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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冷飲店的徐寬，卻擦了擦額頭的汗，輕輕嘟囔一句，「難道不是秦老安排的人？那秦老在門口乾嘛？」

「徐老闆！秦老已經進去了，讓我在門口等您呢！」中年司機的臉如木雕泥塑，說的話雖然客氣，但是感覺並不好。

「嗯，估計正在看著咱們。」司機答道。

徐寬沒有作聲，點點頭，也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心想秦老自從進來就接連話裡有話，一語雙關。先說「以逸待勞」，意思無非是有人做好了局，最後他來戳破贗品；又把烏龍茶簡稱「烏龍」，暗含兩人都是山州人，卻被外人做局，自相拼殺。

「秦老好毅力！」徐寬兀自點上，美美洗了一口，「我聽說，秦老手裡有一枚『國寶金匱直萬』？」

「貨主的意見，主要就是想問問，徐老闆是不是看走了眼？」秦老直接說道。

因為鑄造和存世數量太少，所以長期以來，古錢幣界對「國寶金匱直萬」的猜測和爭議就沒斷過。m.hetubook.com.com

「談判嘛，靠得就是心理，怎麼也得讓他比我弱一分……」

秦老沒有走進茶樓，而是站在了門口，似乎和旁邊的中年司機在說著什麼話兒，當然，徐寬是聽不到的。

這七八個彪悍的男子走進了天福茶樓。

秦老點點頭，「那徐老闆就直接說吧。」

「哈哈哈哈。」秦老笑道：「既然徐老闆喜歡清爽，那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這搖鈴尊里，可是有『火聖』的內印？」

聞聽此言，秦老臉色一變，沉默幾秒鐘方才說道：「徐老闆說笑了，這『國寶金匱直萬』據說存世一共兩枚，一枚在華夏歷史博物館，一枚流落民間。你這話，就是流落民間那一枚，是在我手裡嘍，我可聽說，已經流出國門了！」

「您這敲山震虎，估計也嚇得他夠嗆。」

「好，好！」徐寬點點頭，走進了茶樓。

「他倒是小心。小聰明不少，還是沒腦子，我既然約了他，https://www.hetubook.com.com又怎會此時造次。」秦老笑得很和藹，眼中卻有一股凜然不可侵犯的氣勢。

徐寬的表情變得很奇怪。

「徐老闆，你可是遲到了啊！以逸待勞啊，非等到茶好了，才進來喝！」秦老笑語。

如此一來，泛古堂在經濟上和聲譽上都不會有什麼損失。說這句話的時候，徐寬似乎已經舒服了很多。

徐寬放下茶杯，似乎還沒從剛才的驚疑中平復下來，「烏龍雖好，可我還是更喜歡綠茶，更清爽一些。」

新朝王莽時期所鑄的錢幣字體優美，鑄造精良，造型別緻，不乏珍品。比如著名的「一刀平五千」，在拍賣會上是拍出百萬以上高價的東西。而這「國寶金匱直萬」，卻更為神秘。

三點零五分，原先進入茶樓的七八個彪悍男子從茶樓出來，匆匆上車離去，經過秦老和司機面前，彷彿並不認識。

「秦老，原計劃是讓他們三點零五分走，我都說好了。」中年www.hetubook.com.com司機道。

「呵呵。」徐寬又喝了一口茶，「不是沒有這個可能，而且如果真的看走了眼，我還會高價拍下來。」徐寬的意思再明白不過，如果秦老滿足了他的條件，他光當眾承認看走了眼，是很難平息眾人的懷疑的，所以他還會到時候出價拍走這件搖鈴尊。

秦老說出「火聖」內印，徐寬並不奇怪，唐家那件打碎的玉壺春瓶里，也有這兩個字的內印，而且時至今日，也很容易猜出是他做局。而如今，他又去泛古堂叫囂。

秦老一伸手，示意徐寬喝茶，自己端起茶杯輕抿一口，「不知這烏龍是否合你口味？」

正想著，秦老卻已走進了茶樓，留下中年司機獨自站在門口。

秦老這輛加長林肯，是訂製款，比一般的車要長，但是卻比常見的加長林肯要短得多。即便是如此，還是十分扎眼，所以徐寬一下子就注意到了。

「國寶金匱」和「直萬」最簡單直接的解釋就是，「國寶金匱」和某https://m.hetubook.com.com某通寶一樣，是錢幣名，而「直萬」的「直」通「值」，就是一枚能頂上萬的意思。

服務員烹好茶，為秦老和徐寬各斟了一杯，便很識趣地走了出去。

徐寬沒有辦法認定之前進入茶樓的男子是不是秦老安排的，眼見秦老向茶樓走去，還是打不定主意要不要進去。他想了想，沒有給王鐵打電話，決定先觀察一下再說。

徐寬掏出了手機，盯著預設好的王鐵的號碼，有些拿不定主意。

「好。徐寬在對面的冷飲店？」秦老問道。

走進大紅袍雅間，秦老正在雅間，一名身著旗袍的女服務員正在烹茶。

徐寬掏出一支煙遞給秦老，秦老擺擺手，「我戒煙已經30年了。」

當徐寬被告知秦老有一枚「國寶金匱直萬」的時候，他基本也是不信的。畢竟，這東西太稀少了，據考當年王莽也只是鑄了六十枚，這可是兩千多年過去了，能有兩枚存世已經是難能之事。

說實話，在他要辦這件事兒之前，他也是知道這個和*圖*書說法的，存世兩枚，均是清末長安一農民刨地而出，後來賣了出去，歷經輾轉，最終一枚進了華夏歷史博物館，一枚流落民間，而且極有可能流出國門，因為民國年間曾傳被一歐洲人購得。

這種錢幣造型極為奇特，上半部分是方孔圓形，就和銅錢一樣，下半部分卻是一個方形，內有兩條豎棱。圓形和方形中間有細短連接，整體形狀倒像是一個象形的小人兒。在方孔圓形上，有「國寶金匱」四字旋讀篆書，而在長方形上，則有「直萬」兩字豎讀篆書。

「秦老，看來這背後的貨主也很為難啊？」徐寬的表情自然了一些，他也知道背後的貨主就是秦老，「不知道貨主什麼意見？」

又過了七八分鐘，一輛加長林肯駛到了茶樓跟前，中年司機下車后，打開後車門，正是秦老下車而來。

「有點兒事耽擱了，不好意思啊，秦老。」徐寬也笑了笑，就勢坐下了。

徐寬想起王鐵說的那句話，終於下定了決心，從冷飲店走出來，走到了茶樓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