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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皮稍微薄一點的人，壓根說不出這種話來。

可是不應該么？

「我是不知道他們在幹什麼……」

裏面做完手術，出了大錯的神經外科帶組的教授也緩過神來。確定自己死裡逃生，而不是做夢后，他來到鄭仁面前，恭恭敬敬的鞠了一個躬。

不是自己跟不上時代了就行，他心裏想著，手拍了拍柳教授，道：「我知道TIPS手術特別難，你前幾個月還失敗了一次。」

回答李處長的是沉默。

操作間里的人漸漸散去，但林處長被鄭仁拒絕了晚飯後，卻沒走，還留在手術室的操作間里。

而此刻，他真的有了這種感覺。

……

他沒說什麼表示感謝的話，也沒說要請鄭仁去吃飯之類的社會話，只是鞠躬。

不明覺厲這種事情，林處長從來不覺得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這段時間，正是拉攏感情的時間。

可是即便是臨床出身，林處長也完全聽不懂鄭仁和高少傑的對話。

柳教授哭喪著臉，道：「林處長，您別總是揭短好不好。」www.hetubook.com.com

「林處長，我……」柳教授有些猶豫。

柳教授站在林處長旁邊，遠遠的看著肝臟核磁彌散。

醫務處處長，都是臨床出身。

但凡是時間稍長，可能有麻煩的手術，都不會在高少傑已經預約手術的情況下排在前面做。

林處長又一次啞然無語。

只要不犯那種把人蠢哭了的錯誤，造影會在二十分鐘后結束。

有了之前的事件，林處長已經相信鄭仁會做TIPS手術了，但還是想親眼見證奇迹。

「老柳？」林處長站起來，碰了柳教授一下。

這特么說的都是什麼？是人話么？

高少傑見鄭仁和魯道夫·瓦格納教授討論過肝髒的核磁彌散圖像，也仔細研究了好幾天，還得到鄭仁無私的傳授。

他連忙把早已經準備好的患者的核磁彌散片子插到閱片器上，然後側身，請鄭仁過來。

蘇雲靜悄悄的坐在鄭仁身邊，玩著手機，額前黑髮飄呀飄的。

他隨即凜然。

「高老師，把片子拿過來，我和_圖_書給你說說這個患者的核磁注意事項。」鄭仁道，「第一台手術，我和蘇雲做，你先看。後面的，我給你搭把手。」

平時很傲氣的高少傑的腰微微彎著，保持一個曲度，林處長覺得這是高少傑不由自主的跪了。

用最合適的音量說出這種當面夸人的話。

……

「怎麼了？」林處長問道。

原來專業的人士，也聽不懂啊！林處長心裏愉悅了很多。

「這裏，SE序列中180b脈衝兩側對稱地各施加一個長度、幅度和位置均相同的對彌散敏感的梯度脈衝。」鄭仁用右手食指指著核磁影像的某個點，坦然講解到。

只要本事到了，任何缺點都能變成優點。

柳教授強烈的反應把林處長也嚇了一跳。

「原理是當質子沿梯度場進行彌散運動時，其自旋頻率將發生改變，結果在回波時間內相位分散不能完全重聚，進而導致信號下降。用相同的成像參數兩次成像，就是這兩次成像的間歇期，你在腦海里試著下降一個梯度的脈衝，htｔps://m.ｈeｔｕｂoｏk.coｍ•coｍ然後勾勒一下圖像。」

他站起來，把神經外科帶組的教授扶起來，笑道：「小事情，不用在意。」

老高這運氣，可真是好啊。

人家水平高，人品也好，幫了這麼大的忙，根本就不居功，安安靜靜的坐在一邊。

腰彎了大概十秒左右，鄭仁坐不住了。

林處長胡思亂想著，高少傑那面不斷的提問，鄭仁則耐心的回答。

神經外科的造影手術做的特別快，畢竟，只是台造影而已。

要是沒本事，鄭仁此刻會被人認為是木訥，傻逼等等。可是現在，就成了人品好的最佳佐證。

他想要看看鄭仁是不是真的會做TIPS手術。

柳教授前幾天也不理解，但今天看到鄭仁后，他恍惚知道高少傑為什麼要停專家診了。

「嗯？怎麼回事？」林處長不知道這事兒，便問道。

「我今天腦子還有點暈，鄭老師，是吧，改天一定到海城表示感謝。」神經外科的那位教授說完，又連鞠了三個躬，這才轉身離開，去送患者。

「啊ｈttｐs://ｗwｗ•ｈｅｔｕｂoｏｋ.cｏｍ.ｃｏm？」柳教授想的入了神，完全沒意識到有人會碰自己，像是遇到鬼了一樣，驚的全身打了一個哆嗦。

停專家診，對於每個科室的帶組教授來說，可是天大的事情。要是院里強行給停了，教授能找到省里的關係，拼個魚死網破也得掙出專家診的時間。

「我估摸著肯定能行，要不然老高不會在海城連專家診都停了，還讓我幫著收患者。」柳教授說到。

光是剛剛「撈」導絲的一台手術，就證明了人家有這個價值！

高少傑喜出望外，有一種歷經九九八十一難，終於修成正果的感覺。

看樣子當年沒留在帝都，把他所有的壞運氣都消耗光了。

林處長小聲問道：「老柳，你知道他們說什麼呢么？」

要不是在臨床工作過五年以上的大夫，根本無法勝任醫務處處長這個坐在火山口上的工作。

高少傑略有一點小興奮，「這不是海城市二院來進修的主任王強請我去做手術么，正好遇到鄭老師在海城市二院做TIPS手術。我看了一眼，驚為天人，就動了和-圖-書心思。」

「那是。」高少傑也不客氣。自己運氣好，那可是實打實的，要不然為什麼別人遇不到鄭老師。

主動停一天，要不是家裡有大事，脫不開身；或者重病起不來床，一般情況不都不會發生。

別說高少傑，自己也特么不知道什麼時候跪了。

「你估計鄭老師能行么？」

「運氣真好！」林處長笑道。

這和遺體告別好像啊。

他簡單給林處長講了一遍事情經過，林處長沉思起來。

裏面，神經外科正在做造影。

「你幹嘛呢，一驚一乍的。」林處長不悅。

這是真實案例，協和潘傑主任給解決的問題。整個過程，書中描寫毫不誇張。3-4個小時沒折騰出來微導絲，潘老師上台，3分鐘解決。這是我從醫小二十年來，遇到的最牛逼的一件事情。而且潘老師顏值高啊，大長腿，高顏值，讚美。

算是有一定基礎，鄭仁這麼說完，高少傑已經開始按照鄭仁所說的進行虛擬構型了。

「老高啊，你在哪找來的這麼高的大手？」林處長說話的聲音不小，卻也沒有故意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