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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宮謀

作者:蓮靜竹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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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六女齊封後宮驚

第一百二十五章 六女齊封後宮驚

於是,這一班,便是大清選秀以來結果最好的一班。
這石氏沒有報任何才藝,但是秀女名冊中寫得極清楚,她出身漢軍旗,最重要的,她是恪太妃石氏的侄女。
東珠神情微微黯然,皇上果然是在意她的,只可惜他還是不夠懂她。
皇上看了,一時不知東珠對這個瓜爾佳氏是什麼意思,是喜歡還是討厭,只記得曾經聽曹寅說過,東珠在家的時候,與瓜爾佳青闌總鬧彆扭,這依闌與青闌為堂姐妹,想來與東珠肯定不睦,這樣想著,便打定主意想要撂牌子。
楊氏意外,東珠粉面含怒,不發一語。
仁妃附和道:「是啊,這花樣時新精緻,比宮中內需司制辦還要好看。」
石氏體態輕盈,眉目清秀,膚白如玉,靜靜地站在那裡如角落裡悄悄綻放的一株合歡花,清新淡雅,冷香迷人。
皇上說著,還有意無意地把目光投向東珠。
東珠聽了微微皺眉,赫舍里極精明,這樣一提,皇上必然要留下,否則便是不給福貴人面子,而與皇后的建議無關。這是想要自己如願,又偏不露痕迹,赫舍里還真是高手。
皇后與皇上的想法不同,越是東珠不喜歡的,皇后便越想將依闌留下。如今選中的幾個人,像易氏、董氏、王、李幾人,前番中毒受東珠解救,原本就對她感恩,想來以後入了宮肯定向著東珠。再瞅剛剛被封的兆佳氏,才入宮就封了貴人,她與東珠二人又在一起做了這洋人的書稿,怕是私下關係親厚極了,所以接下來,自己hetubook.com.com一定要左右皇上選幾位與東珠不對牌的才是。
皇後點了點頭:「你阿瑪是國子監監生,想來出身書香世家,才學定是出眾的?」
直到此時,東珠才明白赫舍里的意思,是想提醒皇上把楊氏指給福全。這讓東珠很意外,西魯克氏已內定為福全福晉,難道赫舍里臨時改了主意。
西魯克氏低眉斂目,站在角落裡不聲不響。皇上看了,越發覺得她的嫻靜與端莊很襯福全,心裏便許定她與福全做嫡福晉。
西魯克氏被指為裕親王為福晉,楊氏與瓜爾佳氏為側福晉,兆佳氏為貴人、那拉氏與石氏為答應。
這一幕,讓皇上很是意外。
楊氏沒有像尋常人那樣羞澀得口稱惶恐,而是微笑著點了點頭,握住了東珠的手。
楊氏略點了點頭:「略懂。」
對於恪太妃,皇上沒有太多印象,只知道按照規矩,前朝皇妃的直系親屬如遇選秀,是可以照顧直接經過初選、複選進入御選環節的。
「哦,那正好可以同昭妃切磋切磋。」皇上戲言。
皇上說著又偷偷瞥了一眼東珠,果然,東珠含帶怨地瞪了他一眼。
而第一個跳起來的,便是瓜爾佳氏。
皇上看了看瓜爾佳氏,微微一笑:「巧了,你精於騎射,朕記得昭妃馬上功夫也是不弱,你既與昭妃為閨中舊識,以往可與昭妃比試過?」
此時,這一班六個秀女中,已經定了三個,剩下便是石氏、楊氏還有西魯克氏。
東珠心想,這個丫頭看來整天把心思和_圖_書弄在調脂抹粉穿珠制釵上了,雖不合自己的心意,但卻不好拂了大家的意,便也略點了點頭。
「哦?」皇上越發覺得有趣,「你既能有勝績,想來也是不錯了。」
楊氏神情微滯,看了一眼東珠:「一樣樂器,不同心境的人演繹原本就有所不同。而在不同的人聽了,自然又有差別。臣女雖未聽到皇上所說的那種哀怨,但臣女想,即使是哀怨,也不是對塵世浮華有所求卻得之不能的悲哀。那應該是一種遠離塵囂的渴望,正如塤本身是以泥土燒烤而成的,卻能以高潔純美的音質傳出天籟。」
眼見皇上目不轉睛盯著楊氏,皇后善解人意:「楊氏精通音律,複選之時臣妾曾命宮中樂人隨意彈奏,不論何種樂器哪個曲譜,她都能一聽便知出處,而且彈的一手好琵琶,古琴也很有造詣。」
眼下不管是為了滿漢一體,還是為了體恤在不明火災中無辜枉死的恪太妃,皇上都打定主意,留了牌子。
說著說著,臉便紅了起來。
瓜爾佳氏見皇上龍顏甚悅地跟自己說話,立馬心花怒放,樂呵呵說道:「自然比過了,可是輸多勝少,昭妃娘娘精明得很,總有法子討巧,臣女卻是只會一門心思地使勁跑。但若加上馬上射箭,臣女必定能贏。」
皇后此語問得突然,不僅楊氏,其餘人也都是一怔。
皇后解圍:「皇上若喜歡,留下便是,以後有的是機會讓楊氏與昭妃同場競技。」
楊氏想了想,便回道:「臣女不知,但想來不管學什和圖書麼,天資若差點,勤能補拙,所以多聽想來便能好些。」
又看了石氏與楊氏,這二人長得也極為絕色,一個燦如春華,一個皎如秋月,特別是這個楊氏美名早就傳遍後宮,秀女們都暗中喚她「楊妃」。
「皇后說得極是。」康熙點了點頭。
瓜爾佳氏想了想:「臣女擅長騎射,能于馬上射柳,箭箭絕無虛發。」
皇后見了,便點了她出來,問她有何才藝。
楊氏低著頭略一思忖,再抬頭時已風淡雲清:「若座上那個為咱們的知音,我便入宮,可惜。」她搖了搖頭,展顏而笑。
於是,皇后側身向皇上低語:「前兩班選中的秀女雖是嬌美,但大多柔弱了些,臣妾覺得這瓜爾佳氏爽朗直率、健康活波,看著很是不錯,像極了福貴人。」
皇上想了想,暫時沒表態,這一班秀女太過出色,費時甚多,顧問行不由得向皇上提示,還剩下最後一名秀女石氏。
東珠心中一沉。
東珠知道她戲謔之意,扭過臉裝作沒瞧見。
皇后聽了不語,只看了看東珠。
忽地看到那拉氏撇了撇嘴,似是不以為然,想到儲秀宮前些日子的風波,便有了主意。「那拉氏,你與惠貴人同宗,舊時可有往來?」
「遠離塵囂的渴望?」東珠笑了,笑得酣暢淋漓,她甚至起身離座,走到楊氏跟前,「你果然是我的知己。」
這一句東珠姐姐,叫得皇后心裏又不自在起來。
皇上一邊思索一邊說道:「可是為何朕聽來卻覺得那曲音哀怨纏綿、如泣如訴,有些悲和-圖-書涼傷感,彷彿內心極不如意。」
「皇上還未定奪,此時一切還來得及,你是願入宮與我為伴做真正的知音,還是去……」東珠低語。
皇上笑了笑,便示意將牌子留下。
東珠則問道:「器樂之道,非一定要同場競技,寥寥數語也可獲知音。你既會吹塤,你可知塤曲的獨特之處?」
好個聰慧的女子,不過殿上寥寥數語,就已斷定皇上不是她的知音。
皇上沒回話。
無論如何,這楊氏實在是個絕頂聰慧的女子,難得的是心思純凈善良,東珠不忍她受委屈,便依舊握著楊氏的手,目光中儘是問詢。
那拉氏見皇上的目光始終在博學的兆佳氏與美艷的瓜爾佳爾身上打轉,心裏正著急,好容易被皇後點道,立即恭敬請安回話:「臣女與惠貴人雖是同宗,但算不得熟識。」
瓜爾佳越發驕傲:「東珠姐姐什麼都好,其他的自然比不上,唯有這騎馬射箭,若實打實地比試,才稍稍能讓依闌占點便宜。」
仁妃看不明白,目光瞥向皇后,皇后神情越發肅穆,眉頭微蹙。眼見皇上又要留牌子,皇后輕咳一聲:「楊氏,你精通音律可知道如何能讓天生五音不全者能通音識樂?」
雖然沒親眼見過豐美的楊玉環,但眼前這個楊氏的確明艷婀娜、秀色可餐,同樣的粉色秀女裝別人穿了略有富餘,微風拂過,裙袍稍有輕盪,而穿在她的身上卻是撐得鼓鼓的,更顯得凹凸有致、身形豐|滿,特別是胸前那一對雙峰高高挺起,勾得人難以移目。
看她說和*圖*書話一板一言,一副極老實的樣子,皇后心裏便有幾分喜歡,有意為皇上推薦,便拿起朱漆盤中的一張圖樣遞給昭妃與仁妃看。「你瞧瞧,這些釵環的圖樣畫得多精巧,孔雀開屏、天女散花、吉慶有餘、五福臨門,還有蓮、蘭、竹、菊、水仙、牡丹、歲寒三友,這都是那拉氏在複選那日現場所繪的,還有親手打的絡子,真是個心靈手巧的姑娘。」
皇上對那些首飾樣子沒什麼興緻,但看到那拉氏嬌俏俏地站在跟前兒,偷偷抬眼看著自己,眼神兒里竟是小女兒的嬌羞與嚮往,這神情與明惠很像,似乎又更添了些粉膩欲滴的婀娜,於是便留了牌子。
楊氏略加思索:「塤之曲音古樸渾厚、滄桑神秘,它從遠古而來,是靈魂的一種飄飛,彷彿穿過千年、越過高山曠野,帶著泥土芳香奏出大地的吟唱,是天籟的絕響。」
那拉氏頷首低語:「臣女阿瑪對臣女管教極嚴,三歲起便開蒙,請了兩位師父教授,可惜臣女愚鈍,也就粗認幾個字罷了,閑暇時只愛做些女紅。」
「哦?」皇上點了點頭,「你既然擅長多種器樂,可會吹塤?」
兆佳氏雖然也很是意外,但仍是端莊鎮定地依禮謝恩,然後悄悄退在一旁。她身邊的瓜爾佳氏依闌面上露出艷羡之色,漂亮的眼睛中還帶著幾分不忿。
結果一出,眾人嘩然。
皇后連連點頭,對皇上說道:「臣妾記得正月宮宴的時候,一到奏樂,裕親王就喊著犯困,還說自己不通音律。如此,皇上倒該替裕親王打算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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