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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黃笑笑，「我不是賣給過你一件元青花玉壺春瓶么？」

白先生明白了這一層，卻又問道：「元青花玉壺春瓶他送給山州一個姓徐的老闆，看來，為的就是先喂一口。他拿到雍正粉彩搖鈴尊之後又派人設局，再派這個姓徐的去當了馬前卒。搖鈴尊雖是個偶然，但他肯定是早就看上了秦伯毓什麼東西。這東西竟然比雍正粉彩搖鈴尊還金貴？」

別墅共有三層。小院不大，第三層的樓上卻有一處很大的露台，露台上能看到靜靜流淌的瓷江。

「好。有件事兒我一直不明白。」白先生欲言又止。

「我看，唐老闆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老黃此時也轉過神來，看著河野平一字一句道：「元青花人物大罐的事兒，我還沒有太具體的線索，如果河野先生時間充足，不妨再等上幾天，一有消息，我會聯繫你！」

河野平神色一變，起身走到老黃身邊，「黃先生，你今天的態度似乎有些不對勁hetubook.com.com兒。」

「不過是一個來買貨的年輕人，用得著這麼興師動眾么？」白先生有些疑問。

「黃先生忙啊，忙得連錢都不想賺了。」河野平也舉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

唐易一屁股做到床上，腦海中閃現出老黃肥碩的臉，和細聲細氣說過的話。

「什麼時候給他看元青花人物大罐？」白先生問道。

同時，唐易的腦中又盤旋起了鬼叔曾經對他說的話：「不過，我覺得這個白先生只不過是個傀儡。」

河野平走後，白先生送客。隨後，白先生來到了書房裡，老黃坐在沙發上，扔給了白先生一支雪茄。

「假作真時真亦假。這件元青花人物大罐你說是真的還是假的？」老黃又眯縫起了眼睛。

陳大奎，大奎，奎哥。

河野平的助理臉色顯現慍怒，河野平在桌子底下輕輕拍了拍他的腿。

老黃卻道，「第一件玉壺春瓶仿得算是有漏洞，第二件汝窯蓮和*圖*書花筆洗在山海省博物館有正品。你是想問，雍正粉彩搖鈴尊這樣的足以亂真的東西，賣給他時為什麼要說明是高仿？」

「那種一般的仿品，我轉手就送出去鋪路了，我可不止在瓷都這一個地方布點。一個外國人，在華夏，難啊！」河野平也跟著笑了笑。

白先生點點頭。

河野平點點頭，「沒錯，這兩件是極品，不過我當時給你開出的價錢也不低，所以說嘛，跟我做生意，沒有虧吃。這件元青花人物大罐據說可是真品，如果能到手，我更加不會小氣。」

「錢是賺不完的。而且有些錢，也不是那麼好賺的。」老黃卻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那要不要……」白先生做了一個「咔嚓」的手勢。

唐易一看這條新聞，吃了一驚，立即把音量調大。

「黃先生本領通天，不會不知道瓷都又出現了一件元青花人物大罐吧？」河野平道。

「奎的本義就是胯的意思。」

難道，這個老黃和_圖_書，才是瓷都真正的大莊家？！

而此時的老黃，卻正在瓷都郊區瓷江邊的一處別墅中。

「河野先生，實在不好意思，你來瓷都這麼久了，我這才抽出時間來和你見面。就連這頓午飯，也過了點兒了。」老黃舉起手中的酒杯，紅色的酒水輕輕晃動，泛起一抹血色波瀾。

「有勞白先生了！」河野平笑著舉起了酒杯。

「來來來，喝酒！」白先生哈哈笑道。

老黃卻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這個年輕人的眼力非同凡響，頭腦無比清晰，將來也不知道是敵是友。」

「好！黃先生，我就知道，你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發財的機會！」河野平的嘴角微微翹起。

桌對面的其中一名男子，正是倭國來的河野平。而他身邊的一名男子要比他年輕，看起來十分幹練，是他的司機兼助理，自然也是貼身心腹。

此時，露台上擺著一張大方桌，老黃和白先生坐在一邊，另外兩名男子坐在對面一邊。

「你不該hetubook.com.com說髒話的。」

煙霧開始繚繞。

「等幾天吧，我看磨得還不夠。」老黃噴出一口煙霧。

「他能有什麼辦法？」河野平的臉上，客氣消失，顯現出一股霸氣。

「你這一招不過是圍魏救趙，我不知道你看上了他的什麼東西。但是秦伯毓是個老江湖，沒那麼容易吃虧。而且，他手底下還有一個人，很可怕。」老黃的眼睛又開始眯縫起來，似乎帶著幾分幽眇，「八臂金剛賀志祥，居然肯屈尊去當他的司機……」

河野平轉過身來，正對老黃：「黃先生，買了你的東西，怎麼用，我肯定一力承當，絕地不會讓半點兒的后賬找到你頭上！這一點兒，請你放心！你信不過我，總該信得過東京史料館的強大實力！」

「秦老頭兒的東西很多，有更金貴的東西不足為奇。只是這河野平有些託大了，我看，這下有好戲看了！」老黃輕輕笑了起來，卻突然又好像想起來什麼，「對了，這個從山州來的姓唐的小伙www.hetubook.com.com兒，你安排人盯一盯。」

「河野先生，你打通層層關節，拿高仿汝窯蓮花筆洗，換走山海省博物館的真品，這事兒算是天衣無縫，也就罷了。但是你居然用高仿雍正粉彩搖鈴尊去搞秦伯毓，這次捅的簍子可不小啊！」老黃神情嚴肅起來。

「那汝窯天青釉蓮花筆洗和雍正粉彩喜報平安搖鈴尊，不算是一般的仿品吧？」老黃介面道：「這兩件你又賺了多少？」

「記者多方了解獲悉，麵包車當時沒有懸挂牌照，撞人後逃逸。據知情人士透露，被撞男子名叫陳大奎，32歲，無業。陳大奎目前正在醫院接受搶救，暫無生命危險……」

「哈哈哈哈。」老黃站起身來，走到露台邊緣，看著瓷江之水，「我還以為，河野先生只喜歡仿品呢！」

「有事兒不一定非要見我，白先生完全能處理得好，我只是一個小小古玩店的老闆。白先生才是瓷都的大莊家。」老黃背著手，轉身從露台走回了房間，彷彿在座的人如同空氣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