼，邊說邊掏手機。

「我聞到了新鮮的嫌犯氣味，大概是一兩個小時前的。」夏露小聲回道。

夏露開始「以味尋人」后，有點小跑，因為她得抓ｍ•ｈｅtuｂｏok.ｃoｍ.coｍ緊時間，雖然超級嗅覺很厲害，但時間每過去一分一秒，兇嫌的氣味就會消散一點，所以還是越趕越好，反正沿「氣味」順藤摸瓜，與地形的關係不大，這樣的追蹤自然要比痕迹追蹤快得多。

聽到這話，魯尼再次看向戴恩，苦笑道：「看來還得麻煩你一下了。」

戴恩卻潑冷水道：「那如果就是屬於被害者本人的氣味呢？」

聽了魯尼的話，懷特頓時一愣。

「哦對，上個月十九號的晚上，我去附近的街區搶劫，結果被抓了，在號子里蹲了兩天，二十一號才放出來……」

夏露怔了怔，頷首道：「倒也是……這麼看來，此人多半就是新綠河殺手了。」

說到這裏，受傷黑人倏然發現夏露三人均用懷疑的目光瞪著他，忙道：「我真的被抓了，不信你們可以去查啊？」

戴恩哂笑道：「呵呵，我知道，是不是要讓福萊比方面確認一下那個翠西就是第六名受害者？」

兩邊的資料很快都傳到手機上，再把戴恩手機和夏露手機里的資料一對比，頓時發現懷特所說的翠西果不其然就是第六名受害人翠西。

當然，這是指的治安立變的區劃，而更多都是治安漸變的區劃，就是那種黑人區治安極差，挨著的區治安稍好，再挨著的區治安更好一點這種，其實這也符合循序漸進的規律。

魯尼聞言挑眉道：「你確定？」

懷特想了一下，直搖頭。

戴恩瞟了一眼那閣樓，無語道：「那咱們現在在這裏豈非全暴露在對方的視野之下？」

魯尼跟戴恩互看一眼，押上懷特，又招呼上戰術小組跟來的五個隊員，追著夏露而去。

「局子里？」

「就算屬於被害人，那我們也只是查錯一個方向而已。」魯尼臉色興奮道，「相對的，我們要是猜對了，那可就抓到大魚了。」

「對啊，我不是說我十九號被逮進去了嗎？當時進局子時，走廊上擠了不少人wｗｗ.ｈeｔuｂｏoｋ.cｏm•ｃoｍ，白的黑的都有。後來我們五六個男的關一間牢房，都還有倆白人咧！」

這時，魯尼來到夏露身邊，看了看岔路口的情況，道：「怎麼？不會是氣味消失了吧？又或者你分辨不出那股子味道了？」

魯尼聞言眉頭大皺，因為他突然發現，幾名受害者，不論男女，皆是白人，這就相當耐人尋味了。畢竟做皮肉生意的可不只有白人。

「我很肯定。」

戴恩卻沒心情去理會什麼白種站街女，直接追問道：「如果讓你再見到那個男的，還能認得出來么？」

後面的戴恩聞言，當即笑道：「這簡單，讓大伙兒都精神點就沒問題了。」說著，他回身沖五人戰鬥小組發號施令道，「隨時準備戰鬥！」那五人的精神面貌立馬改變了些許，一個二個的眼珠子都瞪圓了。

「那味源在哪兒？」戴恩插了句嘴。

「就上個禮拜，好像是二十七還是二十八號，我在隔壁街區打劫時，撞上了一男一女，男的褐膚，看不出是哪國人，女的白皮，一看打扮我就知道她是做皮肉生意的。當時我只是一個人，所以雖然拿著一把匕首，那男的卻還是跟我扭打起來，最後更是在混亂中搡了我下巴一拳，趁我眩暈，逃走了！」

懷特聞言傻了眼。

懷特立馬變成一副見鬼的表情。

懷特哭喪著臉道：「平時真沒有啊，要說有的話，也只能是在局子里了。」

夏露點點頭，指著懷特道：「應該是那個褐膚男沒錯了，他身上沾有的證物氣味，就是褐膚男傳給他的。」

不過這時候，辦案經驗豐富的魯尼插嘴道：「懷特，從上月十九號到現在也有十多天了，難道就沒接觸過陌生人嗎？讓你印象比較深刻的陌生人，甚至是被你打劫的陌生人，這個人可能也符合剛才夏露說的那些特徵。」

夏露沒有推脫：「我這就打電話。」

夏露鼻翼卻微動，眼底劃過一絲激動。她主動往前走了幾步，來到廢棄的電話hetubook.com.com亭左側站定，道：「當時你躲在這兒？」

接著夏露繼續往前奔走，速度至少是常人散步的兩三倍，但她身後的男人們，除了受傷的懷特被魯尼跟戴恩一左一右架著移動有些困難外，其他人都腳步輕靈、移動迅捷。

聽到許諾出的空頭支票，懷特又是一愣。魯尼看到他的表情，頓覺有戲，趕緊蠱惑道：「戴恩說得沒錯，一旦你提供了有用的線索，我一定替你向法官求情。」

夏露也不去看十字路口，反而望向戴恩，淡淡道：「如果我的鼻子沒出錯的話，三點鐘方向那棟閣樓就是味源所在了。」

夏露只好一句一句的把每個假設都拆開來說清楚，好半天才讓懷特完全聽明白她的意思。

魯尼當即對夏露道：「超模小姐，該你出馬找布迪組長要下資料了。」

魯尼沒說話，只是看著他動作。

夏露微微搖頭道：「並沒有，那閣樓的窗帘後面沒人，味源應該在樓內更深的地方。」

夏露卻在留意受傷黑人懷特的微表情，心頭若有所思。

夏露看向其中一條岔路的方向，皺著瓊鼻道：「應該能找到人……」說著，她已然朝她一直覷望的那條岔路行去。

這話一出，魯尼眼前大亮。

「哪天？」

「這麼說，在翠西遇害前的二十四小時，接觸過她的人就很多了。」魯尼嘀咕道，「換言之，超模小姐，你在證物上嗅到的味兒，如果是屬於翠西本人的，那在福萊比警局裡與她接觸過的傢伙們都應該沾有那個味……」

懷特遲疑了一下，道：「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如果再見到那人，我能認出他！」

厭惡站街女，卻又要去光顧，這實際上並不矛盾，但懷特的回答令夏露相當失望，因為完全就沒有線索可言。

一刻鐘后，懷特所說的搶劫未遂現場。

魯尼一聽，也瞪圓了眼睛：「真的假的？靠不靠譜？」

聽到這番話，魯尼和夏露面面相覷，最終還是由魯尼追問道：「那白種站街女呢？」

「和圖書那他樣貌或身體上有沒有什麼很明顯的特徵？」魯尼問。

聽懂了問題的懷特想了大概半分鐘，苦著臉道：「要說光顧站街女，我們這個街區沒結婚的傢伙都基本上光顧過，但真光顧過白種女人的還是少數，畢竟我們這街區站街的多為少數族裔，可要說憎恨做皮肉生意的女人的傢伙基本沒有，最多是厭惡罷了，所以我實在想不出……」

值得一提的是，米國城市的區劃相當有意思。正所謂「人與人不同，花有幾樣紅」，兩個區之間或許就隔著一個路口，一邊的黑人區是犯罪的天堂，而另一邊的白人區卻寧靜安詳，並且沒有哪個黑人敢於跨區犯罪。這是一條潛規則，不然犯罪的黑人會被警方整慘，他的家人朋友也會被牽連，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

魯尼不置可否地歪了歪腦袋，轉而看向夏露。

懷特努力回憶了一下，道：「好像有一個吧，叫什麼翠西的，聽同牢的黑人兄弟說，是個站街女，不過她只做白人生意。」

「那你上個月十九號前後，有沒有接觸過什麼白人，無論男女，無論地方。」夏露又問。

「不清楚，我跟那男人扭打起來之後，女的就好像逃之夭夭了。」懷特道。

夏露微微搖頭，指向最左邊的路道：「應該是這條路沒錯了，但是我腦子裡沒有這一區的地圖。」

很快，戴恩打完電話，沖魯尼點頭道：「他沒說慌，十九號晚上，他的確被抓了，在福萊比警局待到二十一號早上才放出來。」

不過，十分鐘之後，她停了下來，因為來到了一個三岔路口前面。在他們尋摸過來找懷特搶劫未遂現場的時候，夏露就從旁邊一個路口那裡看見過這個三岔路口，當時由於距離較遠，她只是隱隱嗅到雷同的證物氣味，但並不確定，也就沒節外生枝，現在看來，這個路口果然被疑犯有過利用。

「就這兒？」魯尼看了看四周的環境，有些失望。

「那這附近其它地方還有氣味嘛？能不能順藤摸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