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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易撫掌，「陸先生，這一對筆洗，你恐怕早就在設計了吧？不過因為我這件事兒，要給其中一件單獨加上暗記，是么？」

傍晚的時候，鬼叔和小顧才回來。

他們去市場，主要是看，逛完了地攤逛店鋪，所以這剛剛回來。

原來的夜壺是一隻虎，現在變成了一匹馬。虎在古代器物上經常出現，馬呢，也是如此。這兩種都是大型動物，寓意也都很好，仔細想想，被選中也不算是偶然。

陸知行笑了笑，「小顧啊，根據我前一階段給你講的，看出這件是西晉的瓷器不難。但攤主看不出，難道是個棒槌？」

「正好過會兒一起吃飯。」陸知行招呼他們道。

鬼叔也笑道，「關鍵是小顧給那人上了一課。我猜，那人收來也就是百八十的事兒，甚至是個搭頭，所以最後這才五百給了小顧。」

原來，這攤主的確沒看出這虎子是西晉的。這虎子品相一般，本來就是件普品，而和圖書且宋代之前的瓷器，真正懂的人確實不多，畢竟還沒有成熟。

「那咱們到操作間去看吧！那裡邊燈光也好！」小顧點點頭。

「我看像西晉的。小顧花了五百，真是撿漏了。」鬼叔介面道。

「噢？你給他上什麼課了？」唐易問道。

因為從唐代開始，虎子就沒了，夭折了！另一種大致相似但形象不同的器物替代了虎子，這種器物叫馬子。

原來，鬼叔帶著小顧去逛古玩市場了，小顧要學習瓷器仿古，這真真假假的東西必須多看，這也是陸知行定下的任務。

虎子是大概是從戰漢時期就有了，一直到唐代之前，你說哪個年代都行，就是說唐代的不行！

兩人談完，收好東西，陸知行又帶著唐易詳細看了看窯廠。因為玉壺春瓶還要做上痕迹和包漿，所以唐易準備下次和葵口筆洗一起帶走。

這件虎子，是灰白胎、青灰釉，高和長都是二十多厘米。和*圖*書基本上是一隻老虎的形狀，當然，通過各種紋飾給藝術化了。老虎頭部高高昂起，嘴巴大張，正好成為一個大圓口。背上有一個提梁，就是把手。

唐易一聽，「西晉的東西，大籠統地說，也算高古瓷了。本來就不多，撿漏更不容易。」頓了頓，又說道，「拿來看看吧，這麼多年了，早沒味兒了，而且經手的人肯定也刷過。再說了，飯後看不也彆扭嘛！」

「豈止是說了幾句，最後都給他講了馬桶的由來！」鬼叔哈哈大笑。

「這不是還沒吃飯么，先看看算了！」唐易介面道。

關於對李虎的避諱，之前講過，唐代之前的虎符，到了唐代就成了什麼魚符、兔符、龜符。

「好，那我就等這一對葵口筆洗出來了。」唐易點頭，不再客套。

「這東西吧，主要它，它是一隻虎子！」小顧低聲說道。

「這東西，飯前不太適合看。」鬼叔應了一句。

「現在窯www.ｈｅtｕｂoｏk.com.cｏｍ廠已經基本建成了。等這對葵口筆洗燒出來，我下一步準備燒造一批明清官窯。標記也想好了，在底款上右上角，加一個很小的『火聖』圓形朱印。你呢，可以考慮一下高仿瓷的市場情況了。」

不過，古人也是人，心思咱們可以猜一猜，一個是，對著威猛的大型野獸撒尿，可能更有滿足感。再一個，古代的器物，都講究個美好寓意，戰漢時期，虎用得比較多。

為什麼用虎的形象接尿，從而把夜壺叫做虎子？這個明確出處，的確是不好考究了。有一種說法是李廣射虎之後命名的。但李廣之前，戰國時期就有虎子這種器型了，這個有出土文物為證。

「什麼時期的？」唐易又問道。

如果沒有李虎這個人，恐怕我們現在華夏稱呼坐便器，有可能叫虎桶。

「這的確是西晉的青瓷，胎釉都比較粗，工藝一般，算不得精品。不過隨便處理下也得兩萬上下，五百確和-圖-書實算是個大漏兒。」唐易點點頭。

「是這麼回事兒。」陸知行點點頭。

「嗯，等完了柴窯的事兒，我好好搞一搞，第一炮打響了，後面就好說了。」

本來，虎子這個稱呼可能一直會用下去，直到有個人出現，終止了「虎子」的命運。

馬子，最開始和虎子一樣，只是一隻壺的器型。後來呢，因為生活需求，慢慢地發生了變化。因為壺針對液體還湊合，針對固體就不太方便了，而且男人用方便，女人用也不太方便。

「他吧，一開始說這虎子是唐代的，我就藉著說了他幾句。」小顧解釋道。

「你是這窯廠的股東，銷售就交給你了！我只管研究我的。」

「啊？」唐易又看了看小顧。

「這不就是註冊商標上那個『R』么？」唐易笑道，「那我閣寶多可是獨家代理了！」

「這個攤主吧，宋元明清的東西看起來挺懂，但是對唐代以前的瓷器，應該是不熟悉。我呢，您現在只給我講和-圖-書到唐代，反而對宋元明清的東西不熟！這也算是我倆對了個寸勁兒。」小顧撓撓頭，不好意思地笑笑。

這攤主對宋代之前的瓷器，基本上是一點兒涉獵都沒有。但賣東西總得有個說辭，哪怕是昨天剛燒出來，也得忽悠一下子，就摸著說是唐代的。

虎子，就是夜壺。聽鬼叔的意思，小顧是撿漏了，但是撿了這個東西，的確是有點兒彆扭。

這個人叫李虎，李淵的祖父，李世民的曾祖父。

坐下之後，鬼叔笑呵呵地說道，「小顧今兒真撿了一件東西！待會兒吃完了飯咱們看看。」

這個虎子呢，到了唐代更得避諱了，就變成了馬子。馬子，在唐代就是尿壺、夜壺。這個詞兒，如今被用得有點兒那啥了，以至於有人認為，有歧視女性的意思。

陸知行看了看小顧，也道，「拿來看看吧，我也想知道你怎麼撿的漏兒。」

馬子形狀的變化，是越來越大，終於，最後出現了桶的形狀。這就是馬桶的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