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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紀事1·初入深宮

作者:蓮靜竹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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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情絲織就迴文錦 第七章 構陷

第五卷 情絲織就迴文錦

第七章 構陷

宋禮大感惶恐,口中連連說著「不敢!」
不由得又想起了前幾年的解縉之案,想到解縉,眾人均啞然緘口,不敢有人再出列求情了。於是自永樂初年起,這是朝堂上在立儲之爭中的第二場大事變。
只是心中還是有些不是滋味,正在此時,只聽近侍太監馬雲自外面躬身入內:「啟奏陛下,皇太孫在殿外素服跪拜!」
朱棣大怒,他目露凶光:「好一個太子,朕在外面披肝瀝膽為他守著這個江山,他卻抱著美人縱情歡娛竟然連朕的駕都不接。好,好,好,太好了。看來這美人比江山重要。很好,朕看他這個太子之位,也不必坐了!」
正如天子的威儀一樣,神聖至極,不管是誰,哪怕是國之儲君,貴為太子的朱高熾,與天子的威儀相比,也是如卵擊石,不堪一擊。
朱棣從榻上狠狠地丟下一個枕頭,正砸在黃儼的頭上,黃儼一動不動,不敢躲閃,也不敢再開口了。
朱棣還未開口,漢王朱高煦即乘機進譖,只見他起奏道:「父皇遠征瓦剌,北巡以揚我天朝威儀,功高比天。兒臣在青州駐守,不能隨侍在父皇左右、為父皇披荊斬棘,心中時時羞愧難擋。正值大軍南歸,兒臣以馬卒之身,得以送父皇回京,本想著親自將父皇的戰馬牽到城下,將馬鞭交於皇兄手中,如此兒臣才算心安。可是萬萬沒有想到,皇兄居然連城門都沒有出,接駕延遲或許情有可原,只是無論無如也不能傷了父皇的心啊,太子哥哥一向以仁義召示天下,此舉又如何面對天下呢?」
他話音剛落,吏部尚書史騫義,身居左詮德之位的楊士奇,連同大學士黃淮、東宮洗馬楊傅、大學士楊榮也出班跪倒:「臣等也願力保太子!」
「代父請罪?」朱棣手捋鬍鬚:「確實該有人領罰,但不是他。朕只聽說過子不教,父之過,哪裡聽說過父親犯了錯,兒子受罰的道理!」
越往內走,眾人越是驚嘆連連,雖然整個宮城還在緊張的施工期間,很多宮殿還未全部建好,但是這絲毫不影響它帶給人們的震撼。
朱棣緊緊盯著他的眼睛:「說,照實說!」
太子忠厚,原本一句實言,而此時在朱棣看來,確似乎像是有恃無恐的一種挑戰,他立即勃然大怒:「逆子,你信不信朕現在便廢了你這個太子!」
太子伏在地上,一動不動,不知是嚇呆了,還是聽天認命般的服從。
朱瞻基微一思索,對著宋禮拱手一揖,方說道:「基兒妄言,說的不對,還請宋大人指教!」
「萬歲爺息怒,奴才惶恐,不是不回萬歲爺的話,而是奴才不知怎麼開口呀!」黃儼雙肩抖動,聲音發顫,再次抬起頭時,居然面上已然有了幾行急淚。
當眾人聽到宋禮說道,新皇宮建有九重宮闕、九千九百和圖書九十九間半房屋的時候,不由嗔目皆舌,大感意外。
金忠又道:「皇太子仁厚,在百官及萬民中,極富聲望。這一切不是成於一日,都是過往一點一滴累積而成的,這其中的辛苦與勞累,臣等都看在眼裡,今日接駕延遲,是太子疏忽,然罪不當廢呀!」
「萬歲爺回來了?不是說還要在北京多待些日子嗎?」張妍略感意外:「那太子殿下可動身了?」
「說,朕讓你頭前回來傳話,你傳到哪兒去了?滿朝文武都在城門口接駕,太子呢?大明朝的太子呢?」朱棣聲音如鍾,響徹整個大殿,殿內的太監與宮女立即全部跪在地下,深深地伏著頭,連個大氣都不敢喘。
朱高熾踉踉嗆嗆跪倒在地,以頭觸地:「兒臣知罪,願打願罰!」
朱瞻基微微一笑,才輕聲緩緩說道:「傳說天宮正是一萬間房屋,而北京城新建的皇宮比天宮少半間,既表明了皇權的威嚴,又顯示著吾皇的謙遜!」
新皇城比元時略向南遷,各大宮殿,壓中軸線而建;「左祖右社」,建廟築壇;開鑿南海,堆砌景山。整個設計方方正正,穩穩噹噹,象徵大明長治久安。
「是!」殿內隨侍的太監立即退下準備,不多時酒宴備好。
此語一出,眾人立即伏在地上,口稱:「萬歲恕罪,臣等罪該萬死!」
張妍立於門口,看著夜色中的朱樓玉宇,只覺得心灰意冷。
慧珠又急又窘:「殿下,殿下他去不了了!」
朱棣面上也露出了難得的笑容,站在波光粼粼的前海之邊,他側身問著朱瞻基:「基兒可知,這宮裡為何偏偏是九千九百九十九間半房屋,而不是一萬間?」
「基兒?」朱棣面上一沉:「不是染了風寒嗎?不好生在內中歇息,他跑到這兒來要做什麼?」
「娘娘!」慧珠湊到太子妃張妍跟前低語道:「聽說萬歲爺提前回來了。聖駕跟前的黃公公頭前來傳話,說是讓太子殿下率文武群臣到承天門外接駕!」
而此時宋禮更是遞上圖紙,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朱棣發現,這正是那半間房子的圖紙,原來所謂的半間,並不缺牆少梁,只是比別的房子略小一點兒,如此說來還是一萬間,也就是說事實上『皇宮與天齊』。朱棣不由龍顏大悅,歷史上無論是秦皇漢武,多少曠古名君,有誰住過天宮一樣的皇宮?
有瞻基傍身,就算你再得寵,接二連三的誕育皇孫,又有什麼用?
他話音剛落,立即引來一片附和之聲,什麼「吾皇聖明」,「皇太孫天資聰穎,體會上意!」
慧珠點了點頭:「娘娘,還需要跟舅爺說什麼嗎?」
郭氏撫琴,朱高熾低呤,詞曲相喝,一派怡然。
當他步入奉天殿時,滿朝文武已到,而一臉頹廢與睏倦的朱高熾被人https://www.hetubook.com.com攙扶著也立於百官之首,對上他那副迷茫的眼神兒,朱棣再一次失望。
漢王見百官中有人附合他參奏太子,立即大喜:「孟大人說的極是,況且說什麼有恙在身?本王聽說,昨日黃公公去東宮傳旨時,太子哥哥醉卧美人榻,與寵妃吟詩聽曲,好不熱鬧!」
想到此處,張妍不由長長嘆息一聲,心道:好沒意思,不過是琴聲擾人清夢,自己無端地去想這些做什麼?
永樂十二年閏九月,明成祖朱棣北征班師回朝。這是大明開國以來當朝天子的第二次御駕親征,此役雖然明軍損失不小,但也使瓦剌大傷元氣。在此後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里,北方邊境基本保持了穩定。
這座新建的宮城最後命名為紫禁城:「紫」指居於中天的紫微星,天地的象徵;「禁」指皇宮戒備森嚴,是禁地。「紫禁城」這個名字,表示這裡是天地的中心,威嚴不可侵犯。
「這?」馬雲怔住了,抬頭看著朱棣:「皇太孫說要代太子殿下請罪,他願在殿外跪求領罰!」
朱棣在龍座之上看著這些一品二品的大員跪在地上替太子求情,心情十分矛盾,原本廢太子就是一時的氣話,可是激到面上,又無法下台,如今竟然有這麼多大臣願以身家性命相保,對朱棣而言,似乎也是一種安慰,看來這些年對太子的栽陪,並非是無用的。
「娘娘!今兒夜裡殿下留宿西邊,自然是那位娘娘纏的緊了,又是飲酒、又是承歡,如今是有那個心,沒那個力,倒在床上起不來了!」慧珠越說,聲音越輕,到了最後,似乎如蚊蟻嗡嗡,但是張妍一字不落全都聽清了,不僅聽在耳中更牢牢的記在心裏。
金忠伏地而拜:「臣不敢,臣只願以身家性命力保太子!」
「什麼?」張妍一雙美目深邃如海,眉頭微皺:「為何?」
「是,太子殿下在太子側妃郭娘娘處已經就寢了,奴才,奴才這話是帶到了,只是……」黃儼不知是害怕還是刻意作態,說到此時,斷斷續續,卻再也不肯往下說了。
漢王聽了不由目露凶光,剛待出言相辯,而御座之上的朱棣已經面色鐵青,他突然喝道:「夠了,朝堂之上,朕的面前,你們如此吵鬧,把朕置於何地?」
此語一出,滿朝文武原本深深埋首,此時也不禁低聲議論,交頭接耳起來。
「撿要緊的說,誰讓你表功了?」朱棣悶悶地哼了一聲。
朱棣不理旁人,只盯著太子朱高熾:「太子可有開脫之詞?」
「是!」慧珠應聲退下。
張妍搖了搖頭:「不用!」
「她這是想要我們太子一脈滿盤皆輸嗎?」張妍面色沉靜,目光如炬,「去,派小順子到去錦衣衛找我兄張昶,讓他將此事告之兵部尚書金大人!」
和*圖*書去,傳旨,文武百官到奉天殿候旨!」朱棣站起身,在殿內來回踱步,心中激憤難平,似濤濤江水,奔涌如潮。「高熾,朕給了你太多的機會。你先天不足,體弱多病,朕可曾因此而嫌棄你?反倒是對你多加回護,更為了你不惜處處打壓高煦和高燧,明知道他們英武擅謀、堪當大用,卻不得不棄之不理,為的就是樹立你太子之威。更為了讓你太子之位鞏固,自小朕就把瞻基帶在身邊,悉心調|教,只為了將來能好好幫襯你好堪以大用。朕的苦心,你非但不察,怎麼會如此糊塗?」
果然金忠一開口就從永樂初年講起,他說:「陛下可是忘記了?然而臣不敢忘,按我朝定製,皇太子可以參預朝政,陛下登基之後,多次駕出北京,或巡幸,或征討。每當此時,總是皇太子監國。『中外政務有成式者啟皇太子施行,大事悉奏請』,歷年來重大祭祀活動、賑濟災荒,接待外夷來使,直到文武百官的升遷降謫,大都由皇太子決斷,諸事百情,皇太子可有差池?」
此時兵部使揮揮孟賢也出班起奏:「太子殿下即使是有恙在身,就是著人抬著,也該去城外接駕,楊大人身為東宮太子洗馬,不思匡扶太子行為,反而只知一味開脫,未免不妥!」
與太子妃的飄逸出塵的清靈之美不同,側妃郭氏的美是時而帶著一份霸氣和凄厲,讓人不得不對她言聽計從。而更多的時候,她又千嬌百媚,柔情似水,就像此時,她的纖纖玉指輕搖著一把團扇,露出半截圓潤豐美的素臂,面上似笑非笑,眼中似嗔非嗔,氣若幽蘭,暗香浮動,朱高熾不由一陣心悸,口中贊了句「佳人半露梅妝額,綠雲低映花如刻。」
今日看到這座氣派非凡、華美壯麗的宮城,它是如此玲瓏剔透,布局縝密。於是乎眾人除了讚歎以外再無別的言辭。面對這座華美至極、壯觀至極的皇宮,不管是行武出身的大臣,還是滿腹經倫的文士,都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激勵,一時心潮澎湃,喜不自禁,一種身逢盛世的自豪油然而生。
此語可謂是字字珠璣直中要害。
帶著北征的勝利之喜以及巡幸北京都城的悅然,原本滿心歡喜的朱棣在到達南京城外的時候,在滿朝文武接駕的隊伍當中,沒有看到那個熟悉的渾圓的身影,也沒有看到那張敦厚的帶著發自內心的笑容的面龐。
大軍離開北京的前日,朱棣帶著皇太孫朱瞻基,近侍大臣楊榮等人來到了還未峻工的皇宮之中。
「何事驚慌?」張妍面色微變,慧終一向老道沉穩,一般的事情她不會如此失措。
滿朝文武心中暗暗揣測,不免明白了幾分,於是都低下頭,默而不語。
朱棣聽金忠娓娓道來,又想起朱高熾曾經處事也確實是有法有度,好評如潮和*圖*書,隨即微微頜首。
大學士黃淮此時出列起奏相駁漢王:「太子宮中私事,漢王如何得知?況且夜深人靜,閨房之中,吟詩聽曲有何不妥?難道漢王在府中每到入夜,就枕戈待旦、舞刀弄棒,沒有閨房之樂嗎?」
此時的朱棣,遠征的喜悅與紫禁城帶給他的快|感都蕩然無存,他現在只是一個傷心的父親。
大軍一路南下行至北京,朱棣特意在此小住,看到已初具規模的宮城,朱棣遷都的決心更加強烈。
「是!」黃儼低著頭:「到了東宮,太子殿下……」
黃儼這澡剛洗了一半,渾身濕漉漉地把衣服往身上一裹,一邊整裝,一邊急匆匆步入殿內,小心地瞄了一眼天子的神色,心中就參透了七八分,撲通一聲跪到地上:「皇上,奴才先告個罪,發未梳,衣未正,失儀在先,奴才該死!」
就在此時,文淵閣學士、東宮太子洗馬楊傅起身出列:「漢王此言差矣,太子殿下有恙在身,困於病榻不能行走,實屬無奈,並非有意觸怒天威,忤逆聖上。聖上明察秋毫、自有定論,漢王應該稍安才是!」
此念一起,便再也睡不著了,索性起身走到側殿佛堂之內,虔誠跪拜,祈求菩薩保佑瞻基平安歸來。
「殿下!」郭氏伸手在朱高熾那張珠圓玉潤的臉上輕輕拍了一下:「臣妾在跟殿下說話呢!」
一切都是為了瞻基,如果沒有瞻基,這一次,我絕不會施以援手。
朱棣聽了,心情更是大好,嘉許的眼神始終注視著面前的朱瞻基。
「是!」慧珠立即帶上兩名小太監往西殿去了,不多時便急匆匆地跑入殿內,一臉驚色:「娘娘,大事不好了!」
「罪不當廢?」朱棣剛剛緩和的面色又陰沉起來:「你是說朕處置不公?」
在親眼所見之前,這些南方來的官吏,一直對北京的宮城不以為然。對朱棣的遷都之議多加阻撓,因為讓他們離開故土,遠赴塞下,實在是鄉情難捨。
「是!」黃儼伏在地上蹈頭如蒜:「奴才快馬加鞭一路急馳,過驛站的時候,是換馬不換人,連口水都沒喝!」
曲音陣陣,傳至東殿太子妃張妍的寢宮之中,張妍輾轉難以成眠。太子雖然體弱,卻天性多情,太子宮中,除太子側妃郭溫儀、李良儀、趙賢儀以外,有名號的嬪妾,還有太子侍姬張溫媛、譚良媛,黃良娣,王良人,不下十人。
「說!」朱棣低吼道。
此語一出,眾人大驚。
而東宮宮僚的楊溥、黃淮等人立即叩首求情,朱棣皆不允,此時一直冷眼旁觀的兵部尚書金忠出列跪在殿中,朱棣微微皺眉,這個金忠一向仗義執言,又是個死腦筋,若是他開口為太子講情,倒還真是難纏的很。
那夜新月如鉤,在太子宮西殿內太子側妃郭氏正倚在太子朱高熾的身邊,一面為其輕搖手中團和*圖*書扇,一面懶懶地說道:「殿下,聽說皇上的大軍走到北京城就停下了,如此說來這一時半會兒是不回京里來了?」
在佛堂內打坐誦經,也不知到了幾更天,突然聽到外面一陣喧嘩,隨即西邊殿宇彷彿瞬間燈火通明,張妍心中一驚,立即喚來管事宮女:「慧珠,快去看看,何事喧嘩?」
事發如此突然,以致於滿朝文武在內即使是跟在朱棣身邊的皇太孫朱瞻基面對此勢都無從應對。
太子雖然刻意推恩降寵,雨露均沾。但太子妃張妍心如明鏡,他最最喜歡的還是那個郭溫儀。郭氏固然出眾,又何嘗不是她身後的勢力撐腰呢?郭氏原本就是太祖朝開國功臣武定候郭英的嫡孫女,若不是當年太子冊妃時她年紀尚小,恐怕這太子妃之位定是她的了。
朱棣面色微沉剛待開口,而以兵部尚書金忠為首的滿朝文武突然三呼萬歲,無比鄭重地行著三拜九叩的大禮。當「萬歲、萬歲、萬萬歲」的聲音響徹夜空,天邊被初升的太陽劃破一道口子萬丈紅光躍然升空的時候,朱棣才勉強壓抑著心中的不快,下令入城。
雖然太子有驚無險,保住了太子之位,可是東宮的官僚當中,除了因系朱棣「靖難」舊人而幸未被牽連的金忠以外,楊傅、黃淮等人皆因此事而被入獄。
朱高熾於半夢半醒之間「嗯」了一聲。
「哦!」朱高熾睜開眼睛,看著郭氏那張絕色的容顏,不由把臉湊了上去。
他此語一出又覺得似乎有些不妥,果然殿內有人低著頭壓抑著暗暗竊笑。朱棣一想,若是太子有錯,自己這個為父的似乎也難逃其疚。罷了,讓這個基兒給繞進去了,朱棣心裏一軟,目光瞥到楊傅,突然怒火又起:「你們這些太子少師、太子洗馬,平日領著俸祿,不思好好的襄助太子,出了事還推三推四的亂找借口,反倒不如一個孩子。來人,傳旨,將東宮宮屬全部逮治下獄!」
若在平日,漢王如此公開評說太子的過失,朱棣定然不悅也定然會出言斥責,而今天朱棣穩居龍座,態度肅然、目露寒光又一語不發。
工部尚書宋禮隨侍左右,手拿圖紙,每到一處,都為朱棣和諸大臣細細講解。
沐浴更衣之後,躺在乾清宮的龍榻之上,朱棣越想越氣,突然大喊:「黃儼呢?去把黃儼給朕叫來!」
「不應景?」朱高熾憨然一笑,坐起身來:「內侍,擺宴,孤王要與娘娘同飲!」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黃儼的聲音好像是因為害怕,而顫抖著。
郭氏嫣然一笑,拿起手中的團扇在朱高熾頭上輕輕打了一下:「若是真心要贊,就自己寫來,哪有以人家的詩作來充數的,況且這汪藻的《醉花魄》此時也不應景!」
朱棣咆哮了一陣,突然從床上躍起,衝著黃儼就踹了一腳:「死了?不知道回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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