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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易接連掃了幾個攤兒，都沒發現值得上手一看的東西，同時心裏還想著《尋龍要術》的事兒，所以步子也稍微快了起來。

「這密封起來烤肉，肉香散不出去，悶在裏面，風味確實別具一格。」唐易嘗了一塊，讚不絕口。

「我！」唐易道：「這東西您從哪裡收的啊！」

「五古封燈，可延一十八年，改命歟？吾不得之。」唐易已經把這句話牢牢記在腦子裡，他又重複了一遍，「張儲能確定『可延一十八年』，卻不能確定是否改命，除了給一個人延續壽命，這也很像是給一個人多了十八年的時間去做一件事情，從而改變命運，但是究竟能不能完成，他也不知道。」

什麼東西讓文佳感興趣呢？

說到這裏，兩人一時都有些沉默。

唐易也想得有點兒頭疼，而且文佳說的確實也有一定道理，「罷了，等咱們進去，見了崇禎秘藏再說吧！」

兩人來到了瓷都古玩市場的地攤和*圖*書區。地攤區，永遠都比店鋪區熱鬧，一來接地氣，很多人不懂古玩，就是隨便逛逛，買個可心的小玩意兒，不管真假，就圖一樂；二來，自然是懂行的甚至是剛入行的，都想憋著勁兒撿漏呢。

這時候，文佳倒是看到了一個攤兒，連忙把唐易喊住了。

唐易見文佳有點兒入神，連忙拍了拍他的肩膀，「找個店，坐下慢慢說吧！」

但是這一看，文佳卻不由搖了搖頭，連忙把聖旨又卷了起來。

文佳拿起這張聖旨，就拉開了。

唐易嘴裏大口嚼著肉，但是目光卻很沉凝：「你說的，我想過。這五古封燈究竟是什麼術法，恐怕只能進去才知道了，但是後面這句『可延一十八年』很費解！」

這地攤上的東西，包羅萬象，真正懂行的，得有個過篩子的本事。什麼叫過篩子的本事？那就是一個攤兒上刷刷刷掃一眼，大體就知道哪些東西沒意思，哪些東西值得再https://www.hetubook.com.com詳細看看。

文佳其實也算半個懂行的，畢竟那些玄門的東西和文玩古董有相通的地方，不過，他對古玩的興趣並不是很大，所謂的想撿漏兒，無非也是為了心情愉悅，再就是萬一有大漏兒，到手一筆不菲的錢財也是很爽的事兒。

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御前三等帶刀侍衛魏東亭……落款是康熙八年三月六日。聖旨上，配有滿文，朱印也很全乎。

一眼的老綾錦，寬度一尺左右，符合規制，軸也上講兒。這聖旨基本是卷著的，只露出了「奉天承運」的頭兒。唐易瞥了一眼，別說，還真值得一看，便站在了文佳旁邊。

正好，兩人走到了一家名為「高嶺土煨肉」的小店門前，便走了進去，選了個角落的位置，點了招牌菜「高嶺土煨肉」和幾個小菜。

高嶺土煨肉這道菜，聽起來就很有瓷都特色，高嶺土本是制瓷的原料，相傳最早是開hetubook.com.com高嶺土的礦工用高嶺土瓷泥和荷葉包裹土豬肉，用炭火煨烤，由此開創了這麼一道菜。

「我看，這件事不能繼續討論了！」文佳揉了揉太陽穴，「你看啊，咱們之前的討論，是建立在張儲張曼胥是崇禎秘藏的設計者的基礎上，要是萬一，不是他設計的，那這句話就和崇禎秘藏沒啥關係，我們就白琢磨了！」

這攤主四十來歲，是個頗為懂行的主兒，他當然知道這份康熙聖旨是什麼情況。但是，他卻看不出唐易和文佳的水平。

從唐易和文佳的表現來看，倒像是兩個人看上了這張聖旨！文佳的搖頭，是在演戲，而唐易接過來詢問，又是在配合。攤主的眼珠兒轉了轉，「您二位這是誰要問啊！」

「是啊！」文佳顯然也在考慮，「這句話的意思，很像是延長一個人十八年的壽命，但是又不太可能是崇禎給自己續命，因為他最後自殺了，不像是個真正惜命的人。」

當然了hetubook.com.com，這說的是這些年的地攤，因為一眼假的東西太多。要是擱上個世紀八十年代，真東西比假東西多，過篩子不是過真假，而是過價值了。

「既然都來了，唐老闆，你帶著我到市場上撿個漏兒唄，反正現在也不用管碰不碰得上老黃了。」文佳笑道。

「走吧。想撿漏，還是得去地攤區。不過，這撿漏的幾率可比碰上老黃的幾率小多了，哪這麼容易撿漏？」唐易心想，閑著也是閑著，便和文佳一起出了門。

攤主一聽，心想，這可能是個棒槌啊，便笑道：「這是我從一個大戶人家收瓷器的時候搭的。不過這戶人家可了不得，明清兩朝，都出過大官兒！您看，這嘉靖大罐，佛頭青（注：指嘉靖青花藍中帶紫的發色）多漂亮！」

唐易早就看到那個嘉靖大罐了，瓷里村出來的東西，但是他現在沒心思跟攤主討論這個，「你就沒看看這聖旨上面的內容？」

「別，你吃個飯還能摟一個西周的玉鐲，這趟和_圖_書出去，我可沒打算空手回來。」文佳嘿嘿笑道：「我挑東西，你掌眼，齊活兒了！」

攤主這一句，擺明了是把唐易當成想撿漏的半瓶醋了，哄一口這戶人家的老瓷器，其實是想引著唐易往這張聖旨是真的上面靠。

吃完了飯，兩人回了酒店休息。結果第二天早上，陸知行仍舊沒有打電話來，唐易也不好意思催，心想再等等吧，若是下午再不聯繫，就主動給陸知行打電話。

「就是，吃肉吃肉。哎？怎麼快沒了？你這一邊想事兒，一邊吃肉的本事可以啊！」文佳低頭一看，發現肉被唐易吃了大半，「老闆，再來一份高嶺土煨肉！」

這做法兒其實有點兒像叫花雞，只不過包裹在外面的是高嶺土瓷泥。但都是密封起來煨烤。

唐易卻一把接了過來，問攤主：「這東西哪來的？」

「密封？」文佳也夾了一塊肉，看著看著，突然出聲道：「五古封燈，很可能是一種術法！在崇禎秘藏裏面，也很可能使用了這種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