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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爾斯不由皺起了眉頭，「你知道我們最需要什麼？這不夠！」

「別自欺欺人了，你還記得艾琳和她的父親霍爾吧？」

「巫師布蘭。」

「你去幹什麼？你去又能有什麼用？」尼爾斯顯得有些失控，聲音不自覺的拔高几度。

你們是巫師，而且自承是布蘭的學生，卻跳不出凡物的圈子。我是北地人，只需遵循北地的傳統和習慣，無需看外人臉色行事。跟隨在我們身後，你們仍將自己與這些人混為一談。布蘭若是知道了，會有多麼失望……」

「你懂什麼？」尼爾斯狠狠的瞪了兒子一眼。

但是，這怎麼行？這不是貴族希望見到的結果，所以他們想要死纏爛打，想要滿懷熱情的把臂將人拉入城中。

卡登和伯納偷偷擦了擦冷汗，兩人互視一眼來到扎克面前。卡登好言勸道，「這樣不太好吧？他們沒有惡意，以後這種事情交給我們處理，你們只需居中吩咐。」

北地城的騎士是布蘭為你們打造的，本以為你和圖書們僅是尋求些人手上的幫助，丹妮也希望你們能夠藉此機會帶領他們揚名大陸。但是你們卻毫無自信，請求我們出馬。

扎克嗤笑一聲，「其實這次出行，我們原想把你們的名號寫在大旗上的。」

「人是我們引領過來的，總要有始有終。」卓瑪頓了頓，「而且這種事情越及時處理越好。」

扎克更加不屑，「在北地城中你們一個個人五人六的，自認超凡脫俗，不屑與外面的凡人為伍。結果呢？出了城屁都不是，依然受制與這些沒落貴族的狗屁規矩。

卡登和伯納二人面上一紅，「我們只是尊敬大巫師……」

「他們都不懷好意，你們沒看出來么？」

卓瑪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但你忽視了朋友慷慨的饋贈，卻對自己微不足道的付出念念不忘。我在你身邊呆得太久，聽過你一次次與人吹噓，吹噓那些連我都感到臉紅的回贈。」

這句話讓兩名白袍面面相覷，難道大巫師的族人都有窺視人心和_圖_書的本領？但也不能因為對方心有惡念就動手吧？

卓瑪抬手指著城外的方向，「但那真的是場交換么？你心知肚明！那些人不是布蘭，只是北地城中的幾個小人物，但你在他們眼中什麼也不是。你的手段和智慧呢？還是說，你認為那些北地人不敢收拾你？」

卓瑪看著父親嘆了口氣，輕聲說道：「我去一趟吧。」

「我們之間擁有了友誼，而你卻開始利用它。你不在乎，因為在你看來這僅是場交換。既然是交換，無論佔了多大便宜都可以歸結為手段和智慧，所以你才會得意洋洋，才會變本加厲。」

扎克用手指了指一直飄揚的大旗，「那上面寫的什麼？」

許多事情在他眼中只有——行或不行，選擇上也不是因為利益得失，而是最簡單的喜歡或憎惡。

尼爾斯眼睛一亮，「你有辦法？」

作為北地人，扎克不懂外面的世界，也不懂人心的複雜。雖然進入北地城后，他接觸到了許多陌生的人和事和圖書，但還是無法理解那些虛偽的禮節、客套，還有招呼中的說辭往來。

「算不上辦法，只是去看看他們，以朋友的身份送些酒水食物。」

扎克看著兩個巫師，眼中閃過一絲輕蔑，「最主要的是我不喜歡。」

「什麼？」二人有些不信。

城中，尼爾斯手腳顫抖著坐在府中。畢竟幾個北地人，兩個巫師，還有數位普普通通的騎士，實在不值得他們這些大人物親自出馬。

扎克挑了挑眉，沒有任何徵兆三個領隊的北地人同時動手。誰也不知他們是如何保持默契的，三人瞬間將胡攪蠻纏的人打倒在地。等白袍還有其他隨行騎士反應過來時，周圍的人已經連滾帶爬的跑遠了。

尼爾斯掙扎著擠出了幾個字，「卓婭也是北地人。」

無論他們是否算作大人物，至少避開了這次難堪。但是更大的難堪恐怕就要來了，因為城外的人無視了他們的身份——貴族。

「也許我真的什麼也不懂，但是我和布蘭交往過，勉強算是ｈｔｔｐs://ｍ•hｅｔｕbｏｏk.ｃｏｍ.ｃoｍ朋友。我和他的姐妹們坐在一起，愉快的聊過天。我見過北地人，偷偷摸過他們不許別人碰觸的武器。我甚至和布蘭打過架，雖然被打得很慘。

卓瑪抬了抬手，將手上的戒指顯露出來。「我見過北地人最真實的一面，他們對朋友一向大方寬容，甚至對我們的一些小偷小摸視而不見。」

卡登和伯納依然滿頭霧水，這算是什麼理由？

扎克用鼻子嗯了一聲。

扎克回頭看了看隊伍中的大旗，巫師布蘭的名字正在迎風招展。他挺了挺胸，這應該沒有丟臉吧？

「有些事情布蘭早有安排，只是如今他不在，你們又沒擔當。」

「我知道你想要什麼，但那不是我們最需要的。」卓瑪站到了父親的面前，直視著他。「我們需要的其實早已經有了，一個簡簡單單的朋友身份，而你卻讓我們失去了它。」

我和妹妹一起經歷了許多你不曾經歷過的事情，而不是躲在貴族群中，偷窺他們。我進過這世上最華麗的山莊，使用過最m.hetubook.com.com精美的茶具，見過許多你無法想像的東西。」

扎克將隊伍停在了王都外，迎接的人讓他感覺很不舒服。他不喜歡那種味道，不喜歡隱藏於笑容之下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於是命令隊伍停在了王都外，準備自行選址駐紮。

城內，卓瑪繼續努力的說服，或是教訓著他的父親尼爾斯。城外，卡登和伯納卻漸漸領悟了扎克那輕蔑的眼神不是針對那些廢物貴族，而是他們兩個，這讓他們的心情非常鬱悶。

這讓他在外人眼中顯得有些傻氣，但也正是因為這樣才不會輕易被人牽著走。沒有了往來客套，也就少了套近乎的可能，也就沒有了說服的機會。

……

「為什麼？」

尼爾斯暗自嘆息，他知道——壞了！他不清楚北地人為什麼會拒絕，拒絕一個毫無壞處的幫助。

在北地城久了，兩人已經養成了不清楚就問的好習慣。特別是與北地人，直來直去才是他們所欣賞的。所以二人湊到扎克身邊，輕聲詢問：「你剛剛對我們的表現很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