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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件事，我也想給您說說。」唐易接著便把省博的那隻汝窯蓮花筆洗的事兒說了出來。

唐易聽了這句狗血的台詞，差點沒噴了。不過他心裏知道，這搖鈴尊沒有浮現寶光，確實就是一件仿品。只是，如果連秦老都看不出的仿品，徐寬肯定也是看不出。而且，單憑徐寬的斤兩，絕對不會來泛古堂挑釁。這徐寬背後，肯定有人。

「這暗記，是兩個字的小篆內印，火聖！」唐易說道。

但是，不欺世的高手做記號，也完全可以做明記不做暗記，比如沈松岩，送給朋友，會明顯做上「沈窯」的款兒。

「一個月之內，泛古堂的清三代珍瓷秋拍如期舉行，屆時，我自然會給大家一個交代！」秦老朗聲道。

「徐老闆，這不是一件小事，不管你是為古玩界激濁揚清，還是另有目的，這畢竟是毀損一件重器，不僅是我一個人的事，對傳承華夏文化也會造成影響。所以，我不可能https://m.hetubook.com.com馬上就給你個結果，不過，你既然來了，當著這麼多圈裡人的面提出了質疑，我必會給大家一個交代！」

「秦老，事到關頭，我就不虛與委蛇說些漂亮話兒了，這隻雍正粉彩喜報平安搖鈴尊，我也不看真！」唐易沉吟片刻，抬頭說道。

試想，如果真是為了將泛古堂一軍，何必要這麼早喊出來？等到拍賣的時候，再質疑豈不是更好？甚至可以先拍下，未付款之前當眾質疑，指出內有暗記，以此為由拒不付款，並提出砸開查看的想法，那泛古堂面臨的，肯定是比現在更大的危機。

面對發問，徐寬微微一笑，「打擊仿品，人人有責！」

「什麼！？」秦老大驚失色，這件汝窯蓮花筆洗他自然看過，而唐易不僅認定不真，而且提出了「調包」的看法。

對於唐易的水準，秦老是認同的，其實說不出具體原因來，也在秦老和*圖*書意料之中，以他數十年的眼力，尚且斷定真品無疑，唐易能覺得不真，已經是十分難能了。

「到底是什麼暗記？」

唐易暗暗點了點頭，如今，最為穩妥的辦法，就是這一招緩兵之計。而且秦老突出了毀損重器與傳承文化的關係，自然而然就把拒絕的境界拔高了一層。

「還有，一般來說，天才的藝術家和大匠，很難有風生水起的社會手段，因為他們往往醉心於創作，甚至性格會有些怪異。能從省博調包汝窯筆洗，又能設下如此嚴密的一個局，這一連串事件的背後，很可能是一個大莊家。」唐易分析道。

「暗記是什麼？」秦老轉過身來。當時唐易向他和方承恪方老說起此事，都沒有細問，唐易也不願多說。但此時，這一暗記無疑已成為所有人關注的焦點。

「秦老，您是古玩行的泰斗級人物，您說的話，我信，大家也信，但是，總不能沒有一個期限。」徐寬介面道和圖書。徐寬的目的其實已經達到了，如今秦老說得在情在理，如果他繼續步步緊逼，那不僅自討沒趣，還有可能犯了眾怒。如今能做的，就是強調期限。

「沒錯，是一件元青花玉壺春瓶，殘片我收起來了。」唐易的眼中瞬間起了一股怒火。

做上暗記，至少說明了兩點，第一，斷然是高手無疑，第二，仿古不是為了欺世。

秦老終於開了口：

「噢？說說具體原因！」秦老立即介面。

走進秦老的辦公室，唐易發現，居然只有秦老一個人，林楚生不知道幹嘛去了。唐易順手關上了門。

而現在就喊了出來。到時候，秦老如果以不忍心毀損重器為由，提出私藏這一重器，不再流入市場，雖然大家也會質疑確實是仿品，但泛古堂的損失和不利影響，就要比真正拍賣時指出仿品暗記要小得多！

想著想著，唐易的心底突然一聲驚呼：

「感覺不對，具體卻說不出來。」唐易很無奈，他說的是實話和*圖*書，卻沒有論據，這寶光的說法，的確沒法拿來用。

「客氣了，秦老。」唐易見秦老站在窗前，也沒有落座，接著便直接說道，「他們為何不等到正式拍賣再玩這一手？」

唐易默默走了出去，毛逐伸長了脖子在聽眾人的議論，居然沒有注意到。

「徐老闆，這段經歷從來沒聽你說過啊！」

這個徐寬背後的人，到底是哪路神仙，他究竟想要幹什麼？

「秦老讓我來找你，他在辦公室。」呂疏桐的臉上掛著禮貌的微笑。

「我想不通的正是這一點。」秦老身形不動，看著窗外，「我記得，上一次你父親也遇到了這樣的局，只不過徐寬是在幕後。」

秦老走後，與徐寬相熟的人迅速便圍了上去。

「火聖……想不到還有這樣的高手存在。」秦老如此說，顯然就已相信這隻尊是仿品了，而且很可能裏面的暗記，也是「火聖」內印。

「我懷疑，這兩件事兒有關聯……」唐易緩緩說道，「有如此hｔtps://ｍ.ｈｅｔｕbｏoｋ.ｃoｍ•cｏm仿製水平的人，普天之下很難出現第二個，所以做出仿品汝窯筆洗的，和做出仿品搖鈴尊的，很可能就是一個人！」

做暗記的人，出於什麼目的很難揣度，但或多或少會給人孤芳自賞的直觀感覺：記號做得隱蔽，你們看不出是沒本事，而我想揭開謎底，也不是沒辦法。

「老徐，你唱得這是哪一出啊？」

走出展廳，唐易在門口居然碰到了呂疏桐。

「好久不見，秦老呢？」唐易問道。

秦老點點頭，又向眾人做了個請的姿勢，隨後便轉身離去。

「火聖？！」秦老的臉上出現詫異的神色。古玩一行，造假自古有之，尤其是瓷器，不乏各種層次各種手段的仿品。大部分仿品，是不會做上暗記的。

秦老之所以詫異，是因為從未聽說過這一路暗記，也沒聽說有這號人物。

「謝謝！」秦老一伸手，示意唐易坐下。

「諸位請繼續觀賞，也請大家相信秦老的眼光和誠信！」林楚生跟了一句。

「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