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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去了多少次人才市場了？不差這一會兒，你先吃著，我去去就回來！」胖子似乎興緻很高，三兩口把煎餅果子吃完，又把豆腐腦喝了，起身拉住唐易。

唐易依言坐下，大康剛要坐，老太太卻對他說道，「你去廚房等著水開了，泡上茶再過來。」

大康點了點頭，屁顛屁顛去了。

「你是做什麼工作的？」老太太在大康走了之後，問向唐易。

裡屋很快走出了一個老太太，看起來得有八十多歲了，頭髮也白了大半，但是卻梳得一絲不苟，後面挽了一個髮髻。穿著灰色的對襟布衫，老式布鞋，腰略略有些彎，精神狀態很不錯。

進入樓道的時候，唐易問道，「老兄，我叫唐易，你怎麼稱呼？」

「好，我跟你去。」唐易不知怎麼的，突然對胖子有了一種很親切的感覺。

那男子笑了：「是啊，小妹妹，我都搬進來半個多月了。你叫什麼名字？」

盧康說的時候，絲毫沒有悲苦的感覺，唐易心裏卻隱隱觸動，和圖書奶奶把孫子帶大，必是含辛茹苦，奶奶年邁，盧康這般情形，想必原來的房租，是他們很重要的生活來源。不過好在現在拆遷了，不管是要錢還是要房子，都是一筆不小的收入。

老太太當年只是個小女孩兒，奶聲奶氣地問道，「叔叔，你是新的鄰居嗎？」

這時候，大康端著兩杯茶過來了，先放到奶奶面前一杯，又放到唐易面前一杯，「你們聊什麼呢！」

瘦子急了，捅咕了一下胖子，「待會兒我還得帶你去人才市場呢！」

「你這是幹什麼？」胖子智商不高，卻好似不愛貪便宜，「怎麼能要你的東西呢！」

「當時戰亂，我家隔壁的一家人把房子賣了，跑到南方去了。過了半個多月，我在衚衕里玩兒，才發現從院子里走出來一個男的，約莫三十來歲。」

進了門，家裡的傢具都很普通，客廳里的布沙發是很老的樣式，但是拾掇得乾淨齊整。

「嗯。」老太太點點頭，「你們做古玩生意的，倒ｈtｔps://ｗww•ｈeｔubｏoｋ.ｃoｍ•coｍ是喜歡刨根問底兒。」

老太太又看了一眼唐易，眼神中似有驚奇，頓了頓，這才說道，「你做古玩生意，想必是想收購這個戒指吧？」

唐易聽了這話，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我和我奶奶。我爸媽去世早，是奶奶帶大的。」大康樂呵呵說道，「這房子是我爸媽留下的，我奶奶也有套房子，在東片區，一直對外出租呢，現在拆遷了！」

瘦子看了唐易一眼。唐易打扮得雖然隨意，但是透出的精氣神兒，一看就不是一個普通人。

「唐老弟！」胖子立即笑著說道，「我叫盧康，你叫我大康好了，他們都這麼叫我！」

唐易笑了笑，「如果您想出手，我肯定願意收，這是一件小精品，又是可以佩戴的首飾，市場上很受歡迎。不過，如果盧康喜歡，還是讓他帶著吧，多少錢也買不來喜歡，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唐易一愣，但是胖子力氣很大，竟然被他拉了和*圖*書起來。

唐易點了點頭，「但是我覺得他活得很快樂，這也算是塞翁失馬。」

「看望老人家，空著手算怎麼回事兒？你別管了，這是我和你奶奶的之間的事兒。」唐易知道胖子很執拗，所以直接找了這個理由堵住了他的口。

男子哈哈大笑起來，「你還會反問啊？好吧，我姓陸，大陸的陸，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了吧？」

「奶奶好！」唐易順手把東西放到沙發邊上，「順便買的，您別嫌棄。」

唐易一看老太太支開大康，就明白了，「奶奶，我叫唐易，是做古玩生意的，今早上吃早餐，一個桌上認識了盧康。他手上的戒指，是清代的，所以我就多問了兩句。一看盧康為人爽快，又提到了您，所以登門拜訪一下。」

「大康，你奶奶是一個人住么？」

「半個月？那我怎麼今天才看到你？你姓什麼？」

老太太點點頭，「坐下說吧！」

他只是突然看到一個精緻的古董戒指，不由自主地想了解一下，結果竟成了有點兒戲和*圖*書耍胖子的意思了！

唐易連忙說道，「這位老兄，我是被你的戒指吸引了，這些都是猜的，確實不認識你奶奶，你別見怪。」

老太太的臉上的褶子重疊錯落，不過慈眉善目，給人很和藹的感覺，「快坐快坐，來就來，還帶什麼東西啊！」

老太太一愣，看了看唐易，「小夥子，你什麼時候認識我家盧康的？」

智商低的人，有時候行為是有些怪異，但是也往往比較執拗，「以後我找工作自食其力，不用你管了！」說完，胖子拉著唐易離開了早餐攤點。

「見了不就認識了嘛！你這麼會猜，我奶奶肯定很喜歡你，她最喜歡聰明的孩子！」

「奶奶，我帶朋友來看你了！」盧康一進門就喊道。

「就在今天早晨！」盧康卻接過話頭，「奶奶，唐老弟可神了，一看我手上這枚戒指，就知道是您給我的，還猜到是您小時候就有了！」

「說說你手上戒指的來歷。」老太太示意大康坐下，又對唐易說道，「那是七十多年前的事兒了，我當時還hｔtps://ｍ.heｔｕbｏｏk.ｃｏm.ｃoｍ只有六七歲，就住在現在歷家樓東片區，現在拆遷的那一片。」

路過一個水果店的時候，唐易停下，買了些火龍果、香蕉、橙子，滿滿裝了三大塑料袋。

「我吃完就走啊，到時候你想去自己去吧，我還有事兒呢，幫你忙好像求著你似的！」瘦子氣呼呼地說了一句，便再也不管胖子，只顧自己吃起飯來。

「既然我和盧康認識了，您是他的奶奶，怎麼能算素不相識呢？」唐易也沒太拐彎兒，「不過既然來了，我倒是想問問這戒指的來歷，這東西雖小，但在民國年間，卻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老太太有點兒驚訝，「你不收這個戒指，就是單純登門來看看我這個素不相識的老太婆？」

盧康家住二樓，東戶，算是這棟樓里很好的一處房子。

聽到胖子說出「自食其力」這樣的詞兒，唐易心想，他腦子不靈光，但是看來受到的教育還是不錯的。

胖子果然沒有對上來。

老太太嘆了一口氣，「盧康小時候發過一次高燒，差點兒就……所以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