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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直播間

作者:真熊初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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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興師問罪

第十一章 興師問罪

外面的時間真的沒有流逝,鄭仁卻覺得自己彷彿老了二十歲。
鄭仁沮喪的離開潘主任的辦公室,腦海里滿滿都是三天時間,十台手術。
鄭仁想也沒想,下意識的回答道:「沒有。」
他們簡單商量一下,便帶著下級醫生,來急診科興師問罪。
簡單的闌尾炎,還真被他做出了花。
鄭仁最苦惱的是什麼?3天之內做10台完美級的闌尾切除術,經過系統培訓,這個任務的難點並不在於鄭仁的水準。
可是今天這些詞彙卻顯得格外的悅耳動聽,宛如倫音。
市一院很多年沒有這麼大的動作,很快全院都知道急診科要把急診手術開起來。
「小鄭啊,我知道你是被埋沒的人才。」潘主任換了畫風,語重心長的說到:「在急診科可能要吃點苦頭,但對你成長是有幫助的。」
從最開始的15分鐘一台單純闌尾炎,到最後5分鐘一台複雜的化膿性闌尾炎,鄭仁忘記了一切,沉浸在其中無法自拔。
十幾名身穿白服的醫生在走廊一頭出現,以兩名主任為箭頭,副主任、責任主治醫、住院總、臨床醫生,三角形排列,像是一根鋒利的箭矢。
那群地痞已經不知去向,三爺悠閑的站在門口,走廊兩邊十幾個身穿黑色西服的人同時彎腰敬禮。
隨著三爺等人離去,急診科的醫生護士圍過來,詢問鄭仁到底發生了什麼,鬧得這麼大陣勢。
「但凡事也不能著急,各種人員調撥,需要時間。而且我們最開始也只能先搭一個草台班子,日後再一點點完善補充。」
當知道急診科首選急性闌尾炎做突破口的時候,普外科一科、二科和-圖-書的兩位主任坐不住了。
沒想到事情竟然這麼順利,已經超出了控制。
「還有人願意來急診呢?我怎麼沒聽說。」劉主任也不含糊,馬上懟了回去。
剎那,鄭仁喜歡上了老潘主任這種性情。
鄭仁性情溫和,從來不吵架、頂嘴、懟人。
而系統對手術的評價也從良到優。
三爺也不過多寒暄,把之前凶神惡煞一般的小六子叫過來,給鄭仁道了個歉,然後便飄然而去。
首當其衝的是普外科和骨外科,因為這兩個科室的小手術,恰好是急診科接診最多的病重。
換句話說,闌尾炎手術是普外科最小的手術之一,但要在急診科做起來,至少要添加20個編製。
鄭仁這才發現,自己和大頭兵一樣,一直站在潘主任面前。
除了急診科之外,鄭仁沒地兒去做闌尾炎。回普外,根本不會有機會。時間緊迫,也沒機會跳槽。
一把刀架在脖子上,竟然還要做出完美級別的手術,系統給他的壓力實在太大,鄭仁真想發泄一下。
「啪!」潘主任一拍桌子,嚇了鄭仁一跳。
但他脖子上寒光閃爍,只有三天時間。
「鄭醫生好。」
沒有寒暄,沒有鋪墊,就這麼直來直去。
兔子急了還要人呢,鄭仁只是懶得吵架,並不是膽怯。
聽鄭仁這麼說,潘主任的表情才稍稍緩和了些。
簡直就是自己的救星啊,鄭仁都想抱著老潘主任大哭一場。
在院裏面跑了一上午加一中午,諸多事情才多少有了眉目,還是在自己賣盡老臉的情況下。
「鄭仁,你來我辦公室一趟。」就在鄭仁無奈的時候,一個聲和-圖-書音傳了過來。
可惜,無論是鄭仁還是潘主任都免疫這種敬畏。
「鄭仁,你的手術是我教的,來急診科就想挑大樑?我跟你說,你不夠格!」
三爺怔了一下,隨即微微一笑,毫不失態,道:「那就改日再來叨擾鄭醫生。」
空氣里瀰漫著尷尬的味道。
潘主任手指著一眾醫生,氣勢無敵,無論看著哪個人,都會低下頭,不敢和潘主任對視。
……
「我去院里要人,準備把急診手術開展起來。」潘主任眼神凌厲,仿若出征之前的將軍,逼視鄭仁,「有沒有信心?」
鄭仁好學,各種醫學文獻都有訂閱。
最後一秒時間歸零,鄭仁身邊的手術室消散,沒有任何交流,他被直接攆出系統空間。
回來的路上還在想該怎麼說服鄭仁,要知道現在急診科只有鄭仁一個主刀醫生,自己年紀大了,查缺補漏還行,真要一天五六台手術,用不了幾天就得累趴下。
「老潘,我是敬重你當年在軍區醫院做的貢獻。」劉主任緩過神來,陰森森的說到:「你們急診科,有人會做手術么?真要是耽誤了急診病人,誰負責任?」
潘主任聽鄭仁這麼說,怔了一下。
實在不行,就去海城周邊的村鎮,做炕頭闌尾炎吧。
「有想法么?」
是老潘主任回來了,鄭仁連忙分開人群,「潘主任,您回來了。」
鄭仁一下子驚醒,馬上回答道:「請潘主任放心,只要人員配備齊,馬上就能開展手術。」
……
「鄭醫生,不好意思,小姐臨時有些俗事纏身。」三爺溫文爾雅的說到:「今晚鄭醫生有時間么?」
看鄭仁一臉古怪的表hetubook•com•com情,潘主任的眉毛皺了起來,兩條墨龍一般帶著凜然之氣。
年輕真好,有衝勁,有幹勁。
鄭仁感覺系統空間似乎變得很暗淡,彷彿天上壓了一層厚厚的烏雲,暴風暴雨將至。空氣也不復清新,瀰漫著一股子血腥味道。
各式各樣的闌尾炎,各種花樣翻新的手法,鄭仁把自己學過的、看過的、聽說過的一切手段都用出來,甚至還創造式的進行了改良。
老潘主任沉吟,指了指對面的椅子,道:「坐下說。」
劉主任的老師是潘主任的學生,這種傳承並不明顯的師徒關係全院都沒幾個人知道。
潘主任也沒想到鄭仁這麼急切,本來還想回來做鄭仁的思想工作,沒想到他比自己還急。
「為了鍛煉隊伍,加快磨合,我準備先把所有闌尾炎手術都做了。」鄭仁理直氣壯的說到。
「你們是院里調來急診的大夫?」潘主任斜著眼睛看劉主任,明知故問。
「請潘主任放心,我不嫌辛苦。」鄭仁信誓旦旦說到。
他快速沖洗完手術器械,把切開包放到消毒桶里,然後打開手術室的門。
鄭仁腦洞很大,也有過無數的想法。
「嘩嘩嘩……」水聲入耳,鄭仁回過神來。
鄭仁苦惱,鄭仁鬱悶,鄭仁不知道系統莫名的威脅到底是什麼。
「嗯,到我辦公室談。」
這場景給人一種震撼,這是人類心底對生命的敬畏。
劉主任和普外二科的孫主任都覺得事情不對,兩個科室代表著省內最一流的普外科技術力量,是來急診科發難的,不是來這兒接受潘主任訓斥的。
聽潘主任倚老賣老,劉主任臉色很不好看。他知道自己在這方https://m.hetubook.com•com面是說不過潘主任的,畢竟事情鬧大,院領導最後來一句不尊重老同志的大帽子扣下來,有理也變沒理。
「老潘啊,聽說你們要開急診手術了?」普外一科的劉主任忍耐不住,心裏痛恨鄭仁這個二五仔,來到急診科也不寒暄,直接發難。
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天命。
「酷!」不遠處看熱鬧的人群沸騰起來。
問題在於哪裡來的急性闌尾炎病人給自己做,手術室怎麼辦,最起碼要一套手術護士。還有麻醉師、管床醫生等等。術后護理,也要一套護士。
……
還剩2天的時候,他已經能達到系統認可的完美狀態。
在系統空間里,鄭仁像是進入了極樂之地,忘記未知死亡的預言像一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但炕頭闌尾炎,很難做出完美級別來,畢竟消毒條件在那擺著。
剛剛鄭仁都有去地下黑診所做飛刀的打算了。
聲音鏗鏘有力,整齊劃一。
他專心致志開始提升自己闌尾切除術的水平,甚至各種奇思妙想都在不斷實踐。
「呦?」潘主任一點都不準備慣著劉主任,「你的手術是誰教的自己還記得么?跟我說誰負責任?我老潘站在這,當然是我負責任!」
在這「一瞬間」,自己做了2300多台闌尾炎手術,把一輩子的闌尾炎都做完了。
……
「請潘主任再催一下,要是情況允許的話,我準備馬上就做手術。」鄭仁表態。
硬著頭皮認了吧,鄭仁歉意的說道:「這幾天實在有事,過了這段時間的。」
系統空間里做了幾千台各式各樣的闌尾炎手術,鄭仁感覺自己單一術式已經達到大師級或是以上級別了。完美https://www.hetubook.com.com級別的闌尾切除術,自己失手的可能性存在,但並不大。
聽潘主任這麼說,鄭仁差點沒哭出來,心裏升起士為知己者死的念頭。
「……」
他絕對轉火鄭仁。
「你的想法和我一樣。」潘主任道:「你知道我這一天都幹什麼去了么?」
要是往常,聽到這樣的詞彙,鄭仁肯定會心生疲憊。
「普外科是不是沒有手術做了,這麼閑。」潘主任號稱潘大炮,說話嗆人到了一定級別,「你們這幫小大夫人模狗樣兒的,主任老糊塗了,你們也不懂事?誰給你們的膽子,敢來急診科鬧事?」
但鄭仁不敢放鬆,依舊把每一個步驟優化。這是性命攸關的大事,他不敢輕忽。
「我去院裏面要人,院長、護理部、麻醉科,走了個遍。」潘主任意氣風發說到:「鄭仁醫生,我要求你發揚吃苦耐勞的奮鬥精神,儘快帶起一支隊伍來。」
兩人進了辦公室,潘主任也不客氣,直接大馬金刀做到靠背椅上,道:「你知道我幹什麼去了么?」
鄭仁還不習慣潘主任說話的方式,一時結語。
鄭仁毫不退縮,雙眼與劉主任對視,迸濺出無數火花。
「您……您客氣了。」鄭仁馬上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但是在系統的「威脅」下,自己哪有時間去應酬?要是為此錯過一台闌尾炎手術,怕是人鬼殊途了。
老潘主任像是一條鯰魚般,把沉靜的水面攪起微瀾。
時間?自己缺的正是時間。
於是,鄭仁開始無休止的闌尾切除術練習。
「劉主任、潘主任,這樣吧。」稍後,鄭仁道:「我做十台闌尾切除術,您二位都去看,有一台手術不滿意,有毛病,直接說,我鄭仁立馬辭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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