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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風那邊並沒有什麼新鮮事兒，也沒有意外情況。只是彙報說，楊自豪和魯運達剛剛把「橫軸畫面捲動」的基本演算法初步做出來了，也試驗了一個只有背景地圖和一個主角貼圖的空板程序，還沒往裡灌任何遊戲內容。

但畢竟頂級強國只有那麼幾個，相比之下待遇的行政級別反而是虛的。

顧驁自己獲取新客戶的唯一辦法，是在橫濱留了一個子公司，但實際上根本沒有得力的銷售人員、只有一兩個接電話的。

韓婷：「中信畢竟是第一大股東，我總要彙報一下，這幾天我就會來京城。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我總不能等你這邊斷頓了，再去找出路。」

至於進口片版權代理難做、形勢日漸複雜，馬風只是隨口吐槽了一下，給顧驁報了個賬，上半年最多也就十幾萬美金收益，而且這門生意很快就做不了了。

據說邵氏工作非常麻利，這個月中旬絕對可以在香江上映。

（注：這裏只是一期的月產能5000台，畢竟工廠籌建總共都才半年，後續還會擴大。當時投資300萬美元硬體，在內地能建起的電子廠，規模肯定還要大。）

這算是一個意外之喜了，因為顧驁本來都做好了等年底賀歲檔的心理準備。

這種樸素的銷售方式，在賣方市場時是可以這麼乾的，反正是買家求著要買。不過競爭對手一多之後，與主動找上門去挖商機的日系本土企業，營銷差距就比較大了。

而與此同時，韓婷的另一層壓力，就來自於業務的不夠多元化了——當初中和圖書信投入300萬美金的港資，在沙角開發區建個五千台左右月產量的高端電子廠時，並不是說，光靠顧驁這一個客戶，就能讓電子廠的訂單吃飽了。

而內地的有關部門，也不知道被什麼神秘力量打過招呼了，據說會加快審的速度，暑假八月就有可能通過。

因此顧驁也完全可以想象得到，3月份開始，韓婷確保后兩款遊戲的產能時，肯定也遇到了一些壓力。

最後，顧驁問起馬風街機的銷量和市場反饋情況，馬風表示不是非常了解，第一手消息還是問韓婷比較好。

（注：顧驁不存在這個問題，他雖然還在港資公司持股，但他不是黨員，申請書都沒交。作為群眾不能要求太高。）

顧驁知道他說的都是實話。

雖然這種嘗試最後「未果」，卻形成了「不良影響」：在1980年，雖然國家是允許個體戶的，但你作為想入黨的待考察人員，怎麼能在考察期間主動試圖當企業主呢？群眾可以稍微投機倒把一下，可你不是「群眾」啊！

蕭穗這倆月主要都在安心上課，並沒有再創作出什麼了不得的東西。或許是閉門讀書的時候，沒有激|情的素材吧，只能先厚積、再等將來薄發的機會。

韓婷：「廠子本來就是搞遊戲機的，我覺得就近轉產電視機比較容易。畢竟技術含量最高的顯像管、顯示器可以自產，再添點錢，把造信號接受裝置和控制電路的設備補上，就行了。要不改造音箱也成，都是把遊戲機的某一部分單獨拿來賣，最終還hetubook.com.com是要看上面的審批了。」

這個結果在校內通報了一下，著實讓米娜的幾個同學、閨蜜什麼的深感惋惜。尤其是大家都知道米娜其實是特殊情況、並沒有真正過多參与家裡酒廠的經營。

目前擠壓的訂單不太多，下半年產能估計吃不飽，我最近想申請一下，引入別的產品填補淡季的空缺。」

總會有人質疑「雖然坦克大戰不是最好賣的，但畢竟是親兒子。賣一台坦克大戰的純利潤抵得上賣三台吃豆人，當時為什麼不限制吃豆人的產量，不給客戶選擇餘地，逼著他們多進貨幾台坦克大戰」。

當初顧驁派馬風去跟漢樂電子談判代工費，出價已經比西湖電子廠高30美金一台，唯一的額外要求是漢樂要承諾產量、優先協調產線。

面對大家的安慰，米娜還要假裝深受打擊的樣子。

顧驁已經做好了比較壞的心理準備，然後聯繫了韓婷。

顧驁首先給女朋友蕭穗在電話里膩歪了個把小時，也公私兩便了解了邵氏那邊的情況。

搞定了米娜的思想工作后，顧驁的一明一暗兩個課題組，總算四平八穩配齊運轉了起來，再也不需要引入後來者。

隨著團隊的磨合，校園生活的節奏，不經意就慢了下來。

顧驁梳理清了其中邏輯脈絡后，關切地問：「韓老師，那您想到淡季生產什麼了么？」

這事兒上，顧驁一直就是個躺著收錢的身份，馬風還不得不服。因為關係是顧驁的，如果沒有顧驁的關係網，這生意馬風根本就做不成。

一切都是和*圖*書為了人設。

韓婷：「今年一季度主要在集中生產『坦克大戰』，累計出貨了5000台；後面兩個月各自分出一半產能左右，生產『吃豆人』和『炸彈人』，目前看來是吃豆人更容易賣完，炸彈人設計稍微有點複雜了，幾家直營旗艦體驗店和早期核心客戶都反饋，用戶覺得麻煩。

雖然楊信本來就是78級的優等生，而這兩屆外交學院的學生出去，副縣級待遇的秘書機會是不少的。

5月6日，也就是顧驁秘密約談了米娜后兩天，學校里傳出一項算不上處分、但也足以對某些個人前途軌跡產生影響的決定。

顧驁：「算是我給你添麻煩了，以後有機會給你賠不是。先說銷量吧。」

……

《滬江灘》的拍攝劇組，在4月中旬將盡的時候，就徹底收工回了香江。算算日子已經半個月了。蕭穗作為本片編劇，也一直盯著進度。

將近兩個月的閉關，讓他頗有些擔心。

理由是她家的酒廠，為了減少被壞人滋擾的麻煩，居然把主意打到了「個體戶變更登記」上，試圖把廠子轉到米娜本人名下。

「坦克大戰」的所有知識產權，當初都已經作為港方的出資，全部轉移給了漢樂電子，所以這款遊戲能賺多少錢，跟顧驁是沒有直接關係的。或者說顧驁只是憑藉在漢樂電子的四成左右股份，佔四成好處。

顧驁只是要確保自己「每次有新的爆款遊戲機出品時，工廠能儘快生產，然後讓他快速鋪貨」，搶時間。

這是一個漢樂足夠有錢賺的價格，而且絕對不是「hetubook.com.com圍標」。

學校方面暗中開出的賞格也是不少，帶掣著楊信的前途，也略有加速。

……

現在看來，可能是為了讓一切「掩護生意」看上去更逼真，所以文化有關部門也被神秘要求服務大局了。

「怎麼會沒人不服，中信派來的人天天想著立功，為本單位爭取更多利益呢。我已經那麼公事公辦了，他們還當我跟你『勾結』，呵呵，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幸虧1980年的中國，所有電子產品都是緊俏貨，這是供不應求的賣方市場，生產啥都能賣得出去。

這種想法，在不懂遊戲的人眼裡是很正常的：遊戲嘛，有得玩就不錯了，那些日本渣宅還敢挑挑撿撿選最愛的玩？如果只有一個遊戲，沒得選，諒他們也不敢罷玩！

就像後世的富士康，如果只指望蘋果一家，那每年IPHONE沒發布新款的那大半年裡，還不早就餓死了。

自從深市沙角開發區的漢樂電子廠成立、韓婷被調回內地當總經理后，顧驁一直缺乏開拓市場渠道的得力臂助，都是靠著此前開拓出來的老客戶繼續出貨，要不就是指望盛田昭夫的索尼渠道。

我這兩個月產能全開，本來有8000台總產量，目前吃豆人4000台全部賣完，炸彈人還壓了600台存貨在橫濱倉庫里。我已經吩咐調線了。

顧驁：「那樣更好了，剩下的到時候我們面談吧。我這邊都行，你只要說服楊部長，我不干涉你決策。」

而這事兒的真相，除了劉校長之外，就只有顧驁課題組的四個人知道。

可他並ｈttｐs://ｍ.ｈetｕbｏoｋ.coｍ.ｃｏｍ不是每個季度都有爆款新品做出來的，市場也容不下那麼多爆款。

跟蕭穗聊完之後，顧驁第二個找的是馬風。

韓婷身在特區，如今的長途音質不是很好，聽起來嗓音很是沙啞：

如此一來，沒有爆款的淡季，電子廠要想不停線，就得自己再找其他利潤不那麼大的業務來餵飽自己。

「吃豆人」和「炸彈人」才是刨除代工費材料費后，幾乎全部歸他自己的利益。

顧驁：「審批？你不是有獨立決策權么？」

兩個多月時間，研究出這麼一個東西，也不算慢了，畢竟第一步總是最難的。核心難點跑通了，至少說明努力方向和規劃都是對的。

對國內官場稍有了解，也知道同樣兩個副縣級的人，在不同的崗位上，前途可能會差很多。

顧驁是個閑不住的人，有了調整的閑暇，立刻想到給幫他操持其他活計的同伴打電話，了解一下近況。

能去日本做三秘，遠期上升空間絕對比去墨西哥當二秘更大，儘管這兩個都是副縣級崗位。因為那些重要大國，是特別容易立功出成果的地方，尤其80年代前半部分，中日交流合作非常多。

據說，是米娜的預備考察期被駁回了，提前判定為考察不合格，不允許入黨。

「韓老師，我顧驁啊。最近生意還不錯么，在漢樂電子沒人不服你吧。」

然後賣出去的每一台遊戲機上，出廠時外殼都會打上廠家聯繫電話。然後指望那些開遊藝廳的業主們、或者是新有意入行的人，在去別的成熟遊戲廳踩點考察時，看到上面的電話，然後主動聯繫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