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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春秋

作者:沙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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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狼奔豕突雲煙亂 第0205章 推理

第三卷 狼奔豕突雲煙亂

第0205章 推理

齊寧這才道:「纓姑娘,你自己想一想,什麼樣的人不能離開京城?而且一旦離開的時間長了,就會引人懷疑?」
「他為何不能長時間離開京城?」西門戰纓看著齊寧問道。
「哦?」神侯饒有興趣道:「小侯爺,你這個推測倒是大有道理。」
西門戰纓臉色微白,駭然道:「爹,這一次的兇手,會不會和血手魔君有關係?」
西門戰纓顯然對神侯還是十分敬畏,雖然很有些不情願,卻還是走了回來,到得桌邊,齊寧笑眯眯道:「纓姑娘,這可有勞你了。」
齊寧端起酒杯,道:「神侯,今日承蒙邀請,我先敬你一杯!」當下舉杯一飲而盡。
西門戰纓狠狠瞪了齊寧一眼,但在西門神侯面前,也不敢說什麼。
神侯道:「其實這種事情,並不算奇怪。」
「纓姑娘,血手魔君是七十年前的人物,哪裡能活到現在?」齊寧笑呵呵道:「除非他已經變成了長生不死的魔鬼。」
齊寧笑眯眯道:「纓姑娘,照你意思,我想請教,那宮裡的太監,是男人還是女人呢?」
西門神侯咳嗽一聲,西門戰纓只能垂手站在一旁,只是那張俏臉上卻宛若布滿了寒霜一樣。
「依我之見,那人應該是被人矚目之人,至少大部分人對他都很熟悉。」齊寧緩緩道:「他不能像商人或者遊子那樣,走到哪裡都不會引起別人的注目,這樣的人,他不能離開京城的原因是因為在京城還有職責在身,一旦離開,即使不是被大多數人知道,至少也會被他身邊的人察覺,甚至因此而生疑。」
西門戰纓顯然被齊寧的分和-圖-書析所吸引,問道:「為什麼?」
齊寧搖頭道:「他從頭到尾並無說話,只是……唔,我記得他好像叫了兩聲,聲音十分古怪,就像野獸的嘶吼一樣。」
「啊?」齊寧一怔,奇道:「神侯難道以為會是一個女人?」
「爹,是什麼傳聞?你怎麼從未和我說起過?」西門戰纓立刻問道。
西門戰纓忍不住道:「不許這樣叫我。」
西門神侯笑道:「看來小侯爺和令尊一樣,飲酒也是這般痛快。」舉杯飲盡,瞧了西門戰纓一眼,示意西門戰纓倒酒。
「什麼線索?」西門戰纓忍不住問道。
「那又有何不可能?」西門戰纓冷笑道。
「犯下此等大案,當然不會以真面目示人。」神侯微微頷首,「那侯爺可曾聽到他說話?記得他的聲音否?」
「我剛才說過,那人不能長時間離開京城,但並非說不能離開幾天。」齊寧道:「很多在京官員離京幾天,其實也不會太引人注意,只是時間長了,就會讓人生疑。如果那兇手只是為了吸血練功,那麼大可以偶爾抽出時間離京兩三天,也一定不會特別引人注意,可他為何冒著被朝廷追拿的風險還要在京里作案?」
西門戰纓在旁冷哼一聲,齊寧笑道:「纓姑娘是否有什麼見解?」
齊寧知道神侯所說的是吸血兇手,搖頭道:「神侯誤會了,那兇手我確實看到,不過他的樣貌,我卻看不清。他身上披了一件黑色的大氅,遮掩了身形,而且臉上戴了一張面具,看上去十分恐怖,那是有意要將真面容掩飾起來。」
神侯笑道:「m.hetubook.com.com小侯爺說的不錯,血手魔君在江湖上猖狂了不過幾年,就被人圍剿殺死,早已經不復存在。」
西門戰纓道:「錦衣侯爺,恕我直言,你沒有追查過案子,或許也是見得太少,有時候說話的聲音像男人,卻不能斷定就是男人。宮裡的那些太監,說話的聲音都很尖細,像女人一樣,難道你敢說宮裡的太監都是女人?」
齊寧心想姜還是老的辣,點頭道:「神侯所言極是,不過從當夜他發出的聲音來判斷,應該不會是個女人。」
神侯微微頷首道:「小蒼也和我說過,說小侯爺那天晚上就提供過那人的線索。」微一沉吟,才道:「一個人的氣質,不是一朝一夕便能擁有,而是長年累月積累下來,而擁有那樣的氣質之後,舉手投足之間,也很難掩飾。」
西門戰纓只是皺眉,並無回答。
「不算奇怪?」齊寧駭然道:「難道神侯見過有人吸血?」
「所以我想來想去,加上目前所知的一些線索,吸血兇手,很有可能是朝廷的官員。」齊寧正色道:「而且此人甚至可能是一員武將。」頓了頓,才道:「還有一個極其關鍵的線索。」
「這不是什麼好事,何必對你說?」神侯看了西門戰纓一眼,才道:「許多年前,我聽人說過,有一些江湖敗類,修鍊一些極為詭異的功夫,那都是些旁門左道的邪術,登不得大雅之堂,而且也都是為江湖人士所不齒。不過平心而論,那些妖邪之術,真要修鍊成功,卻是威力十足,十分厲害。」
神侯神情嚴肅,道:「在證據還沒有明朗和圖書之前,所有的假設判斷都要考慮進去,如果兇手出人意料的是個女人,而我們從一開始就斷定那是個男人,那麼追尋線索的時候,就南轅北轍,越走越遠了。」
齊寧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隨即看了看酒罈,西門戰纓本來滿是好奇之心,被齊寧這樣一弄,又有幾分火氣,卻也只能抱起酒罈斟上。
「神侯,你說那人為什麼要殺人吸血?」齊寧不等西門戰纓發作,已經看向西門無痕,「我瞧見那屍首,身體里的血液大半都被吸走,一個人的胃部,如何能夠承受得了那麼多的血液?」
齊寧擺擺手,大言不慚道:「纓姑娘還小,我不和她一般見識的,神侯不必擔心。」
神侯凝視齊寧,神情肅然,目光變得炯炯有神。
「據說侯爺那天晚上瞧見了兇手。」西門神侯夾菜道:「侯爺還記得他的身形樣貌?」
西門戰纓抱起酒罈,面無表情給兩人斟上酒,齊寧笑道:「纓姑娘倒酒的功夫真不賴,剛剛好。」
齊寧猶豫了一下,終於道:「神侯,我覺得那兇手的身份可能非同一般。」
「小侯爺不要和她一般見識。」神侯笑道:「這丫頭的母親去得早,所以我也縱容了一些,平日里慣壞了,不知天高地厚,你不要在意。」
「那麼小侯爺看到的就是一個身披大氅臉戴面具的兇手。」神侯道:「小侯爺,你能否判斷出他是男是女?」
「我看到那人的身影,不像一般人,很有些威風。」齊寧皺眉道:「當時他站在屋頂上,大氅飄動,居高臨下瞧著我,那氣勢……這麼說吧,我當時瞧著他,就像看到一個大和-圖-書將軍在檢閱自己兵士,我也不知道為何會有那種感覺,可是……當時那種感覺很是強烈,所以我覺得那兇手絕非一般人。」
「你……!」西門戰纓眉頭豎起,顯出慍怒之色。
齊寧道:「我也想了想,最大的可能是,那人……根本離不開京城,又或者說,他的身份註定他不能長時間離開京城。」
神侯道:「不瞞你說,在此之前,我並未親眼見過,不過……江湖上倒也有這樣的傳聞。」
「因為兇手很可能連自己也控制不了時間。」齊寧一字一句道:「他殺人吸血,不能按照自己的時間來設計,而是隨時需求,他自己無法掌控。」
西門戰纓本來對齊寧頗有些反感,可是聽到這裏,卻是蹙起眉頭,道:「爹,他……他說的不無道理,那兇手不可能不知道一旦犯下這樣的案子,一定會被朝廷盯住,可他為何還要這樣做?」
「哦?」神侯道:「小侯爺為何這樣說?」
神侯搖頭道:「那倒不會,那魔頭狂傲自大,也沒聽說有徒弟,如果真的有,也不可能在江湖潛藏七十多年才突然露面。」微皺眉頭,道:「如果這次的兇手真的是吸血練功,那定然要儘早將此人抓獲,否則給他留出時間,只怕還會鬧出更大的亂子來。」
西門戰纓一怔,隨即臉頰微紅,扭過頭去,並不理會。
西門戰纓心知齊寧這是故意火上澆油,恨不得拿刀砍死他,但被西門神侯盯住,只能道:「侯爺儘管飲酒,我只在旁伺候,不會打擾你們的心情。」瞥了西門神侯一眼,顯然連西門神侯也被她一同怪上。
「神侯是說,兇手吸血m•hetubook•com•com,是為了練功?」齊寧皺眉道。
「纓姑娘,如果你實在不願意,其實……其實也不用勉強自己。」齊寧嘆了口氣,「我和神侯飲酒,你要是冷冰冰樣子,這……!」苦笑搖頭。
神侯看著齊寧,問道:「小侯爺有什麼見解?」
「難道他就沒有徒弟?」西門戰纓依舊不甘心,「爹,說不定如今在京里為非作歹的,就是那魔頭的徒子徒孫。」
神侯解釋道:「修鍊邪功,能夠投機取巧,以一些駭人聽聞的手段讓自身的武功突飛猛進,譬如一些江湖敗類利用采陰補陽的手段修鍊邪功,又有些利用劇毒之物提升功力,吸人血液練功,雖然並不多見,卻並非沒有。」頓了頓,才道:「據我所知,七十多年前,有一位血手魔君,在江湖上興風作浪,殺人無算,他練功的方法,就是取人鮮血。」
「還有一個很奇怪的問題。」齊寧道:「神侯,你說那兇手如果只是想要修鍊邪門妖術,為何會選擇在京城作案?誰都知道,京城乃是我大楚的心臟之地,高手如雲,而且衛戍森嚴,更是神侯府所在之處,此人殺人吸血,不可能不被注意,他這樣做,豈不是自討麻煩?這天下這麼大,真要吸血練些邪門功夫,隨便到一些偏僻之處,要殺人取血,也並不困難,偏偏在京城,一定是有古怪。」
「就算他真的能長命百歲,那也活不到現在。」齊寧道:「這樣一個邪魔,你覺得江湖上能放過他?神侯,如果我沒有猜錯,那血手魔君肯定早就死翹翹了。否則那傢伙要是不死,都過了七十多年,那武功一定是天下無敵,還能有人殺的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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