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千算萬算沒算到逆天改命
但既然是有可能拜見到偉人，那性質就完全不同了。
「我滴個乖乖，這傢伙膽兒肥啊。去年暑假的時候見到他，一個月賺5萬塊還不滿足。如今是發展到倒賣不夠爽，直接上散布消息就地炒作這種硬手了？」顧驁內心暗暗感慨。
誰知這個史育豬仗著讀過幾年浙大數學系、有見識能算計，居然還敢逆勢而為，造謠分析說儀正化纖一年半載內絕對拿不到錢，國產化產品沒這麼快出來，很是擾亂了市場物價啊！
「六哥肯搭我的飛機，那是賞臉了，有什麼不肯的，來來來，明天下午起飛，夜裡入住414招待所，就這麼定了。」包船王很是隨和地與邵爵士幹了一杯。
如今，中信信託為儀正化纖融的100億日元債不是到賬了么，國家才名正言順狠手懲治這些造謠哄抬的傢伙，他們也是罪有應得了！」
喬主任還不知道他的來意，不過為他打點了手續，讓他可以直接探監任何人。
一番冗長的人工台轉接，顧驁終於打通了，電話先是老爹的秘書接的，顧驁問了之後，對方表示顧小姐在廠里，連忙幫他喊人。
周星星說過，一條內褲一張衛生紙都有它的用處，怎麼能不人盡其才物盡其用呢。
因為市面上貨少了，價格也波動過幾次，甚至有人囤積炒作。後來國家為了穩定市場價格，宣傳國產化產品即將上市，想把那些走私者囤的面料逼出來。
比如，同桌的邵爵士，再看向顧驁時，表情就頗為陰晴不定。
顧驁多了幾十年的先知閱歷，駕馭住還年輕的史育豬，不在話下。就算將來對方也成長了，顧驁相信他靠馬風這個CPO也能駕馭住。
「太好了，太好了！能讓偉人為家父親筆題詞，家父一定會非常開https://www.hetubook.com.com心的。我明天就申請私人航線，送家父一起去滬江！咱都是明州人，年輕時就是在滬江創起的家業，一把年紀了，也想落葉歸根回去看看的。」
這倒省了顧驁的事兒了。
包船王馬上懂了：「那沒說的，顧少，蕭小姐，這次去滬江，你們的消費包某全包了，我知道你們內地人要節儉，在領導面前奢靡是不好的。但是花我的錢，花得越多首長越有面子。」
「喬主任，知道這個史育豬的具體犯罪事實么？」
喬主任知無不言：「說起來這個狗賊還跟顧少您立的功有關呢——去年年底，國家因為儀正化纖項目即將上馬、喬其紗、的確良這些化纖面料很快能國產化，所以收緊了對這些化纖紡織品走私的徹查力度。
然後他就先給喬主任、麻局長等人打電話，打探消息。
「不會，首長是最平易近人的，是他親口要求與民同樂、開放滬江所有特供的招待場所的。二位去那裡消費，幫助賓館多創匯，那是在幫助首長證明他決策的正確性，他老人家高興還來不及呢。」
儘管他還壓根兒沒預見到這個片子會大火。
顧驁中午稍微多喝了幾杯，還是蕭穗扶著他回到客房。
但有了其他高層的撐腰——也不光是如今的包船王，還包括中信的童老闆——邵爵士不得不掂量掂量，讓顧驁未來在香江傳媒業自立門戶的可能性了。
包船王摩拳擦掌了許久，渾然不像是一個有200多億資產的大富豪，而是一個純粹的赤忱孝子。
然後轉頭吩咐蕭穗：「穗子，你身體還沒養好，在酒店裡好好休息。我去一趟深市，明天中午絕對回來，不會耽誤搭包船王的專機的。」
要是414改西郊賓館后，業績不理想，那才是沒面子的事情。港商肯來多花錢，高消費，則是證明了決策者的英明。
「也不是很重要，一個認識的人，但絕對沒有交情，去看看。」顧驁拍拍蕭穗肩膀，以示安慰。
午宴賓主盡歡。
這事兒最後把話傳到最上面的，至少得是副主任，甚至可能還要谷主任帶路引見。
不過，嚴格來說這史育豬倒也有三分本事。如果沒有顧驁這個逆天之人，幫中信信託逆天改命、提前一年半拿到日本人的信託債。
從這個角度來說，顧驁的牽線搭橋，也算是為包父在活著的時候完成了夙願。後來包船王自然會將顧驁引為忘年至交。
顧驁聽了，也是頗為肅然。
而老爹顧鏞如今已經當了幾個月副廠長，所以他的辦公室里配了一部能打國際長途的。
以顧驁的身份，怎麼可能有資格進言，其實哪怕是包處長，那都差得遠呢。
然而剛回來，半島酒店的服務台就打了內線過來提醒，說是客人不在房間時，有國際長途來電找他。
顧敏嘆了口氣：「我也不清楚具體情況，應該不是販貨那麼簡單，而是捏造了假消息擾亂市場、囤積哄抬物價什麼的，那就重得多了。你如果真感興趣，可以去深市打聽一下，現場聽審么。反正你在香江，離得那麼近。」
顧驁聽了包船王的安排后，掃盲道：和_圖_書「既然已經開放了，414招待所就不叫原來的名字了，現在是西郊賓館，到時候二位可能會與首長住同一家賓館哦。」
蕭穗關切地問：「是什麼重要的事兒么？」
史育豬如果能為顧驁所用，只要注意使用方法，絕對可以發揮效果，又不被反噬。
幸好，顧敏開口后讓他鬆了口氣：「不是我的事兒，我也是覺得挺匪夷所思的，所以跟你通報一下——你還記得史育豬么？當初你好像覺得他這人才能還行，想籠絡他為你做事的。」
「首長跟滬江市的旅遊部門，去年7月份戲稱定下了『半年之約』，說到期要回來檢查特供招待部門的開放情況的嘛。如今正好是年前休假療養的時機，我們外資委的領導，也是確認了首長的療養行程，才趁機提出來的。」
顧驁聞言也頗為吃驚：「投機倒把罪？如今只是販貨的話，應該不算投機倒把罪吧，這都是國家允許了的，而且挺放得開啊。如果是自己逃稅走私，那就是定走私罪了，不會按投機倒把罪的起訴來通報學校的。」
在無線台和邵氏，每年投入超過這個段數的作品，總得有十幾部了吧。
兩位大亨一聽，這才有些不安：「跟首長住同一家賓館？會不會不敬？」
史育豬再有腦子，還是沒算到顧驁這個變數，所以成了造謠。
本來么，一部只有兩個多月拍攝期的電視劇、每集投入預算才15萬港幣，根本不配讓邵爵士親臨。
他連忙一個國際長途撥回去，姐姐用的號碼似乎還是老爹廠子里的電話——若非錢塘制氧機廠如今是創匯大戶、伊拉克那邊的海外訂單不少，以1980年國際長途機號的稀缺，還真不好配這個專線。
顧驁稍微回憶了兩秒鐘，就答道：「當然記得
https://www.hetubook.com.com，這人也算個人才，有腦子，有膽子，就是長得面相太陰。他只要放棄對你的非分之想，咱還是可以棄瑕取用的。」
本來么，他雖然與顧驁虛與委蛇合作了，但顧驁的勢力範圍，也就是跟香江方面合拍、或者倒騰版權，最後能得到的，無非是在內地或者另外搭幾個外埠小地方的版權。
「行，那我還有一天多時間，自己開車去深市看一看。具體消息回來再和你說吧。」顧驁說罷，就掛斷了電話。
「投機倒把案件，主要由於工商行政管理部門審查處理，但情節嚴重和重大投機倒把案件需要偵察的，交由公安機關辦理。」
「包董不要激動，我何德何能，這事兒也不是我促成的，不過是幫人帶個話而已。」顧驁連忙澄清真相。
午間便宴的飯桌上，包船王聽聞顧驁帶來的喜訊后，激動得站了起來，緊緊握住顧驁的手。
如果是散播謠言製造市場恐慌，就屬於文件中說的情節嚴重，工商管不了，必須動用《刑法》。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顧驁還能拒絕么？只能勉為其難幫包船王巧立名目亂花錢了。
僅僅幾分鐘，喬主任就幫他打聽到了：確實有個投機倒把和走私的集團案件，要在羅胡區公審呢。不過羅胡區的法院還沒蓋好呢，所以挪到了沙角開發區借了場地審。
他父親包兆龍老先生，今年已經85歲了。按照本來的歷史，還有2年多的陽壽，而原本偉人為飯店的題詞，一直拖延到了83年9月，所以老人家沒能在生前看到，後來包船王一生頗引以為憾。
顧驁連忙調取了前台的記錄，發現居然是姐姐顧敏從錢塘打來的，不由有些詫異。
「顧少你說的是真的？偉人真的願意親筆為『兆龍飯店』題詞？」
邵爵httｐs://ｗｗｗ.hetuｂook.cｏm•ｃoｍ士口中提到的那些攝影設備，當然就是國內的海軍裝備規劃所需要逆向剽竊的幾款。
因為在計劃經濟下，這是蓄意擾亂破壞國家的經濟秩序了，判個3年都算輕的。
哪怕顧驁在生意上與其他大佬形成了競爭，或者撈過界了，包船王怎麼也得幫顧驁擺一桌「和頭酒」斡旋一下。
兩個小時后，顧驁開著大奔，就出現在了關押史育豬的臨時看守所。
即使是從來都覺得「慈善歸慈善、生意歸生意」的邵爵士，這次都覺得應該破例為《滬江灘》這個樣板工程多投點錢了。
……
那麼這史育豬的分析還真就對了，不算「造謠」了。因為儀正化纖的「的確良國產化」進程，屆時確實不可能這麼快。
按照這個月國家剛剛出台的《關於查處投機倒把案件的幾個問題的聯合通知》：
顧驁內心則是莫名覺得「這電話不是有毒吧」，前幾天蕭穗才打著國際長途求助，今天姐姐又來。姐姐跟楊信同學還沒發展到那一步，能有什麼破事兒這麼急？
對一個有200多億家產的香江首富而言，你幫他完成了他爹的夙願，那借個幾億資金周轉都不叫個事兒啊。另外，在香江這一畝三分地上，至少數年之內包船王的勢力都會罩著顧驁。
顧驁只要駕馭好馬風，馬風就能幫他駕馭住全中國所有人才。論忽悠凝聚團隊的能力，普天之下沒有出馬風之右者。
「他犯事兒了，可能會坐牢。他是在特區被抓的，就這幾天，要在深市公審呢，應該是投機倒把罪。我也是期末考試考完后，接到了有關部門發到數科院來的通報。本來我們還奇怪他怎麼申請了提前期末考試，然後請假去了外地呢。」
「姐，你打我在香江的電話幹嘛？我馬上就回來了，有什麼非得國際長途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