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你這鈴聲……」程博衍嘆了口氣，「聽著我都覺得你手機要裂了。」
「你還看這些啊？」程伯伯在一邊有些吃驚。
「你婆婆慣的。」程博衍笑著說。
「嗯？」項西愣了愣，往外看了一眼，還在原來的樓層，門外站著個看樣子是要出門跳舞的大媽。
「這孩子，」程伯伯笑著拍了拍他的肩，「有點兒傻乎乎的。」
項西跟在程博衍身後，程博衍拿過他手裡的盒子，放到了客廳的茶几上。
「我已經聞到香味兒了，」項西跟著站起來，打算進廚房去幫著端菜，「我去幫忙……」
「關鍵是看了他還能記得，」程博衍也拿了個桃啃著，「挺神奇的。」
項西覺得自己大概是心理上有毛病，一到這種特別乾淨整潔的環境里，就會特別緊張，程博衍那兒他是適應了，但他父母這邊，一眼看過之後他就又緊張了，跟著程博衍進了屋就站著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項西一邊換鞋一邊往屋裡掃了一圈，屋裡擺設很簡單，而且跟程博衍那裡一樣，這邊家裡也是乾淨整齊，纖塵不染，地板上別說灰塵，連印子都沒有，要是菜掉地上了，他感覺可以直接舔起來。
「不打擾，」老媽笑笑，「進來吧，我正炒菜呢，一會兒就能吃了。」
老爸把門打開，退回到了屋裡，程博衍走過去的時候老媽正好從廚房出來，他沖老媽叫了一聲：「媽。」
項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他知道許主任對他很不滿意，但現在卻還是溫柔地對他笑著說著話，這讓他覺得很感激。
「也不是啊，我看博……程博衍還行，也不怎麼……就還挺有意思的。」項西笑笑。
許主任笑了笑：「那你倆聊聊茶吧，我那兒還一個青菜炒好就開飯了，項西你坐著啊。」
「不知道，」程博衍笑笑，「要不你打個電話問問許主任。」
回到家裡，剛一開門，程博衍還沒來得及拿手機再打一個電話，就聽見了項西手機鈴聲，接著就看到了扔在沙發上的手機。
「嗯，項西，我聽說你奶奶叫他往西，就老想著是叫往西了……快進屋吧，」老爸看了看抱著兩個盒子的項西，「怎麼還帶這麼多東西啊。」
「行。」項西馬上答應了。
「哎別捏，油要灑了，」老媽把油倒進鍋里，「挺喜歡的，我摸著是真絲的，不便宜吧？」
出了電梯，大媽步伐裡帶著舞步地向小區的活動綠地走過去了，程博衍才小聲說了一句：「哎她姓什麼我都沒想起來。」
「我說了，」程博衍洗了個碟子放在老媽手邊，「他不肯，就非得這個。」
「哦。」項西站起來，跑進廚房洗了手。
「是不太便宜。」程博衍說。
「是的，」項西點了點頭，「不過剛學了沒多久。」
「會合適的，」項西上了車，偏過頭看著他，「一定會合適的。」
手機並不值錢，裡邊兒也沒什麼重要的東西，電話號碼都沒存幾個，但對於項西來說，丟了手
hetubook.com.com機就等於要再買個手機，剛花了五百多，再買個手機，別說是三百多的，就是一百塊的他也捨不得。
程博衍剛要邁步，被身後的項西推了一把，扶了扶牆才站穩了，對老爸介紹了一下：「這是項西。」
「嗯，」程博衍從口袋裡摸出手機，「今天就去了趟商場，不會被偷了吧？」
「不會，」程博衍說，「要是落那兒了，他們看到是我打的肯定就接了，估計在屋裡呢。」
「你能幫什麼忙，洗洗手坐著吧，」老爸攔住了他，「博衍就挺添亂的了。」
「炸鍋么，你坐著吧。」程博衍笑笑，進了廚房。
「看，」項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我還挺喜歡看的，長知識。」
就四個人吃飯，許主任做了六菜一湯，份量還都挺大的。
這話說完，項西突然有點兒擔心，程博衍一看就是家裡的寶貝兒子，居然給別人做飯，不知道到程伯伯和許主任聽到會有什麼感覺……
程博衍湊過去在他唇上親了一下：「嗯，我覺得現在就挺合適的。」
「你還真是沒大沒小慣了，」許主任看了他一眼，「長輩面前不像小輩，小輩面前不像長輩的。」
「真厲害。」程博衍豎了豎拇指。
「看過了，」項西笑著說，「我這還是他給處理的呢。」
「包裝不重要，是好茶，這個我知道，」程伯伯邊看邊點點頭，「這個我們去買是買不到的，都不賣呢，你師父是茶研所的？」
許主任笑笑，拿了個桃給他：「嘗嘗這個吧，挺甜的，水蜜桃可以多吃點兒，潤肺祛痰，蛋白質和鐵的含量都很高。」
「去世的時候比你小一點兒吧，」許主任的神色有些黯淡，「項西，如果有時候阿姨對你有些苛刻，希望你能理解，畢竟……失去一個兒子只剩一個兒子，和一直只有一個兒子，是完全不同的感受。」
「這是項西給你倆帶的禮物，你的是茶葉，」程博衍說，「是不是正好？」
「喲，心情突然這麼好了？」程博衍笑著往車子走過去。
「請叫我舞神。」項西笑著揮了揮胳膊。
「不是不喜歡你，」電梯門打開了，程博衍走了出去，「她是……哎你沒按鈕啊？」
「哎呀，」許主任打開盒子看了一眼，把絲巾拿了出來，「很漂亮，阿姨很喜歡，謝謝你啊。」
「也不是不慈祥，」項西輕輕嘆了口氣，「她對我挺好的，不生分，也不假客氣，但她不喜歡我這是事實。」
「啊？」程伯伯一聽就轉過了頭，「你跟陸老先生學茶？」
「碰了個酒駕的，」程博衍把一杯水放到他面前，把他的劇本接著說完了，「開著摩托車沖人行道上了，就撞上了，不嚴重。」
一進電梯，綳了一晚上的項西立馬往轎廂牆上一靠，腦袋往後輕輕敲了兩下，拉長聲音舒出一口氣來：「哎——」
「吃飯了。」程博衍說。
吃完飯，項西幫著程博衍把桌上的碗筷收拾了和圖書，本來想幫忙洗碗，但程博衍把他推出了廚房，放棄了這麼好的表現機會，項西估計是許主任有自己特別的洗碗流程，別人沒法插手。
「……嗯，」程博衍端了炒好的菜，「我替他先謝謝你了。」
「不會，應該是掉哪兒了，」項西說，「誰有本事從我這兒偷東西！我現在不偷別人就算是造福社會了！」
「快快快！」項西轉身又往樓里跑。
「項西，來，坐吧，」程伯伯指指沙發，「博衍你給項西沏杯茶，就拿你大伯上回拿的茶葉……你倆這胳膊手的是怎麼了？」
「不腥，很好吃，」項西趕緊說，「您是不是在電視上教過，我記得有一期就是您教蒸帶魚呢。」
「請了許主任去的那期我才看。」項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著。
「嗯，這次時間得長點兒了。」程伯伯說。
博予這兩個字說出來的瞬間，項西感覺到程博衍正伸手拿杯子的動作有很短暫的停頓，然後才拿過了杯子笑了笑：「是啊，他要在，我就沒這待遇了。」
「……我怎麼成添亂了。」程博衍笑笑，把剩下的幾個菜都端了出來，碗筷也擺好了。
「張警官？」項西突然就覺得腿有點兒軟，一屁股坐到了茶几上，「我手機沒帶出門兒，怎麼了？」
邊看電視邊聊了一個多小時之後，程博衍進廚房去洗了個手，然後出來看了看時間：「我們回吧？」
嚴謹倒是挺嚴謹的，上班的時候就很嚴謹，潔癖的時候也嚴謹，不過一板一眼？項西聽到這話的時候差點兒想呵呵一聲了，那只是表象！
許主任進了趟卧室，出來的時候手裡拿了個袋子給了程博衍。
「許主……阿姨好！」項西從他身側晃了半張臉出來，「打擾你們了。」
「這孩子不簡單，」程伯伯對許主任說，「陸志斌都兩年沒收新徒弟了。」
老媽正拿了小勺量著炒菜的油，他過去捏了捏老媽的肩：「絲巾喜歡嗎？」
「你最好把你們這些破事處理好，那我就謝謝你了。」老媽嘆了口氣。
「別著急，丟了我給你買一個得了。」程博衍跟著他進了電梯。
「這是要回禮？不用了吧，」程博衍小聲說，「要不給我得了，我正好想買塊表。」
「發揮餘熱嘛，行了你倆走吧，別教育我了，」程伯伯又沖項西笑了笑，「來玩啊，項西。」
「還轉什麼完什麼這圈兒啊！」項西轉身小跑著就往車庫那邊跑，「破手機也三百多的呢！這才用了多久啊，沒一年呢！」
本來他沒覺得有什麼，但現在面對著程博衍的父母，本來就挺緊張的，再都不說話，他好容易跟程伯伯聊得放鬆些了的心情又開始緊張起來，總怕自己會吃出什麼異常的動靜來。
「好，先吃飯，」老爸把茶喝了，站了起來，「項西來嘗嘗你阿姨的手藝，不知道吃不吃得慣啊。」
「也不是客氣，」項西站起來，把絲巾的盒子遞給了許主任，「就是……覺得挺好，挺合https://m.hetubook.com.com適的。」
「哦，去醫院看過了吧？」程伯伯點點頭。
「喂？誰？」項西笑著接了電話。
「平時也不這麼做，偶爾一次也不辛苦的，」許主任說，「你嘗嘗，看合不合口味？」
「好！」項西點點頭。
「辛苦了。」程博衍摸摸他的頭。
「他哪會做菜啊，」許主任笑笑，對他這句話似乎沒什麼想法，「就湊合把東西弄熟，味道什麼的根本不能提，今天的菜我放的鹽比平時我們自己吃的多一些，主要是怕太淡了你吃不慣……這魚腥嗎？」
「淡么？」程博衍問。
項西猶豫了一下，夾了一塊帶魚咬了一口：「好吃！」
「博衍啊？這麼年輕就糊塗成這樣了啊？」大媽笑著走了進來，「我說怎麼站外面聽見門裡邊兒有聲音呢。」
「嗯，我聽說過。」項西輕聲說，看了一眼程博衍。
程博衍陪在項西身邊，聽著老爸挺有興緻地跟項西聊了一會兒喝茶的事兒，然後站起來拍了拍項西的肩，輕聲說：「我去廚房幫幫忙。」
「看把你美的喲，」許主任說，「要是博予……」
「博衍吧，從小就倔，願意自己拿主意，他的事兒，一般我們也參与不了什麼意見，就交朋友這事兒，這麼些年就單著，我們也不好說什麼，」程伯伯笑著說，「我就估計著，他看不上別人，他這性格也不知道誰能看上他……這回總算是見著人了。」
「嗯，是這麼打算的，」項西趕緊把嘴裏的一塊鴨子咽下去，「想請師父過去的茶莊挺多的，他說給挑個合適的推薦一下。」
「特別好，特別可愛，」程博衍笑笑，「我爸挺喜歡你的。」
「這是我從師父那兒要的，」項西趕緊又轉身給他解說，「是茶研所的茶，味道很棒，我之前喝過，就是……沒什麼包裝。」
正喝湯的程博衍一聽這話就樂了，許主任都沒忍住笑了：「也不能這麼說，他有自己的想法，你身上肯定有別人沒有的好。」
程伯伯注意力沒有被成功轉移，還在他倆，尤其是自己這吊著的胳膊上，項西只得替補上場：「這個……就前幾天我倆走街上……」
項西看著程博衍，這人估計是長這麼大沒怎麼騙過人，這會兒直接對程伯伯開啟了無視大法，沒回答他的提問。
程博衍很舒服地靠在沙發里，還拉了拉他的胳膊，示意他也可以靠得舒服點兒，項西瞪了他一眼，還是保持了坐得筆直的姿勢。
「那你就去買啊，」老媽扭頭看了他一眼，「這表是送項西的，我估計他沒什麼存款，還買這麼貴的東西，我是對他不滿意，但這份心意還是要領的，晚上你們走的時候你帶著給他，別私吞了，那表你戴著超齡了。」
「人來了就行，還帶什麼東西啊，」許主任從廚房裡走了出來，笑了笑，「項西以後不用這麼客氣。」
「你粉絲呢，」程伯伯笑著對許主任說，「我都沒看過。」
「那我們走了，」程和-圖-書博衍接過袋子，推了他過去換鞋，「爸你明天去開會是吧？」
「那挺好，」程伯伯點點頭，笑著說，「我們家吧，三個醫生，都是理科腦袋，平時說話做事都講究個嚴謹，一板一眼挺沒意思的，沒有這種聽琴聞茶香的細胞，你這樣挺好的。」
比起吃飯，吃完飯後坐在客廳里吃著水果邊看電視邊聊天要輕鬆得多了。
「看著多，其實不多，」項西笑笑，「就盒子大。」
裏面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項西啊，我是張輝，怎麼打你電話一直不接？」
「我就這樣，」項西說，「你爸喜歡我，算是走出一步，許主任那兒我慢慢磨，反正咱倆又不是要結婚趕著拿證，有的是時間，一天兩天，一個月兩個月，三年五年……」
「博予是……」許主任看著項西，給他解釋著，「是博衍的弟弟。」
「項西啊，」程伯伯終於在吃了一陣兒之後打破了沉默，「你跟著陸師父學完茶，是不是也打算去茶莊？」
「那就好，現在這些人啊，就是愛喝酒，」程伯伯笑著說，「喝酒哪有喝茶享受啊……」
「現在就回，」項西頓時急得腦門上都竄汗了，「你打一下我手機，看通不通？」
「表現怎麼樣？」項西問，「沒什麼招人嫌的地方吧？」
「我那兒有塊手錶，」老媽說，「上月你二姨去香港回來帶給你爸的，你爸平時也不戴錶，而且那表是少年兒童的款，讓項西拿去吧。」
回到家的時候，項西拉著程博衍在小花園裡轉悠了幾圈，這兩天一個勁兒吃，他感覺自己胃一直都處於膨脹狀態。
「以後別讓他這麼花錢，他現在不是沒上班么？」老媽一邊炒著菜一邊說，「帶禮物有個意思就行。」
「老大就願意送人茶具，我問他也要了一套，還給送貨上門拿到我們醫院了。」程博衍笑笑。
王蓉狂野地喊著，母雞母雞母雞母雞母雞母雞咕咕day……
「阿姨辛苦了，」項西說，「這麼多菜。」
「比博衍給你買的那些都好看，」程伯伯在一邊說，「項西給我拿是茶葉，我看看……」
程伯伯沏了茶過來，用的是他拿來的茶葉：「我嘗嘗這茶，然後留著，項西胳膊好了上家來給我泡回茶喝吧，我那兒有一套博衍他大伯給的茶具還沒用呢。」
「包里嗎？」程博衍在他褲子兜上摸了摸，沒摸到東西，又拉開了他背後的包，裏面就相機和錢包，也沒看到手機，「你是不是沒拿？一會兒回去找找。」
程博衍一家人吃飯都不太說話，也不看電視，這個估計是習慣，程博衍平時跟他一塊兒吃飯的時候話也不多，但是電視會開著，程博衍不看，都是他邊吃邊看。
「光聊天兒了，」程博衍按下一樓的按鈕，「您跳舞去啊？」
「哎喲！在呢！小雞小雞小雞小雞小雞小雞咕咕day！」項西一聽就跟著唱上了，鞋一脫趕緊跑過去拿起了手機，「這號碼不認識，賣保險的么？」
「喲，那我得看ｈｅtubｏｏk•com•coｍ看，」程伯伯拿過盒子，又沖廚房喊了一聲，「夫人，項西還給咱們帶東西了。」
「嗯，」程博衍給他拉開車門，「剛我話沒說完呢，我媽不是不喜歡你，是覺得不太合適。」
「錢不是這麼花的，爸爸。」項西斜了他一眼。
「排練，」大媽強調了一下，「是去排練，我們十一有演出。」
「能感覺得出來，你爸看我跟看兒子似的，」項西笑笑，雖然很緊張，但程博衍父母每一個動作眼神他都留意了，「我覺得，他是不是……」
「不淡，」項西看了看帶魚，這帶魚不是炸的，估計是許主任覺得煎炸的東西不夠健康，所以是蒸出來的，用蒜和剁椒墊著，但意外的沒什麼腥味，「比你做的菜強太多了。」
手機沒在車上，項西急得不行：「是不是在你爸媽那兒啊？」
「就陸志斌啊，」程博衍說，「你跟老大不是還去喝過他的茶么，陸志斌是他師父。」
「再這麼下去要便秘了吧？」項西揉著肚子。
程博衍拿著菜放到飯廳的桌上，看到那邊客廳里的老爸正端著一杯茶跟項西說著茶湯怎麼怎麼樣，這要是老大也在，估計飯也不用吃了。
「我想喝涼白開，」程博衍邊說邊拿了杯子，走到飲水機跟前兒，「想喝茶吃完飯項西陪你喝吧，他行家。」
「哎。」項西這才鬆了口氣地坐下了。
「沒問題。」項西嘿嘿笑了兩聲。
這人平時除了潔癖，哪兒還有什麼一板一眼的時候！
「他給人看病手術的時候也很慈祥，」程博衍笑了，「我媽不慈祥嗎？」
「我明白的，」項西說，「真的，阿姨我明白。」
「你爸爸挺慈祥的，跟我想像的什麼心腦專家不一樣。」項西笑著說。
「把你當我弟了，」程博衍說，在他淚痣上輕輕摸著，「這麼些年，我爸嘴上不說，心裏想我弟想得不行。」
「鐵含量是水果里差不多最高的了，」項西笑著啃了一口，「我記得您之前的節目里說過。」
「那你們先回去吧，明天也不是休息日，」程伯伯笑著說，「項西，有空來玩，再來的時候記著別帶東西了，你師父要是給了你茶葉，你倒是可以拿點兒過來給我。」
「真牛……」程博衍笑了，「電話通著的，轉完這圈兒看看是不是在車上。」
「別以為我不敢，我跟你說，我這人跟誰熟一點兒，臉皮就會特別厚，」項西邊說邊往兜里掏著，半天也沒掏出手機來，「哎我手機呢？」
「大概……這回大概是……」項西不知道該怎麼接這話，程伯伯這意思想說程博衍眼光挺高，但他不好意思順著說，自己這條件跟程博衍這個高端眼光也不怎麼匹配，他猶豫了半天嘟囔了一句，「看走眼了？」
「……你還真是每次都看過啊？」程伯伯在一邊挺驚訝地說。
「嗯，我也去吧？」項西說，「我可以幫忙。」
「注意休息，別又跟上回似的，開個會回來就躺兩天，」程博衍說，「退休了也不老實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