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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驁卻深知其中原委：「其實，越是二線城市，最大的劇院影廳越大，反而比京城還大——真要到三線以下城市，反而會小起來。因為製作拷貝也是要錢的呀，一個廳一台放映機就要佔用一個拷貝。大城市當然希望一個拷貝一次放映就能賣好幾千張票。京城是因為設施太完備，影院太多，所以攤薄了。」

不過，既然暫時還改變不了什麼，顧驁能做的，只是把國民的這種崇拜產生的商業價值，吸到自己身上，免得讓真洋人占走了便宜。

劇院里最大的一間影廳，居然有兩千個位置之多。

比如加入外接鍵盤介面、以便使用專用鍵盤打字。

稍微降點價，才有可能在第三世界國家稍微賣得出去一點，而且天鯤的這個價格策略，未來還有別的妙用。

錢壯窮人膽。

顧驁帶米娜來勝利劇院，這還不算錢塘當時最大的影廳呢——一直到90年代初，省人民（和諧）大會堂的主會議廳，在沒有會務任務的時候，都要兼做電影放映廳的生意，回收一些場地維護成本呢。那場子一個廳就能坐三四千人、還分上下兩層樓，電影熒幕的大小更是比後世所有所謂的「巨幕」更加巨好多倍。

米娜不置可否地點點頭：「話是這麼說，但《少林寺》畢竟是6年前的電影，電視機普及量是個大問題。現在國內的電視機存量，起碼比6年前多了三四倍，自從83年央視有春晚起，有電視的人家每年都多好幾成。」hｔtps://m.ｈｅｔubｏｏk.cｏｍ.ｃom

至少00后熊孩子成長的環境，中國人好歹普遍有幾個臭錢了，腰板就硬了。

當時或許只有特區和粵州兩座城市，能享受「過年流出百萬人口」的待遇，連京城和滬江都不行。

反正總要被人佔便宜的，那就便宜我好了。

顧驁前世記憶里，在任天堂的八位級遊戲機上，後期也是出現過一些可以存檔的遊戲的，比如光榮公司的《三國志2》，因為是在任天堂第二代遊戲機SFC誕生前1年開發的，所以只能在初代FC機器的框架下修修補補，靠卡帶本身處理能力的提升彌補機器落後的短板，但依然倔強地成為了一代人的經典。

不過，雖然人流量方面很有優勢，電影的宣傳工作卻幾乎忽略不計。

關於天鯤學習機的規劃，暫且不再多提。

「高科技呦。」

單說文化自信度，這時的70後年輕人，可能還真不如後世00后的天不怕地不怕熊孩子。

一言以蔽之，顧驁對天鯤學習機的要求，就是能練打字學外語、能存儲學習數據和遊戲數據、外接設備靈活。而這也必然帶來成本的提高，大約會從舊版軟碟機機的168美元提升到198美元一台（升級CPU和多一個鍵盤、調整外部電路，一共增加的成本）。

正片還沒開始之前，先播放了一分鐘的「佳得樂」運動果汁飲料廣告，也沒有絲毫人反感，反而是在廣告詞里提到「歷史htｔps://ｍ.ｈｅｔｕｂｏｏk•ｃom•cｏｍ悠久的美國名牌」時，覺得共鳴了一下，對那種喝了就象徵有錢人的高端消費品艷羡不已。

「難怪我沒見過這麼大的廳，原先不是在京城就是在外國，要不就是回我老家那種一個鎮上同時幾百號人看電影都湊不齊的。唉，出國這麼些年，有點不接地氣了。」米娜嘆道。

如今已經86年了，行業的CPU水平普遍從英特爾的80286級升到了80386級，其他配套技術也跟上了。所以遊戲的可存檔化問題，也應該考慮起來了。

顧驁唯一能指望的，是這次他用的摩托羅拉68000，會是他自家的香積電代工的。而香積電一定可以從最源頭把成本打下來，這樣他才勉強可以指望有點毛利來攤銷掉營銷成本。

當然了，這裏所謂的首播，是好多城市一起開播的，並不是什麼首映式。畢竟這兩部片子都是分別在美國已經上映了5年和3年的老片了。

這一點跟後世數碼時代是截然不同的，數碼時代電影的複製成本幾乎為零，加密文件發過去就行了。又或者是後世電影票價貴了之後，製作一個膠片拷貝的成本攤下去忽略不計，那也就可以多弄小影廳、提升觀影體驗。

還有一律加裝索尼最新款式的軟碟機，便於作為學習機時的錄入數據存儲——83年上市的第一代遊戲機，連軟碟機都是鎖死在只讀狀態的，不能寫入數據。而當時的卡帶機也沒有記錄電池，m•ｈｅtｕｂｏok•ｃｏm.cｏm技術也不支持開發「可以存檔的遊戲」。

卡帶機固然只有通過開發新一代的可存儲卡帶來解決，而軟碟機機就要靠換裝新的外接式軟碟機。

米娜驚訝地問：「怎麼錢塘的影廳比京城的還大？我們去工人俱樂部之類的地方看電影時，也沒那麼大呀。」

哪有電影上映前完全不做廣告的？

至於給消費者的解釋么，當然是「因摩爾定律周期，元器件成本有所下降」。

顧驁也就帶著米娜，在年初三的時候，去湖濱路附近、那家距離米娜即將開業的肯塔基家鄉雞不遠的新影院、勝利劇院，看《終結者》和《第一滴血》在內地的首播。

天鯤「學習機」比「遊戲機」升級換代的點，除了CPU和向下兼容的配套電路之外，還有幾個比較關鍵、但技術難度同樣不大的調整。

……

可86年還是幾毛錢一張的電影票價，工業成本卻反而比後世更高，拷貝的成本就得精打細算了。

面對米娜的吐槽，顧驁只能想措辭排遣：「雖然廣告宣傳工作是爛了點兒，但你想當年《少林寺》不也是這樣毫無宣傳就賣出了超高票房么。」

這還是顧驁第一次帶米娜在錢塘這種小城市看電影，之前幾年，尤其是在外交學院念書的時代，他們都是在京城看的電影。

顧驁他們來得還算比較早的，兩人聊著聊著，就看到兩千人的廳居然坐滿了。

且說米娜跟著顧驁，在錢塘渡過了一個溫馨愜意的新年。

「噔噔噔~噔噔~」hetubook.com.com恢弘低沉、迴響深遠的電子樂響起時，所有人都被震了一下，然後所有竊竊私語一下子停了。

「你要對美國大片的質量和口口相傳的口碑有信心嘛，走。」顧驁最後鼓舞了一下妹子，就此打住這個話題。

燈光暗了下來，影廳里居然還很嘈雜，所有人都在那兒高談闊論、或預測劇情，貌似都沒看電影，已經被「聽說這是最近幾年的美國大片」這個噱頭給吸引到五體投地了。

只是拿到了首批拷貝的一二線城市影院，幾乎都不約而同選擇年初三上映——中國人的習慣，年初一是要給本家長輩拜年的，年初二是要給岳家的長輩拜年的，80年代過年的氛圍還很重，這兩天基本上都是宅家拜年啃乾果，不會出去玩的，影院就算開門也沒生意。

與後世大城市裡一過年就人口|暴減的情況截然相反，86年因為民工潮規模很小，大城市都是到了過年的時候反而更加熱鬧，百貨商店和電影院、廟會、夜市都是生意爆棚。因為過年時留在市裡的人口絲毫沒有減少，反而大家都空下來有時間買買買和玩。

顧驁也不得不在內心感慨，這個時代的文化自信度確實是低。

「嘩……這……這音樂就太有未來感了。」

米娜當然是穿著很長的立領大風衣、把整個人包裹起來那種，還戴了帽子和墨鏡。顧驁也是一樣的打扮，這樣微服體察民情就不怕被認出來了。

他們買的票也是比較後排的，而且一次性買了一堆票，周圍還有一圈保鏢的ｍ•hｅｔｕbｏok•com.coｍ位置，確保兩人的安全。

年初三開始，才是拜年之外，抽點時間搞搞出門的娛樂活動。

「唉，買斷的電影就是這樣——你連人家的發行環節都介入不了，人家不宣傳你也只能幹著急。」拿到票后，米娜遠遠站在外面圍觀人群，不無擔憂地吐槽了一句。

未來幾年么，就要指望香積電的工藝、效率進一步提升，把CPU的內部實際成本進一步降下來，198美元一台的價格才能有得比較可觀的賺頭。

同時，隨著新品的上市，屆時天鯤也會把已經賣了三周年的初代機型做一個小幅度的降價。原先128美元的卡帶機，預計降價到110美元出貨；原價168美元的軟碟機機，降價到150美元出貨。

「到底是美國大片。」

顧驁和米娜都是看慣了美國那邊鋪天蓋地的電影上映前宣發工作，所以乍一看國內引進之後，只是在影院門口貼貼海報、最多粉刷一個外立牆面廣告，其餘再無任何宣傳手段時，都覺得心裏微微有些不踏實。

隨著除夕和春節一過，新年假期的最後幾天，錢塘這座城市也漸漸復甦起來，人們除了走親戚之外，娛樂活動漸漸豐富起來。

所以小城市的設施，很快讓習慣了京城小影廳乃至大學里放映室的米娜，大吃一驚。

這個價格其實已經很克制了，剛上市的時候基本上還是不賺錢的，甚至於可以說：如果按照摩托羅拉原先主要靠自己開廠生產CPU、用德州儀器的技術外協，光CPU的成本增幅就要讓顧驁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