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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逐點點頭，「好吧。」起身將機關盒收進了柜子里。唐易想了想，又帶上了那件琮式瓶。

按說，一個萬曆青花大罐的價值，已經高於崇禎罪己銅香爐本身，何況還是加工一個仿品。但是，幾人畢竟已經知道銅香爐可能隱藏什麼秘密，所以，如果陳澄之思前想後，坐地起價並不是沒有可能。

「您的意思是，這銅香爐隨著溫度的變化，裏面的紋路也會發生變化。正是因為添加了特殊的金屬？」唐易終於出口問道。

「這拼圖，一時半會兒弄不完，而且都是咱們的東西了，不急在一時，還是先搞定這銅香爐的事兒吧！」唐易起身說道，「一起去吧！」

「小夥子，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你讓我見識了一件如此珍奇的宮廷之物，就當是謝我了。再者，老朽不是多嘴的人，若不是你年少高才，這個門你以為你能進來么？」陳澄之自然聽懂了唐易的話，索性也沒有客和-圖-書氣，直接點破了。

「是啊。我老了，雖然對這秘密也好奇，但也沒有力量去探究了。這銅香爐還給你，希望你早日找到爐蓋。如果在老朽有生之年找到，能告訴我一聲，那就十分感謝了！」陳澄之將銅香爐遞還給了唐易。

唐易這句話的意思再明白不過，雖然陳澄之仿不出銅香爐，但是人家忙活了一通，是必須得意思意思的，唐易說這句話是不想失了禮數，而其中的「不是個小事兒」，也是提醒陳澄之切勿外泄此事。

「怎麼？我看你房間裏面，連宣德爐都有，為何……」唐易遲疑了一下，隨後又試探道，「莫非成本太高？」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毛逐咽了口唾沫，「你都能看出圖眼，估摸著也找不到比你更厲害的專家了！」

「雨紛紛，舊故里草木深，我聽聞，你始終一個人……」正當兩人聚精會神的時候，唐易的電話響了起來。唐易拿起一看，居然ｗww.ｈeｔｕｂoｏｋ.com•cｏｍ是陳澄之打來的。

「我明白了。要想知道添加了什麼樣的金屬，需要毀掉這件銅香爐才能搞明白，所以您沒法仿製！」唐易點頭道。

「也就是說，如果仿品只是依樣畫葫蘆，那出來的煙霧肯定和真品不一樣。而且，爐身和爐蓋必須都是真的，有一個假的都不行！」唐易恍然大悟。

「為了研究成分和測試比重，我稍微模擬焚香的溫度，加了一下溫，沒想到，這銅爐裏面的紋路發生了變化！而且，當溫度變成常溫時，紋路又恢復了正常！」陳澄之皺眉緊唇，微微搖頭。

「不過，陳老先生，我們本來做的就是仿品，只要那倭國人看不出就是了，何必如此較真？」毛逐略加沉思，隨後問道。

「呵呵，不是成本的事兒。」陳澄之這樣的老江湖，自然明白唐易的意思，一笑否之。

「你們不懂。說句託大的話，我雖然是手藝人，但不是一般的手藝人。一旦心裏和-圖-書有了這個梗兒，那就沒法兒做這件東西了。」陳澄之擺擺手，「希望我說的你們能理解。」

「陳老先生，這件事兒實在是麻煩您了，這件事不是個小事兒，今天我來得匆忙，改日再行拜謝！」

「我聽見了，這拼圖怎麼辦？」毛逐應道。

「那你聽我說，我仔細研究了一下，這崇禎罪己銅香爐，我仿不了！」陳澄之似乎有些無奈。

落座之後，陳澄之也不含糊，直接說道，「我重新測了一下這隻銅香爐的比重，發現除了添加了黃金，還添加了其他金屬，本來這添加金屬，無非就是為了防鏽和色澤美觀。如果只是因為這樣，我研究一下，也可以做出來，但是現在看來，恐怕沒有這麼簡單。」

唐易和毛逐對視一眼，都沒有說話，靜等陳澄之的下文。

看似找到了主圖眼，但是這九九機關圖移動起來，仍舊十分繁瑣，可能將「金」符號移動一步，就要牽連很多小方塊，唐易和毛逐花wwｗ.ｈeｔｕｂｏoｋ.cｏm•com費了半個多小時，卻只將「金」符號「運」到了半程。

「是我淺薄了。陳老先生，那就不打擾您休息了，我們這就告辭，以後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您儘管說。」唐易說罷，起身告辭。

「那是一個月的時間不夠？」唐易又問道。

「說話方便么？」陳澄之似乎很謹慎。

唐易點點頭，心想陳澄之要當面談，恐怕就是擔心這一點兒說不清楚。看來，確實是不能仿製了。他先審視了一遍銅香爐，確認寶光出現，然後又將琮式瓶拿出遞還。

「好，什麼時候？」唐易也有些著急了。

「不錯。而且是低熔點的金屬。因為熔點低，所以溫度升高時，體積發生變化，導致了紋路的變化。但是，金屬的含量和所在部位，掌握得十分巧妙，恢復常溫，變化又消失了。」陳澄之還在搖頭。

這「成本太高」是婉轉的說法，意思就是價碼太低，也就是說，一個萬曆青花大罐的價兒，是不是偏低了？

「好！」唐https://m.hetubook.com.com易心想，基本就應該是這樣了！於是，便和毛逐一起將盒子擺正，開始移動暗含「金」符號的小方塊。

「方便，您說。」唐易暫時擱下手頭的活兒，應聲說道。

「越快越好。」陳澄之應道。

兩人鎖了店門，打車到了陳澄之住的四合院。

「那事不宜遲，我這就去。」唐易掛了電話，對毛逐說道，「都聽見了吧，出問題了，陳老先生又說做不了了。」

「而且，不一定是一種，也不一定是純金屬，這其中設計得太巧妙了，試想，隨著溫度變化能相應變化，而且還能恢複原狀！這古人的智慧，真是令我們汗顏！」陳澄之嘆道，「這肯定和煙霧生成的形狀有關係。加溫時，爐內紋路發生變化，會導致從爐頂透出的煙霧形狀發生變化。」

「也不是。你如果能來一趟，我跟你細說。」陳澄之道。

「唉！我這心裏確實有點兒翻騰，需要靜一靜，那就恕不遠送了。」陳澄之又嘆了一口氣，「不過我還想對你說點兒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