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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看看？」文佳看了看地點，「皇家飯店，場面挺大啊。」

兩人聊到這裏，唐無心突然說道：「唐易啊，那九顆珠子可得保存好了，我總覺得以後能派上用場。」

唐易一愣。蔣英年微笑，「這是雪城他媽想留給兒媳婦的。」

裏面的東西不少，但是唐易看了直皺眉，其中的絕大部分瓷器都是高仿，甚至有的是地攤水平。

「使勁兒練。我把崇禎秘藏那些東西賣了，買輛更好的。」

當然了，這是在唐易的眼力下，一般人其實看上去還是很精美的。

文佳想去的，自然是他存放法器的那個農家小院。這玄黃神燈和日珠月珠，還是放到下了禁制的房間里比較放心。

「行啊，你放心我就給你開回來，我是大學的時候學的駕照，學了就再沒摸過車。正好，我把你的車在高速上練殘了，然後在燕京買輛車，再開回去。雙開，就這麼定了。」唐易笑道。

蔣英年將眾人送到大鐵門處，悄悄和*圖*書拉了一下唐易。

實際上，邀請函上寫的開始時間，要比報紙上公布的時間晚一個小時。受邀請的人，自然是相對重要的，所以先得有人熱熱場子，總不能重要的人來了發現很冷清吧？

曾士銀「服務」得很徹底，等文佳放好了東西，又拉著他們回了市區。車上只是多了丁丁一個孩子，福伯本來就住在這小院，就此留下了。

唐易走上前去，只見字畫區最顯眼的位置掛著一幅絹本山水，畫片不小，六尺往上，從絹的老化的深褐色來看，似乎真有點兒宋畫的感覺。

唐易會意，步子慢了一些。

別看文佳年紀輕，但是有個看報紙的習慣，主要是因為報紙上每天都有房地產廣告，他可以就此參研不同的小區風水。所以家裡才定了一份燕京時報。坐下后，文佳一邊吃飯，一邊翻起了報紙。

唐易和文佳來的算是比較早的，展廳里只看到幾個年輕的工作人員，有男有女，和_圖_書見到人就遞上宣傳冊子，派發名片。

「靠！九顆珠子我留下。剩下那四樣，放法器店裡賣，絕對是個大價錢。」

「侯先生不愧是大家，一語道破天機啊！」旁邊一個方臉膛不停地點頭。

唐易和文佳到了皇家飯店的時候，發現拍賣預展廳門前，已經有一些人了。沒有邀請函，就得買票入內，兩人買了兩張票進去了。

蔣英年在旁邊悄悄將一個小扁盒塞進唐易的口袋：「有機會把這個交給岸芷。」

唐易點頭稱是。

第二天一早，唐無心送丁丁去上學的時候，唐易和文佳還在睡覺，唐無心順手取了報紙，買了早點回來，才把他倆叫起來。

「不是，咱們吃飯吃了那麼久，司機還在車裡呢！」曾士銀有些懊惱，這不是他的風格。只是他沒想到會留下吃飯，而且一聊起來就忘了。

離開了古物基地，別克商務車又駛入了山路。文佳也不客氣，直接對曾士銀說道，「曾局，您和圖書送佛送到西，繞個路，把我們送到另一個村子先放下東西。」

看來，這場秋拍挺下功夫啊！在確定真偽之前，敢掛出范寬的作品，就是一種氣派。

「這樣，我今天陪你去看看，明天你自己回。我得找找店面，籌備下法器店的事兒。等你那邊忙乎得差不多了，我這邊估計也就差不多了，你不是早就有駕照了么？到時候你把我的車開回來，我就省事了。」文佳放下了報紙。

至於其他人，身上都或多或少散發著暴發戶的氣息。

曾士銀很痛快，也沒有多問，「好，你指路。」

唐易看了看剛才說是范寬真跡那個人。此人帶著一副黑框眼鏡，頭髮挺長向後披著，看臉得是五十歲左右了。一起的有五六個人，還有一位白髮瘦臉的中年男子，也有幾分文人雅士的氣息。

蔣英年一愣，「怎麼，還有案子？」

「人都有疏忽的時候，我們吃飯的時候，他在外面自助餐廳吃的，只不過他吃的比較快，和圖書吃完回車裡了。」蔣英年笑道。

唐易有些不好意思，唐無心畢竟是長輩。他連忙擺好碗筷，招呼唐無心和文佳一起吃飯。

到了市區的家，天已經黑透了，幾人累得夠嗆，叫了外賣，吃完便各自休息去了。

「你看這筆觸，這著墨，這雨點皴，如此老道的手筆，如此曠遠蕭蕭的意境，我覺得，應該是范寬的真跡無疑！」正琢磨著，字畫區卻傳來一陣偏高的聲音，吸引了唐易的注意。

文佳上次去山州是開車去的，結果坐飛機到了瓷都，又從瓷都返回燕京，車還留在山州呢。

唐易自從在方老家發現民國畫夾層里那張，就再也沒有見到過范寬的作品。當然了，范寬的作品本在市面上就如鳳毛麟角，一輩子只見一次也很正常。

下面的標示牌上，估價是五千萬到八千萬。

其實，本來唐易是想提早回山州的，因為公司的審批快下來了，不過想了想，不差這一天了，「行啊，我去看看哪個高仿釉里紅玉www.hetubook.com.com壺春瓶做的怎麼樣。我明天再回山州。」

洪武釉里紅纏枝牡丹玉壺春瓶，就擺在瓷器區最顯眼的位置。果然，這也是高仿工藝最為逼真的一件，不僅去除了賊光，而且做舊的痕迹也很到位，從釉面到銅紅的發色，都是惟妙惟肖。

唐易搖了搖頭，這釉里紅玉壺春瓶的高仿水準，一般專家打眼，那是必須的。

范寬？又是范寬？

唐易湊上前來，「應該就是了，你看，協辦單位，衛氏集團。今天是預展第一天。」

在路上，文佳給福伯打了電話，讓他帶著丁丁到這處農家小院會合。

蒼山霧靄，流雲淺溪，亂石枯樹。整幅畫上沒有任何題款，也沒有任何印章。

「哎？你說的拍賣會不會就是這個吧？」快看完報紙的時候，文佳在一處半個版的軟文上，看到了一家拍賣公司的秋拍介紹。這時候，其實已經快到冬天了，這秋拍的確夠晚的。

「蔣主任，我真服了你了！」曾士銀拱拱手，「走了啊，您老留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