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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了，他也可以選擇第一波即將爆倉時就不追加，默許銀行割肉處理。那樣就無非是丟掉這18%股份止損而已。

加上那些在美國的中式家族企業家，很喜歡把分紅投入擴大再生產、投資研發，他們手頭的現錢應該滾不出兩年凈利潤的規模。

王安電腦在年初衝到最高峰的時候，王家父子那60%股份，就價值30多億美元，換算下來公司總市值可以超過50億。

所以自從2號那天，抽了兩三天時間關心和料理身邊的妹子們之後，顧驁也不得不重新略微保持點距離，不給她們壓力，讓她們自行慢慢決斷。

如果王安電腦的股價跌幅超過40%，那麼他的現有抵押就不夠了，需要追加抵押比例，要不就會爆倉，被強制平倉執行掉這部分抵押債——當然，花旗銀行也會尋找願意接受可轉債的買家。」

而此前的日常經營中，王安肯定也經常股權質押貸款、或者發股權可轉債的。這是一家擴張期公司的正常經營理念。

首先是顧驁這幾天抽時間關心了一下那些在歐洲的生意合作夥伴。

聯繫完摩納哥王室之後，沒消停兩天，顧驁在漢樂電子辦公的時候，一天深夜又收到了大洋彼岸舒爾霍夫打過來的越洋長途。

「卧槽（Holy shit）！」顧驁忍不住爆了一句英語感嘆詞，「這特么都漲了有20倍了吧？」

當然那些只是短暫的瞬間峰值，七個交易日都沒保持住那種。第二個星期就重新跌破50億了。

以顧驁如今的盤面，生意上的事情只要想處和圖書理，總是處理不完的。不想處理的時候，才丟給手下那群CEO和總裁。

顧驁聽到這兒，打斷道：「王家花了4點5億美金？回購了十個點的股份？那王安電腦的總市值現在是45億美元？這個價格已經比巔峰期有所下跌了吧。」

體檢的事兒，讓米娜蕭穗近期都沒什麼心情纏著顧驁。

追加到血本無歸一般是不可能的，而第一波就冷靜割肉也是不可能的。人都是有感情的動物，對自己畢生的事業，總會有一些想挽救的誤判。

時差的關係，對面應該是午飯之前的時候。

「卡寧漢和約翰·錢伯斯是反對最激烈的。目前錢伯斯已經離職，賣清了手頭的管理人股份，我就是派人盯著錢伯斯，得到的消息來源。聽他的說法，卡寧漢也已經被架空了，並且拋售了他一半多的持股，只是卡寧漢年紀已經大了，不準備再出來謀求其他事業，所以只是退居二線。另外還有兩三個高管、十幾個技術骨幹型的部門經理、主管級人員，帶人出走了。王氏父子花掉了大約4點5億美金的儲備現金，把要走的那些人退出的股權回購了回來。目前王家的持股比例已經從60%上升到70%了，已經恢復到連董事會都不需要開的一手遮天狀態。」

事實上，王安的各種模式股權抵押，肯定是不止這18%的。只不過這一波操作里，王安「又」抵押了18個點。

說完了王安電腦的大致變故之後，顧驁又追問了一些細節，舒爾霍夫也都一一作答。

王安一共借了3和圖書億現金回購股票，把自己的股權也抵押了一倍進去，花旗才肯收的。目前他是抵押了18個點進去，也就是說，他收購卡寧漢的股權后，名義上有70%的股權，但只有52%是非本次質押股權，還有18%是抵押給花旗銀行的。

還在漢樂電子設了個現場協調的指揮部，讓天鯤把剛剛投放國內的學習機銷量、市場反饋全部彙報到這裏來，他每天要看。

韓婷只能選擇不聞不問，顧驁愛怎樣就怎樣吧。

所以，最終實際操作，可能介於兩者之間吧。

論做奢侈品和噱頭炒作的生意，他這輩子是真趕不上那些歐洲避稅王室了。

做生意維護人情，不能平時不燒香、急來抱佛腳的。

他是知道王安帶兒子來刷聲望后，不管刷得成不成功、有多成功，肯定要快刀斬亂麻傳位的，所以提前關照舒爾霍夫在美國關注一下王安的第一手情報。

「我特地緊急高價備貨了一批，到時候『卡洛琳公主號』開業典禮的時候請客用，肯定能把噱頭打出去的。想想看吧，在全歐洲都被禁賣松露的情況下，我這兒卻有大批的4月中旬以前義大利產阿爾卑斯南麓頂級松露存貨，那些土豪的眼球都會瞬間被吸引過來的。」

所以他只要一頭扎到香積電或者漢樂電子，總能忙到深夜。

「松露？這不是年年吃的么，難道很珍貴？」顧驁很湊趣。

電話打過去的時候，卡洛琳的情緒似乎並沒有受到影響：

一般A股市場上，怎麼也得90%幾的抵押率、100%多的資產負債率，才ｈｔtｐs://ｍ.ｈｅｔuboｏｋ.ｃｏm.com算是「真·圈錢公司」。

要知道，86年美國股市還是在上升通道里的。距離明年的黑色星期一股災，其他公司還有好幾成要漲呢。

我公司資產有5000億的話，幹嘛不抵押個3000億出去換貸款和可轉債、讓手頭可支配資產擴大到8000億？只要資產負債率不超過80%，在傳統產業其實都算是挺健康的。

時間很快進入五月中旬，國際上的，生意上的，一些大勢逐漸明朗起來。

「是么？有哪些人出走了？其他影響呢？王安公司目前情況怎麼樣？」顧驁一聽就來了精神了，連忙追問。

人家是生下來就在琢磨怎麼變著法兒把花錢花得更顯眼，這叫術業有專攻。

韓婷本來還挺奇怪的，為什麼顧驁明明帶了蕭穗和米娜來香江，居然還有這麼多精力每天去漢樂電子監工。

顧驁覺得最不能理解的是王安這種時候還哪來的4點5億美元現金流。

不過，王安是科技公司。科技公司凈資產並不多，股票市值更多是市場對未來的信心撐起來的。所以科技公司的一般抵押銀行不太願意做，可轉債也就勉強做做，要的擔保倍率還比較高。

就跟後世網上很多人噴王健林是「中國首負」，說萬大欠了銀行幾千億——可以萬大的資產，這種程度的負債都是正常經營。

顧驁覺得，拿出4點5個億收購走主要合伙人卡寧漢的大部分股權、再趕走錢伯斯這個刺頭，王家最多只有一小半資金是自有資金，其他肯定是另想辦法籌來的。

卡洛琳：「和圖書你不知道么，德國和義大利政府都已經發布禁令了，為了應對輻射污染，要求至少兩年內禁售全部本國產的鮮奶、蘑菇。有專家說了，乳製品和野生菌類是最容易積累輻射污染的。

顧驁聽了，唯有搖頭嘆息，在電話里一句都沒什麼可多說的。

「什麼情況？」顧驁接起電話就問。

前提是王安電腦的股價真的大跌的時候。

所以從這個角度來看，王安屬於提前萎靡，「別人還泡沫時它就已經有萎縮趨勢，對方泡沫崩了之後它崩得更慘」。

「我很好，蒂芙妮和父王母妃也很好，這個月我們也準備去美國渡假，過一個多月再回來。母妃跟我還有蒂芙妮，去南加州晒晒太陽，阿爾貝會去墨西哥看幾個星期球，6月份不是正好世界盃么。你不用擔心我們，暑假再來好了，到時候請你吃4月上半月出產的松露哦。」

但不管怎麼說，王安這麼一安排，可以看出王安電腦的股價已經開始走下坡路，或者穩住不可能再怎麼漲了。

接到舒爾霍夫電話時，顧驁還有些意外的，因為最近天鯤的事兒主要是市場業務方面的，顧驁都已經讓史育朱直接向他彙報了。

舒爾霍夫：「老闆，你讓我安排人盯著王安電腦的動向。我打聽到，就在幾天前，王安正式安排他兒子王列，接任公司的CEO了。我沒能第一時間打聽到，主要是他們內部保密做得比較好，王安還試圖在交接時多安撫住一些人。所以，我是在王安安撫失敗、部分高管正式出走後，才得到的蕭銑。」

畢竟以王安電腦去年的分紅hetubook.com.com，屬於王氏家族的利潤，也就1個多億美金是可以抽出來的。

法國政府為了保護松露產業，硬生生欺騙民眾，說法國的輻射都沒超標。不過我們這些上流社會都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舒爾霍夫很快解開了這個謎底：「據我所知，王安是質押股權發行的一筆公司債，可轉債，利息比銀行貸款高一些——因為花旗銀行和摩根大通都不願意承接科技公司的直接長期股權抵押，怕震蕩時不好及時處理和追加抵押。

哪怕不考慮王安之前的股權質押和可轉債，只看這一波的18%——如果王安電腦股價下跌掉四分之三，也就是連續腰斬后再腰斬，王安可就要面臨「把所有股權追加擔保上去，依然會爆倉」的麻煩。

不過既然歐洲人目前都籠罩在對切爾諾貝利的恐慌中，而且事故的前因後果也逐步公開了，顧驁總要關心一下那些夥伴。

本來么，松露也要新鮮的好，不過現在這種特殊情況下，凡是今年4月25日以前出產的松露，只要你能證明生產日期、冷藏保鮮完好，都炒上天去了。到暑假的時候，估計4月產的頂級阿爾卑斯南麓野生松露存貨，會漲到20萬法郎、或者說3萬英鎊一磅。」

本來么，他那條「卡洛琳公主號」博綵船，從去年年底開始裝修，算算檔期也就今年暑期會投入試營業。顧驁原本是準備到暑假，再跟卡洛琳公主以及其他代表摩納哥王室資產的經營者們聯繫。

「沒辦法，王室和上流社會，本來就需要東西顯示他們跟大家不一樣嘛。」卡洛琳公主倒是很淡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