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這是我們巴黎人冬天的習慣。」卡洛琳撩了一下長發說道。

其實，都要怪上輩子他打《刺客信條：大歌命》打多了。

「你很冷么？要不我們下去吧。」顧驁憐香惜玉地問。

聖母院的前樓如今還是開放的，允許遊人登樓，只不過大冬天沒什麼人來而已。蒂芙妮也是看在顧驁興緻高，才勉為其難陪他。

顧驁微微鞠躬，捏著卡洛琳的四指微微一握，然後行了個吻手禮：「我也聽蒂芙妮介紹過您，很高興認識你。」

蒂芙妮不情不願地被拖了回去。

畢竟，卡洛琳公主的情商雖然不如母妃，但她有一樣別的獨門試探武器——她才剛剛離婚。

蒂芙妮居然很聽話地安靜了一些。

所以，身邊除了姐姐卡洛琳之外，還有好幾個姐姐的學弟圍繞著想跟她們交朋友，確實人多眼雜。

蒂芙妮被撩撥得面紅耳熱：「壞死了，這麼冷的天，在這種地方不上不下的。」

蒂芙妮在外國的時候，凱莉王妃帶著她盯防那麼緊，都沒發現顧驁的破綻。

因為冬天遊客都不願意在寒風中參觀聖母院，所以書店咖啡吧的生意極好，所有桌都滿座了，若非卡洛琳先來占桌，顧驁臨時來肯定沒位置。

誰讓《刺客信條》系列的開發商、無恥的育逼，是一家法國公司呢。刺客信條全系列做下來，實景還原度最高的，就是巴黎了。

三分鐘后，她拉著顧驁的手，走進對岸的莎士比亞書店。踩著厚實亮漆橡木的古樸樓梯，直接上到三樓。

「你真壞，丟下我四個月都不想辦法看我！」

說著，卡洛琳就優雅地跟幾個今天新認識的學弟委婉推辭了一下，幾個義大利帥哥鬱悶地選擇了離開。

這個坑是蒂芙妮自己跳的，顧驁的演技沒問題，所以蒂芙妮也怪不到顧驁頭上，卡洛琳也不會懷疑顧驁是特地今天送上門來被識破的。

說到這兒，她也意識到自己可能是被試探了，拚命想把情緒圓回來：「我，我hｔtps://m.ｈeｔuboｏｋ•ｃoｍ•com是說我理解你離婚後不好受，但不能這麼隨便的。」

卡洛琳心中如是腦補，漸漸也就不想為難他了。

聽到從身邊不遠處那個立領黑影、傳來一聲低沉的呼喚，蒂芙妮飛快地扭頭，注視辨認了一下。

「來之前，地圖看過了吧。」顧驁如此搪塞。

至於卡洛琳，其實她幾年來早就看膩了——她就是在索邦神學院念書的，這一堆堆的教堂每天出門就會看見。

我只是不想利用蒂芙妮的感情，來為我贏得任何庸俗的利益。我不希望她那麼純潔的少女，感情沾染上銅臭。」

這時候，就需要顧驁救場子了。

這邊的咖啡吧，就是直接從隔壁的埃斯特拉達餐廳取餐。

蒂芙妮不疑有它，拉著顧驁就開心地走了。還是顧驁提醒她保持距離，她才沒有黏上來。

誰知顧驁顯得非常熟悉，這讓她很是挫敗。

卡洛琳抓住了把柄，毫不猶豫深挖審問。

……

這時候，顧驁當然要表現得有擔當一些，把過錯往自己身上攬：「蒂芙妮還小，她懂什麼。這事兒怪我。」

她辯解地有些不知所云。

「什麼？」卡洛琳微微一驚，隨後看向顧驁的眼神也有些變化。

偏偏顧驁還得偶爾裝傻，以免太熟漏出破綻。

「顧！你來巴黎了！」她蹦蹦跳跳地幾步竄過來，然後跳起來錘了顧驁肩膀一下。

我之所以一直壓抑自己的感情，是不希望橫生枝節。您現在應該也知道了，朱塞佩先生是在沒有任何上層壓力的條件下，自發選擇跟我們合作的，這說明，之前我牽線的那些合作，都是對兩國互利共贏的。

上樓的最後一刻，她才鬆開顧驁的手，然後掃視了一圈，徑直走向姐姐占的桌位。

「那還真是沒眼光，你果然還沒到會看男人的年紀。我是真覺得顧不錯——顧，你怎麼看，願意跟我試試么？我知道你們中國人有點保守，對於我這種剛離婚想和-圖-書療傷的女人，可能會有看法。但我是認真的，我不用你承諾，你試著深入交往一下，就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了。」

然而，蒂芙妮卻中計了，她大吃一驚護住顧驁：「姐姐你瘋了么！你今天才認識他……我……」

「這些好像都是事實……這麼說來，他只是真心喜歡上了妹妹，倒也沒有試圖用這層關係為他的生意乃至仕途謀取任何利益過。今天雖然被我戳穿了，但是他看起來始終很小心，是蒂芙妮經不起嚇，被我找到的破綻。看樣子，這倒是個好男人，沒必要為難他……」

顧驁說這話時，一臉的正氣凜然。而且盯著卡洛琳的雙眸，目光如炬。

蒂芙妮連忙補救：「是我主動的！我好奇嘛，那天的環境，覺得好豪爽好刺|激，忍不住就想嘗試很多新生活……」

莎士比亞書店的隔壁，其實就是同樣著名而且更加古老的埃斯特拉達餐廳。那是一家雨果大仲馬和巴爾扎克時代就流傳下來的老店。

她才16歲，身材還未徹底長成，所以連1米6都差一點兒，必須跳起來才能夠到顧驁。

「別失禮了，讓人笑話。」卡洛琳不容置疑地壓制了妹妹，然後伸出纖細的胳膊，盯著顧驁的眼睛，改用英語：「顧先生，久聞了，母妃和妹妹都提到過你——聽說你是基辛格教授的高徒？難怪了。我還從沒見過一個亞洲人，能夠在結交歐美王室政要時顯得如此自然。」

「不用，就先看聖母院好了。」顧驁很為接待者著想。

「顧，你真勇敢，我上鐘樓從來沒敢往外看過。」

「原來是這樣，難得你有心了，就讓我們盡地主之誼好了。」卡洛琳款款說道，「第一次來巴黎吧，要帶你先去看一下埃菲爾鐵塔么。」

莎士比亞書店就在聖母院廣場的對岸，與聖母院之間僅僅只有塞納河半河之隔。坐在三樓咖啡吧的臨河窗口，其實就能飽覽聖母院全景了。只是考慮到顧驁有可能要登和-圖-書樓看聖母院內景，才讓蒂芙尼帶他親自轉轉。

「姐，你不用管我，我不小了，我單獨帶顧隨便轉轉就行。」

「熱巧克力？不是咖啡？」

桌上的甜點有些樸素，起司味濃郁的奶油可麗餅，還有九宮格各種顏色的天鵝絨海綿蛋糕，僅此兩類。顧驁都嘗了一下后，禮貌地讚美了幾句，隨後邊聊邊欣賞塞納河和聖母院的美景。

今天她是來姐姐的學校，參加一些開學季的活動，陪姐姐辦復學手續，順便在大學校園裡玩玩。她自己將來倒不一定非得讀大學。

蒂：「真想趕緊找間暖和的屋子——要不我們先偷偷去你住的地方休息半小時吧，把姐姐晾在莎士比亞書店好了。反正她閑著也能看書，多等一會兒也不會懷疑的。」

「沒什麼，就是看看而已。」

「當……當然！」蒂芙妮渾然不覺自己要掉坑裡了。

卡洛琳公主比妹妹還要漂亮一兩成，也可能是因為情場熟稔、御姐和輕熟N的韻味比較濃厚一些。

「蒂芙妮。」

卡洛琳心生一計，落落大方地用法語對妹妹說：「既然是那麼遠來看你的朋友，我們也不能失禮，一起玩吧。同學聚會哪天都行，推掉好了。」

卡洛琳：「那這樣吧，蒂芙妮，一會兒你帶顧去聖母院轉一圈，我到莎士比亞書店旁邊三樓的咖啡吧等你們，幫你們佔座位。」

顧驁也只能觀察了一下環境，然後就在聖母院的塔樓上，干逞一下口舌和手足之欲。

別的倫敦、翡冷翠、羅馬、大馬士革……都沒巴黎用心。

顧：「是你自己要的！」

然後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隨即微微有些詫異。

而聖母院走路去就好了，才兩三百米遠。

16歲的少女，那方面的慾望還未徹底發掘，但溫馨的調清和么么噠是從來不嫌多的。

顧驁：「很不錯，其實我也不是很喜歡咖啡，只有累的時候才需要。」

不過這話是不能說出來的。

「感謝您的細心。」顧驁一坐下，就和煦地hetｕｂoｏｋ•ｃｏｍ.cｏm道謝。

「我不會為難你們的，暫時也不會告訴父王和母妃。不過你要老老實實告訴我，你跟蒂芙妮發展到什麼程度了，什麼時候開始有好感的？」

哥當然是在看有沒有信仰之躍的鳥點和稻草車啊。

「顧，你真是第一次來巴黎么？我覺得你對這裏好像都很熟啊。」蒂芙妮帶著顧驁玩了一會兒，本來還挺有成就感的，終於逮到一個比顧驁懂的領域，想賣弄一下見識噹噹導遊。

畢竟曝光的破綻是蒂芙妮身上出現的，顧驁身上毫無破綻。怎麼看，他都像是千方百計想繼續瞞下去。

「也還好，如果你喜歡，我們就再待一會兒。我就是好奇你到底在往外看啥。」蒂芙妮見旁邊一個其他遊人都沒有，就大胆地鑽進顧驁風衣里窩著。

如今是下午茶的點，巴黎市區的車流依然非常擁堵。去看埃菲爾鐵塔的話需要開5公里，堵得難受。

「姐！你瞎說什麼呢！」蒂芙妮嘴上也一樣否認，然而她的演技卻沒有顧驁好。

卡洛琳這番話，放在巴黎的語境下，是沒有問題的。也不算驚世駭俗或者浪。

「不用解釋了。」卡洛琳瞬間收斂掉了臉上全部的笑容，變得冰冷無比，「蒂芙妮，我怎麼會搶你看上的男人呢，不過，你還是實話實說了吧。」

冬日的凜風從塔樓的哥特式石拱灌進來，讓人不禁瑟瑟發抖。

「我這不是來了么，再過幾個月，相信我。等5月份辦完手續，回基辛格先生那兒念書，我就能到處跑了，如果你還能藉機去美國，我們想怎麼在一起都行。」顧驁哄騙道。

蒂芙妮看了倒有些內疚，還以為是自己的失禮應酬、害得姐姐也推掉了社交聚會。

沒想到才來巴黎第一天，就被卡洛琳識破了。

她目光銳利地上下打量了妹妹和顧驁幾眼，心中微微生出幾分疑竇。

西提島這一帶的格局，論地面的路，他或許不如蒂芙妮熟悉，但論房頂上飛檐走壁的那些不尋常路，顧驁絕對比如今任何人和圖書都熟。

「卡洛琳公主，我並沒有欺騙任何人的意思——我跟蒂芙妮的交往是真心的。而且，當時貴國的公司，與我國的有關部門之間，還沒有達成商業合作。

說著說著，她奇峰突兀地來了一句：「顧，我覺得你真是一個不錯的男人，你跟我妹妹，似乎關係匪淺呢，不考慮發展一下么？」

「別說了，吻我，快。」蒂芙妮覺得感覺來了，自然而然痴纏起來。

卡洛琳公主也不見外，一邊暗中觀察，表面言笑晏晏。

顧驁實話實說：「確實是有公務在身，是跟貴國的一些商業合作。我國沒有直飛摩納哥的航班，所以選擇了先來巴黎。我的日程比較寬鬆，浪費幾天順路看看朋友也沒關係。其他同事，今天就已經啟程去摩納哥找朱塞佩先生了。」

喝咖啡的桌子上，有些還會放個標識：雨果之桌、大仲馬之桌……在文藝女青年眼裡不要太有逼格。

顧驁大吃一驚：「這怎麼可以！很容易穿幫的！這樣吧，先回書店，跟令姐碰個面，喝杯咖啡，再想辦法好了。」

法國女人剛剛離婚兩個月，都是這麼勾搭男人的。尤其是都離婚了，還有什麼放不開的呢。

卡洛琳優雅地問：「不知你這次來法國，是有什麼事呢？恕我直言，你似乎是公職人員。當然，如果不方便的話，就別說了。」

「姐姐，這就是我在美國認識的好朋友顧，他很仗義的，一點都沒有有錢人的虛偽。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來法國了，今天我就不陪你了。」蒂芙妮大大方方介紹，看上去掩飾得不錯。

「我……我已經是他的女人了。」蒂芙妮紅著臉，倏然湊到姐姐耳朵邊上低聲吐露。

「我一直把蒂芙妮當成非常好的朋友。不過我是中國人，暫時沒敢多想那些方面。」

但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你真覺得我是在瞎說？」卡洛琳把胸無城府的妹妹玩弄于股掌之中。

「小心有外人，別聲張！」顧驁用英語輕聲交待，很快讓妹子稍稍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