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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內金碧輝煌，看介紹，居然整個室內牆面上的裝飾都是用的黃金，一萬五千兩黃金的精雕細琢，國際著名的設計師獨具匠心的演繹，真是具有皇者之尊，滿眼奢華，讓人瞠目結舌。

大約20點25的時候，車子停在中深花園大門口。

「我明白了，你要的是真實的純粹的感情！」許卓妍點了點頭，極為讚許，第一次從內心中開始真正喜歡這個女孩，她很堅強，也很有想法。

「為什麼？」許卓妍瞪著眼睛盯著她瞅個沒完。

「咳，不用，別折騰了，我找了這邊的朋友，不過本來我今晚約了海王的林總，咱們跟他調的一張支票，明天一早得入賬，然後給總部那邊打過去，這事不能耽擱，要不，你替我去一趟？」廖永紅的語氣分明很著急，但是意思卻是在跟許卓妍商量。

走到過道中，滿耳聽到的都是喧囂的樂聲，聲聲衝擊著人正常的思緒。

許卓妍有點莫名其妙，索性不去理會，看著車窗外，雨越來越大，叭叭地打在窗子上，有點嚇人。

「什麼？」嘩嘩的水聲隔著，好像陳曉穎是應著，還是說著什麼，許卓妍湊在門上聽了聽，又看了看時間，於是從鞋柜上方的挂鉤上取下一把透明的雨傘，走出門去。

在前台剛剛說出林啟凡的名字，真的居然被人引著，在如同迷宮般的房間中穿來穿去，最終來到一家日式包廂內。

上一周許卓妍走訪了深圳幾家大商場的採購部經理，基本達成了合作意向。

「呵呵！」許卓妍隔著桌子在她頭上敲了一下：「瞎說，怎麼不急呀，早點弄完了，變漂亮了，好找個帥哥，早點把自己嫁了，也省得老黏著我！」

推開門，許卓妍一下就愣住了。

忙了一天的許卓妍和陳曉穎在青年公寓樓下的快餐店裡吃著晚餐，許卓妍是千篇一律的香菇麵筋飯，而陳曉穎則沒有像往常那樣要一個雞腿蓋飯，而是改要了一碗烏冬面。

是的，也許有人會管它叫做脫衣舞或者是艷舞。和圖書但是許卓妍寧願稱呼它為熱舞。

「好，沒事，我這邊兒你就不用擔心了，我明天一早就把支票拿給財務去入賬，您自己小心。」許卓妍說完，掛上電話，從柜子里拿了一件咖啡色的毛衣長裙，又在外面加了一件小風衣，隨意把攏了攏還沒有完全乾透的長發，拿起桌上的包，走出卧室，經過客廳，聽到大卧室衛生間里傳來嘩嘩的水聲，知道陳曉穎正在洗澡，所以想了想又改變了主意，她覺得在這個時候把人家提了出來去公幹似乎不太合適，於是衝著裏面喊了句：「曉穎，我有點事兒，出去一趟，我帶著鑰匙呢，你自己先睡吧！」

初春的深圳，帶著咸濕海風的空氣開始顯得有些悶熱。

然而當她在不遠處的矮榻上，看到盤腿坐在蒲團上的林啟凡，他那帶著有些嘲弄的眼神兒，深深惹毛了她，她走過去，面若寒冰，剛待開口，林啟凡反而先說話了：「要麼一起吃點兒，要麼就等我吃完，一會兒再說！」

想必這家娛樂公司以聖保羅而命名，旨在體現熱情浪漫的南美風情吧，這就是她從堂姐那兒學來的，所謂的職業意識，走到哪兒都會自然而然的考慮他的品牌、經營、銷售模式和服務。

許卓妍遠遠地看到一個燈火通明的古堡，又看了看外面如瀑的大雨，說道：「開過去吧！」

許卓妍這才明白，為什麼司機看自己的眼神兒是那樣的怪異，原來，「聖保羅」是一家夜總會。類似北京的「天上人間」吧，只是為什麼起這樣一個帶有異域風情的名字呢？

許卓妍拿出手機，找到廖永紅髮來的信息，撥著林啟凡的電話號碼，通了：「林總，您好！不好意思，廖總在珠海耽擱了，車壞在路上了，不能趕過來了。她讓我過來，我現在已經到了中深花園門口，您看咱們在哪兒見面？」

說著，頭也不回地走了，關上門的一瞬間，她聽到室內彷彿有人說了一句什麼，隨後一陣大笑，粗鄙而令人厭www.hetubook.com.com惡！

許卓妍強壓著心中的怨氣，轉過身去：「我在外面等您！」

「不是，這你就不明白了吧，我就是錢夠了，也不現在弄！」陳曉穎目光中透著一絲詭異，有些閃爍不定。

站在樓下，才發現下雨天打車，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還好穿了一件風衣，不然凍死了，她哆哆嗦嗦站了二十多分鐘，才好不容易攔了一輛車。

那時，許卓妍才第一次領略到舞蹈的魅力，是的，好的舞者不僅僅可以令男人動情，更可以讓女人動容，不論老少，感染所有的觀者。

那司機看了她一眼，表情怪異地說道：「就前面，是開過去？還是你這兒下車，走過去？」

那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舞蹈，沒有傳說中的淫|盪與黃色。

當時自己看了，就覺得變態和噁心，沒承想，今時今日，得以親眼而見。

站在這裏，可以看到大廳里的熱舞表演。

陳曉穎夾起一塊鰻魚，瞪大眼睛看著許卓妍：「千萬別！我現在吃住都在蹭你的油，你再借我錢，算了吧，我無以為報，又不能以身相許！我還是自己慢慢攢吧，反正我也不著急！」

那司機師傅從後視鏡里刻意看了她一眼。

許卓妍忽然發現，其實不戴眼鏡的陳曉穎，在柔和的燈光下，也不那麼難看，至少她是寧靜的，平和的，仔細看去，也許可以說得上清秀，如果有很好的家境，去口腔整形醫院把牙齒弄一下，應該可以算得上是一個耐看的女孩子。

如今，面對著她，許卓妍心中竟然有些內疚。

許卓妍心裏把他罵了一百遍，「聖保羅？」什麼地方？她只好問計程車司機：「聖保羅在哪兒？」

每逢食客點用「女體盛」上菜時，「女體盛」經過嚴格的凈身程序后，赤|裸著身體在客人用餐的房間中間躺下，擺好固定姿勢。由助工根據壽司原料的作用而放在「女體盛」身體的一定部位，讓食客夾著吃。

許卓妍心中明白，自己雖然長得不錯，稱https://m.hetubook.com.com得上是美女，但也不是傾城之貌，然而，當她和陳曉穎一同出現在男性採購部經理面前的時候，這種落差與對比，自然會使她平添了幾分亮麗。

許卓妍連忙說：「沒事，我先過去，然後到了直接給他打電話吧，不過我沒有他手機號，您一會兒把他手機號發個簡訊給我，就行了！」

可能她是先前那位年輕女子的師傅，也可能是團體里的台柱子，看不出她是五十歲還是四十歲，只是眼中的滄桑與臉上和頸部的皺紋說明，她已然不再年輕。當樂聲起時，她在樂聲中翩翩起舞，不得不承認，年紀和美貌在此時被忽略了，所有的人都被她感染，因為她的旋轉，她的韻動，她的舞姿更加出眾。

手機響了，許卓妍從床頭柜上拿起手機，看了下號碼，是廖永紅。

然而目光一掃，看到室內拿著盤子站在女體盛周圍分食壽司的食客，他們皆是衣冠楚楚，她一再地暗示自己要鎮靜，要鎮靜。

下了車，進入店內。

「我在珠海呢，這邊的兩家商場都談得差不多了，可是現在雨太大，我車又壞在高速上了，今天肯定回不去了！」廖永紅焦急地說著。

許卓妍看著正全力對付那碗熱氣騰騰麵條的陳曉穎，因為被上升的水蒸氣弄花了鏡片，她隨意的摘下了那個黑框眼鏡放在一邊，認真地吃著麵條。

在雜誌上看到過， 「女體盛」是日本社會裡供職于高級餐館的藝伎。這些藝伎首先必須是處女，而且長得要很漂亮，身材還得特別好。

「廖姐，你在哪兒？怎麼了？」許卓妍關切地問道，對於這個孤身一人在深圳創業的東北女人，許卓妍在心中始終存著一份敬佩與尊重。

「8點半，在彩田南路中深花園，他家在那附近，說好了到了打電話，再找個咖啡館見面，我一會給他打個電話，再把具體地址給你！」廖永紅好像滿是歉意，彷彿給許卓妍添了多大的麻煩似的。

也許是一種慾望，但是那彷彿是在古老和*圖*書的時代，人們慶祝生命或者豐收時自發的一種美好情緒的宣洩。

不能不說，陳曉穎功不可沒。

令人心動的舞曲，不停飛舞的漂亮舞娘，與舞台上炫目的燈光融為一體，只是讓人感覺那是一種接近生活，原始狀態下的情緒的流露。

於是她又要了一盤炸雞翅和烤鰻魚。

「師傅，去彩田南路中深花園。」許卓妍坐在後排，說出地址。

初看之下，許卓妍不免大驚失色。

「女體盛」。

洗完澡，穿著一件豆綠色的真絲弔帶睡裙，靜靜地立於窗前。

「那，我和司機過去接你？」許卓妍的第一反應就是帶著公司新招的司機小木，一同去珠海接她。

室內幾乎沒有任何裝潢，只有一幅古畫、一株盆栽，以及一隻裝飾花瓶，室內很涼爽，然而正中一個鮮花簇擁的展台上，是一個女人。

許卓妍知道，聖保羅是南美洲巴西最大的城市，它不僅是巴西的文化中心，其文化、藝術、民俗風情都極具特點，也是南美洲文化藝術的典型代表，熱情奔放、情濃、浪漫，如同其盛產的咖啡濃香怡人。

「哎！」陳曉穎消滅完了盤子里的鰻魚，扔了筷子，喝了一口水，像看外星人一樣看著許卓妍，悠然說道：「你肯定不明白，醜女心中的自卑和無奈，我就是想以這副模樣找到一個真正愛我的人，他不嫌棄我，不在乎我的外表，然後，我再去做整形，給他一個驚喜！」

沒有像雜誌中描繪的那樣，她不是全|裸，胸部用白色的布包裹著，私處是一條黑色蕾絲的內褲，潔白的胴體在幽暗的散發著惑人意味的光芒映襯下，是那樣的邪惡與妖媚。

「好了，吃飽了，走吧，回去洗個澡，渾身都黏了！」陳曉穎故意誇張地說著，許卓妍知道很多時候，人們都在刻意的以一種情緒而掩蓋自己的另外一種情緒，比如心裏越悲傷，往往臉上的笑意更濃，也許，這就是所謂的成熟吧。

「怎麼了？是不是這月工資都花了，挨不到月底了？」許卓妍看著陳曉穎，ｈttｐs://wwｗ•hｅｔuboｏk.ｃｏｍ•com就像對著自己的小妹妹，而不是辦公室里所謂的上下級。

許卓妍微微有些吃驚，她把菜往陳曉穎面前推了推：「是整牙嗎？如果整牙，沒有多少錢，我可以借給你！」

這令她很感動，都說女老闆不好侍候，頤指氣使的，可是廖永紅從來就不這樣，許卓妍心中一熱，立即說道：「沒問題，約的哪兒？」

長相，容貌，真的很重要。

「沒有，我這麼精打細算的人怎麼可能會是月光族呢？」陳曉穎端起碗，把麵湯喝的乾乾淨淨：「我是想著多省點錢，想以後做個整形美容，變個美女！」

「小妍！」廖永紅的聲音有些急切，不同往日的鎮定，而且電話里噪音很大，彷彿置身在室外的雨中。

「我現在聖保羅，你直接過來，到前台說找我就可以！」林啟凡彷彿有些不耐煩，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憋了一天，終於下雨了，煙雨蒙蒙的夜晚，冰涼的清風夾著雨水帶著微寒，滴答地敲打著玻璃窗，彷彿敲打著自己的心。

後來，曲子停了，年輕的舞娘香汗淋漓，有些微微喘息的謝幕下場，隨即出場的是一位在濃妝下依然難掩一臉皺紋的舞者。

記得在北京的時候，有一次潘浩儒和堂姐帶著她去保利劇院看熱舞表演。初時是一個年輕艷麗的舞娘，穿著亮閃閃的衣服，露出可愛的嬌俏的小蠻腰，不停的飛舞著，旋轉著，散發的是她的飛揚的青春，如火的熱情，和一種積極的態度。

「好！」廖永紅特意又叮囑了一句：「你讓曉穎跟你一塊去吧，做個伴兒！」

而且遇到女經理的時候，許卓妍通常都不會出現，而是讓陳曉穎一馬當先，堵在前面，女人是最容易憐惜不如自己的人，所以，一切順利。

短短三個月，「水漾」已經進入遍布深圳最好的藥店，而且，看到短短時間在深圳一地的銷售數據，又經過廖永紅的全力斡旋，居然拿到了「水漾」商場的代理權，接下來的日子還有一場硬仗要打，不過有了前期工作的鋪墊，一切應該不會太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