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3章 末日
尼塔努力傾聽，卻什麼也聽不到。
「我聽不清，好似濤聲，好似心跳。」瑪雅腳步不停，「好似無數靈魂在其中掙扎、沉淪和嘶吼。」
沒等它反身尋找，瑪雅已經從滾滾煙塵中竄了出來，嘹亮的嘯聲再次響徹大地。帶著興奮和開懷，還有睥睨一切的驕傲向著蒼穹之上飛去……
尼塔低呼一聲，「不可能！」
「不——，那是魔力的低語。」
不要對我瞪眼，這依然是大巫師對你們的評價。
時間一點點過去，就連尼塔也顯出了幾分不耐，「你還在等什麼？」
尼塔嘆息一聲，「這樣做有什麼意義，城中又有幾人會逃？」
「等他們跑得再遠些，我希望講故事的人能夠多出幾個。」瑪雅晃動脖頸，「大巫師讓我再問一次——你真的俯瞰過世界么？」
但是，不能總由我們親自實施這一切。我們需要提供更多的選擇，更多的爭執，以及更多的陣營。
「我不知道……」布蘭嘆息一聲，「那太過遙遠，我也只和*圖*書能先專註眼前。我需要為一些人指定好角色，在他們逐漸適應自己的角色后提供一個又一個舞台。
當如潮水般的獸群繞開城牆跑得無影無蹤時，沉重的腳步聲漸漸響起，瑪雅和尼塔緩緩來到城前。
「當然是暫時，在你們還無法真正俯瞰世界時，這種事情由我來做更方便。混亂由誰製造的並不重要，只需染上不同的色彩，給予不同的解釋。
知道么？大巫師清楚你們的想法，只是不在乎。他讓我為你，還有隱藏在身後的那些人展示力量。」
「我，的！」
一縷陽光輕輕灑落身旁，纏繞在烈日上的陰影正緩緩退去。隨著烈日重現，一個更加巨大的身影出現在蒼穹之上。
「那麼，請你仰望蒼穹。」瑪雅加重語氣，「不是這片天空，而是風雲之上。」
瑪雅仰望天空，再次問道：「你真的俯視過這個世界么？」
你將此行視作新生，卻無法擺脫曾經的一切。你依然用迂腐的眼光看著面和_圖_書前陌生的世界，用你的層次來揣度大巫師的安排。
「只要一人就夠了。」瑪雅輕聲解釋，「這裏的故事需要有人口口相傳，最終成為不可磨滅的傳說。」
「布蘭的低語么？」
……
莉莉下意識地問道：「然後呢？」
當猛獸的咆哮聲響徹荒野時，晴風城中已經擠滿了人。
尼塔微微皺眉，但還是回答了這個問題，「于聖山之上，于夢境之中，我無數次俯瞰世界。你太年青了，擁有所有年青巨龍目空一切的壞毛病。古老不是原罪，我們雖古老卻不守舊。」
面對布蘭的問話，莉莉不禁低頭沉思。
……
瑪雅不由失笑，「但你們也沒能與時俱進，對吧？你們仍舊為此感到驕傲，並以此輕視別人。
……
隨著它的前行，山林開始躁動。隱藏其間的飛禽走獸被無形的力量驅趕而出，亡命向著晴風城方向奔逃。
一隊亡魂從瑪雅墨色的鱗甲中鑽出，他們齊聲嘶嚎：「跑！在死亡降臨之前跑得越遠越好ｈtｔｐs://ｗwｗ•hｅｔubook•cｏm•cｏｍ。」
當有人借用我的力量變得難以匹敵時，我想會有更多的人想到你們，因為我們的力量只有我們能夠對抗。
伴隨著話語，墨色的魔力從大地中升騰而出纏繞在瑪雅周圍，將它映襯的好似一尊魔神。
「哦，它說什麼了？」
有殺戮就有復讎，而我們會提供必須的力量。所以，我們不能表現得太過統一。
其實，在我看來一切隨性就好。畢竟外面不是我們的家鄉，不是我們的起源之地，所以信徒之間也無需表現得一片祥和。
眼前，你可以說成死亡逃脫了束縛，重現人間；以後，若是換成你們，可以說成是對罪惡的懲罰。只要我們想，隨時可以找出種種說辭。甚至根本不用我們去想，那些信徒就會給出最好的解釋。
布蘭的手指輕點胸口，「我終於擁有將力量賜予別人的資本，這力量並非來自組成魔力網的那部分，而是這裏。」
莉莉看了布蘭一眼，「暫時？」
你也知道，製造死亡m.hetubook.com.com並不是目的。暫時由我來散播死亡和混亂，而你們需要出人出力平息這一切。」
瑪雅蹲坐在山巔之上，對著尼塔問道：「你可曾俯視過曾經的世界？」
「在汲取如此多的力量后，我終於成為一條獨特的支流。」布蘭對著莉莉輕聲說著，「我想流過萬千世界，直抵繁星的盡頭。」
「你可曾真正俯視過這個世界？
「如果僅僅是我，當然不可能。可是大巫師的力量也早已降臨，它就在耳邊低語。」
尼塔忽然意識到——不好！它來不及多想，急速向著遠方逃去。伴隨著巨響，身後洶湧而來的氣浪竟讓它接連翻了數個跟頭，才勉強在空中穩住身形。
尼塔也在此時反應過來，不由搖頭失笑：「原來，他一直在注視著你和我。即使是由他親口來問，我的回答依然不變。」
在恐懼和掙扎中，無論這些人如何選擇，都只會是主動跳入我們的網中。
尼塔搖搖頭，「誰的傳說？」
說完，瑪雅仰頭伸頸發出陣陣長嘯，一股磅礴的力ｈtｔｐs://ｍ.ｈｅtuｂｏｏｋ•ｃｏm.ｃｏｍ量也隨即從它的身上湧出，將尼塔遠遠推開。伴隨著嘯聲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有陰影出現在烈日邊緣，不斷攀爬纏繞……
說完，不等尼塔回答就一步步向山下走去。墨色的魔力從體內散逸而出，為它推開面前的林木，填平腳下的溝壑。
隨即反應過來，焦急咆哮：「瑪雅——」
看吧，這一切就要開始了。」
當大地完全被黑暗籠罩時，一點火光從烈日的陰影中出現，慢慢拉出一溜漂亮的尾焰——越來越近，越來越亮。
不是在世間的高處，而是于無盡的星空中俯瞰。你可曾想過在蒼穹之上施下雷霆雨露，而不是在世間攪動風雨。」
「之前，我也沒有想過。可是看著啟明上的那些人，才漸漸發覺我與他們是不同的。認識自己總是太難，幸好我有花花。我可以透過它的眼睛審視自己的內心，還有力量。」
尼塔低喃了一句，布蘭……
空氣開始不安的躁動，發出惱人的嗡鳴。
庫羅跟在父親身後，站在城頭上指著遠方說道：「它——來了！」