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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的一切，都是意外。

「那就好，他如果問，你就說我是酒精中毒或者別的食物中毒、慢性什麼反應，都行，明白了么？」

韓婷不知休息了多久，又一次被乾嘔折騰醒，看護的女護士見狀立刻把醫生叫來了。

「你是……」女醫生還沒反應過來。

女醫生又如實說了一遍。

「怎麼可能？是葯三分毒，到你嘴裏倒成了補藥？」韓婷生氣地反駁。

卑鄙下流！

「那我有個要求——醫生，我想你們有保護患者隱私的義務，我希望一會兒病人本人問起病情的時候，你不要說我也問過，也不要說你告訴過我，就當你我什麼都沒說過，明白么？」

他可以對天發誓，他的內心對韓婷只有尊敬和感恩，從來沒有別的想法。

因為是遊客，沒有醫保，加上不想排隊，所以顧驁當然讓司機拉去了李家坡最貴的私立醫院。

後面的一切，就跟顧驁的認知接上了。

如果是內分泌很和諧的婦女偶爾服藥，反應不會那麼大，最多有點暈和乾嘔，不過如果是結了婚又離、壓抑多年久曠的女性，工作強度也大，就容易加劇。

氧氣其實是可以不用吸的，但私立醫院么，本著創收，遇到不差錢的客戶當然是什麼好的條件都往上上。

「你給我出去！我要一個人休息會兒！」

「那也是有好處的，雖然流血量變多了，但不會那麼疼，流血會更平穩。」

「我本來就會這麼做的。不過我要提醒您用藥注意事項：首先，這種藥物一旦開始吃了，就要穩定吃，千萬不要吃吃聽聽。如果您打算改變主意備孕，需要的恢復期也比較長。另外再開始服藥后的前兩個月和-圖-書，請不要進行性生活，或者至少依靠物理輔助手段規避，因為藥效還沒穩定……」

韓婷也就親自問起自己的病情。

女醫生上下打量他兩眼：「只是緊急避孕藥不良反應——這種葯不要亂吃，酒後臨時起意沒準備，我們也理解的。但也要看個人體質，正常婦女用藥，都會有噁心暈眩頭痛。何況是本來激素指標都很紊亂的人呢：患者是不是平時就性生活不和諧、內分泌失調很嚴重？」

如果韓婷要跟他攤牌，肯定會自己提出來的。如果她提了，顧驁自然可以商量一個交代；但對方不提，顧驁就不能羞辱對方。

韓婷一直沒給女醫生好臉色過，直到她說到最後這一部分。

女醫生暗暗慶幸自己的決定。

就跟去游泳，如果兩個游泳池位置相近、設施完全一樣，一個要價20，一個要價50，那有錢人肯定去50的嘛，因為50的人少，不用洗髒水。

韓婷在內心計議已定，便搖鈴喊了護士。

畢竟他昨晚斷片了，而且早上起來時什麼人都沒看見。

壓抑太久，喝嗨了，又全天被那種狂熱的喜悅和慶功氛圍感染。

韓婷趕走了醫生后，雙手成爪，深深地抓進病床的床單。

顧驁已經隱約猜到昨晚發生了什麼。

因為昨晚嘔吐掉了大部分酒，她今早醒得比較早，看清狀況時，內心也是一度嚇得懵逼的。

但是既然韓婷醒得比他早，還偷偷溜了，可見她自己內心也是接受不了的。

就像狄卡比奧演的角色，十八歲的時候或許能在《泰坦尼克號》上跟女友說「You jump，I jump」。但人到中年和_圖_書在《盜夢空間》里，就只會看著老婆跳樓自殺，也不敢真的跟著跳了。

「滾！我不需要什麼長效葯！這是一個意外，意外懂不懂？你當我是什麼人！我不需要性生活！」韓婷被女醫生的醫囑說得又羞又氣。

接診的女醫生看韓婷有些不太清醒，問不出什麼情況，問顧驁也沒太多有用信息，只知道昨天酗酒了，就先拉去做了幾項緊急化驗。

哪怕服務不比其他幾家更好，但貴的醫院有一點優勢是便宜醫院無法比擬的，那就是病人人數相對少。

「如果是這樣……那我就勉為其難開一些好樂。」韓婷清了清嗓子，端莊地宣示。

而且似乎送診者真的只是患者的好朋友而已……

韓婷輕輕扇了自己一耳光。

「稍微一點點！」

資本主義國家的女醫生，真是太無恥了，怎麼動不動就教唆女患者這種事情。

不清醒的狀態下，有一瞬間她甚至想到過自盡以保全名聲，但僅僅是一瞬間，稍微清醒后立刻就放棄了。

她又不是處女，既然大家都不是故意的，她覺得自己也談不上什麼損失。何況顧驁年輕力壯，怎麼看都是她佔便宜吃了小牛。

「我只是不希望她尷尬、覺得在朋友面前尊嚴受損。多的我就不說了。」

「我……我不知道，我……我朋友她離婚很多年了。」他強行鎮定地回答。

稍稍冷靜之後，韓婷就開始琢磨如何掩蓋。

「給她吸了點氧，只是睡著了，但你放心，指標很平穩。」女醫生順著顧左右而言他，緩解尷尬。

所以，顧驁必須先尊重對方的面子和尊嚴。

只是沒想到，她的體質比其他習慣房生活的女性差很多，屬和-圖-書於內分泌極為紊亂不和諧的，副作用也就大了多倍，服藥后兩三個小時，就開始暈眩得無法支撐自己的身體。

顧驁也意識到了，他額頭微微有些冷汗，連忙抓住醫生的手懇求：「醫生！她現在醒著么？」

女醫生點點頭：「明白。」

她本著醫者父母心，最後陳述了一下治療方案和醫囑：「女士，我還有兩點要提醒你，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況，我建議你不要再用緊急藥物了，如果您有性需求又不想要孩子的話，可以暫時使用物理避孕。如果你怕影響生活質量和體感，我可以給你開一種對你相對無害的長效葯……」

「……沒有」女醫生內心微微一哆嗦，下意識按顧驁剛才交代的說了。

「你是說……那個葯，就算我不那個，對我的身體……本來就是有好處的？我能這麼理解么？」韓婷眼珠子亂轉，心神不定。

「男人居然可以這麼大、這麼硬、這麼有力……還以為男人都是牙籤一樣應付一下的……這七年真是白活了……魂淡！你在想什麼！」

「你們只是普通朋友？」這下輪到女醫生尷尬了。

既然顧驁還宿醉未醒，她就穿回內衣、拿上顧驁的鑰匙偷偷溜了。先回去洗漱收拾端莊，然後再回來顧驁房間里躡手躡腳清理掉現場大部分痕迹。

她並不是那種即使醉了也什麼都不懂、只能被動的懵懂小姑娘。那種事情，是深植在本能記憶里的，所以迷迷糊糊也沒什麼難度。

「既然是意外，那就能保密就保密，但願那小子不會起疑。不過他已經有女朋友了，又年輕漂亮，估計就算稍微有所懷疑，也不會聲張。我看這小子，估計也不是我當和_圖_書初以為的純良之輩，花式這麼熟練。昨天下午跟米娜打電話時，那不加掩飾的秀恩愛語氣表情，估計米娜都已經糟他毒手了……嗯，這種人就算有所察覺，也不會賴上老娘的，這樣就這麼處理最好。」

「是緊急藥物副作用？還跟我的激素分泌紊亂有關？」韓婷深深皺著眉頭，死死咬著嘴唇凝思了幾秒，然後頹廢地閉上眼睛，「對了，送我來的……那位先生，沒有亂問我的病情吧？」

看樣子，這個女患者確實很不想讓她的朋友知道，他倆似乎並不是那種不正當或者不負責的關係。

女醫生跟他對好口供后，就去處理其他病人了。

「可以。」女醫生這次答應得很痛快。

已經過了衝動的年紀了。

顧驁捫心自問，他也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他並不缺女人，蕭穗和米娜已經夠他愛一輩子了，這次來李家坡之前，禁慾的時間也沒有超過一周——如今他基本上屬於，只要人在京城，就不可能禁慾超過三天。

「是葯三分毒當然沒錯，我說的葯也不是完全沒有副作用——它會導致你每個月來那事兒的時候，持續天數變長、失血量變多。但是，它真的可以調理好你的性激素波動和內分泌系統。你應該有一點痛經吧？」

不小心把患者隱私告訴了送她來的人。

「滾！誰問你這些了！我說過我不需要姓生活，我是為了調理內分泌才配藥的！」韓婷再次怒不可遏。

再說，事情也可能不是顧驁所想的那樣。

肯為名節付出生命，那是小姑娘才有的心態，都三十三四的心智成熟成年人了，知道輕重分寸的。

雖然記不清了，但是那個夢很美好。

……

這倒hｅｔｕｂｏｏｋ.ｃｏｍ•ｃｏｍ不是他咒老師不好，純粹是看透了效率差異。

顧驁等在外面，直到那女醫生出來，才很禮貌地問詢：「醫生，我朋友到底是什麼情況？礙不礙事？」

目前市面上的緊急避孕藥，是1973年的配方，還不是後來的毓婷，副作用只會比毓婷更大。

「我怎麼會騙你，這是我的職業道德。」

最後，確認顧驁一直沒醒來，她就想辦法去藥房匿名弄了自費藥物，然後冒冒失失吃了。

韓婷抵抗無效后，很快陷入了迷迷糊糊的狀態，被送到醫院時，顧驁也不管大病小病，直接加錢走「搶救」程序。

顧驁目瞪口呆，不知道怎麼回答。

韓婷是個離過婚、也沒打算再婚的女人，她內心極有可能即使發生了這種事情，也不會要人負責。這是她的要強和面子。

1981年的長效葯，當然也還不是媽富隆，不過長效葯的原理都是一樣的，主要都是增加每個月的內膜脫落量，阻止著床。這種葯的副作用主要是出血量增加，但跟事後葯的「噁心嘔吐頭暈」是完全不同的（急效的毓婷、原理其實是通過調整激素、騙過女人的身體，讓大腦誤以為「身體已經懷孕了，所以無法二次懷孕」，讓本來能分泌的卵細胞膜薄化化學物質減少分泌，也就沒法受精。所以毓婷副作用反應，跟真的懷孕早期是一樣的，都會噁心乾嘔）。

然而女醫生必須盡到自己的職責：「您別生氣，我沒有懷疑您人品的意思，再說……那也是正常需求，不是么。我想說的是，那種長效葯不但沒有你現在遭遇的這些副作用，還能幫你調理經期和內分泌。」

「我已經休息夠了，你可以讓我的朋友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